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顿,随即微微颔首。他们一行人正要出门,被守卫发现:“什么人!”
双方立刻打斗起来,各有伤亡,但黑衣人还是带着诗诗快速离开。
诗诗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悦之中:“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帮我报了仇!”
“哼,小孩子的玩意儿。”黑衣人不以为意。
诗诗眼中闪过不满:“你懂什么!是暖暖抢了我的东西!她的东西都是我的!都该是我的!可她还没有死……她怎么不去死呢!”
要不是被夹在怀里,诗诗这会儿铁定要与黑衣人跳起来争辩。
“你想怎样?”黑衣人问。
“我要她死!”诗诗说的无比坚决。
“小小年纪,真是恶毒。”黑衣人又道。
诗诗冷哼一声:“本来就是我的!都是我的!她抢了我的东西!她就不恶毒吗?她和她那个王妃娘才是最恶毒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用极快的轻功跑到城郊外的一幢茅草屋里。
“暖暖在里面吗?”诗诗期待的问。
黑衣人颔首:“我们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
诗诗想要点头,眼中又闪过一道失落:“没能杀死王妃……”
黑衣人轻哼一声,放诗诗进屋。
里面也有几个蒙面人,暖暖的襁褓鼓囊囊的被放在角落的稻草上。
诗诗欢喜的要去抱起那孩子,又被身后一人拎起:“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烧死她!她死了,她那个王妃娘铁定伤心死!她们母女死了最好!我就是郡主了!我才是郡主!她们算什么东西!抢我的东西!”小小年纪,眼神却恶毒的像是一条毒蛇。
黑衣人松开手,诗诗从怀里摸出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打火石:“你们走吧,我烧死她就好!在这里烧!”
她蹲下身点燃襁褓之下的稻草,见襁褓烧起来,欢喜的转身就要出去,却被一脚踢回去。
刚刚陪她走了一路、却始终一言不发的一个黑衣人摘下面罩和人皮面具,居然是席慕远!
“爹爹――”
“本王说过,本王只有暖暖一个女儿。她们母女算什么?她们是本王的一切!倒是你,本王这般待你,你居然想烧死暖暖!”
“爹爹!诗诗没有!”她想都不想的就开始演戏。
席慕远冷哼:“再问你一次,说出幕后者是谁!”
“诗诗不知道……爹爹……诗诗是无辜的!”
她这般做作让席慕远由衷的感到恶心。火势越来越大,席慕远转身出屋。
朱雀带着其余暗卫分别出来,诗诗要跟进来,又被席慕远一把丢回火海。
“被烧死的滋味,你自己享受!”
“爹爹――”诗诗触及席慕远眼中的冷光,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用哭诉挽回他,只得改变态度,强硬的问,“你不认我!那我亲爹也是功臣!为国捐躯!你这样烧死我对得起他吗!”
席慕远冷哼:“霍承志不听军令,贪功冒进,自己死就算了,还害的本王一个火铳营付之一炬!功臣?他死十回都抵不过他的过!”
诗诗一颤。
“本王不过是念他非贪生怕死之徒,祸不及妻儿才没有如实上报。你贪心不足,蛇蝎心肠,妄图谋害本王妻女!你对得起本王?”
诗诗惊恐。火已经烧到她身上,诗诗疼的满地打滚,连忙改口:“王爷我错了!王爷救我!我以后一定好好侍奉王爷!啊――都是王妃逼我的!我没有办法――”
“住口!”席慕远喝断她,“事到如今还想往王妃身上泼脏水?她对你不如暖暖本王承认,但她真心实意为你打算,为你请先生、教你做人,为方氏卫氏配嫁妆的时候,还记着你的,她又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害她和暖暖?”
“王爷……诗诗错了……救命……救命啊……”
“卫氏喊救命的时候,你救她了么?”席慕远又问。
诗诗哽咽:“我错了!诗诗错了!诗诗真的知错了!”
“你不是知错,你是怕死。”席慕远此刻依旧能清楚的看到诗诗眼底的憎恨。有些人知错能改,有些人却只会更加疯狂的报复。
“卫氏从前一直以为你是本王庶女,她没什么脑子,只想将你养在她的名下,将来也好互相依靠。因此,她一个月虽然没有几两月俸,但一直都记挂着给你买些东西。但凡你问她什么,她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偷她东西不算,还害她性命、毁她名誉,你对得起她?”
席慕远对另外几个妾室没什么感情,但总归是进了他的府。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阴差阳错耽误了她们的青春,总不至于一点责任也不负。
诗诗因为灼烧的疼痛嘶声力竭的哭出声:“爹爹……诗诗错了……爹爹救救诗诗……诗诗好痛!真的好痛!啊――”
“你痛,暖暖就不痛?”席慕远想起暖暖脸上的血肉模糊就心痛的难以呼吸,恨不得将害她之人碎尸万段!
“不是诗诗……是诗诗救了暖暖!真的!”
“那你说是谁害的暖暖。”席慕远又问。
“诗诗不知道……爹爹……王爷……好痛……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在害暖暖!只是有人让我毒死王妃和暖暖!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
席慕远转身离开,他已经不想再听见诗诗的声音。既然她不知道幕后者是谁,也就不需要再留着。
若非是今晚制定这么个计划,他都不知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恶毒的心!
火海内,诗诗的身影逐渐被侵蚀。火热的灼烧与炽热烧伤她,几乎要将她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