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依旧捂着嘴角,轻轻甩着罗帕:“少夫人,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吧!明天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呢!哈哈哈哈!”狂笑声远去,马孟氏的魂也跟着飘走了。
她一切都明白了,婆婆开始绑住她是为了让她不使出武艺挣脱,这几天不给她吃饭又是想要她没有力气使出武艺。将这个乞丐喂了不正常的药物,然后将他们关在一起,不发生什么都会发生点什么。一环扣一环,步步惊心。好狠毒的心,好阴险的人!
一切都改不了了,她现在身处这里,三天前她的呼救,已经无人再理会。现在,不论她喊什么,马府的下人都会以为她疯了,绝对不会来救她!婆婆,不!马蒋氏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缓缓压下胸中愤懑,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
一旁还在挣扎不已的男子痛苦的嘶吼,马孟氏的心却被那声嘶吼吓得不敢再跳。慢慢腾挪,像虫子一样蠕动远离那个男人,纵使汗如雨下,没有一丝力气,她也要努力。杯水车薪,也要试一试。
靠到柴房最阴暗的那个墙角,她透过那个无意发现的破洞往外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一个机会!
她又开始磨蹭绑在手腕上的麻绳,流出血也要把它解开!
一颗心蹦的像快马奔腾,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充。她忽然觉得很热,憋闷的空间让她呼吸不畅,一声声急促的喘息,让她本来就不怎么湿润的嗓子迅速干涸。
她好渴!想喝水!
没有水!
她好热!想喝冷水!
神志一瞬间就模糊不清了,朦胧的月光,黑暗的角落,她舔了唇角一次又一次,还是缓解不了身体内的燥热,由内而外的干渴,她好难受!
身上像是着了火,她每一寸肌肤都被燃烧,难以抑制的开始翻滚,希望冰凉的地面能缓解那种感觉。
忽略所有让她敏感的东西,脑子发热,开始思索。不禁心中一寒,婆婆竟如此绝情,不仅给这个乞丐动了手脚,还在她每天一个的馒头里下了药。所以现在她跟那个乞丐一样,药物控制着,被强迫着……
马孟氏心里呕的慌,三年来她所有孝心都奉献给这个老女人,有病侍疾,无事殷勤。把她当做亲娘一样,没想到这个老女人把她当做牲口使唤!
衣衫不整,全身被汗湿透的乞丐终于忍不住往马孟氏靠近,全身颤抖着,也不发一言,只是一直蜷缩着身体,似乎他也觉得这样很羞耻,也许从未做过如此过分,且这对于女子实在太过侮辱的动作。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墨色漆黑的长发跌落肩头和胸前,胸膛上被扯开的衣襟飘落,露出胸肌和腹肌。马孟氏此时抵不住药力,眼睛居然不能转动躲避,一直盯着那副男性身躯,目不转睛。喉咙里干干痒痒,她咽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丰富的口水,咕咚一声,在阴暗逼仄的角落尤为明显。
那个乞丐伸出颤动的右手,使出所有力气,猛地解开自己的腰带,裤子滑落,雪白修长的大腿暴露在暧昧火热的空气中,马孟氏好不容易有些稳定的呼吸一瞬间就乱了起来,喘息如牛,心跳擂鼓。这人,怎么不像是乞丐?乞丐能这么干净?皮肤还这么细腻光滑?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现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惊慌无力的女子声音在药物的作用下,越来越娇媚,平时犹如银铃,现在就像猫儿叫,喵喵的,挠人心痒。
那人并不回应,伸手靠近了马孟氏的衣襟,他的呼吸沉重而绵长,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马孟氏看着那双骨节分明而且肤色如玉,同时却沾满污垢的手指靠近自己,她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只是一声声呼叫着让他别靠近自己,一次次努力拍打他的手臂,打到的确实坚硬的肌肉,完全没能给那个人留下痕迹,也没有打断他解开她腰带的动作。她再次蓄力用头撞向这人,倾尽全力也要保护自己最后一块阵地!
“马蒋氏,你欺人太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马孟氏在痛楚**中呼唤着仇人的名字,月色更加暗淡,狂风乱起,乌云密布,遮住了明亮的月光。
她动不了了,肺里面全都是血腥味,嗓子干哑说不出一句话。全身像是要散架一样疼痛,腿也疼得再也站不起来了。
马孟氏躺倒在地上,也不管正值仲秋时节,露水全都打在地面上。她一躺下全身冰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疲惫。拢好没有腰带系着的宽松衣襟,抱胸又坐起身来,往后面看去。
那里趴着一个披着黑衣的男子,长发散在有些破烂,露出部分肌肤的背部。月色如水,朦朦胧胧,她一点也看不清身后这个男人的样貌,甚至于五官都像是被黑雾笼罩,连眼白都看不清。
她忽然很好奇,跟她度过这样一个惊心动魄夜晚的男子到底是长的什么样?是美是丑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真的是个好人!
她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着靠近他。忽然就摸到了热乎乎的手臂,她觉得脸上有点热,松开手,身体却诚实地靠近了男子暖烘烘的身体。
男子也感觉到了,微微动了动,翻过身来,披在身上的破布也被压到身下,那副胸膛又暴露在马孟氏眼前,她这次躲得很快,不进转身背对着他,还很少女范地伸手捂住脸颊。
男子依旧没说话,只是闷声一笑,马孟氏听到了,耳朵像被火燎一样发热。她被人笑了!
