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吗?”
锦绣兴奋点头,“可以吗?”
顾瑾玉让她坐在身边,教她认字。锦绣学的很认真。顾瑾玉看她认真,教的也仔细。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顾瑾玉揉了揉鬓角,“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若是想学,以后每日教你半个时辰。”
锦绣喜道:“真的吗?谢谢姑娘!”
顾瑾玉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下去休息。锦绣高高兴兴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新年快乐!
一件小事:明天起改为下午18.00左右更新。(?`^??)
☆、宋家
赵蕤从第二天起就很少在家,一连几天皆是如此。顾瑾玉心里感激,越发叮嘱小春,赵蕤回来时要尽心服侍。
这天,顾瑾玉正和王晓涵下棋。
锦绣进来禀告:“伴鹤说门外有几个仆妇,自称是宋知府宋夫人遣来看望姑娘的。”伴鹤是袁益杰的小厮。
顾瑾玉皱眉,宋家怎么会知道我住这儿。
王晓涵看了顾瑾玉一眼,“表姑,你认识吗?”
“父亲以前的旧识。”顾瑾玉淡淡地说。
“即是旧识,快请进来吧,别让人觉得我们无礼。”
顾瑾玉咬咬唇,迟早要见的,“带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锦绣领进四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后面两人手里拿了些礼物。
几人给顾瑾玉行了礼,打头的大约四十上下,一双三角眼,不看人的时候还算老实。
“请姑娘安。我们夫人听公子说姑娘到了扬州,派了老奴来看望姑娘。”一边说一边悄悄用眼角瞟了顾瑾玉一眼,又急忙把头低下,示意身后的妇人把礼物端上来。
顾瑾玉让锦绣收下,“多谢宋夫人好意。”
“我们夫人还说,请姑娘上门去玩。家里也有好几个同龄的姐妹。”
“本来应该早早就去拜访夫人,只是初到扬州,诸事繁忙,最近才收拾整齐。兼我还在热孝中,实在不宜上门叨扰。”顾瑾玉歉意地道。
那仆妇似早就料到顾瑾玉会如此说,“姑娘就是知礼。我们夫人说姑娘懂事必定推辞,但她吩咐老奴告诉姑娘,以咱们两家的关系,不必如此在意,姑娘尽管上门来就是。”
顾瑾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连忙道谢。又说了几句,让锦绣赏了点钱给几人,送她们出门。那领头的妇人临走了还提醒顾瑾玉要过门做客。
王晓涵等人走了,问道:“表姑,这宋家和你们家关系真的很好?”
顾瑾玉摇摇头,“来往过几次,算不上熟稔。”
王晓涵撇撇嘴,“我就纳闷,听她夫人说什么你们关系很好,却只派了个三等仆妇来,原来只是嘴上功夫。”
“那表姑要去宋家吗?”
“怎么?你想出去了。”
王晓涵嘿嘿一笑,“来扬州也有半个月了,还没出过门呢。现在有人请咱们去玩,去看看也无所谓,若不好玩了,以后不去就是了。”
“以前在外祖母家怎么没见你闹着出去。”
“那是以前。如今有表姑疼我,自然能去的地方就多了。”
顾瑾玉轻叹,“哪有这么多时间玩,还有很多事呢?我打算将外祖母、舅舅们的骨灰移到王家祖坟去。还有生意的事,表姐已经有了眉目,过段时间你得和我一块操办,别总想着玩。”
王晓涵顿时泄了气,“赵,哦,大表姑就是能干,到时候一定替表姑分忧,我先回房了。”
“琉璃,回去了。”王晓涵头也不回地喊。
琉璃赶紧从小春房里出来跟上。
顾瑾玉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玩。
宋家是个什么意思?按说,像顾瑾玉这样无父无母又无亲族可依的女子,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不愿意娶,更何况是知府家。宋家的做法似乎急切了点,莫非宋公子有暗疾?也不像。本以为他们找上门,是为了退亲,但宋夫人的做法又像对她还满意。
难道真如赵蕤所说。
也许是该去瞧瞧宋夫人,看她是什么意思。
这门亲也要想个理由退了。
锦绣进来就见顾瑾玉一副沉思样。
“人走了?”顾瑾玉回神见到锦绣,随口问道。
“送出去了。”锦绣边说边递上几样小玩意,“这是伺墨送来的,说是公子在外边买的,送给您和姑娘玩。”说着笑道,“公子给这俩小厮取的名字可真好听。”
顾瑾玉接过来仔细看,“真有意思,哥哥有心了,你送去给晓涵吧。”
锦绣答应着去了。
五天后,赵蕤来见顾瑾玉。拿出三张房契,“我分别在几个地方买了铺子,这是房契,你收好。有两间已经租出去了,都付了一年的房租,这是房租钱。”又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以后每年收一次就行,到时候我带你去看铺子,认识认识。”
“另外一间铺子留下来我们自己做生意。”
顾瑾玉一听,双眼一亮,知道赵蕤有了主意,“那要做什么生意?”
