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实在是太像了。
艺兴业的视线模糊了几分,很快恢复清明。再看到云扶月身边的陈安年时,艺兴业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震惊。
他的变化云扶月并未注意,此刻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艺卷珠身上。
“是你?”云扶月皱了皱眉。
对上她的眸子,艺卷珠莫名的想到那纸红色婚书。她与夜凌渊曾有婚约,而眼前的云扶月才是夜凌渊喜欢的女人。
她想到在恒河秘境时,夜凌渊对云扶月的维护,心里怪怪的:“是我。”
这少女当时也是要抢五服散,不过见到被她捷足先登了,就自行离开了。
云扶月没有再理会艺卷珠,侧头看向艺兴业:“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艺兴业一愣,这丫头还真是单刀直入,一点场面话也不讲。
“放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把我这隐雾谷的山头弄成这样,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一个交代?”艺兴业呵呵一笑。
云扶月也呵呵一笑。
是冷笑。
“要说交代,你隐族先莫名其妙的收留鸦无尽,又跟摄政王府作对,现在还把我困在这雾里,是不是应该你们先给我一个交代?”云扶月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困在雾里?
她这不是还好好的?
艺卷珠忿忿不平的咬着唇:“云扶月,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我们隐族愿意收留谁就收留谁,轮不到你来管。”
云扶月脸色更冷:“你们收留的是我男人。”
此言一出,艺兴业与艺卷珠脸色同时一变。
艺卷珠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鲜红的婚书。
她看向云扶月,阳光下,她的皮肤洁白剔透,仿佛上好的白玉,五官也精雕细琢般,很美,也很有气质。
再反观她,成日里在外面疯跑,不管是五官还是别的什么,似乎都比云扶月差上那么一截。
倒也不是因为喜欢夜凌渊之类的,实在是同样与他有着关系,艺卷珠不想自己比云扶月差。
“什么你的男人,你可知我与他……”艺卷珠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又住了嘴,小胸脯上下起伏着,“云扶月,有本事你就与我打一场。”
就算没有她美又怎样?云扶月一个没人指导的,又怎能比过根基深厚的隐族?
这些年来她在长老们的教导下,一身非凡的武艺自问不输给同龄人中的任何一个。
瞧着孙女这副样子,艺兴业笑呵呵的看向云扶月:“怎么样,你敢不敢跟珠儿比上一场?”
云扶月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她皱眉:“不比,我是来要人的。”
她可没那等闲情逸致来陪人比武。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艺兴业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轻咳一声。
“你这丫头,你毒坏了我的山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可知道,只要进了这迷雾阵,没有我们的带领,你是一辈子走不出去的。”
云扶月耸了耸肩,半点不接茬:“无所谓,我那毒药还有不少,大不了走到哪毒到哪呗。”
说着,她还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到时候你这隐雾山变成黑风山,可就别怪我了。”
艺兴业的眼皮子跳动了几下,脸色变得很怪,也很差。
眼看着形势僵持不下,气氛急转,陈安年叹了口气,悠悠开口:“月儿和珠儿比试一场,不论输赢,你们都要放了摄政王,而月儿则给你们解药,这样如何?”
话落,陈安年伸了个懒腰,狭长的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说来我与你们隐族从前也算有些渊源,就是不知道艺族长卖不卖我这个面子了。”
艺兴业心头一跳,干笑两声:“也罢,本来留摄政王就是为了做客喝茶,隐族与摄政王府虽说关系一般,但也没必要彻底闹僵,就如陈公子所说吧。”
顿了顿,他看向云扶月:“小丫头,你可同意?”
云扶月转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艺卷珠:“要我同意也可以,若是她打不过我,你这老家伙可不能护短。”
“你少废话,我爷爷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艺卷珠抽出腰间的软剑,二话不说就对着云扶月打了过去。
倒是她身后张了一半口的艺兴业讪讪的闭上了嘴。
这傻丫头,他怎么可能不护短。
不过被艺卷珠这么一说,一会儿万一云扶月下手重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山头上,艺卷珠的软剑夹杂劲力对着云扶月席卷而去,空气中的破风声炸开了一串浓雾,声势浩大。
云扶月握住长冰剑,唇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某一时刻,她凝神,长冰剑迎上了艺卷珠的软剑。
“啪――”
刺耳的声音随之响起,两人的身子同时往后退了三步。
艺卷珠胸口一阵翻涌,面露惊讶。
云扶月则是咳嗽了一声,只觉虎口发麻,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艺卷珠此时显现出的实力分明与在恒河秘境交手时是两个水平。那时候她故意隐藏了实力?
云扶月心里略一思考,艺卷珠的第二剑已经到了面前。
“不愧是隐族的大小姐,有点东西。”云扶月手腕一扬,内力喷薄而出,长冰剑霎时寒光大盛,卷住了艺卷珠的软剑。
“嗤――”
爆鸣声夹杂着巨大的劲道打散了艺卷珠的软剑,云扶月毫不停留,剑直指艺卷珠的喉咙。
艺卷珠一惊,腰肢弯软,躲开她的攻击,身子就地滚了两圈,伸手去够自己的软剑。
云扶月看准时机,一掌打在艺卷珠的背上。
这一掌蕴含了她五成的内力,直接将艺卷珠拍飞。
出乎意料的,艺卷珠落地后只是气喘了几下,并没有别的损伤。
云扶月的视线落在自己被反震出血的手掌上:“盔甲?”
“不错,我身上有爷爷特意请人打造的内甲,能反弹大部分贴身的攻击,你可小心了。”艺卷珠笑笑,拿起软剑,身子如陀螺般旋转,软剑挥舞着重新袭上云扶月。
“我这一招练了七年,你可得接住。”
以艺卷珠为中心,巨大的风压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云扶月的退路锁死,逼得她不得不正面迎接。
“不就是拼老底么,当我没有?”云扶月的手慢慢摸到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