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听说你不认识玛丽苏?[穿书]

  杨瑾顿了顿,低声解释道:“叶蓝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默少小时候和他前段日子的照片,包括一些家常照,以此威胁古溪放他进来,我刚刚亲自看过了,照片上的人确实是默少。”

  “阿默小时候的照片?”枫无凛拧起眉,转头看向杨瑾,“我想你应该知道阿默的来历。”

  风默来自另一个世界,叶蓝怎么可能拿到他小时候的照片?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古越刚刚鉴定了,照片没有作假。”杨瑾猜测道:“总裁觉得有没有可能……又是那个女人唆使的?”

  杨瑾话音刚落,枫无凛皱着眉还没回答,门外的少年就推开保镖冲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枫无凛,我就是风默。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阿默。”他眼神坚定,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说话的节奏几乎和风默一模一样。

  枫无凛皱着眉正要开口说话,身后就突然一声极小的闷哼,那声音极为微弱,却异常熟悉,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

  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枫无凛面容沉静地回头,就见穿着一身熊猫睡衣的男孩……或者应该换个称呼……穿着一身卡通熊猫睡衣的黑发青年正坐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皱着眉伸手揉着小腿,见他回头看过来才委屈地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奇异的软糯鼻音,直直让人心里发软。

  “枫无凛,我不会走路了。”

  第97章

  肤色奶白的青年光着脚坐在楼梯上,莹润的脚趾微微蜷缩着,半长的黑发软软地垂到脖子上,他木着脸伸手揉着小腿,轮廓深邃的五官给人一种极为冷淡的错觉,然而身上的熊猫睡衣又给他添了几分孩子气,柔化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他似乎是刚刚睡醒,本来苍白的脸蛋此刻泛着红晕,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见枫无凛终于发现自己的存在看过来了,便干干脆脆地朝对方伸出手求助。

  “枫无凛,我好像……不会走路了。”

  门口的枫无凛仅仅是怔了一瞬便回过神,挥开跑过来试图阻拦的叶蓝,大步走到楼梯前,半蹲下来伸手紧紧地把坐着的人抱进怀里。

  腰身被勒得发疼,风默整个人贴在枫无凛的怀里,下巴枕在对方肩膀上依恋地蹭了蹭,眨了眨眼,伸手回抱男人。

  “枫无凛,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喉咙久未说话,突然开口就有些发疼,声音也很沙哑,风默抬手摸了摸喉咙,又放下,拉回注意力继续回抱对方。“对不起,我看到那三颗……彩蛋了。我又起晚了。”

  “没有。阿默没有睡很久。”枫无凛低声开口安慰,炽热的唇含住风默白皙的耳朵舔吻,粘腻又温柔。

  他抱着风默的手明明就在颤抖,深蓝的眼睛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却依旧半阖着眼呼吸平稳,声音低沉地安抚着对方,仿佛自己的情绪真的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沉静一样。

  如今的枫无凛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会因为个人情绪失控就伤害风默的桀骜不驯的青年了,他变得稳重思虑周全,尽管行事作风更为强硬狠辣,面对风默的时候却能牢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经历了那么多次差点彻底失去风默的恐惧后,他比谁都清楚该怎样才能牢牢地把人抓在手心里,要如何才能让对方对他彻底放下防备并且全身心地依恋他。

  不单单是风默在学习和成长,枫无凛同样在学习和磨练中变得成熟可靠。

  感受到男人越发收紧抱着自己的手,腰身被稳稳地握着,风默学着枫无凛的动作轻轻拍他的背,慢慢道:“你没说实话。三个彩蛋……嗯,元宵节都过了。”

  他输了赌约。

  风默突然有些难过起来,“枫无凛,你等了好久了。”

  在他彻底睡着之前,他们做了很多个约定,从万圣节的南瓜灯到圣诞节的圣诞帽,从除夕的守岁到春节的拜年,从元宵节的花灯到复活节的彩蛋,每一个节日都有一个约定。因为风默以前不过节,枫无凛就一个一个解说给他听,然后许诺很多很多的陪伴和礼物、拥抱和亲吻。