“香皂。”
顾瑾玉不明所以。
“就是平时你们说的胰子,不过香皂更好用,等我做出成品,你就知道了。”
“对了,这里有几个人卖身契,是我买下来以后开铺子用的,明天让他们来见见你,除了两个男的,都是女子。”
顾瑾玉看着桌上的东西,觉得赵蕤这几天肯定累坏了,有时候她总是忘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女子。
“你辛苦了...这房契还是你收着吧。”
赵蕤笑道:“房契谁收都一样。要是香皂做出来挣了钱,你可得把账管好了,以后我没什么时间管。”
顾瑾玉郑重道:“那是自然。决不会让你亏了一文。只是,这房契还是你收着吧,总觉得放在你那儿放心。”
赵蕤想起以前大兴县的事,“这样吧,我先收起来,你需要再来问我。”
顾瑾玉点头。
又过了几天。赵蕤拿来一块奶白色,有淡淡花香的东西让顾瑾玉洗手。
顾瑾玉一摸,滑滑的,洗了手,还留有香味,最重要是这种新胰子遇水不会塌成一块。
赵蕤拿出一张纸给顾瑾玉,“香皂不光用来洗手,可以用来洗澡。这是香皂的具体制作过程,你看看。方子只有你能知道,至于那些工人不用全部告诉她们,让她们一人负责一个部分,以后即使有人想泄露,也说不清楚具体过程。”
“还有,这香皂可以做成不同味道,然后找些精美的纸包起来,分别卖给不同的人,越是精致价钱就贵。”
顾瑾玉认真地听着,心下明白一旦这香皂开卖,必定会赚钱,虽然自己也不是贪财的人,可是一想到这么一大笔买卖从自己手里开始,心里也兴奋起来。
赵蕤接着说:“这样吧,今天我带你去看看铺子和人,你心里大概有个数,回来后,你想个计划?”
顾瑾玉疑惑,“计划?”
“就是怎么开铺子,怎么卖,把想法写下来。”
顾瑾玉点点头,明白了。她本就是聪慧的人,赵蕤一说就懂了。
说走就走。顾瑾玉只带了锦绣跟着赵蕤出门。先去看了租出去的铺子,让租户认得顾瑾玉。随后去了胭脂街,那里就是自家要开的铺子。
这是一座两层小楼。楼下是铺面,后面是间仓库,楼上也有三四间房。
里面有八个人。见了赵蕤,齐齐起身相迎。
赵蕤指了指顾瑾玉,“这是我表妹,以后你们都归她管,她吩咐什么,你们照做就行。”
又让他们自我介绍。不一会顾瑾玉有了大致了解。
年纪最大的男子五十左右,姓柳,原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主家犯了事,自己也被卖了。
年轻男子叫柳俊,二十二岁,是柳老头的儿子。
其他几个女子最大的三十岁,最小的十五,有些是被家人卖的,有些是自卖自身。
几人介绍完,姓柳的望了望众人,对顾瑾玉拱手道:“东家好。问问东家,咱们这店几时开,又要做什么买卖?”
顾瑾玉觑了赵蕤一眼,见她毫无动静,开口说道:“店自然要开,你们不必着急,至于卖的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柳老头弯腰行礼,“东家说的是。只是我们在这里白住几日心里着实不安,都想快点为东家效劳。”
顾瑾玉面色柔和,“如此,我称呼你一声柳伯。柳伯可知附近何处有匠人。”
柳老头道了声知道。
“那烦柳伯请几个匠人将铺子按我的要求收拾一下。”边说边指给柳老头看。
柳老头一一记下。顾瑾玉拿出几锭银子,“这些权做粉饰之资,还有你们的吃用,到时候记了账,我下次来看。另外,待会我写个单子,你把上面东西备齐了。”
柳老头一一答应。
顾瑾玉吩咐差不多,“五天以后我再来。”
天色渐渐暗了,顾瑾玉几人回了三福街。
王晓涵一见顾瑾玉就喊道:“表姑,你出去也不叫上我。”
顾瑾玉软软坐在桌边,今天去了很多地方,全是双腿走路,“又不是去玩,我和表姐去看铺子。”
王晓涵一听铺子,“大表姑铺子都找好了。对了表姑这是什么?”说着举起早上赵蕤给的香皂问道:“又香又滑,谁给你的?”
提起香皂,顾瑾玉浑身疲惫一扫而空,“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买卖,你看如何?”
王晓涵两眼放光,“真的?那太好了,要是这个,以后咱们就有很多钱了。”
“对了,今天宋家又来人:说一定要请你上门去。我告诉她们,你不在,她们还不相信,到处东张西望的,一点规矩也没有。”
顾瑾玉细问了一番。这宋家真是奇怪,看来不得不走一趟,不过先把铺子的事忙了再说。当下也不多话,让王晓涵回房,自己洗漱休息。
宋家。
宋家夫人还在气头上。这三请四邀的,真是给脸不要脸!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个克父克母克家的丧门星。也不知道老爷发的什么疯,偏要定下她。以前还有个外祖家,现在连外祖都给抄了,真是晦气!也不知老爷怎么晓得人到了扬州,非催着自己快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