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惊讶了。赵蕤常常出门啊,走有什么奇怪。
王晓涵小心问道:“大表姑是要出门几天吗?”
赵蕤看着众人,“离开这里。”
离开?
王晓涵回头去看顾瑾玉,又转过来问赵蕤:“离开?是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吗?”
赵蕤点头。
众人这才明白顾瑾玉是为什么哭。
袁母问:“好好的,这么突然要走?”也怪不得瑾玉会哭成这样,相依为命的两人突然之间要分开,任谁也不舍得。
其他人心里也十分疑惑,怎么说离开就离开,而且还不回来了,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王晓涵却想到了其他地方:我们与赵蕤并不是血亲,这么长时间估计她也烦了,现在可能真的要走了……
这样想,果然就听到赵蕤说道:
“这里并不是我的家,离开也是理所当然。”
这话一出,顾瑾玉不相信地问:“你从来没有把这儿当成家?没有把我们当成朋友?”
赵蕤决定下个狠话,“朋友?朋友是相互帮助的,你们只会拖我的后腿。现在我厌恶了这样的日子,想离开了,不行吗?”
众人听完这话表情各异。
袁母略显尴尬。
王晓涵一副果然如此。
其他几个丫头是担心自家主子,不知怎么开口。
顾瑾玉刚刚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赵蕤说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但她已经很努力改变自己去做一些从未接触过的事,她想让赵蕤看见,自己并不是一味需要她付出。我也能帮助她。
原以为,这么长时间赵蕤就算不把她们当亲密的人,也应该是朋友。可是,在她心里我们却是累赘。
顾瑾玉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我也不想再拖累你。待会我把你该得的一半银票给你,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赵蕤摇头,“不用了,我马上就离开。”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顾瑾玉在她身后喊了几声,赵蕤都没有停下来,一直出了大门。
赵蕤出了门,才吐了口气。
当个恶人的感觉不是那么美好。
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吧,反正福禄街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赵蕤寻了家离福禄街较远的小店住下。
掌灯时分。
袁益杰和赵承宏都知道了白天的事。
两人都觉诧异,赵蕤平日不是这么傲慢的人啊?怎么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两人问了大致经过。
袁益杰觉得赵蕤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赵承宏却是若有所思:顾瑾玉不用进宫了?赵蕤做了什么?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间两人猜个不停。
突然,袁益杰两手一拍:与其在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问。就打算去找赵蕤,结果一问根本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赵承宏对此事更怀疑了。
过了几天,解学芳来见顾瑾玉。
自她成亲后,就很少跟着顾瑾玉,多数时间是解军跟着。
“我最近两天听见铺子里伙计嘀咕,说‘两个东家因为分红不均闹开了,大东家已经走了,不管这个铺子了?’这是真的?”
顾瑾玉先是惊愕后又疑惑,“怎么就传到铺子里去了?是谁传的?”
解学芳叹了气道:“别说是铺子了,大街上知道沁肤坊的人家都传过几句。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只问你,这是真的?”
顾瑾玉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会变成这样?”
顾瑾玉摇头,“别问了。”随后想到:是什么人传出去的?那天在这里的就几个人。
解学芳见顾瑾玉情绪不佳,不好再问,说了几句,略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顾瑾玉想了一会,决定明天去铺子里一趟。
次日,顾瑾玉去了铺子。把柳伯、柳俊叫了过来,吩咐他们督促伙计不要谈论是非,专心做活才是。
两人低头称是,等顾瑾玉说完话,柳伯才犹豫道:“东家,这两天的传言是真的?”
顾瑾玉正色道:“表姐只是有事出门了。你也是店里的老人了,怎么跟他们一样听信谣言。”
柳伯听完低着头,不敢再问。
顾瑾玉回了福禄街。
又过了两天,宫里有人来传圣旨。
众人大致猜到是为了何事,又不敢确认,心里忐忑不安。
圣旨上大致是说,因为前些日子太过匆忙,礼部没有算准顾瑾玉的八字,两天前重新算过,与皇家相克,不宜进宫。
等公公宣完了旨,众人才高兴起来。
送走了宣旨的人,袁母笑对顾瑾玉道:“好了,好了,雨过天晴了。这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表姑,这下你放心了吧。”
“姑娘,太好了。”
顾瑾玉放下心来,忽地想到都是赵蕤帮忙才能峰回路转,可是……她到底去了哪儿?
――――――
京城的某个小店。
赵蕤正在房里锻炼异能。她必须在这几天将异能提升到最大,以应对有可能出现的恶战。
她知道皇帝已经下旨给顾瑾玉,免除她进宫。证明他派去的人找到了铁矿。可是,却没有人来找赵蕤。
虽说自己离开了福禄街,但这里是天子脚下,有什么他不知道。没有人通知自己,表明皇帝正在犹豫或者在谋划。
他既想得到金矿,又想得到碎片,更想赵蕤口中所谓的门派为他所用。所以他并不着急叫赵蕤前来。他正在想最好的办法。
赵蕤就在小店中锻炼异能等待来人。她等了几天都没动静。而另一边,袁益杰接到了上任的文书。
到平阴县做知县,十月必须到任。
袁母听后很欣慰,特地去上香还愿。随后上张家去商议成亲的事。
过了十多天,婚礼事宜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八月二十九,袁益杰和张芸萱成了亲。
两人在家呆了七八天,就打算启程去平阴县了。
临行之前,他先后与赵承宏和顾瑾玉谈过。
赵承宏始终不改初心,说要等顾瑾玉。
而顾瑾玉回答‘知道了’,没有多说别的。
袁益杰深感无奈,想再劝着她点,奈何时间不等人,他必须立刻启程了,怕到时赶不上期限。
九月十五,袁益杰带着新婚妻子去了平阴县。袁母没有跟随。这是他们母子商议定下的。赵蕤离开了,顾瑾玉一个人在京城未免不便,而且她的婚事迟迟未定。
袁母留下来,到时也可以为她操持。
这天袁母到顾瑾玉房里,说起了王晓涵的事。
“晓涵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想着你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如让我去给她相看,你觉得如何?”
一句话提醒了顾瑾玉,最近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险些忘了晓涵的终身大事,还好有义母在身旁。
当下说道:“那就有劳义母。”
袁母笑着点头,出门后,就去找了张夫人。
袁益杰走后的两天,赵蕤终于收到了来自皇宫的消息。
只说九月十八让赵蕤到城外某皇家庄子上去。
也就是今天晚上。
夜幕时分,赵蕤出了小店,往城外去。
到了那里,赵蕤观察了一下:庄园极大,附近有人埋伏。
里面有人在等着了。是皇帝和那晚见过的四个人。
赵蕤暗自戒备,慢慢走了进去。
萧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正闭目养神,身后立着四人。听见脚步声,他一下睁开了眼睛。
“赵姑娘,真是准时。”
赵蕤走了过去坐下来,“陛下也很准时。”
萧睿笑道:“朕心中已是急不可待了。赵姑娘说的果然分毫不差!”
“既然陛下已经确定了,那我要的东西是否可以归还了?”
萧睿摸了摸手背,“这是自然。不过,赵姑娘得到圣物,不知要去往何处?是否要回归师门了?”
“是。圣物找到,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萧睿眼眸闪过一丝光,“不知朕能否有幸知道姑娘师门所在何处?”
“抱歉,本门一切事物概不外传。”
“陛下还要不要知道另外的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