  每一个承诺他都做到了,房间里满满的都是他送的礼物,风默也一直被照顾得很好,虽然因为昏睡无法进食,身体依旧消瘦,却比之前健康。

  可是风默许下的承诺却并没有做到,他昏睡了那么久,让枫无凛一个人孤独地等了他那么久,什么都没做,睡着之前甚至都没有道别。

  风默伸手去推枫无凛的肩膀,想退开一点去看对方的脸,却被牢牢按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疑惑地拍了拍枫无凛的手臂,要求道:“枫无凛,我想看看你。”

  在风默的概念里,思念就是思念,喜欢就是喜欢,他不懂得掩饰,所以他每次都能坦诚地告诉对方他的要求和想法。

  他好久没见枫无凛了,现在想看他,就这么简单。

  枫无凛缓慢地抬眼,幽深血红的眸子有些骇人,他吻了吻风默的脖子,安抚地说:“再抱一会儿,阿默乖。”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怖,原本深蓝的眼睛变成血红本就非同寻常,枫无凛是那样珍惜风默,怎么可能让刚刚成年的风默见到他这副样子?

  哪怕他的阿默已经从男孩成长为青年,在他心里也依旧是需要他爱护的珍宝,依旧是懵懂的孩子,仅仅是因为他爱他,在他眼里风默不管学会了多少东西,懂得了多少人情世故,都是他永远需要保护的人,他再怎么成长都是他的阿默,无关其他因素。

  “哦。”风默点头,放松地靠在男人身上,他是正对着门的,所以门口的景象一览无余。

  此刻神情激动的少年正抱着一个文件袋想往这边跑,却被古越握住了肩膀压制在原地不能动弹,他瞪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定定地盯着风默的脸,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却根本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风默被他眼里的憎恶刺得缩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眨眼,下意识往枫无凛怀里贴,慢吞吞问:“枫无凛,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听到风默的话,枫无凛缓缓闭了闭眼,感觉到自己眼里的血色已经退了下去,才松开紧握着风默腰身的手,转身自己直接坐在了男孩坐的那层楼梯上,伸手轻松地把风默抱到腿上,抚了抚他的背。“阿默认识这个人?”

  “嗯,我认得。”风默肯定地点头。

  枫无凛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阿默还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

  要知道风默一向是不大记人的,他的“过目不忘”仅仅表现在某些方面,只要一和人际交往沾边,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以往问他认不认识某个人的时候,他都是一脸茫然地发呆,愣了好半天都答不出来,有一段时间甚至记不住欧阳函和颜倾情,这次居然回答得这么笃定,不能不让枫无凛觉得吃惊。

  “嗯,上次他进了房间,杨助理说是……别人送你的礼物。”风默对当时的对话记得很清楚,他微微皱了皱眉,纠结地想着词,慢吞吞道:“叶蓝说我和他一样,其实不是,我不一样。你是我一个人的。”

  枫无凛凝神听着风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述,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他知道风默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尽力了。“我知道,阿默不用急。”

  “嗯。”风默点点头,他一向很好哄,枫无凛既然知道,那么他就可以放心了。伸手搂着对方的脖子,风默问:“你还没说,他怎么在这里?”

  “这个,”枫无凛沉吟片刻,看着风默的眼睛直接道:“他说他就是枫家二少枫默,而且他有你小时候和前阵子的照片。阿默怎么看?”

  “……”不解地摇头,风默打量了下不远处还在挣扎的少年,回头奇怪地问:“照片……有什么用吗?枫无凛,我小时候……不在这里,照片在另外一个地方,他不可能拿到。而且,我几乎没有拍过照片。他也不是我。”

  风默伸手贴在枫无凛的脸上仔细地摸他的眉眼,重新把脑海里枫无凛的形象描摹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蹭了蹭,柔软的皮肤蹭在对方的下巴被胡渣扎得有些痒,“你要把胡子全刮掉。”风默皱着眉要求。

