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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199节

  话音落地,群臣议论纷纷。

  孙鼎相哈哈大笑:“崔呈秀,你说你不是张鹤鸣,本部看,你却连那张鹤鸣都不如啊!”

  “他张鹤鸣好歹能承认自己不识兵,你却自觉良好,与王化贞又有什么区别?!”

  “你放屁!”

  崔呈秀就不是什么注重形象的人,要不也不会去跪舔魏忠贤以求上位了,遭人诋毁,当即便是破口大骂。

  骂完想起这是在文渊阁,这才收了怒气,冷笑道:“你说我的意见不行,倒是劳烦提出一策,稳定边疆。”

  闻言,孙鼎相愣住片刻,没了声音。

  他虽然说的厉害,但基本都是逞口舌之快,只为能让东林同僚对自己刮目相看而已。

  至于边疆有关的战策,他并无什么更妥当的办法。

  见状,崔呈秀毫不意外,讥讽道:

  “孙御史不愧是能在南直隶松江府推官这位子上待二十年的奇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也正常。”

  “本部也不强人所难,今日奉陛下的谕旨叫众位来这文渊阁,就是要议出个章程。”

  “还是那句话,朝廷对察哈尔等还没有完全倒向建虏的蒙古诸部,要以怀柔为主,攻伐为辅!”

  第二百六十章:徐鸿儒造反了

  “崔部堂,你好大的官威呀!”

  孙鼎相冷冷一瞥,说道。

  “诸位都是同僚,这是为朝廷做决策,莫要伤了和气…”韩爌露出慈父一般和蔼的微笑,道:

  “崔部堂方才所说,也是陛下的意思,那就这样上个本子到乾清宫吧。”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番,都没了话说。

  当夜,魏忠贤截了来送本子的小太监,将内阁议定的奏疏拿捏在手上。、

  他倒是没有先看奏本的胆子,只是挑了个天启皇帝用完膳,宫娥正给他净面的时间段,自己送了进去。

  朱由校一边擦脸,一边听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便转头看过去,发现魏忠贤的身后,竟还跟着一名容貌清秀的女人。

  朱由校扔了净面的手巾,信步走到御案,来到这女人身前,从头到脚审视一番,令这女人臊得红着脸笑。

  见这女人得有三十好几,但相比后宫妃嫔,胜在妩媚,那种徐娘半老的姿态,也是独一景。

  朱由校看过,转过头去坐回御案上。

  “你领她来做什么?”

  魏忠贤回道:“后宫里的娘娘们千篇一律,奴婢寻思着,此番南巡,皇爷要见到不少民间妙人,就先找一个老雏,让皇爷试试野菜。”

  老雏?

  这意思,朱由校转眼便就明白,随即哈哈一笑,正视一眼笑容显得憨态可掬的魏忠贤,淡淡道:

  “你坐吧。”

  语落,转而询问女人,道:

  “你叫什么?”

  “民女贱名叶青。”

  “多大了?”

  “三十二岁。”

  “三十二,倒真是宫里独一景,魏忠贤,你有心。”朱由校眼中渐兴波澜,轻声念道:

  “朕生母若是还活着,也该与你年龄相仿…”

  魏忠贤刚刚落座,听得此言,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赶紧起身,惶然道:

  “老奴未考虑到此处,老奴有罪…”

  “不干你的事。”

  朱由校话虽如此说,但是心中却并未对那所谓的生母,有什么真正的依恋之情,瞥了一眼唤做叶青这女人,问道:

  “除了暖床,你还会什么?”

  “皇爷喜欢什么,奴婢就会什么。”

  朱由校挑了挑眉,从身后挂着的墙壁上取下一把宝剑,轻轻抽出鞘来,凝眸问道:

  “舞剑,会么?”

  叶青展颜一笑,得了魏忠贤首肯,即躬身自天启皇帝手中结果剑来,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舞弄白虹,翩翩起舞。

  朱由校呵呵一笑,席地坐在台阶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神色,近距离观赏,并未有丝毫的防备。

  舞罢一曲,叶青伏跪在地,将宝剑双手奉还,忽地问:

  “陛下这剑,染了不少血吧?”