那人坐起来,将破布拢紧系好后,用手指头戳了戳马孟氏的背。马孟氏回头已经平复所有心情,准备好好感谢他。
“你……我……谢谢,我还以为你……对不起,最后那一下我不知道,才用那么大力的。你还疼吗?我看看,不!我来摸摸吧!”
说着,马孟氏已经伸出纤长的手指想要碰他的脸庞。那人侧脸一躲,就避开她的手。然后忽然双手就死死抓住她的肩膀。马孟氏都惊呆了,居然没反应过来要去挣脱!
那男子猛地将脸压向马孟氏的脸,她嘴还在张着,就这样看着一张俊美的男人脸在她眼中放大,渐渐的靠近了她……的额头(幡洇幔=凸!
她被“大头杀”了!那人将她给予他的痛苦一分不让的全都还了回来!
“真的烧起来了啊!”马孟氏站起来,看到远处马府那冲天的火光,似感叹,似愤怒。
回想刚刚的死里逃生,不得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放下一块大石。
马蒋氏终究是不愿放过她,听到马老爷突然回来,与马蒋氏大吵一架,来到柴房居然要放了她。马蒋氏彻底疯了,她命人拖住马老爷的脚步,另一边派人给柴房浇了油,放了火。叫骂声和争执声在柴房不远处爆发,那时候,马孟氏正在柴房里,跟那个男人一起想要自救。
浓烈的火油气味充斥鼻端,屋里面一对男女小心翼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们听到液体泼在门上的声音,闻到刺激的气味,看到一点点火星砰的一下涨起,感觉到慢慢升温,渐渐焦灼的空气,在舔舐他们的肌肤。
“我们要快点,不要放弃!一定可以出去!”马孟氏一下子展现出先前并没有展现出来的强势魄力,那男子闷闷地“嗯”了一声,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嘶……嘶……嘶啦……”黑暗里不断地传来撕开衣帛的声音,那对男女坐在地上,颤抖着撕开全身衣服,半身几乎*赤*裸。但是有了那些药力加持,也感觉不到冷,在外面一丝火光的照映下,男子精准的把衣物撕成一条一条,放到一边。另一边女子则是用所有力气,把长条结成绳子,越接越长,长达三丈。
男子再次站起来,双腿微弯,汗滴在马孟氏面前的地上,还有很多滴在了她的身上。她抬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子,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力铮了挣所有衣物结成的绳子,很结实,他点点头,又甩落几滴汗,打在马孟氏脸上。
马孟氏也是满身是汗,但是脸上肌肤敏感,一瞬间就觉得那滴汗烫的不行,伸手快速抹掉,也扶着自己找到的一根长柴禾站起来。拿着脚上脱下来的一只绣鞋,递给他。
“拿这个当坠物,一下子就能成功!”
马孟氏也是在他抽掉自己腰带后半个时辰内想明白的。
他并不想对自己做任何事,他们可以合作着出去!
柴房外,一把铁锁,长长铁链,没有出路!他不停的抬头望屋顶,在看到屋顶茅草露出一个小洞,他就把两人的腰带打了一个结。然后,就脱掉自己身上所有外衣,撕开,结绳。
当然,依旧不够。
马孟氏明白了,她就主动脱下了一件外衣,身着中衣,也开始撕开自己的衣服。
最终,他们两个人的衣服结合了马蒋氏赐给她的三尺白绫,变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绳子。
马孟氏和那个男子,用着这简陋的绳子,甩上了房梁,男子上前拨开屋顶并不怎么结实的茅草,一瞬间爬出屋顶。看不到那个男子,马孟氏很着急,但是没有太多力气。只能在那里悄悄喊着。
“喂!别走啊!求求你!救救我吧!”她的内心一瞬间充满了绝望,烟尘逼近柴房内,她拼了命捂住口鼻,却还是咳嗽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火红艳丽的火光照亮了马孟氏脸上对生的渴望,她一声声剧烈的咳嗽,一声声喘息。
忽然,屋顶上倾倒下来一桶冰凉的水,准确地对着她浇头而下。“啊!”尖叫后是巨大的惊吓然后就是巨大的惊喜:“你回来了!谢谢!……咳咳咳!”
那人甩了甩那根粗制滥造的绳子,示意马孟氏系在腰上。她从绝望中找到一丝生机,这条绳子就是最后一根稻草!爆发出比刚才消失的力气还要强大,抓紧绳子,她用湿透的袖子捂住口鼻,挡住那些烟尘的吸入。
绳子渐渐绷紧,所有重量全都寄托在这条绳子上。她被吊起,双脚离地,另外一只绣鞋旁就是一根被烧起来的薪柴。身上的冷水,不过一小会就全都被烤干,她紧紧盯着下面,唯恐一点火星蹦到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就要被烤熟了,全身衣料到了已经可以一点就着的程度。
慢慢地升起,那个男子手上很稳,一点也没有让马孟氏感觉到紧张。她完全相信那人能够把自己拉出这个火海。
最后还有三尺之距,马孟氏施展出一直没有机会用出来的武艺。抓住绳子,一个接力,就飞身而起,落到了屋顶。她看向那个男子,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一块黑布,裹在上半身,湿哒哒的,估计也被浸上了水。
长发纠结成一缕缕,挡住他的面容,在一片火光中她只能看见他脸上白皙的肌肤,沾上了几撮黑灰。
他伸手拉住马孟氏的手腕,扑通一声跳到了另一个屋顶。风刮过脸庞,透过薄薄的衣衫带来一丝凉爽。四周无人,他拉着她穿行在无数屋顶之间。
她很惊奇,这人居然也会武艺!
为什么还会被马府的人抓住,当成乞丐,然后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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