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转身走回去坐下,叹道:“那可真是遗憾得很。钟华老祖的事,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有消息,我就在更新美人榜时,在榜单四角各画一只大雁,如何?”
只要有暗号就行,邱雁君不挑,点点头说:“我看到暗记之后,找谁呢?”
“上百通苑五楼报出燕十一的名号就好,或者你直接给我发传讯符,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说到百通苑和美人榜,邱雁君又想起一事来,“唐公子,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评美人榜,是你一个人评的,还是也有其他助手?那些评语又是谁写的?不会是你吧?”想想描述她的那些肉麻词,和夸时季鸿的“泉水般的美少年”,她看唐晋的眼神都变了。
唐晋一看她这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摇头道:“这等事我早就不做了,多半是白妍和邵安写的,不过如果你是问邱美人的话,我倒是帮他们润色了一下。评定名次也是大家商量的。”
邱雁君看唐晋仍然像是看着个变态,追问:“时季鸿的评语是谁写的?”
“是白妍,美男子榜一向是她主笔。”唐晋说到这里,嘴角露出点玩味的笑,“说起来,当时他能上榜,还是白妍一力主张、替换掉范末语的,她说时季鸿如今不过是未成人,将来姿容一定胜过璇玑山庄少庄主。”
未成人?是说时季鸿还是个少年模样吗?但少年和青年分际也没有很明显吧?邱雁君想不明白这位白总管的评判标准,更由衷的不喜欢唐晋最后一句话,姿容云云,听起来怎么跟嫖/客似的?
这点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邱雁君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唐晋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上午邱雁君跟他说怀疑肖彤就是时季鸿之后,因为唐晋自己也有此猜测,所以并没有追问细节,加上他急着把有人渡劫的事回报给唐古华,当时就起身告辞了。
这会儿邱雁君自己再提起时季鸿,唐晋没有杂念,很快就发觉她对时季鸿的态度完全不同,这种不同不是跟他这个外人比较的――他们萍水相逢,自己又拆穿了她的伪装,她防备戒慎、拒人于千里之外非常正常――而是跟养育了邱雁君几十年的邱至澜比,时季鸿都更像是她所亲近的人,虽然她从来都连名带姓的叫人。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怀疑时季鸿就是肖彤。”唐晋彷佛漫不经心似的开口。
邱雁君道:“因为他有作案时间和条件。”
“作案……”唐晋失笑,又问,“那你想过他这么做的原因吗?”
原因当然是时季鸿跟邱至澜有仇了,但这事儿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假作为难的样子摇摇头,谁知那个特务头子理解错了,居然说:“你不好说是吗?看来我没猜错,是因为他爱慕你。”
邱雁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瞪起眼睛看向唐晋,想不通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唐晋却以为她是惊讶自己一猜就中,就笑道:“其实这件事我有点想不通,按理说,邱岛主那样的人,对你又有……比较大的期望,时季鸿并不是你亲兄弟,为何邱岛主会这么信任他,允许他一直跟在你身边?”
“他叫时季鸿跟着我,是要他当护卫看守的。”邱雁君觉得唐晋似乎对时季鸿有什么误解,但这种误解,她似乎又没必要跟他说太细,所以就简单解释了一句。
哪知唐晋居然笑着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一个将女儿看做财产的父亲,为什么会允许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晕,原来他是说邱至澜为啥不担心她和时季鸿有奸/情,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且她也不想告诉唐晋了,于是她只把邱至澜的办法说了一下:“因为他从小教给他义子的功法,是童子功。而且也不是寸步不离,我身边还有很多婢女老嬷嬷的。”
唐晋:“……”
邱雁君看他一脸的“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忍俊不禁:“是不是觉得邱至澜挺损的?他就这样,三个义子,都是从小修习童子功,不到结丹不能破戒,否则前功尽弃、前程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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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街谈巷议
成功忽悠了唐晋的邱雁君, 决定在临走之前逛一下西南子城,她谢绝了唐晋的陪同,自己带着青龙四处溜达。子城还没有中州城四分之一大, 但城中居住的多为唐姓族人,都有钱又有闲,城中便也热闹得很,有些特色风味, 甚至比主城中还做的精致。
加之唐姓族人住西南子城的,又多数修炼天分有限,过的都是养老享乐日子,邱雁君选在黄昏时节出来闲逛, 街上行人食客,倒比白日还要多。
“行了行了, 你们别吵了, 为这么个不知真假的事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
她刚走到一间几乎坐满的食肆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不由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 守在门口的小伙计很机灵,看她好奇,紧着说了一句有位子,请她进去。
邱雁君也就顺势进了门,在小伙计引领下,到角落一张挨着墙的小桌边坐了下来, 随便点了两个店中的拿手菜。
“二叔你这话……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中间一桌,有个穿大红袍子的胖子眯着小眼睛问。
邱雁君先前听到的很有中气的嗓音就从红衣胖子旁边那桌再次响起,“我不知道什么消息,但我也不胡说!那个肖彤藏头露尾的,谁知道是人是鬼?他写什么你们都信,信了还不算,还为了这些吵来吵去,烦不烦?”