  “嗯,血迹累累,想知道都是谁的吗?”朱由校接来宝剑,拇指在剑锋处轻轻抚过,轻声询问。

  叶青没有说话,因为皇帝已经自顾自回答起来。

  “都是敌人的血。”

  “西南亲征,佘崇明一家老小,地方的叛将、土司,就算是德高望重的朝臣们,谁不服朕,朕就杀谁。”

  说着,朱由校旋而抬起眼眸,凝视她道:

  “这剑,朕现在给你,你接着。”

  “奴婢不敢…”

  叶青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方才握着的,竟染上如此多的鲜血,说到底,她还是个女人。

  “你方才舞的,是给人看的,朕要的,是能杀人的。”

  朱由校一直坐在台阶上,说完这句,见女人已经不敢再抬头,轻笑一声,招手道:

  “厂臣,你来。”

  魏忠贤和天启皇帝,心有灵犀,自然不怕皇帝会当场一剑砍了自己,但还是心中紧张。

  他离开座位,上前谄笑。

  待魏忠贤来到眼前,朱由校将宝剑收回鞘内,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说道:

  “你个不学无术的老东西,市井作风,无赖出身,倒是比那些自诩饱读圣人书的大臣,更懂得朕的心。”

  魏忠贤嗟然一叹,点头回道:

  “相比那些可出治国策的文武大臣,老奴除了会揣度几分省心,给陛下解解闷,确实一无是处。”

  “这就够了…”

  朱由校一下子起身,背过身去,负手说道:

  “内阁的本子已经上来了吧?”

  “老奴截了,亲自给爷送来。”

  魏忠贤从衣袖里掏出本子,双手奉上前去。

  “你送的这个女人,朕收了,就着她留在乾清宫做个值殿女官,日夜侍奉着吧。”朱由校拿过奏疏看着,淡淡道:

  “这次南巡,京里不能乱。”

  “大同总兵张达没什么用,砍了他,也好收拾边兵军心,再拟几个继任人选出来。这种事你擅长,就不用朕多说了。”

  “林丹巴图尔,要予以惩戒,却也不能让察哈尔部与朝廷离心离德,定个合适人选做天朝使臣,和他谈谈。”

  “老奴明白。”魏忠贤躬身回道。

  ......

  很快,天启皇帝要“祭拜皇陵,视察地方”的消息不胫而走,民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皇帝此行,仅是为了到江南玩乐的。

  也有说皇帝此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祭拜凤阳皇陵是假,借机整顿江南政局才是真。

  但是这些,都随着厂卫出动,大肆抓捕并且当街处决了一批宣扬流言的士子后,宣告平息。

  之后,《京报》新一期刊行天下,说的就是当今皇帝南巡,是为生民修福,前往凤阳皇陵祭拜先祖,是祈求列祖列宗,护佑本朝。

  一时之间,舆论颠倒,无数百姓自发修建天启帝祠,祈求来年大明可以国泰民安。

  这天,京师又下起了大雪。

  紫禁城乾清宫,张嫣正亲手为天启皇帝穿衣佩剑,穿戴完毕,二人默然片刻,却是皇后轻轻从背后,抱住了皇帝。

  朱由校整理了下束腕,按住张嫣的纤手,问道:

  “我让你送给太妃的东西,可有送去吗?”

  张嫣仍旧抱着,神情中似有淡淡的不开心,应道:“都送去了,太妃感念陛下之思,一定会为陛下祈福的。”

  “就不能不去吗…”

  朱由校垂首无语。

  近些年,宫中虽已尽是东厂、锦衣卫还有较事府的暗桩,可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毕竟占地太广,不能面面俱到。

  每每离别,夫妻二人之间,总能充斥着淡淡的悲伤和担忧。

  但这一次南巡,朱由校是非去不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皇帝的亲自下去,才能有所了解,然后从根源上解决。

  沉默半晌,朱由校率先松开了张嫣的手,转身抚住她的脸,用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

  “朕去看住这江山,你给朕守好后宫。”

  别了皇后,朱由校走出乾清宫,不忍回头,正欲前行,却是一名较事赶来,说了一个坏消息。

  “山东的闻香教邪众听闻陛下将要南巡,在各地叛乱,都司杨国盛所部三万官军,在郓城打了个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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