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宗政财团何年站在办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男人刚签好字的文件。
看着眼前神色深沉莫测的权贵男人,他脱口而出问了句,“总裁,听说沈小姐受伤了?”
“你听谁说的?”宗政越倏尔抬起头冷冷看向他。
“就、就沈小姐的小姐妹啊。”这话问得何年有些摸不准自家boss的想法。
他解释,“上次您让我深夜去接沈小姐回家,还有她的小姐妹,后来我加了沈小姐小姐妹的微信,今早在她小姐妹的朋友圈看到的。”
宗政越微眯起冷眸,昨天送她回家还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了?昨晚他也在微信上跟她聊了几句,并未听她提起受伤的事。
他冰沉着脸命令,“你去查一下怎么回事?”
在何年出去后,宗政越立即拨了电话给沈长歌。
“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沈长歌轻轻柔柔的嗓音,不是以往活力洋溢的。
宗政越蹙起眉头,她是不是虚弱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你在……”想问她在干嘛,声音一顿,他改口问,“长歌,你在哪里?”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她如实回答,“在医院呢。”
得到证实,宗政越的心脏抽痛一下,闪过一丝恐慌,霍地从办公椅站起来,握着手机的大掌收紧。
他的声音没了平时的冷静从容和优雅,“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伤哪儿了?”
“就额头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沈长歌叹了一声,佯装无奈地说,“哎呀~我昨天还说等吃了我妈做的佛跳墙就回去的,可医生说要我住院几天。出了院,才能吃我妈做的佛跳墙,什么时候回去,还说不准哈。”
“沈长歌,你那么讨厌我?”宗政越冰沉着声音问。
沈长歌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我没有讨厌你。”
他说,“你躲着我。”
“躲着你不代表我讨……”她及时刹住,改了口,“不不不,我没有躲着你,更没有讨厌你,就是回家小住一阵子,又正好受伤了,让我妈多照顾我一段时间。”
“有没有躲我,你心知肚明。”
她坦诚,“你太凶了,我怕你。”
他那张脸是好看到逆天,身材和气质也绝了,可他浑身散发的气场太强大可怕。
尤其是他晚上回到房间,摘下那副金丝眼镜后,露出的那双锐利冰寒的眼眸,就如同撕碎掉白天的斯文优雅伪装,要把她吃了般。
白天的宗政越已经够震慑人了,晚上关灯之后,是真的吃人啊以前沈长歌自认不做亏心事,天不怕地不怕,连江家的人都不怕。
遇到这个男人之后,她就有了怕的人。
特别是晚上的宗政越!吃人不吐骨头。
他再问,“不是讨厌我?”
“不是不是,你长得那么好看,哪讨厌得起来。”
这是实话。
“你在哪家医院,我下午下班了去看你。”
“别别。”意识到自己拒绝太快,她解释,“我哥下班后要来医院看我,那时我母亲也会在;我们隐婚着呢,让他们见到你,不太好。”
家里到医院开车十分钟左右,今早她母亲从家里带早餐来给她吃,又陪了她许久,直到不久前才离开。
宗政越还想问她一些问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叮嘱她一句“乖乖住院,别乱跑”,就挂电话了。
临中午下班前。
何年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再度走进来。
“总裁,沈小姐受伤的事查清楚了。”
男人停下手上的工作,“说。”
“我是先查到沈小姐昨天下午三点多,在京城附属第三医院登记住的院。顺藤摸瓜查到沈家所在小区的监控录像,昨天下午两点多,已经和沈小姐断绝父女关系的林文康……”
“江氏集团董事长?”宗政越插话问了句。
“对。”何年接着将自己查到的,详细地报告给自家boss听:“林文康去了沈家没多久,沈小姐就从外面回来了。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就看到林文康带着两个保镖离开,再后来就是救护车出现在沈家的小区,送沈小姐去医院。”
原来沈小姐昨天住在娘家,难怪boss不知道沈小姐受伤的事。
他继续说,“我打听到沈小姐伤了额头,缝了一针,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轻度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
说完,何年瞄了一眼自家boss,见男人脸色阴沉得想杀人,吓得他赶忙收回了目光。
从沈小姐脸上那巴掌印分析推断,应该是林文康打的,然后沈小姐没站稳摔倒,撞伤了额头;林文康见状,遂仓皇逃离。
宗政越深邃冷眸里酝酿着风暴,“去查一下林文康今天至未来一星期每一天的行程,还有江氏集团最近的生意。”
“在这个突飞猛进的时代,江氏集团近两三年的经营收益停滞不前,这两年各行各业的情况都变得有些萧条,能稳住已经不错了,房地产这一块也是如此。未来两三年会光景大好,林文康看中了一块地皮,似乎对那块地皮势在必得,那块地皮最近在竞标,具体时间我一会儿再去查明。”
这些是何年刚才查清沈长歌受伤的事后,随手一查的。
他继续说,“至于林文康最近的行程,我这就再去查一下,查到了立刻跟总裁您说。”
报告完,见男人没有别的指使了,他便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上回顾羡跟江月瑶仅是在小论坛上发帖泼沈小姐脏水,总裁只是施以小惩。
这一次,林文康竟然打伤了沈小姐,不知这江家……或者说不知林文康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家总裁的怒火!
——医院单人病房里,沈长歌的意识逐渐转清醒,只是还闭着眼。
隐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缓缓睁开眼睛,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是谁,惊吓得猛地坐起来,“你你……”
起来得太猛,牵动了额头伤口,疼得她整张精致小脸都皱了起来。
“长歌!”宗政越听到她痛嗷了声,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怎么了?”
沈长歌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缓了口气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
“你不用上班吗?”
沈长歌紧张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多,顿时暗松了一口气。
她母亲回去买菜,准备晚餐了,而她哥哥在公司上班,不会撞见这个男人。
他语气清淡,“请了假。”
沈长歌听得心里有些暖,怕他撞见她家人,不让他下班来看自己,他竟然就请假。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医院住院的?”
“你跟我说的。”他脸不红气不喘撒谎。
沈长歌仔细回忆上午跟他的通话,唯独对这事毫无印象。
“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