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蕤看她吃饭都心事重重,说道:“你能好好吃饭吗?本来还想告诉你关于那族长的事,看你这样...”赵蕤摇摇头,“还是不说了。”
被她这一说,顾瑾玉更疑惑,族长的事,什么时候赵蕤认识族长了?于是问道:“你说说看。”
赵蕤想了想还是说道:“那族长没有出门,他就在家里。”
顾瑾玉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赵蕤耸耸肩,“别忘了,我可是有武艺在身的,况且这么近的距离。”
顾瑾玉就更不明白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他躲着你就是不想见你,就算当场拆穿他,难道你说的事就会答应了?说不定还会记恨你削了他的面子,更不会同意。”
顾瑾玉默然。赵蕤说的对,知道又如何,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赵蕤见她又沉默了,劝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弄清楚他为什么不同意,再想办法就行了。”
顾瑾玉大觉有理,可是要去问谁?
赵蕤心里叹了口气,“待会我去探探,别想了,吃饭吧。”
顾瑾玉听她愿帮忙,心里安心不少,逐不再多想。
是夜,赵蕤去了吴陶镇。
这里没有护卫,赵蕤没遇着大的阻碍,轻松找到了族长所在。
赵蕤躲在阴暗的墙角下,展开精神力。
“老爷,要是她再来,如何回应?”
“就说我不在家。”
“可是要是她一直不走,又该如何。老爷,为什么不答应了她?”
“你懂什么!王家嫡系已经完了,我们旁支别跟王家再扯上关系,且新皇刚登基不久,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得就是我们崛起的好时机。要是新皇知道,死了的嫡系王家进了祖坟,心里不喜我们,那不是得不偿失。好了,说了你也不懂,以后她再来,就说不在。”随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赵蕤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悄悄没入夜色,回了客栈。
次日,赵蕤将族长说的话原封不动说给顾瑾玉听。
顾瑾玉听了心里冷笑:真是自以为是!就算没人可用,新皇也绝不会用王家的人,更何况跟着新皇的世家,又何其多。
想了半天,让锦绣准备一大堆礼物。
第二天,顾瑾玉去吴陶镇拜访了好几个辈分较高,说话颇有分量的族老。且有两个平日里与族长面合心不合。
又答应捐出一千两给族学做花用。顾瑾玉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以及族长的不允。
还委婉说道,若让世人知晓,王家竟不让已故的人魂归祖坟,真是要让人说嘴,外人会怎么议论王家。
几个族老抚须深思,有两个已经要跳起来说找族长了。
顾瑾玉觉得差不多就告辞了,回了客栈。
三天后。顾瑾玉再次上门请求时,族长终于见了她们。
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顾瑾玉也装作没看见,只要答应了外祖母、舅舅们能进祖坟安息就好。
但族长却告诉顾瑾玉,经众人商议,只答应外祖母进祖坟,其他人乃是罪人,不得入内。
其他王姓族人都不站在顾瑾玉这边。顾瑾玉独木难支。
只得先将外祖母骨灰葬进祖坟。选了吉日,在王家几个族老带领下,看着外祖母的骨灰和外祖父合在一起,顾瑾玉终于放下了心。
又在离王姓祖坟不远买了块地,将舅舅们与王晓慧入土为安。
一切都安排后,顾瑾玉几人告别了王姓族人,回了金陵。
到金陵时,恰是华灯初上。顾瑾玉突然想走走。几人沿着街道,观赏着河面的景色慢慢走着。
街道上人来人往,河面上各种花船应接不暇,整个金陵热闹了三分。
快到客栈,蓦地从旁蹿出四五个男子拦住她们的去路。
赵蕤看向对方,身着普通,长得一般,神情猥亵。
几人仔细看了看顾瑾玉几个,说道:“几位姑娘要去何处,不如我们哥儿几个送送各位。”
锦绣在几人上来时已经挡在顾瑾玉身前,她怒斥道:“走开!当心我们喊人,送你们见官!”
几个听罢哈哈大笑,“这性子我喜欢,身段又好,比楼里姑娘强!”
锦绣气得脸通红。
赵蕤觉得真是够了,这么狗血的事真的有?