  枫无凛任由他动作,只是抱着人防止他滑下腿,闻言故意用刺刺的下巴去磨风默的脸蛋,相触的皮肤又软又滑,枫无凛低声笑了笑,“阿默帮我刮。”

  他没有再跟风默纠结叶蓝手里照片的问题,毕竟童年对于风默来说并不怎么美好。叶蓝的事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了再决定要不要让风默知道。

  “……我不会。”风默为难地说,他被扎得又痒又没地方躲,只好木着脸让对方蹭,陈述事实:“会流血的。”

  刮胡子刮到流血并不是开玩笑,叶止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枫无凛也想到了去年叶止的“流血”事件,知道风默害怕,也不再逗他,伸手去摸他的小腿,“刚刚说不会走路,腿软了?”

  “嗯,没力气。”风默那么久没有进食,只靠自己体内的能量增长和输液来维持身体机能,虽然枫无凛每天都有帮他按摩手脚,但是突然醒了还是恢复不过来,走路双腿发软,他从卧室走到楼下足足歇了五次,最后腿软得撑不住了才摔坐在楼梯上。

  枫无凛伸手帮他按了按腿,然后把人横抱起来,走到客厅里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待会儿让付御帮你看看。”

  风默认真地点头,双手搂着枫无凛的脖子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不再动了,过了一会儿才用只有对方才听得见的音量小声地开口道:“枫无凛,我很想你。”

  他沉睡的时候并不是全无意识的,只是灵魂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会思考,只知道他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就那样茫然孤独地跋涉了好几个月,直到突然听到对方唤他的声音,才终于找对了方向。

  枫无凛在等他,他也一直在找回来的路。

  “我也想阿默。”枫无凛贴着他的耳朵低语,薄唇轻轻吻了一下风默的耳垂,大手拍着他的背。之前怎么等待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风默再一次回到了他身边。

  两人安静地相拥,分别了太久,这样简简单单的相处都变得难能可贵了起来。

  然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被人为忽略的叶蓝却看不下去了,他带着这样有力的证据来到枫宅,就是本着自己就是风默这样坚定的认知,他努力了那么久才回到崇明,如果因为今天的意外就宣告失败,怎么可能甘心?

  肩膀被人牢牢钳住动弹不得,叶蓝冷着脸伸手掰肩上的手,却始终挣脱不了,他怒斥道:“放开我。我有话要和枫无凛说!”

  古越不动如山,摇了摇头,“枫总现在不方便见你。而且你说的话并不可信,我们枫家只有一个二少,你也看到他了,别再纠缠了。”

  他们默少好不容易醒了,总裁忙着和自家宝贝温存,怎么可能有空理会一个冒牌货,且不说叶蓝这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就说他现在的表现,就和默少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出来,枫总这个和默少朝夕相处的就更不用说了。

  “呵!你一个保镖能知道什么?我叶蓝绝不说谎,我才是真正的风默!千真万确!”少年语气极为笃定,情绪激动得眼睛都有些发红。

  古越单手把人制住,头疼地回头看枫无凛,见枫无凛正端着女佣送过来的汤喂风默,而风默垂着眼,一只手搭在对方的手臂上,低头一口一口地乖乖喝汤,顿时不忍心打扰他们了。

  总觉得当电灯泡会有一种很罪恶的感觉……总裁和默少相处的那种氛围实在是太温暖。

  古越瘫着脸转头去找杨瑾,他记得刚刚杨助理明明就站在枫总身边,怎么突然就不见人影了?

  视线朝四周扫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古越招了个女佣过来问:“杨瑾去哪了?”

