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是这晚,施筱雅闯进门来,一身的醉人香气,摸上朗阳的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抵死缠绵。
☆、第26章 (第一更)
十月二十二日,施母出院。
医生最后仍旧没有为施母诊断出明确的结果,只反复言之是心脏病、冠心病和更年期,注意饮食、休息和情绪,嘱咐的患者须知也是千篇一律,医院本就是治好了便妙手回春,治不好就怨声载道,施父活了大半辈子,了解这现状,叹着一口老气,就也没再抱怨这些天不停做检查输液和住院的费用这么多,到头来结果竟然只是普遍老人病。
施母住院的这些天,施父听说不少医院曾经至今日因可笑至极的误诊案例,像是小孩子的一个肠胃炎被诊断成阑尾炎险些给人家手术割阑尾的,还有脑炎脑膜炎诊断不清的,有些原因出在资质尚浅单是来医院混日子的关系户医生上,有些原因出现在确实一些病只有发病时才有指标变化,总之各有各的无奈,互相体谅罢了。
施父心很宽,就也不追求细节了。
施颜在病房里打包完这些天她妈的衣服物品,叫二老等着,她去后楼c座去结账退费。车站和医院是市民密集度最大的两个地点这话着实不假,施颜整整排了二十分钟才办完回去,再回到病房时看到里面站着朗阳,脸色微沉,又很快恢复情绪,擦过他肩膀,过去提行李,“走吧妈。”
施母摆手说:“再等会儿,护士去给我取药了,十分八分就回来了。”
“那我先把行李拿下去放车上吧。”朗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狼狈,又恢复了他成熟理智的一面,从施颜手中取过行李,低声道:“我来。”
“不用了。”施母却忽然开口道:“我女儿送我们回去就行。”
朗阳被这一句疏离的话钉在原地,顿时动弹不得。
之后护士把开的药送来,施颜和她爸妈离开,未再看朗阳一眼,朗阳按着眉心,只觉悔不当初。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对施母和朗阳亦如此。因为朗阳是施颜的初恋,是施颜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回家见父母的人,两个孩子又一直从学生时代恋爱到结婚,再到朗阳有如今这样的成就,施母对朗阳绝对是一百个认可。他们对女婿本就没有大要求,只要对他们女儿好就行,无需大富大贵,唯求平安稳妥无灾无难。而朗阳不仅做到了这点,更努力有了自己的事业,女婿若此,更有何求?他们二老一直很喜欢朗阳,有时甚至比自己的亲闺女更关心,也是这样,今天施母的这句话,是朗阳第一次听到的重话,即使在别人看来,“不用了”三个字明明很轻。
这也不怪施家二老态度转变太大,实在是朗阳做得这事叫人无法原谅。或许跟他偷情的女人是其他人,二老还会劝一劝施颜,夫妻么,得过且过,真的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可他偷情的女人偏偏是他们的小女儿。一个男人,同时伤害了他们施家的大女儿小女儿,没有揍他已经千忍万忍,叫他们两位老人再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相处?这断然不能接受。
施母很快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施颜也终于回单位去办离职手续。
时隔三个月回到商场,施颜一路走来不停有人拉住她跟她叙旧,品牌业务,店长,导购,三三两两围一圈,堵在一块儿问施颜身体怎么样,好久不见怪想她的。施颜人缘特别好,从她每周四给他们开早会就能看出来,她手下主管开早会是训话,百人的早会鸦雀无声,她开早会是谈话,笑声一片。
“最近卖得怎么样?”施颜看见很多专柜都换了秋冬新款,客流量也很多,只是陈列很怪,“我看见风格变了啊。”
“好什么呀。”跟施颜比较熟的一个店长说:“替你的经理不知道是从哪来的,陈列根本不懂,我们陈列师好容易陈列完,又被她打乱了,顾客一来眼花缭乱的,再高档的衣服看着都不高档了,什么玩意儿啊,不知道上面从哪聘来的。”
正说着呢,突然出现一道严肃的女人的声音,“都干嘛呢,上班时间闲聊?刚才有三个品牌空岗,还没写离岗记录,自己主动去大主管那交罚款。”
语毕,施颜身边的人瞬间散开消失,速度绝对是眨眼间。
这道盛气凌人的声音来自于一个自视清高的女人,施颜看人很准,直觉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顶替她职位的新来的经理,施颜心底已经有了不悦,微笑着问她,“你们商场就是这么服务顾客的?”
