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因为她和他都是罕见的美貌,而且,宝宝会很健康,很可爱,说不定也能像采蝶似的,圆滚滚的身子上带着奶香味儿,一笑起来粉嫩嫩的小脸蛋儿上还有一对儿可爱的小酒窝……
回家时,小采蝶正在娘的怀里吃奶,她张着小嘴,用力的吸允着,‘咋咋’作响,肥短的小手儿毫无目的挥舞着,小脚丫儿也乱蹬乱踹,淘气的紧,偶尔还不客气的踢打在采薇的身上。
采薇爱惜的看了她一会儿,摸着她的小脸蛋儿说:“小东西,吃个奶都不老实,上辈子指定是只小猴子托生的。”
杜氏靠在大引枕上,生完孩子的她,珠圆玉润,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她比从前胖了,脸蛋也比从前白皙了许多,再不是采薇乍来时看到的那个瘦骨嶙峋、鸡皮黄脸的女人了,她见女儿这么喜欢采蝶,就说:“既然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吧,反正再有两个月你就及笄了,生孩子不打紧!”
私心里,采薇的确想生一个白白嫩嫩的宝宝,香香的、软软的、白白的、萌萌的,一想到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她怀里奶声奶气的哭或是叫她娘,她的心都要化了……
但是,前世形成的观念,让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这个年纪生产,或多或少都会对身子有害的!
纠结中,杜氏叹了口气,说:“皇上贵为天子,后宫中只有你一人,你还犹豫什么呢?嫁给皇上这么久了,要是再没有梦熊之喜,怕是太后和朝中大臣们都容不得你了。”
采薇踌躇了一会儿,说:“生孩子不是小事儿,容我再想想吧!”
杜氏急道:“你这孩子,皇上对你这么好,还想什么呢?你看采莲,才嫁过去一个多月,姑爷就不搭理她了,她倒是想给人家生孩子,可姑爷压根就不去她的屋子啊!”
采薇诧异的说:“采莲过得不好吗?”
虽然她知道采莲一定不会幸福,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进冷宫了,心心念念的嫁入侯门公府,梦想的尊荣富贵和现实的巨大差异,一定会让她那颗本就脆弱的心碎掉的吧!
“哎,你三婶儿前儿来这哭了小半天儿呢!”
杜氏轻轻的拍着采蝶,边摇边叹息说:“那个姑爷忒不是人了,家里姨娘通房加起来有二十多个,府中但凡有点儿姿色的女人被他将及淫遍,娶莲儿的时候正宠着一个戏子,那个戏子也不是个省事儿的,见莲儿软弱可欺,居然怂恿了姑爷把莲儿赶到了厢房去住,她堂而皇之的住进主屋去了,哎!”
采薇说:“娘也不用为她不平,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当初,是她自己寻死觅活的非要嫁入高门的,如今知道了吧!”
杜氏说:“你三婶儿和你三叔通共就这么一个孩子,疼得跟眼珠儿似的,得知莲儿在英国公府的处境后,两口子心痛不已,忧思成疾,双双病倒了,娘寻思着,你是皇后,能不能帮帮莲儿,让她少受些磋磨呢?”
采薇说:“娘,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虽然是皇后,却也不好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啊!”
她不愿意管采莲的事儿,想当初,她苦口婆心的劝过她,可她被虚荣心迷住了眼,死活非要嫁到官宦之家去,季万福是她自己选的,既然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就由她自己去承担后果吧!
见采薇不愿插手,杜氏也无可奈何,想想采薇说得也是,要不是采莲虚荣心太强,又何必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呢?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采薇看差不多快申时了,就赶着和母亲道了别,匆匆的赶去私库见霍渊了。
霍渊是带着数十辆拉货的马车去的,准备把采薇让给他的两万块玻璃都拉走,趁着伙计们给玻璃装箱的时候,采薇悄悄的跟他说起了荷包的事儿,并向他道了歉,表示自己并非真心骗他,只是她不会女红,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件糊涂事儿。
霍渊听闻那荷包不是采薇绣的,虽然有几分失落,但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愧疚的说:“那只荷包上个月被我弄丢了,我曾派人到处找过,却一直没找到……”
采薇听了,心中十分疑惑,那么显眼的一件儿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丢了呢。
想到这儿,她悄悄的唤出了鹦哥,让它去找那只荷包。
鹦哥得到命令后飞了起来,腾地飞到半空中,眼睛霎时冒出一片金光,笼罩了整个大晋国。
结果,却并未找到采薇所说的荷包。
“主人,那只荷包找不到了,十有*是被销毁了,不然不会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采薇听了却不以为然,菲儿刺绣的手艺可以跟宫中尚衣局的秀娘们一较高下,送给霍渊的那只荷包,从做工到用料都是极其考究的,无论是谁捡到了这只荷包,都不会轻易的销毁它。
若它不是被弄丢的,而是给人刻意的盗走的,那么盗走荷包的人定是要用这荷包做什么文章,更不可能销毁它了。
所以,荷包一定还在!
“鹦哥,荷包一定还在,你再仔细找找,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它!”