咦?怎么她又躺枪了?邱雁君有点不爽,努力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发现吐槽她这位穿一身很普通的蓝袍,长得人高马大的,拆巴拆巴能毁她两个,修为也在结丹以上,她就乖乖坐了回去。
与蓝衣壮士同桌的是个身材特别矮小的男子,他帮腔道:“就是!我今天去主城,就听说紫浮宗华令宇真人出来辟谣了,说那个肖彤就是胡说八道、污蔑造谣,上一期那什么八卦报,说绛云岛岛主不顾女儿死活,先跟断袖范订婚不成,转头又想把女儿许给禽兽陆,其实根本没这样的事!”
噗!怎么围观群众都给这俩起了外号了?还“断袖范”、“禽兽陆”,啧啧,虽然不如她那代网民有创造力,也算不错了。不过华令宇这个傻白甜这时候跳出来干什么?
“华令宇亲自出来证明,说邱岛主爱女心切,在女儿遇险之后,因为没见到尸体,始终不愿相信女儿已经死了,亲身涉险数次,就为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的父亲,怎么会不顾对方是什么人,一心只想卖女儿?”
先前那红衣胖子追问:“当真?六哥听谁说的?”
“无奇不有斋又发了一张后续啊!中州城里都传遍了,据说是华令宇亲自去了乌江城找赵兴安讨说法,说邱岛主为了爱女惨死,未能得回公道,现在两鬓斑白,看着十分令人心酸,华令宇实在不忍失去女儿的父亲再被污蔑,所以作为亲眼见证一切的人,他挺身而出、说出真相,还叫赵兴安交出肖彤来,大家当面对质。”
这个二货!狗屁真相!邱雁君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骂完却也忍不住寻思,华令宇没道理说谎,难道邱至澜真的为了她也进了试炼阵?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阵法一共七十二种变化,每次进去都是七十二分之一的概率,没遇到她也很正常,但为什么呢?邱至澜为什么肯为了自己冒这么多次险?
那边谈八卦的人都催着矮个男子继续说,他干脆把自己买的那张绢帕拿出来念了一遍,内容无非是邱至澜事先不知道范末语断袖,范家人都不知道,邱至澜怎么可能知道?邱至澜也从头到尾没考虑过把女儿许配给陆致领,会去昙星宗做客,还是给了他华令宇面子,陆致领自己没安好心,实在与邱至澜无关。
至于假冒肖彤的那期八卦报,华令宇也给邱至澜打了包票,说绛云岛当时无暇他顾,女儿和义子一死一失踪,治丧、找人还来不及,哪有闲情逸致去搞什么八卦报?
这篇简短声明念完,大家传看绢帕议论纷纷,焦点都移到了绛云岛和郦阁之争上,“听说邱家三公子受了重伤,邱岛主还有两个侄儿被打死了,郦阁阁主的弟子也死了两个,正两下胶着,华令宇这时候冒出来,是要给绛云岛助拳?那郦阁岂不是覆灭在即?”
“奇了,他们紫浮宗不是一向不问世事,不参与争斗么?这华令宇还是掌门弟子,怎么循清也不管?”
“这如何管得了?年轻人冲冠一怒为美人,常事常事。”有个油腔滑调的声音插/进来,“不然他堂堂紫浮宗掌门的弟子,做什么跳出来为邱至澜说话?还不是看的第二美人的面子?要说这第二美人,也不知怎么个美法,死都死了,还有人为她争斗不休,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祸水你大爷!邱雁君侧身仔细留意,发现说话的人油头粉面,穿一身风骚之极的翠绿袍子,这等凉爽天气,手里还捏着把羽扇摇来摇去装逼,特别想冲过去抽他两嘴巴。
幸好有人替她怼了回去,先头教训小辈儿的蓝衣壮士已经开口骂道:“你这小子就是嘴臭!年纪轻轻,别的事儿不见你能,一到评点女子,你就精神百倍,先头仗着人家尹家大小姐回家去了,你就嘴碎,这会儿又戏谑一个短命美人,也不怕烂舌头!”
