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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热雨季未解之谜 第48节

潮热雨季未解之谜 番大王 4866 2024-06-30 12:38

  双手抓紧安全带,林诗兰深深地吸气呼气,逐渐镇静。

  好些了。

  幻觉退去了。

  她大着胆子,瞥了眼右手边的玻璃。

  上面干干净净,只有雨滴留下的痕迹。

  窸窸窣窣。

  风声中有人在笑。

  “林诗兰。”

  熟悉的少年的声音。

  他总是喜欢这么叫她,走在路上的时候,跑过来,喊她一声。

  他的声音,精神满满的,亲切而轻快。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方位望去。

  车底,一双干枯的手浸于水中。

  它从刚刚,一直扯住她的脚。

  就在那里,幽深的水底,浮着一张死人的脸。

  是死去的谭尽的脸。

  他的手,圈住她的脚踝,牢固得像缠死的绳结。

  双眼宛如被漆黑的大手蒙住,林诗兰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膜咚咚咚地响,是她如鼓的心跳声。

  四肢麻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她哆哆嗦嗦,大脑当机。

  他轻轻浅浅对她微笑。

  他重重地,拖她下水。

  随着他的动作,林诗兰整个人沉了下去……

  十分钟后。

  谭子恒领着苏鸽,回到车上。

  车里的温度舒适。

  前排的林诗兰,呼吸均匀。

  她的头歪倒在车玻璃,一动不动。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地上车,都以为,林诗兰今天找狗找累了,在车里睡着了。

  时间太晚了。

  即使苏鸽说,她家就住在附近,谭子恒还是坚持把她送到家门口。

  一路上,林诗兰的姿势没变过。

  没多久,苏鸽的家到了。

  她下车时,谭子恒打开了车里的灯。回头看林诗兰的时候,他才看见,她额头红红的,好像磕着了。

  “小兰,小兰……”

  叫了她好几声,她丝毫没有反应。

  谭子恒察觉到异常,连忙驱车,赶向附近的诊所。

  林诗兰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空出一只手,谭子恒帮她把电话接了起来。

  “小尽啊!”

  他叫得很热络,谭尽却很不悦。

  “怎么是你接了她的电话?”

  “唉,小兰晕倒了,我刚发现的,得赶紧送她去诊所。”

  “什么!晕倒?!”

  “哪里的诊所?我马上过去!”

  谭尽的音量大得吓人,谭子恒默默地把手机拿远。

  “家旁边的诊所。你在家呆着吧,我能搞定,不用你……”

  嘟嘟声阻断他的后半句。

  他弟已掐断通话。

  第41章 我抱她

  谭尽到家,狗都没来得及放,先给林诗兰打电话。

  他爸妈给他开的门,要不是那张熟悉的小脸和熟悉的声音,他们以为进来个流浪汉。

  小狗往房间一放,打完电话的谭尽换了双鞋,马上又要出门。

  “去哪啊?”他妈追在后面喊:“你好歹洗把脸,换身衣服啊。”

  他像一阵小旋风,呼噜噜进门遛了一圈,瞬间刮走了,叫都叫不回来。

  谭子恒载着林诗兰,开车到诊所,谭尽竟比他速度更快。

  他到诊所门口的时候,谭尽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他的造型把谭子恒吓了一跳,他弟活像是去工地不眠不休地搬了三天的砖。

  没功夫跟谭尽唠闲嗑,谭子恒喊了林诗兰两声,她依旧昏迷不醒。

  他停好车,打开她的座位门,正要将她抱下车。

  谭子恒的手还没挨到林诗兰,一道黑黑的人影忽然蹿到他们身边。

  “我来抱她。”谭尽把他哥硬生生挤到了边上。

  “我来给你搭把手吧。”谭子恒自个儿往前凑。

  谭尽粗声粗气地拒绝他:“不用!”

  他干脆利落地扛起她,用一种农民工扛沙袋的姿势。

  林诗兰耷拉的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

  被谭尽衣服臭臭的汗味给熏到了,她没能醒来,手无意识地挥了挥,想摆脱这股气味。

  她的力气太小。

  谭尽以为她是因为姿势不舒服,在调整。

  “没事哦,没事哦,诊所到了。”

  他安抚着,拍拍她,胳膊将她圈得更紧。

  “……”

  谭子恒看不下去了。

  他快步跟着,本想着稍稍帮一帮。

  当他过去了,一下子看见,谭尽的手臂在流血。

  “小尽,你的手怎么了?”

  那是之前他救小狗,爬围墙时被划伤的。谭尽暂时没心情去管。他独自扛着林诗兰,已经进到了诊所里。

  检查后。

  林诗兰的身体没啥大问题。

  她是被吓晕了。

  一整天淋雨,加上奔波劳碌,她就早上吃了点东西,身体的血糖低,才会在晕倒后很难缓过劲来。

  医生给她安排了输液。

  “在诊所挂点葡萄糖吧。等症状稍微缓和了,她就能清醒。”

  他说着话的时候,林诗兰模模糊糊听到了声音,眼皮微微抬起。

  她又看到谭尽了。

  他还是一副古怪的样子。

  脸黑黑的,他的手捂着受伤的手臂。

  察觉到她的视线,谭尽转头看她。

  “林诗兰?”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跟她打招呼。

  鲜红色的血液糊满他的双手,林诗兰脆弱的小心脏砰砰跳,一口气没接上,意识再度昏厥。

  谭尽的大黑脸极速贴近。

  撑不住这种刺激,她又睡了过去。

  二次犯错的元凶完全对他的罪行一无所知。

  她没醒。他只好挠挠脖子,失落地退回原先坐的凳子。

  “让我瞧瞧你的伤吧,那儿好像伤得不轻啊。”

  医生扶扶眼镜,查看了谭尽的手臂:“情况不乐观。得缝针,估计好了也会留疤。

  “行,缝吧。”谭尽表情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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