鹦哥听了,只好继续往高飞,飞到只剩个小黑点儿的时候,才停下来,瞪眼往下看去。
“哇,主人,您真是太神了,荷包果然还在!”鹦哥叫了起来。
“在哪?马上把它给我带回来!”
“呃……在,哇,您要找的东西居然不在大晋国内,在鲜卑国的境内里呢!”
“在鲜卑国?怎么会?”
采薇想了又想,却百思不得其解,那只荷包怎么会好端端跑到鲜卑国去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幺蛾子。
“鹦哥,你去鲜卑国一趟,帮我查查看那只荷包为什么会在鲜卑国,顺便帮我把贺兰青解决了!”
“是,主人!”
鹦哥去鲜卑之前,先是回了空间一趟,在老乌龟那儿拿了足够的,才飞出空间,直奔东方而去……
此时
鲜卑国的皇宫的一间密室里,烛台、符咒、尸油烛、还魂草、矮桌等物,七零八落的散在法坛下,一身黑衣的吉雅王后正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对跪在地上的几个辽丹的侍卫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饭桶,连几根头发都找不回来了,一次拿到假的也就罢了,两次还拿不到,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辽丹侍卫长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吉雅王后饶命,这些头发千真万确是大晋国皇后的,我们也是反复确定后才拿回来的。”
“确定?你们就凭一个卑贱的婢女的话,就能确定这些头发是大晋皇后呢?”
辽丹侍卫长说:“落雪姑娘曾在大晋皇帝和皇后身边服侍过,知道些皇家的秘密,穆皇后确实跟大晋国的首富霍公子有染,霍公子的香囊是穆王后送的,一直被他宝贝似的的戴在身上,所以,里面的头发自然是她的!”
闻言,吉雅王后‘桀桀’的笑起来,笑声像暗夜中的猫头鹰似的,笑声未落,她抡起法坛上的香炉,向侍卫长头上狠狠的砸去,侍卫长不敢抵挡,只听“砰”的一声响,头顿时多了个血窟窿。
他虚弱的晃了一下,随即软软的倒下去了……
其余的侍卫们都垂着头,不敢争辩,也不敢动,虽然他们是辽丹的勇士,但是勒跶大国师说过,让他们全部都听从吉雅王后的指挥和命令。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没有亲眼看到,仅凭一个贱婢的几句话和己凭空的推断就做了决定,倘若这会儿招魂炉里的头发被人换成了你们大汗的,你们是不是就算杀害你们大汗的帮凶了?”
侍卫们不敢回答,勒跶大国师若却有所思的说:“王后,上次拿回的头发您说头发的主人已经死去多时,马上就要投胎转世了,这次带回的头发您说这头发的主人已经转世脱身,您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吉雅王后愣了一下,随即思索起来……
大国师挥了挥手,地上的侍卫们如遇大赦的起了身,悄悄的向外面退去,侍卫长身边儿的两个侍卫一起动手,把头破血流的侍卫长拖出去了。
殿里静悄悄的,吉雅王后那张阴鸷的脸上阴云密布,像个来自地狱里的巫婆,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了起来:“来人!把我的人皮鼓拿来!”
话音刚落,一个披头散发的童子捧着一个汤碗大小的双面人皮鼓走了进来,人皮鼓颜色褐黄,还显现着皮肤的神经纤维,鼓的架子也是用人的骨头做成的,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这种鼓一遇到刮风,就会发出沉闷的自鸣声,有人说是死者的冤魂在哭,而吉雅王后却能根据这阴森森的呜呜声推理问卜!
“咚、咚、咚——”
吉雅王后用手拍着鼓,口中念念有声,开始做法,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哼哼呀呀像蚊子在叫,一会儿又暴风骤雨似狮子怒吼,看得辽丹大国师一愣一愣的……
半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吉雅王后终于停了下来,勒跶*师急忙说:“怎么样?这个穆皇后是不是有问题?”
吉雅王后冷嗤一声:“什么穆皇后,她根本就不是穆皇后,不知是哪来的孤魂野鬼,附在了穆皇后的身上!”
“吓!”
辽丹大国师一拍大腿:“难怪啊,我们大汗上次派去岭北捉她的人回来就说她是鬼,能一会儿现身,一会儿消失的,还能飘在半空中,不是鬼又是什么呢?”
吉雅王后沙哑的冷笑说:“可恶啊,一只野鬼居然敢欺负到我女儿的头上,真是气死我了!”
勒跶*师说:“王后可有收服她的办法?”
吉雅王后说:“对付这种来历不明、借尸还魂的野鬼,最好的办法是能找到法力高明的驱鬼法师,只要能设法将那缕幽魂从穆皇后的身体驱逐出去,她自然就重新变成孤魂野鬼了!”
……
采薇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已经被人算出来了,还精神抖索的在各家铺子查了一圈儿的账,收了数万两银子的盈利才回宫去。
回去时已经是掌灯十分,南宫逸正坐在宽大的龙案后,用心的批着折子。
此时的南宫逸,别有一种上位者的严峻,大殿里的烛火通明,照在他年轻健美的身躯上,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尊希腊神话中的雕像一样俊美,威严,气势不凡!