原来她进来之前,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批评过尹千竹?真是活腻歪了,也就是尹千竹没在这儿,不然非得拔了他舌头不可。
不过话头扯回到尹千竹身上,难免又说起第五期爆料,红衣胖子就接话:“二叔教训得对!一伦这小子就是嘴贱,一天不挨顿捶都难受。不过尹大小姐这一走,走的稀奇,我倒觉着,这一回她跟那陆致领的事儿是真的。这姓陆的在主城里面招摇,也是有人看见的。”
矮小男子道:“我也听说有人见过那个禽兽陆,但尹大小姐那样眼高于顶,哪能真看上这样龌龊人物?我总是不信。”
“嘻嘻,六哥这语气,是遗憾尹大小姐没看上你吧?”叫一伦那个嘴欠的家伙又开口,“我听说六哥见过尹家小姐呢?可是美若天仙?”
矮小男子二话不说,跳起来就把那个一伦连椅子压倒在地,蓝衣壮士看见这一幕,嫌弃的摇摇头,抬脚一踢,就把打成一团的两个人踢到了街上。
城中不许斗法,所以打架的两人只上拳脚,听起来呼呼作响,其实都是皮外伤,店中其他人都看个笑话,没人出去拉不说,还有人叫好。
邱雁君坐着看了会儿热闹,又听大家都不谈八卦,改说起主城中大宴,这才知道今日没去主城的,都是唐氏族人中跟唐古华一系血缘比较远的。也许是因为唐古华的深不可测,他们对于主君更替表现的很淡然,也不担忧那个没怎么见过的四公子不能好好壮大中州势力,反而觉得再不成还有主君呢。
对于四公子和雨城的联姻,也都是乐见其成,尹千竹名声不好,尹千柳却没什么人知道。城主府的千金小姐,没人知道正是好事,意味着这小姐要么端庄稳重,要么一心修炼,不明真相的人又觉得这是主君给下任主君选的妻子,一定好上加好。
邱雁君旁边听着,也觉得有些安慰,这个与她没有交集的生母经历坎坷,幸好真爱的人不像邱至澜陆致领之流,是个真心爱她珍惜她的人,也幸好中州之主唐古华不是那种电视里演的古板封建大家长。能与爱的人结婚,之后生下爱情的结晶来,应该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她默默起身结账,带着青龙离开食肆,没有回唐家,而是直接出城门进了中州城,在城中绕了一段儿路之后,又从因为庆祝四公子被指定为继承人且订婚而彻夜不关的西城门出城离开。
“我们这就走了?”青龙懒得自己飞,蹲在邱雁君肩膀上,还在回头望着张灯结彩、彻夜狂欢的中州城。
“不走还留下来过年啊?”
“过年?”
啊,她给忘了,仙笈界不过年,也不过节,甚至纪年方式都是比较容易让人混淆的干支纪年,一般说起什么事多少多少年前什么的,也都是个概数,反正这里的人都长寿,没灾没祸的话,最少也能活到二百岁,所以十年八年的,就都给舍了不入。
这里四季界限也并不分明,以前在南大陆,一年到头都比较热,除了六到八月多雨之外,没什么季节变换的感觉;东大陆那边儿就是比较凉爽湿润,据说二到四月会多雾;中州呢,算是不冷不热,就是比较少雨,幸好这里到十二月、一月还会下几场雪,不然就没法搞种植了。
亲自出来走了一遭,邱雁君越发觉得自己以前对这个世界的判断是对的,这不是个她前世生活的那种正常的多维世界,更像是一个……轰隆!
一道天雷忽然在她前面十几丈远外落地,将平整的大道直接砸了个大坑,尘土飞扬中,邱雁君感觉自己浑身毛发都因为雷电而竖了起来,青龙更是尖叫一声,炸着毛就钻进了邱雁君袖子里瑟瑟发抖。
“呃……怎么回事?这雷……是劈你的还是劈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说童子功,全在惋惜开不了车,你们这些污污污拉汽笛的人啊→_→
☆、44.贼喊捉贼
当天稍早时候, 中州城西北角一座普通民宅中。
陆致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不知瘫了多久,才终于听见远处有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他既觉得兴奋又觉得恐惧,想大喝是谁, 想跳起来骂人,想跟来人打个你死我活,可惜都只能是想想,因为他自从被人偷袭之后, 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除了脑子里面活跃、眼睛能眨之外,整个身体都动不了的状况。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被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被这种全身俱废偏偏还清醒无比的感觉, 弄的满脑子疯狂念头。然后就是恐惧,不知道敌人是谁, 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问都不问一句,见都不见一面,凭他有一身本事, 也使不出来。
幸好,现在有人来了。
陆致领刚想到这里,脚步声就停了,接着右上方传来声响,一道门吱呀着打开,刺目光亮直射进来, 陆致领猝不及防,双目顿时被亮光灼痛,不由紧紧闭上了眼。
眼睛刺痛的睁不开,听觉就格外的灵敏起来,陆致领听着有人走进来,直走到自己身边,还有细小的灰尘被那人走路带的风扬起来扑到鼻端,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来人是什么模样,却刚掀了点眼皮就觉光亮刺眼,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就是陆致领?”来人终于开口了,“好歹也曾是一派宗主,怎么没种到只关了一天一夜就哭了?”