将四人围了,就要动手动脚,锦绣立马大喊。旁边有人见了,本想上来解救,一见是这几人,踌躇不敢上前;有的匆匆走了,有的跑出远处,不知做什么;围在旁边的人觉得这四个姑娘要遭殃了。
赵蕤翻翻白眼,先一脚踹飞身边的人,接着一拳打在锦绣面前一人肚子上,那人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两人刚反应过来,就被赵蕤三拳两脚放倒了,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围观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睛。
锦绣现在终于明白姑娘说的话了。
赵蕤走向一人,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听了赵蕤发问,顾瑾玉心里一沉。
“没没,是小人几个见姑娘们美貌,所以...”
赵蕤冷哼一声,“不说!你们调戏人,还要认清楚才调戏吗?”说着咔嚓一声,已将此人的手卸了下来。
顿时嚎起杀猪声惨叫!围观众人集体抖了抖。
“说不说!”
“我说我说!”
“昨日有人找上我们,给了点钱,让我们几个找你们麻烦,但只让做做戏,坏了你们名声就行。”
“是谁?”
☆、保镖
面对赵蕤的追问,几人赌咒发誓说不知道。
“小人几个真的不知!这人是突然找上门的,给了些钱,吩咐我们后人就走了。我们也不知他住在哪里,只在今早让我们见了人就行事,金陵人来人往的,恐怕早就溜了。”
见赵蕤满脸不信,几人急得汗如泉涌。
“小人不敢撒谎啊!女侠饶了我们吧!”几人边磕边嚎。
赵蕤向前迈了一步,有两人吓得跳起来跑了。没跑多远,不知怎得,跌了一跤,摔了个狗啃屎。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
锦绣和小春也捂嘴偷笑。
顾瑾玉悄声对赵蕤说:“算了,他们可能真的不知,我们先回去吧。”
赵蕤瞧了瞧围观的人,对几人吐出个字“滚!”
几人如蒙大赫,连滚带爬跑了。
顾瑾玉几个匆匆回了客栈。
顾瑾玉一进屋就问赵蕤:“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赵蕤双手一摊,“不知道。也许是王氏族长,也许是眼红我们生意的人,还有可能...是你的未婚夫家。”
顾瑾玉沉默。后又问道:“为什么会有宋家?”
赵蕤双手抱臂,“怎么你觉得不是?我反而觉得宋家的嫌疑最大。”
“倘若为了婚事,直接退婚便是。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何益处?”顾瑾玉似是自言自语。
赵蕤撇撇嘴,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几人回了扬州的住所。
王晓涵听到动静,连忙跑来,“表姑你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顾瑾玉笑道:“还算顺利。”又戏谑道:“你是来看我,还是瞧我带了什么礼物?”
王晓涵跺跺脚,“表姑,人家是真的担心你,被你说的如此眼浅!”
顾瑾玉见她急了,噗呲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走这几日,家里可好,店里柳伯可来过?。”
“家里一切安好,铺子里没人上门,料想也没什么事。”
顾瑾玉又问了袁母和袁益杰,王晓涵说一切都好。
恰好此时锦绣禀报说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顾瑾玉吩咐锦绣把买给众人的礼物拿出来。王晓涵那份让她丫鬟琉璃抱了,袁氏母子的顾瑾玉亲自送到袁母房中。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
袁母体谅她路途辛苦,让其早点回去休息,顾瑾玉依言回了房。
第二天,赵蕤和顾瑾玉去了铺子。
柳伯见了两人赶忙放下手之事,忙前忙后殷勤备至。
顾瑾玉询问店里这几日情况。
“生意一如既往地好,虽有几个泼皮无懒想闹事,也被扭到衙门里去了。东家放心,开业之前,衙门里上下都打点过的。”
“至于新招的几人所说住所家人都属实,这几日也是安分守己。特别是江博远,人虽年轻,却很聪明,人又勤快上进...”
顾瑾玉认真听着柳伯禀告。
之后见了四人一面。
姜明义见又是个女子当家,脸色僵硬叫了东家,其他几人纷纷行礼叫东家。
顾瑾玉勉励他们几句,让他们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