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很重。

　　应该就是南里覆灭以后，唯一能一统天下的帝王人选。

　　凤卿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一个少年抚养长大。

　　“天罚……”君天择倒吸一口凉气。

　　“要如何才能解决这种折磨？”

　　君天择有些着急。

　　“不要让时间线发生改变，比如……我明知道南里会灭亡，女儿会被送往上虞龙渊，那就一定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改变，哪怕毁掉这个国家……”

　　也要确保他的女儿能被顺利送出去，重华能在龙渊长大。

　　凤卿能出现……

　　不去改变时间轨迹，就能保证凤卿少受折磨，甚至消失。

　　君天择震惊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

　　不能改变……

　　他要按照原本的计划走？

　　可如若凤卿不出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又是怎样的活着。

　　凤卿说，他是一统天下之人。

　　为了凤卿，他一定会一统天下，可凤卿还说……他要一年娶三位夫人，生下三个儿子……

　　这种事，让他如何做。

　　他做不到。

　　隐忍地握紧双手，君天择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很难，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却不能去做改变，很难。

　　这也是我一直坚持走到今天的原因，我想守护我的女儿，守护我在乎的人。”

　　南里尘烈将一个刻有图腾的石盘放在君天择手中。

　　“如若在现有的时间我的女儿死了，那凤卿就会不复存在。”

　　哪怕她是超越化神境的人，哪怕她掌控天珠。

　　若是不小心改变了时间线，让‘重华’或者‘花花’消失，那凤卿一定会随之消失。

　　“今天，你能找到这里，证明你想守护她，找到天珠，也许你就能解开所有谜题，替我守护好她……”

　　南里尘烈让君天择去守护凤卿。

　　“可……”君天择眼眶灼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如若稍有改变凤卿就会被天罚折磨，他要怎么做，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前辈，您比我更适合守护她……”君天择怕自己做不到。

　　“借着天珠的力量，我入了化神境，但我的爱人并没有和我一起入化神境，我要眼睁睁看着爱人生老病死，然后留我一个人在这……”南里尘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永生有时候不是福报，而是诅咒。”

　　“替我守护她……”

　　南里尘烈想让君天择替他守护好凤卿。

　　她可能要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游走很久，去找她在乎的人。

　　可作为父亲，南里尘烈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孤独的，毫无依靠的走下去。

　　“不要打扰她，守护她。”

　　无论哪个时间线，只要凤卿一直走下去，君天择只要过化神境，就一定可以一直守护她。

　　他要接受一切，即使知道凤卿随时可能离开他。

　　他要默默站在背后，不出现在凤卿面前，守护好她，替她善后。

　　将她可能改变的历史，慢慢恢复到原本的轨迹。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凤卿不被折磨，才能保证她一直走下去，安然无恙。

　　“为什么前辈觉得，我会代替您守护她……”君天择别开视线，手指还在发颤。

　　“你不舍得看她受苦，不是吗？”

　　南里尘烈反问。

　　第814章 君天择让凤卿走

　　君天择在岛上待到了天亮。

　　太阳从岛屿的一侧升起，君天择才转身上了小船。

　　回头看了凉亭一眼，君天择沉默了很久。

　　南里尘烈，好像一心想要逃避。

　　君天择离开，南里尘烈才松了口气般缓缓闭上眼睛。

　　“小璃儿，我来陪你了。”

　　活了这么久，他总算活得通透了。

　　人，未必要永生，但一定要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否则，活得久才是惩罚。

　　自断了自己的内息源，南里尘烈的发丝慢慢变白，直到老去，呼吸停止。

　　他要去找江璃了。

　　他唯一的皇后，也是他唯一的爱人。

　　……

　　上阳郡。

　　凤卿醒来的时候，阳光照进营帐。

　　揉了揉眉心，起身看着走进来的君天择。

　　“越来越没规矩了，进师父营帐都不知道吭声？”

　　倒也不是生气，凤卿是觉得想笑，君天择今天的状态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怎么了？

　　不是打了胜仗？”

　　凤卿像是哄孩子一样的看着君天择。

　　“师父，您希望我成为怎样的人。”

　　君天择坐在桌案旁边，小声问了一句。

　　凤卿愣了一下，不知道钧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师父当然希望你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一年娶三个夫人，生三个儿子，一统天下，后宫佳丽三千！”

　　凤卿伸了个懒腰，将君天择的未来给他阐述了一下。

　　君天择可是天下之主，后宫女人自然不能少。

　　儿子就更别说了，不然怎么可能够试炼的。

　　那么些儿子里，总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师父不希望我做什么？”

　　君天择眼眶泛红，再次开口。

　　“师父不希望你滥杀无辜，不希望你冷漠无情，不希望你对自己的孩子们冷血，将来你若是成了皇帝，选定继承人的时候……一定要凭德行，并不是让他们像野兽一样的厮杀，能活下来的才是强者。”

　　凤卿叹了口气，是时候好好和君天择交代一下之后的事情了。

　　她可能真的要走了。

　　“师父是不是要离开我了……”君天择抬头看着凤卿，手指慢慢握紧。

　　他，可能要让凤卿失望了。

　　南里尘烈说得对，他不能让历史的轨迹改变。

　　凤卿不希望的，他都必须要达成。

　　“君天择，你和君莫离都已经长大了，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永恒的守护。

　　君天择深吸了口气，他就知道。

　　“师父若是离开，一定会后悔的……”

　　他要给自己‘黑化’找一个理由和借口。

　　“君天择，别让师父对你失望。”

　　凤卿起身，走到君天择身前。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君天择别开视线。

　　“照顾好你弟弟。”

　　凤卿叹了口气。

　　“师父，君莫离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对吗？”

　　凤卿的身体僵了一下，警惕地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