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南宫逸抬头撂下朱笔,对=向她伸出手来,笑道:“朕的红娘回来了,来,到朕这儿来跟朕说说,司徒那小子看上谁了?”
采薇走到宫逸的身边儿,握着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腿上,颇有些苦恼的说:“哎,好像……哪个都没看上!”
闻言,南宫逸闻言挑了挑眉,酸溜溜的说:“哦?区区一个参行的小掌柜,眼界这么高,连堂堂公主和一等公府的千金小姐都看不上,莫非,是那小子见多了你这种绝色之姿,等闲之辈便不放在眼里了?”
采薇听出了男人话里的醋味儿,哭笑不得的说:“我哪有跟他常见了,不过是每个月查账时见那么一次半次的,你吃什么飞醋,再说了,各花入各眼,在你的眼中我是绝世之姿,没准儿在人家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整天只想着赚钱的庸脂俗粉呢!”
南宫逸“哼”了一声:“他若真把你当成庸脂俗粉倒也罢了,若是生出别的念想,朕不会放过他的。”
闻言,采薇望着天翻了翻眼皮,举手说:“陛下,臣妾向您保证,司徒掌柜对臣妾绝无不轨之心,臣妾也会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生出出墙之心!”
“哼,算你识相!”
南宫逸傲娇的哼了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一纸委任状递到了采薇的手里:“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儿上,朕要给你点儿奖励!”
采薇接那委任状,见上面写的是授予她父亲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官职,不禁皱眉说:“逸,你这是做什么?虽说举贤不避亲,可父亲刚进翰林院几个月的时间,并无卓越的功绩,你将他从一个七品的编修一跃成为五品的侍讲学士,怕是会有人心中不服,我看还是算了吧!”
南宫逸不以为然的说:“岳父在翰林院任编修之职数月,一直发兢兢业业,严肃律己,从不因自己是国丈骄矜,所以,翰林院侍讲学士是朕奖励他的,也是送你的礼物,至于岳母,暂时先封为五品诰命夫人,等以后岳父再升官儿时在往上封!”
采薇说:“可是,若是御史上表弹劾怎么办?你刚登基不久,根基尚未扎稳,还是不要急着提携我的家人吧!”
南宫逸高深的笑道:“娘子放心,朕自有良策,既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又能让大家心悦诚服!”
采薇挑眉问道:“是何良策?”
南宫逸说:“就是把你之前算账用的阿拉伯数字算数的方法传给岳父,让他在翰林院里教大家阿拉伯算数的方法,这种方法简介实用,将来一定会广泛流传,若是整个大晋都没有人会此法,独他一人会,就凭这,还不足以让他升官进爵吗?”
教大家学知识是好事儿,既能促进社会进步,又能让父亲加官进爵,采薇当然乐见其成,当下高兴的答应了,并准备亲手给男人做顿好吃的感谢他。
腿上的媳妇儿凭空消失了,南宫逸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怪不怪的摇头,低头笑着,继续批折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快黑的时候,采薇从空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食盒,笑眯眯的对男人说:“开进来,开饭了!”说完,提步向里屋走去。
南宫逸批了一下午的折子,这会儿正饿着,他撂下朱笔,起身跟着采薇到了里间,却见采薇已经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揭开了盒盖。
食盒里面,是一碗火腿鲜笋汤,一碟油盐炒枸杞芽儿,一碗糟鹅掌鸭信,一碟茄鲞,还有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并两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
南宫逸净了手走过来一撩袍子坐在了桌旁,笑道:“托娘子的福,今儿又得吃上神仙府地的美食了!”
采薇将一双象牙筷子递给了他,又递了一碗粳米饭,说:“神仙府地的美食是不假,只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呢!”
“为夫最爱吃的,就是娘子做的饭菜了,又怎能不合口味呢?”
男人对采薇的手艺很熟悉,也有着一种深厚的感情,想当初在岭北时,大家吃的是捂得发霉的粮食,搀了糠的秕谷,后来她来了,给大家带来来精细的面粉,雪白的大米,还会偶尔买上几百口生猪给大家改善伙食,而他自己受益的更多。
牛肉干、火锅、蒸鱼、麻辣烫,每一种味道都让他终生难忘,在那个艰苦的环境中,她就像是一束温暖的光,不仅带给了他光明,还给他带来了希望……
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美味茄鲞放在嘴里尝了尝,赞道:“娘子好手艺,连茄子都做得这么好吃,比咱们宫里御厨手艺强多了……”
采薇笑了笑,套用了现代的一句广告词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吧!”
说完,又帮他夹了一些,此时,她由衷感谢曹雪芹老人家,要不是他写了详细的写了茄鲞的做法,她还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茄子呢!
除了茄子,她的火腿鲜笋汤也深得男人喜爱,糟鹅掌鸭信也正是这个季节吃的东西,每一样菜,男人都吃了很多,比平时御厨做的饭菜几乎多出了一倍之多……
晚饭在一片温馨浪漫的气氛中结束了,吃过饭,南宫逸又去批折子,采薇唤来刘喜,让他出宫去到穆府去,用最短的时间内,教老爷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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