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下人有所为难,扫雪机智的上前接过刑杖行刑。他是个练家子,最看重的就是力量的掌握。他这一出手,既能保证常雅容不死,又能保证常雅容绝不能好好活着。
顾烟寒决定下午的点心要多给扫雪做一份!
常雅容见她软硬不吃,只能朝老王妃求情:“王太妃!太妃救我!”
被顾烟寒蛮横惊得愣在原地的老王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吼道:“住手!”
扫雪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一下一下打的起劲。
老王妃怒斥:“反了你们!雅容是王爷的心头好!你们真正想听这个贱人的?打死了,她第一个推你们出去!”
扫雪不理,继续打。
顾烟寒悠悠笑着:“江氏你既然心疼常姑娘,一如一道陪她。来人,再搬条板凳!”
老王妃被拉上去行刑,板子落下的一瞬间,席慕远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远哥儿――”
席慕远一下朝就听说老王妃回来,当即感觉府里要出事。急匆匆的赶回来,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
常雅容被打的半死不活,老王妃也即将挨打。
“王爷……”常雅容带着浓浓的哭腔出声。
席慕远大步掠过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来到顾烟寒面前:“没事吧?”
“王爷问谁?”顾烟寒懒洋洋的倚在红木椅上问。
“自然是你与暖暖。”席慕远说着抬起头,“暖暖呢?”
“乳娘抱着在屋里。”见他这么紧张自己与女儿,顾烟寒心里对他的那一丁点小埋怨渐渐消失。
席慕远这才看向刚刚从长条凳上爬起来的老王妃:“您怎么回来了?”语气微冷。
老王妃心里发寒,但面上强撑:“远哥儿,娘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城……”
“本王有王妃与暖暖,并非一个人。母亲多虑了。”要说老王妃担心他,席慕远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当年老王爷战死,他为了成功突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三天三夜。回来后,老王妃没有半句担忧,反而是将浑身是血的他当做恶魔。
等他冲洗干净再一次见到老王妃,却被问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从未听过的恶毒语气,从他亲生母亲的口中问出来。
“远哥儿,娘这么久没见你了……”
“如今见过了,母亲可以安心。本王这就派人送您回辽东。”席慕远的话不留一丝情面。
老王妃大骇:“远哥儿!你怎么能这般待我!你忘了你爹死前交代你什么了吗!”
“父亲遗言不敢忘!”席慕远眼神愈发冰冷,“但母亲的所作所为,对得起父亲吗?”
“我对得起!”老王妃中气十足,望着席慕远慷慨激昂,“我抚养你长大!我就对得起他!是他对不起我!是他让你占了――”她说至一半,忽然像是想起来里什么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席慕远盯着她:“占了什么?”
“没、没什么……”老王妃蓦然不敢看他,往后退了一步,气都短了一截。
顾烟寒听得出她话里有话,但如今当着满院子丫鬟婆子的面,尤其是常雅容还在,她轻轻拉了拉席慕远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问。
席慕远心里涌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顾烟寒吩咐:“颜夏,准备些特产,让侍卫们一道带去辽东送予镇远侯府。”
“我不走!”老王妃从自己的惊慌中醒来,连忙道。
席慕远皱眉。
老王妃对上次被强行送走心有余悸:“你们既然不承认我是洛北王妃,你们就没有权利管我在哪里!我在京城有自己的院子!你们不能敢我走!”
嘿,这话还没法反驳,她倒是难得智商上线一回。
顾烟寒悠悠问计数的下人:“还有几板子?”
“一十九板。”
“王爷,这余下的板子,打谁身上?”顾烟寒问。
席慕远当然不会打自己亲娘:“你看着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顾烟寒装傻。
席慕远蹙眉看向常雅容:“这又是怎么了?”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扫雪简要又机智的回答:“老王妃污蔑王妃,常姑娘便主动承担下杖责。”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席慕远丢个眼神给扫雪,转身拥着顾烟寒就要往屋里去。
扫雪会意的继续打板子,常雅容哭出声来:“王爷……王爷救我……王爷……我是雅容啊……我为你掉入乌苏里江……啊――乌苏里江的水好冷……真的好冷……”
席慕远的面容逐渐凝重。
顾烟寒挑眉:“你既然这么怀念乌苏里江,要不要我派人再把你沉回去?”
常雅容一窒,连忙看向席慕远。
“这些本王都记着。”席慕远语气冰冷,没有被救后的喜悦与激动。反而眼神幽暗,眸底一片清冷。
常雅容因为疼痛而无法直视他,却让就站在席慕远身旁的顾烟寒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