这女人却斜着眼说:“你不是顾客,你是前副经理么,既然你以前是商场的人,希望你记得不要扰乱员工情绪,他们是上班来给公司赚钱的,不是你的会谈室。”
施颜眼睛眯了眯,收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没学过管理学?以前辈之资奉劝你一句,你这种管理方式不得人心,小心没被同事灭了,先被这些员工灭了。”施颜复用鞋跟敲了敲地面儿,“祝你好运。”昂头挺胸地擦过她肩膀直上电梯去办公楼。
施颜到了办公楼后,先是前台又是市场部,还有自己手下的那几个主管,又被热情地寒暄包围了很久,才终于到达人事,见了人资主管傅丽丽就忍不住问了一嘴外面那女人是谁,傅丽丽“切”了一声说:“她啊,叫简颖,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走关系进来的,我们都怀疑是哪个经理的小三儿呢,甭理她,她就那德行。”
施颜心想她也不想理她,是简颖来招惹她的。
“就你手下那几个人也没少被她折腾,连你家大主管都找我谈过想要辞职了,被我好说歹说给劝住的,回头你也跟她聊聊,小姑娘挺有发展空间的,就是你走了她就觉着没有好领导了,但在哪工作不都能碰上这变动啊,难道你走她也跟你走么。”傅丽丽说着递给施颜好几张纸,叫她去找直级经理、前勤经理和财务经理签字,大公司就这点烦,一句话的功夫而已,非必须走程序。
于是施颜又被这几个经理分别拽着聊了很久,等彻彻底底办完从傅丽丽手上接过离职证明的时候,一小天都过去了。施颜琢磨一天的话,这时也才说出口,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傅丽丽,“对了傅姐,咱公司的金律师,你跟他熟吗?”
傅丽丽跟施颜的关系还算挺好的,午间休息的时候经常约着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饭,平时交流多,就也很了解她,一听施颜问金律师,就知道她有事儿,而且事儿不小,但她也没详问施颜,点了点说:“有过几次接触,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搭个线,回头把他手机号给你。”
施颜放下心来,说已经都下午了,等她下班请她吃饭,傅丽丽是人事的,跟营运部不一样,走的行政班,不用跟商场晚九点关门时间走,就乐呵呵地接受了,“行啊,正好新开了一家餐厅我还没吃过,你等会儿我啊。”
要么说情商在工作中很重要,无论同事还是朋友都需要打好关系,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有用得到的地方了,这绝对不是虚伪,在某方面来看,这是智慧。
傅丽丽动作挺快的,而且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都吃了施颜请的饭了,很快就把金律师的电话给施颜发过来,微信上她嘱咐施颜说:“周末再打吧,他说这几天挺忙的。”
施颜忙应下跟傅丽丽说谢,律师这事儿妥了顿时放下不少的心,接下来就是去找朗阳跟他开诚布公地谈离婚谈条件。
之后施颜前脚刚走,许蜜后脚就通知给了陈戬。
陈戬答应过许蜜帮她们给施筱雅弄出国去,作为条件,许蜜也答应及时告诉陈戬关于施颜的事,两个人从最初的电话联系,变成微信联系,越来越熟,一些从前忌讳的话现在也不再忌讳。现在不是吃饭的饭点儿,餐厅没有顾客,许蜜就趴在柜台上跟陈戬微信汇报,汇报完了顺嘴吐槽着:“我说板爷到底是什么个存在啊,出现的频率也太低了,他再这样,姐妹儿都不想帮你们了,还有没有诚意可言啊,还有板爷那个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陈戬只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连标点都没有。
许蜜猜想陈戬应该是跟板嘉东在一块不方便说话,就也没再唠叨,放下手机去找糕点师学做点心,“哎何师傅,以你的经验来看,男的都比较喜欢吃什么味儿的啊?”
