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回身,便见何染一身休闲服笑着朝她走来。
她心头泛起疑惑,何染怎么过来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何染走过来笑着解释了句:“我妈今天来看看大妈,我顺道跟着过来瞧瞧。没成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嫂子。”
沈思渺听着她的称呼,再一次皱了眉头。
她抬手比划道:我已经和容景行离婚,你这称呼不对。
“离婚?!”何染仿若惊讶了番,随即凝眉道:“我前段时间工作很忙,倒是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神色复杂的看向沈思渺说:“也许是景行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说不定还会将你和孩子重新接回去的。”
沈思渺眉心皱蹙了下,随即摇头抬手:不说这些。
何染尴尬笑笑,随即低头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说:“你这肚子好像总是比一般孕妇小,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沈思渺听着微微点头致谢。
她不太想继续与何染寒暄了,她是容丽平的女儿,她与何染委实没什么好说的。
何染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不由笑道:“你不想知道我妈在楼上,都和宋曼说了什么吗?”
闻言沈思渺疑惑的偏头看向她,她是真的觉得好奇了。
容丽平和一个躺在床上,形同植物人的人能说什么?
何染朝着她走近一步,低声道:“她对宋曼说,你就躺在床上一辈子吧,只要你一辈子不醒那些秘密终将尘埃落定,大家皆大欢喜。”
沈思渺听着这话不由一怔,她偏头疑惑的目光看向何染。
却见她神色如常的看着她笑道:“你觉得她说的有没有道理?”
沈思渺微微地眯起了眼眸,她掏出纸笔想要写下什么!
却被何染一伸手握住了手,只听她又道:“你别问我,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真相。但是那天在酒店死掉的人,的确是容丽平安排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容丽平诬陷你,我也不清楚。”
沈思渺秀眉拧了拧,随即蹙眉狐疑的目光看向她。
不太明白,她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何染微微一笑,原本要说些什么可眸光一转瞧见走道那头走来的人,便止住了那些想法。
“再见,她们该聊完了,我也该上去了。”
沈思渺正要起步过去的时候,却听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沈小姐。”
那是司徒健的声音。
她不得不止住步伐,回身看过去。
司徒健看了一眼消失的身影,将手里东西递给她说:“虽然你要转院,不过我觉得今天你要是有空的话,这次的产检我还可以帮你做完。”
沈思渺微微摇头,拿过那东西写到:谢谢您的照顾,这样很好了,产检我会去其他地方做。
见她坚持,司徒健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笑着问了句:“我刚刚好像看见何染了,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沈思渺怔了下,随即摇头写到:关心几句罢了。
司徒健看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与我联系的,我肯定义不容辞。”
沈思渺笑笑再度道谢,脑海里不经想起何染的话。
不由多问了句:宋曼的病情好转了吗?
司徒健接过看了一眼,眼底有情绪一闪而过,随即说道:“情况暂时稳定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沈思渺若有所思的点头,一转身便看见陆婷拿着东西过来了。
她低头写了张纸递过去:感谢司徒医生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再会。
司徒健接过没再说话。
陆婷走过来看着沈思渺手上的东西,怔了下问:“你好了吗?”
沈思渺点头,转头朝着司徒健看了一眼,随即微微点头算是告别。
“那我们回去吧。”陆婷和司徒健简单告别之后,拉着沈思渺离开。
沈思渺和陆婷刚从医院离开,容景行的车便开了进来。
男人从车里出来,站在车门边不急着进去。
司徒健蹙眉走过去,拦住他要点烟的手问:“刚刚看见她了吗?”
一个她字,让容景行眉头一皱。
他皱了下眉头,起步往外走。
“八成已经上车离开了,别追了。”司徒健叫住他说:“他来调取之前孕期的检查记录,以后不会再来我这里做产检。”
闻言,容景行偏头愠怒的目光看向他。
司徒健无奈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她怎么想的,你不是最清楚吗?宋曼如今住在这里,她每次过来都是一场轰动。那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容景行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果然瞧见了外墙外围着的那些“苍蝇!”
他没说话,起步走去垃圾桶将那根烟扔去了垃圾桶,然后快步往里面走去。
司徒健瞧出这人是动了怒了,但是有些话他还是不得不说:“容丽平还在上面,她还没下来。”
容景行脚步顿了下,随即加快了步伐。
司徒健追过去的时候,便见那电梯门打开,何染和容丽平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迎面相对,自然没有无视的可能。
容景行站在那里沉声问道:“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宋曼病了这么久,这好像是他这位好姑姑第一次来医院探望。
容丽平还未答话,只听何染笑道:“景行,妈她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一直不得空看大妈,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容景行说罢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身体不好,我还道姑姑是为了那个孩子,操心的夜不能寐呢!”
孩子?
何染与司徒健皆是一怔,不太明白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容景行!你放肆!”容丽平忽然怒喝一声,随即哼声道:“我看宋曼的病情似乎也不像是想象中的严重,你是否应该给她转个院,重新做个检查?”
何染瞧着容景行脸色有些不对,赶紧上前拉住容丽平道:“妈,你糊涂了,大妈还未清醒呢。”
“你懂什么?!”容丽平一声怒喝,随即看向容景行说:“她要是一直躺在床上,就算你有证据洗刷她的罪名,怕是也会被人说成是以权压人吧?你说是不是?”
说罢,她作势理了下袖子的褶皱,拉上何染离开。
容景行拧了下眉头,起步踏入电梯。
大门外,何染想起容景行说的孩子?
这个孩子自然不是指她,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