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做的事情将来会带来了怎样的后果,当初可不是你自己一心要做的事情么?既然做了,就得负责!
便如她明知道此行危险却还是来了这里,就是为了要将萧妩找回去。管它,会遇见什么呢?“你真是……。”秀娘子声音顿了顿:“成为你的敌人真是最大的不幸。若是我能早些遇见我你……。”
“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有些事情是不屑做的。无论你什么时候遇见了我,结果都是一样。”
她即便再厌恶一个人,到了最后也不过便是叫那人去死。即便死的再凄惨,也好过毁了身子和容貌,再将人给卖去到最肮脏的地方去。
那种手段实在是……极其的叫人恶心。
秀娘子闭了唇,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与她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她就在这里。”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的坚决。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她并不觉得冤枉。
于是,她脸上居然绽出了一抹微笑:“萧妩她就在这个屋子里,你只要找便一定能够找到。”
唐韵眯了眼,在这个屋子里?
这屋子面积并不大,几乎一眼便能够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看穿了。
白羽却突然抬起了头,蔚蓝的眼眸四下里飞快的扫过:“墙壁……。”
下一刻便看到水色流光闪过,方才还在自己面前坐着的女子已经到了最西侧的墙壁之前。
噗一声细微的声响之后,唐韵的一只手便已经直直探入到了墙壁之间,顺势一划。眼看着雪白的墙壁居然叫她给撕开了极大的一个口子,唐韵一只素手在裂缝中一抹再一带,便扯出一条纤细的身躯来。
“妩儿!”唐韵眼眸一眯,只觉的满腔都是怒火。
眼前的女子当然是萧妩,昏迷不醒的萧妩。
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几片了了的碎步挂在身上,根本就无法遮掩住她遍布全身那青紫的淤痕。最刺目的却是她大腿跟处那一片早已经干透了的白色污渍,叫人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她曾经遭受过什么。
“你……。”她愤怒地转过头去,清眸锐利如刀:“谁许你这么动她!”
眼前女子眼眸是一种纯粹而浓烈的黑,如今越发亮的惊人,竟好似徒然之间深不见底。却诡异的叫人觉的不寒而栗,便如无间地狱无边的黑暗。
秀娘子到了这个时候早已经不会害怕,见了她的样子虽然心惊却也不过将神色凝了半瞬:“到了这里的人都会如此。”
“呵呵。”唐韵冷笑:“你真该死!”
“我……唔。”秀娘子突然低吟了一声,一下子便颦紧了眉头,神色间颇为痛苦。
唐韵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一只素白的手掌突然就刺入到了她的胸口。秀娘子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正被她紧紧地给握在了手里。
那个感觉……并不美妙。
“这一招我向师父学了许久却未曾用过,恭喜你成了第一个人。”唐韵清美的脸庞贴在秀娘子脸上,叫自己将秀娘子每一个表情变化都能够仔仔细细印在眼睛里。
“你做的事情我很不喜欢。”她微笑着说道:“所以,我要将你的心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她说的很是轻巧,语声也很是清脆动听,仿佛姐妹闺阁之中的偶偶细语。秀娘子却生生给吓的变了脸色。
摘心么?她居然要活生生的将她的心给取出来?就凭一只手?
这话听起来极其可笑,她却毫不怀疑那人一定做的到。
“我……不过是……听命行事。”
女子柔软的手在她胸中缓缓旋转着,秀娘子觉得自己的生命几乎都要被那一只手给拧断了。拼劲了一口力气终于将话给说全了。
“是么?”唐韵不在意的笑了笑:“与我何干?”
我只想要你的命,至于你冤不冤枉与我何干?
秀娘子哑然了,她一辈子伶牙俐齿,这会子却突然觉的自己跟本就不会说话。
唐韵笑容森冷,将自己的手指突然收紧了几分。
“……唔。”秀娘子一下子便出了满身的冷汗,几乎将腰背都给弓的成了个虾米。
她觉得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捱过。
唐韵显然并不希望叫她这么快就死了,所以手指收紧了片刻便再度松开了些。
“求……求求你。”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秀娘子突然伸手攥住了唐韵的手腕。
求求你,杀了我!
她大约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的渴求死亡。在这人手里头,死,真的是一件及痛快的事情。
“求我?”唐韵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妩儿可也曾这么求过你?你答应了么?”
秀娘子恍悟,她这是要将萧妩受过的苦楚也都一一加注在自己身上。不到尝遍了苦楚和绝望,又怎么能够叫自己轻易的死去?
“别杀我。”秀娘子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个惜命的人,却不知怎的到了这会子居然这么的惧怕死亡。
或者说,怕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我……。”她死命咬了咬舌尖叫自己尝到了满口血腥,终于清醒了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南越……南越……。”
唐韵淡淡笑道:“你想说的是南越的细作么?”
“可惜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唔。”
秀娘子再度呻吟,这一次唐韵用的力气极大。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为什么脑子里却那么清晰。
“小姐,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