陈戬确实跟板嘉东在一块,正在室内游乐场陪祝宇轩玩。非周末的缘故,游乐场小孩并不多,他们便没有贴身陪着他玩,而是远远地看着他在硕大的游乐场里跑来跑去,玩完这个玩那个。
祝蕊仨月未归,祝宇轩从开始对“我终于有爸爸啦”的新鲜感,到时不时地想起妈妈“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到现在越来越少言少语“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板嘉东都已经有要灭了祝蕊的心了。
小家伙才六岁,这么小,怎么能忍心就把儿子放他这,这么久不回来?
玩具对小孩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祝宇轩终于玩得笑了起来,还冲他招手“爸爸你看我厉不厉害!”板嘉东看到小家伙的笑脸,也终于松了口气。
“查得怎么样,还是查不到祝蕊在躲什么人?”板嘉东坐在五颜六色的儿童木板上晃着脚,他身高体大的,自己还浑然不觉这巨大的违和感,手上转着积木玩,陈戬忍不住笑了笑。
板嘉东乜斜了他一眼,“笑什么?童心未泯不行?”
“行,您说行就行。”陈戬很快收了笑,正色道:“不可能是追债,祝蕊名头下没有不正常的资金转入转出,所以您看有没有可能她在躲祝宇轩的亲生父亲?”
因为祝蕊虽然将祝宇轩拜托在这里,但终究不是板嘉东最在意的人,板嘉东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施颜身上,所以近久以来便也没有思考过多祝蕊的事,这时陈戬提及祝宇轩的亲生父亲,他倒是觉着祝蕊躲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他曾经跟祝蕊关系不错,但祝蕊的感情关系他却不清楚,只是有一两回她偷着哭被他撞见过,再之后祝蕊怀孕生子期间,他并未与她有过过多联系,直到很久后祝蕊才重新回到他视线之中,这时才说这孩子是私生子,父不详,任他无论怎样逼问,她都绝口不提。
“还有她最近有几通通话记录有些不寻常。”陈戬在事情并未确定之前,很少会跟板嘉东汇报,这次却在犹豫间就道出了些话来,他说:“祝小姐曾跟朗阳公司的商儒白通过电话,我并不认为他们两个会有交集,所以觉着不太寻常。”
板嘉东却立即眯了眯眼,“商儒白么,他们还真有交集,他们是同学。”
陈戬顿时有了突破口,说会立刻着手查商儒白,板嘉东随口提醒他道商儒白是个人精,动作小心点,别叫他察觉。
祝宇轩疯疯跑跑的,玩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累了,跑回到板嘉东身边,抱他大腿,板嘉东对此已经熟门熟路,把祝宇轩抱在他腿上,晃晃悠悠地哄他睡觉,祝宇轩靠在他怀里没多久便睡着了。板嘉东应是怕他动作吵醒祝宇轩,就坐在游乐场里抱着祝宇轩一直没有动弹。
祝宇轩还只是他朋友的儿子,板嘉东就已经宠他如这般,陈戬在旁边笑了笑说:“您真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了吧?”
板嘉东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叫他说话轻点,陈戬赶紧抿嘴噤声。
☆、第27章 (第二更)
施颜去朗阳公司找他,不出意外地又一次被围观了,施颜是一位和善的老板娘,与其他公司看人都要用鼻孔的高冷老板娘不知要好相处多少倍。
“哎老板娘,你是去哪旅游了啊?”