陆致领顿时忘了恐惧,勃然大怒,想反驳自己不是哭,是眼睛受不了强光刺激,可是他开不了口,动也动不了,只把脸涨得通红。那人看他这样,抬脚在他胸口轻轻一踢,陆致领只觉浑身一松,各处经脉立刻畅通,功法也运转自如,立即就要跃身而起。
然而,他刚弹起身子,一股极可怕的威压就袭了过来,陆致领被那威压压迫,刚刚弹起一尺的身体嘭地一下摔回原地。
“老实呆着,我问你答,别想着捣鬼说谎,不然……”说话那人语气极冷,散发的威压直如冰锋一样刺得陆致领浑身生疼。
他在威压压制下说不出话,只勉强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在修为上的差距之后,已经消失的恐惧浪潮全面回涨,将怒意席卷干净,只剩下逃得一命这一个念头。
“尹千竹是不是跟你约好了,要带她妹妹给你看看?”
那人问话的同时,略略收回了威压,陆致领喘了口气,眼睛也慢慢适应了光线,就将眼皮掀起一点,往上看了看,扫见一点轮廓后,眼睛又受不了光线再次自己闭上,但已足够陆致领发现来人他并不认识了。摸不清这人是哪一边的,陆致领只能简单答道:“是。尊驾是……”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人不答,继续问。
“因我对她说,她低头的时候,有点像第二美人邱雁君,就是绛云岛主的女儿。她听了本来有点不高兴,但转念一想,说别人都说她低头像她妹妹,就非得要我去看看她妹妹。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没想到一见之下,果然尹二小姐跟邱雁君更加相像。”
“怎么个相像法?”
“五官脸型都像,身段也差不多,就是气质不同,邱姑娘要更美一些。”陆致领觉得这人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但他一向识时务,既然对方想知道哪里相像,他索性就实话实说。
果然那人听完似乎比较满意,威压又收了一些,陆致领再次缓缓睁眼,终于把站在自己旁边那人看了个清楚。
这是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虽然也有陆致领躺着看人显得格外高的缘故,但看旁边的门的高度,此人至少比自己要高半个头。男子穿一身刺绣精美的黄袍,肩上有日月星辰纹样,停在陆致领脸边的靴子上还绣了猛虎纹,再看样貌,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脸型略瘦削,显得整个人冷酷尖锐,一看就不好惹。
“尊驾莫非是四公子?”中州城中能作此打扮,外貌气度又不凡、修为还高的人,也只有唐辰天了。
唐辰天低头哼了一声:“还算有点眼力,站起来说话。”
陆致领依言起身,他已经从尹千竹那里听说尹千柳要和这位唐四公子订婚,心里猜测是尹千柳回来跟唐辰天告了状,自己才会被捉过来,赶紧解释了两句,说自己没有恶意,当时也是太惊讶了才会失礼云云。
“那么昨日尹二小姐走了之后,尹千竹又跟你说了什么?”
陆致领露出几分尴尬惭愧之色:“大小姐质问我把何沁瑶藏在哪里,实际昨日酒楼之中根本没有人现身,那声音也不是何沁瑶的声音……”把自己怎么跟尹千竹解释与何沁瑶早已恩断义绝的事讲了一遍。
刚刚看过新一期八卦报的唐辰天很惊讶:“你是说,你昨日才跟尹千竹讲的这件事,而非来中州城的途中?”
陆致领觉得他这话问的蹊跷,先说:“正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在下本来并不想与大小姐细说的。四公子这样问……”
唐辰天突然笑了笑,笑意中充满怜悯与嘲讽,转头叫人:“去拿一份最新的八卦报来。”
“最新八卦报?又与在下有关?”陆致领一看这架势就不是好事,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外面守着的人很快就送了一片写满字的绢帕来,陆致领接过来一目十行扫过,顿时额头青筋暴起,怒道:“肖彤!我非杀了你不可!”
唐辰天看着他放完狠话,问:“你真的知道肖彤是谁?”
“知道!”陆致领立刻说,“四公子,我不但知道肖彤是谁,还知道他必定就在中州城中!此人狡猾之极,他越说他已经跑了,反而越说明他还没走,而且这话我是昨日才与尹大小姐说的,说明他就藏身在仙衣坊中,他写这东西哗众取宠,肯定想留下来看看我有何下场,怎么会这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