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有条不紊地答道:“还行。就是现在成了家,要多照顾一些家庭。”
李老一脸赞同地道:“你这话说得对!还是顾老会教孙子,你们几个以后可都得跟着阿湛多学学,没事就约着一起出来打打高尔夫什么的,反正现在年轻人联络感情的方式不是多得很吗?”
李老教育起了边上围着的其他几个孙子,他退下来之后,除了家里老大还在这边军区,其他人要么走上了钻研学术的路,要么就开始经商了。
在茗江市打拼,以后少不得要让顾家照应一点。
李老双眼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把边上坐着的人介绍给顾湛:“这是京都的贺首长!”
贺秉天和李老的大儿子以前是战友,这次过来,除了自己必办的事情,参加婚宴连带拜访老友都是顺便的。
顾湛朝他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顾湛双眼紧了下,却很快笑着颔首打了个招呼:“贺首长好!”
贺秉天,贺家长子,江北贺家继老爷子之后最惊采绝艳的人物。甚至不少人都在说,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果说茗江市是四大豪门百花齐放,那么江北市因为出了个贺秉天现在就是贺家一枝独秀。其他的政治世家,比如说阮家、黎家都要略逊一筹。
顾湛在没见到这个人之前对他的大名已经是如雷贯耳,现在见了之后也不得不打心底觉得有些佩服。
有些人,即便一句话不说,气场就足以令人折服。
在顾湛打量他的同时,贺秉天也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观察了一遍。
虽然现在不能确定槿西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但即便不是,也算得上是侄女,他少不了要关心几分。
他年纪也不小了,但只有贺北城一个养子,江槿西在他心里和女儿无异。
片刻,他将打量的目光移了开去,起身道:“你不用跟我客气,就按照西西的辈分,叫我……叫我贺伯父就行了!”
顾湛怎么觉着这么不爽呢?
贺秉天怎么这么自来熟?西西是他叫的么?
又不是关系特别近!
他对贺秉天有一股莫名的敌意,总觉得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也特别不善。
李老不由奇怪道:“你们这是认识?”
贺秉天道:“之前老三走丢的那个儿子多亏阿湛媳妇儿帮忙才能顺利找回来,老爷子就认了她做干孙女儿!”
顾湛面上又是抽搐了一下,不是说贺秉天一向高冷吗?
这就叫他阿湛了?
贺老爷子这个正经的干爷爷熟得都没这么快……。
李老若有所思地抚着胡子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了,敢情你们还是一家人啊!这可真是巧了啊!一会儿开宴之后之后你们俩还能好好聊聊,难得秉天特意抽空回来一趟。”
贺秉天朝顾湛看了眼,这聊天当然是得好好聊一下的,要不是偶然从李老口中知道顾湛今天晚上要过来,白天参加完教堂里的那场婚礼时他就先回去了。
由于贺秉天的要求,顾湛就坐在他边上。
酒宴上,新郎新娘到这一桌敬过酒之后。
贺秉天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般问了顾湛一句:“听说你和西西的婚礼还没办?这孩子都要满周岁了,打算什么时候办?”
贺秉天犹如家中亲近长辈一样,问的严肃郑重而又理直气壮。
其实关于婚礼这个问题顾湛和江槿西讨论过好几次了,一开始是因为还没找到真正的父母,然后认回南家之后又是生孩子、准备考试,事情一串连着一串的。本来他是想着就在这个五月份补办一次,。但西西说刚好六一是孩子的周岁宴,再加上婚礼的话一起操劳又累又耽误事,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顾湛道:“其实,我是打算悄悄准备了,不然她又要用上学做借口干脆就不补办了。明年情人节的时候办,等时间快到的时候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
说完后,顾湛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实话实说的回答他的问题?
贺秉天是谁呀?
南城安这个正牌父亲问起婚礼的事情都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贺秉天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他的正牌岳父呢!
不过,他看着显年轻,五十岁左右的人,看着倒像是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女婿和岳丈只怕走出去都没人信。
顾湛道:“贺首长贵人事忙,平时没事就多回江北看看老爷子。”
言外之意,他和西西的事就不需要他老人家多操心了。
贺秉天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自顾自地又问了起来:“听说你家三胞胎的周岁宴是下个周六?”
顾湛心想,您这“听说”听得可真不少,就快把他们家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都给弄清了。
他勉强扯扯唇,道:“是啊!到时候您也应该回京都了吧?听说那边忙得很,您一年到头也就能回来一次。”
顾湛本来也就是敷衍着随便说说而已,谁知贺秉天竟难得地笑了笑:“倒是巧了!我刚好下周五到周日有工作要到茗江市来视察。”
说完了,就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看着顾湛。
来视察就来视察呗,和他说这些干嘛?难道还要他到时候去机场迎接他大驾光临?
见顾湛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贺秉天咳了咳,恢复了严肃脸又补充了一句:“这次视察的任务并不是很重,我时间很空余。”
顿了顿,加重语气着重说了下一句:“刚好周六那天有空。”
噗――
顾湛心想,还好他没喝酒也没喝水,不然准得没了形象一口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