“哎老板娘你好像瘦了啊,不过更好看啦。”
朗阳公司毕竟做的是女装,还是女员工居多,设计师陈列师,大多都长得也不错,很懂得打扮自己,气质也甚好,施颜这样被她们包围,倒是很养眼,施颜游刃有余地跟她们寒暄。
前些天的中秋节施颜没有出席,一直是员工私下讨论的话题,猜测老板老板娘吵架分居了,还是怎样,今天施颜的出现算是打破了她和朗阳的分居传闻。
朗阳的新助理杨朔,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应该刚出校门没多久,穿着西裤和白衬衫,五官清秀,眉目清澈,坐在朗阳办公室外的办公桌前的样子,像极了要参加辩论会的学生,施颜虽是第一次见他,却觉得这人很有眼缘。而且这人的情商应该也挺高的,两人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杨朔见她走过来,就立即起身问,“朗太太您好,我是老板的新助理,我叫杨朔,店里有投诉,老板去处理了,刚走没多久。”
施颜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老板办公桌上有您的照片。”杨朔替她推开朗阳办公室的门请她进去,“您在这等老板吗?我打电话通知他。”
施颜对杨朔的好感度还挺大的,杨朔跟上一个陈念一样,都是这么浮躁的社会中少见的踏实的人,朗阳的眼光她曾经就夸赞过,包括商儒白,包括陈念,施颜那时总会在跟他一块吃饭的时候说:“哎老公,你看我手下的几个小主管有谁也还不错么?”朗阳起初不会干涉她的工作,也不会给她出太多意见,直到被她总问总问,就说道:“你那位大主管还不错。”朗阳这样说,她就这样信,一度很信任她的大主管,只是可惜她一离开,她大主管也要辞职了。
施颜站在朗阳的办公室里,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很多事情,曾经美好的,甜蜜的,苦涩的,或是难忘的,千丝万缕的情绪这样拂面而来,让她的脸颊也蒙上一层怅然,直到杨朔来敲门说:“朗太太,老板说他在店里,如果您方便的话,就过去找他,他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施颜不想把事情一拖再拖,还是早早办了比较好,稍一思索就决定过去找朗阳,然而又听杨朔说的朗阳去的店的位置是上次让她舅妈过去做店长的店,就直觉可能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商经理在公司吗?”施颜随手将朗阳桌子上她的照片扣下,点着桌子问杨朔。
杨朔摇头,“商经理今天去谈活动去了,这几天他都很忙,很少来公司。”
施颜本想问问商儒白知不知道她舅妈的那个店最近的情况,既然他不在就算了,打车去找朗阳。
朗阳的店有很多,多半在商场里面,商场走扣点,租金几乎可以忽略,少数在商业街有店面,租金很贵,保不齐就赔钱,施颜舅妈卢萍没什么经验,朗阳就把她安排在了商场里,能管好几个导购,不丢货品就行,不指望她出业绩,但朗阳在柏氏商场里面都没有店面,大抵上也是顾忌施颜在柏氏做经理,怕遭口舌,再者如果夫妻多了生意上的钱财关系,也担心产生问题。
施颜到商场的时候,刚上扶梯到三楼,还没走到朗阳的品牌位置,就听到了泼妇骂街声,急忙走过去,就看见朗阳店前站了很多人,有商场主管经理,有顾客,顾客还带着几个人,再有加上朗阳和她舅妈,还有围观看热闹的人,这样看过去有十多个人。
而正在大喊的人是顾客,看着都有四十岁了,微胖,染的黄头发,盘在脑袋上很有非主流大妈的感觉,反正施颜是欣赏不来这种,而这女人嘴里难听话也很多,大骂她舅妈服务态度不好,都是假货,商场经理不停地低声稳定她的情绪。
施颜舅妈也不是个太有素质的女人,抱着肩膀,斜着眼睛看着正吵的顾客,好像顾客怎么吵都跟她没有关系。
施颜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突然觉着像她舅妈这种女人,真是应该被教训教训,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她舅是个很老实的过日子的人,偏娶了个这样的老婆,这几年手里的钱也没少被她舅妈挥霍,现在存款恐怕都没有多少了。
朗阳始终站在旁边,倚着柜台,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看了很久,一直没出手,接着像是感觉到了施颜,忽然抬头,恰好对上施颜的视线。
朗阳看见施颜来了,立即展颜笑开,冲她摆摆手。
施颜贴着人群边儿过去,低声问是怎么回事,朗阳带她走到一边,吵闹的声音远了些,才道:“我幸好没把你舅妈安排到商业街的店面去。”
“嗯?”有着她舅妈的事儿,施颜没跟朗阳冷着脸,只是皱眉问,“又丢货了?”