  女佣瞥了一眼挣扎的叶蓝,默默收回视线,“管家在厨房和王嫂讨论午餐的事情,他说默少刚醒要好好补一补。”

  “……好的没事了。”打发了女佣,古越叹了口气,提高声音朝客厅说话,“枫总,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风默喝完汤满足地眯了眯眼,靠在枫无凛肩上跟他说话,听到古越的声音才回头去看,随即就撞上了叶蓝紧盯着他的视线。

  不高兴地皱了皱眉,风默抿唇,拍了拍枫无凛的肩膀,直白道:“这个人……我不喜欢。”

  任谁莫名其妙地总被说是mb,对方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取代自己,都不可能无动于衷。风默性格确实温吞了点,却不代表他不会生气,他这辈子看重的以及唯一想要努力争取和保护的就只有枫无凛一个,偏偏就这么一个执念也总是护不住。

  “阿默也有不喜欢的人?”枫无凛诧异。毕竟风默对外界关心的还是太少,很多人他根本记不住,更别指望他还会懂得“情敌”这个词的意义了。

  “嗯。喜欢枫无凛的我都不喜欢。”风默诚实地回答,他皱着眉,把脸埋到枫无凛的颈窝里,“枫无凛是我的。”

  他不懂得如何去捍卫自己的感情,便只能这样固执地重复。

  好在枫无凛已经非常了解风默的说话习惯,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朵,低声调笑,“阿默吃醋了。”

  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风默捂住耳朵,以为对方没当回事,又坚持道:“我没开玩笑。”

  枫无凛深蓝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他忍着笑好声好气地低声哄着对方,“阿默说得对,除了你,喜欢我的都是坏蛋,阿默可以讨厌他们。”

  何止是可以讨厌,风默要是敢跳出去把人都都收拾了,枫无凛绝对支持他到底。

  “嗯。”很容易就被哄好了的风默抬起头,木着脸亲了一口枫无凛的脸,可惜的是他不会笑,否则这样的长相笑起来……枫无凛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出门。

  古越提高声音咳嗽了一声,试图提醒两个人他和另一个电灯泡还在呢,感觉默少睡了一觉后发狗粮的技能已经点亮了。

  枫无凛安抚好风默,抱着他就要往外走,却被风默阻止了,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看着风默有些泛红的耳尖,枫无凛明白过来,把人放回沙发,抬手招来一个保镖,“去储物间把轮椅推下来。”说完看向风默,“不想抱着就先坐轮椅好不好?”

  风默点点头,这次总算是记得要解释,“我长大了,你抱我会累,而且做事情,不方便。”

  后头听见他这么说的古越满心的不以为然,默少那么瘦,他们枫总那种体格根本不可能觉得累好吧,天知道他们训练的时候被枫无凛揍得有多惨。

  保镖很快就把轮椅搬了下来,女佣迅速做了清理后又上楼给风默取了张薄毯下来,见枫无凛已经把他抱到了轮椅上,便上前细心地给他盖好。

  古越已经放开了叶蓝,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枫无凛接过叶蓝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相册,没有回应少年无比期待的眼神,径直翻开来看。

  上面的照片其实并不多,一共就五张,两张上面是一个木着脸坐在台阶上发呆的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一张上面是一个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少年,还有两张则是去年背着书包上学的风默。单单从照片上来看,五张照片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无一例外都是风默。

  枫无凛拧起眉问:“就算这些照片确实是阿默,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蓝和照片上的人完全就是两个人,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就是风默的?

  见少年憋得脸色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枫无凛将相册递给古越,沉声道:“把人送走。”

  “不!”叶蓝推开古越伸过来的手,神色挣扎,终于忍不住大声开口解释,“我就是风默!这些照片,都是我的,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叶蓝,可是我之前是风默!我们只是互换了身体,就跟之前风莫那样的,你要相信我!”

  枫无凛沉下脸,“你在胡说什么?是谁告诉你阿默之前和别人互换身份的?”

  叶蓝瞬间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瞪大眼睛,后退两步捂着嘴摇了摇头,“没人告诉我,我就是风默。”

  枫无凛勾了勾唇,低头看着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地端着碗吃燕窝粥的风默,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

  “你觉得,我会连阿默都认不出来?”

  叶蓝或许在神态动作和外型上可以做到和风默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但是他忘了一点,就是风默的性格。

  风默在枫无凛面前情绪还算是比较丰富的,但是他天性不善于表达,哪怕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真实情感的时候情绪波动也很小,他会直接说自己不高兴或者很开心,但就是说而已,不会大吵大闹,更不可能笑。

  叶蓝在这一点上就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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