“那倒没有。”朗阳像是故意的一样,几乎贴着施颜的耳边说:“这么说吧,你舅妈给那女的丈夫留电话号码,被发现了,货品没问题,就是来找茬的。”
施颜不喜欢朗阳跟她的碰触,甚至有些讨厌,紧眉退后躲开他。
朗阳看出施颜眼中的厌恶,神色一变,不再靠近。
施颜对今天的状况有些无奈,最开始她就怕她舅妈给她出差错,结果还是在她跟朗阳冷战的时候找来了麻烦。
施颜冷着脸问朗阳他准备怎么处理,朗阳则淡淡地反问她想怎么处理。
其实这种顾客无理取闹的客诉很简单,就是跟她沟通让她拿着货品去质检局做检查,如果说他们货品有问题,含量不对,那么就赔偿解决,但一般顾客都不会去检查,最后都是接受赔偿就算了。而今天这情况,顾客的目的显然易见就是要让她舅妈出丑,让商场或供应商辞了她。
施颜看了看那围观的场面,又看了看朗阳,突然笑了,不阴不阳地感慨,“呵呵,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现在应该特别了解我舅妈的心情吧?”
朗阳表情尴尬,一瞬间又变得很压抑,他看着施颜,“你今天到公司来找我是要提离婚的是吗?”
施颜点头,对他猜出她此行的目的不是很诧异,“你也不会同意离婚是吗?”
朗阳没有说话,用此来代表回答,他不会离婚,坚决不会离婚。即使她起诉了,她没有他们夫妻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没有分居两年,更涉及不到孩子问题,一次判决肯定会失败,接着就是六个月的调解期,才能进行二次上诉,他还想再用这六个月的时间挽回她,朗阳是商人,商人最擅长打如意算盘。
施颜也没什么跟他好谈的了,“那你就等着法院的通知吧。”说完就过去要解决她舅妈的事,却突然被朗阳一把抓住手腕,朗阳深深地望着她,“这事就两种解决办法,一是把你舅妈辞了,二是私了给那女的钱,颜颜,我可以看在你面子上不辞了你舅妈,我只希望你再给我个机会,哪怕是回家来,我们分居也行,只是让我能每天看见你。”
朗阳这话说得很卑微,只要让他每天能看见她就好,没有更多的要求。施颜却摇头,根本忽视他的情绪,垂眉拨开手腕上他的手,“没关系,那你辞了她吧,我既然要和你离婚了,我的亲戚再在你公司工作也不是事儿,我去跟舅妈说一声,让她一会儿就走。”
“施颜!”
施颜脚步不停,径直走向正在吵闹的顾客身边,和商场的经理耳语几句后抬头道:“这位顾客您好,我是……”
“怎么了?”
施颜正要跟顾客说她舅妈现在开始就不会继续在这干了,板嘉东|突然带着陈戬走了过来,而板嘉东身上还挂着个祝宇轩,他单手抱着祝宇轩,祝宇轩搂着他脖子仍旧熟睡中。
刚刚在游乐场中,祝宇轩睡了没多久,陈戬就接到杨朔的电话说施颜来这边了,板嘉东思忖片刻就也跟着来了。他一个人过去不好避嫌,留祝宇轩在车上更不可能,于是就以这奶爸的形象突然出现。
板嘉东的出现让朗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施颜懒得理朗阳,三言两语跟板嘉东解释了一遍,板嘉东听完就对陈戬扬了扬下巴,陈戬随即在商场经理耳边低语几句,商场经理不时点着头。
朗阳抄手看着这情形,没做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