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二部)

  骤然来的变动惊呆了巷子里所有人,下一刻,楚歌一声冷笑,不待得人反应,拎起地上的钢管直直掼在了骷髅头刺青的脑袋上。

  闷响声犹如擂鼓,巨大的冲击让人眼前发黑。鲜血从破口处飞速涌出,浸湿了黑色的头发,不过一瞬就漫过了脸颊,有如泉涌。

  生了锈的钢管打破了人的脑袋,氧化发黑的面上,鲜血浸透了,殷红,刺眼。

  黏腻得令人恶心。

  制住脖颈的掌腕略微轻颤,骷髅头刺青顿时挣扎反抗,一刹那间头皮却传来极其尖锐痛感,登时让他身体僵住。

  钢管截面嶒崚的棱角抵住了太阳穴,染血的锐物只消稍稍用力,便可以刺穿人的脑袋。

  楚歌扬起头,冷冷的盯着跟在后面要抢上来的三个混混,倏尔,微微笑起来。

  “龙哥。”他说,“我手可不稳,被你兄弟这么一吓唬,指不定就是一个哆嗦。”

  “你要不要试试,到底是你这脑袋硬,还是我手上这钢管硬啊?”

  第2章 act1·畸骨

  少年人生有一双水润的桃花眼,顾盼斜眄时流转有情,此刻微微笑起来,眼眸略弯,脸颊上也现出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来,着实是单纯无辜,人畜无害。

  然而他的手上,却拎着一截嶒崚尖锐的钢管,牢牢地抵住了骷髅头刺青的太阳穴。

  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毫不犹豫的捅入,要了手中人的性命。

  直直看得人胆战心惊。

  偏偏他还眉眼带笑,一副无害的斯文模样,云淡风轻。

  察觉到骷髅头刺青暗中挣扎还有反抗的意味,楚歌“咔嚓”两下卸下了他的手臂,小巷中响起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深浓夜色下近乎毛骨悚然。

  紧接着,又是一钢管掼在了他脑袋上。

  擂鼓一般的巨响,头上口子破的更大,血流如注。

  冰凉的手掌扼住了骷髅头刺青的咽喉,愈发稀薄的空气让他拼命挣扎,眼珠瞪大,“嗬嗬”喘气。

  楚歌浑跟没事人一样,越过骷髅头刺青身体,望向了后面跟着的人影。

  三个混混被他眸间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所慑,一时间呆住,不敢上前,有那胆小的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小陆……”中间一个人脸色发白,“你这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楚歌笑,很是漫不经心,“我心里委屈,不想跪下磕头呗。”

  眼下领头人都被他打的头皮血流,哪里还有人敢喊他磕头。

  原本以为的软弱可欺的单薄少年,揭了伪装皮后是实打实的一颗煞星。

  楚歌看着被自己掐的“嗬嗬”喘气、不住抽搐的骷髅头刺青,扬唇朝着他一笑,少年人眉眼绽开时是咄咄逼人的美貌,先前叫人心痒口干,眼下,却跟地狱归来的索命恶鬼无异。

  “龙哥。”楚歌说,“你让我跟我妈学什么?”

  他想起将将从系统处接受的一段信息,又露出一个微笑,轻言细语道:“……要不,今儿个我就送您去见我妈?她在阴曹地府过得怪寂寞的,也挺想你的。”

  颜小菱不久前刚刚断了气,精致的跟花一样的女人,最后的时间病的容颜枯槁,说没了也就没了。

  若是想要见颜小菱,那就只能别了这人世间,丢了这条性命去换一张地府通行证了。

  骷髅头刺青还不想死,他还贪恋这花花世界、不舍淫逸享乐,他在这一片街区横行霸道到如今,也不曾当真打死谁。就是在脑袋被打破的当下,心里仍然不相信,艰难道:“小陆……沾染上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楚歌居高临下仰视着他,漆黑纯粹的眼瞳如有无名业火在跳,一簇一簇晦暗难辨。只听得少年幽幽道:“龙哥,你错了,我一条贱命,哪里比得上您。您要是死了,那才当真是没了。”

  骷髅头刺青张大眼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的眸子,被晦重的狠戾惊惧到了极致,此刻再无一点怀疑,这少年会要了自己性命。

  “小陆……不不不,陆哥!”中间一个脸色发白的混混开口,见着楚歌望过来,脑门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出来了,连语句都有些颠倒不清,“您年纪轻轻……不,年少有为,前途广大,何必跟我们过不去?”

  楚歌似笑非笑:“我跟你们过不去?”

  小混混陡然明白过来,连忙道:“是我不会说话,小……陆哥,兄弟们都是被人骗了,这才傻不愣登的来冒犯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计较。”

  楚歌不言不语,只漠然掐住了骷髅头刺青喉咙,眼见着他青筋暴起,眼见着他眼珠突出,眼见着他手脚挣扎趋于微弱,连瞳孔也几近涣散了。

  只需一刻便成为没有生机的尸体,化作一堆肥腻恶心的烂肉。

  便突兀一下松开了手。

  骷髅头刺青没了支撑,扑通一声软下,像一条死狗,瘫痪在地。

  周围人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打量着楚歌神色。

  献血顺着生锈的钢管滴下,落在少年人的影前,如同镶嵌上了杀戮血腥的边。

  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骷髅头刺青几乎窒息,此刻喉间重压陡然一松,边瘫倒在地,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缺氧后的大脑近于茫然,无意识间视线掠过了鲜血淋漓的钢管,边惊惧得什么都忘了。口中“嗬嗬”嘶喘,肢体艰难扭动着,试图爬的离这个煞星远一些。

  楚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肥腻的身躯,忽而开口。

  “龙哥。”

  简简单单两个字,如同见过血的锋刃,悬于人顶。

  逞威风时再顺耳不过的称谓,此刻却活似阎王爷的催命符。

  骷髅头刺青扭动的身躯被定住,迟缓的回过头来,便对上楚歌些微含笑的面容。

  当真是桃花人面。

  眼神却犹如深渊。

  剧痛伴着窒息的濒死感在脑中回荡,刹那间,骷髅头刺青畏惧到了极致。

  小巷中唯有冷风过,并无一人敢应答,四下里一时死水寂静。

  还是楚歌悠悠开口:“……听说我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儿,不小心惹到您了?”

  他慢慢走过去,在对方一片惊恐的眼神中,手搭上了骷髅头刺青臂膀。一片令人牙酸心悸的骨骼摩擦声,楚歌轻描淡写的将两条卸下的胳膊接上。骷髅头刺青痛到脸色惨白如金纸,却大气也不敢出。

  楚歌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端详的眼神犹如打量刚出炉的杰作。

  “小孩子不懂事儿,我代他给您赔个罪。”

  “好走。”

  .

  预计中的火拼还没有开始就拉下了帷幕。

  狭长昏暗的小巷子中,再没有一个碍眼的人。

  楚歌孤零零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被脚下这一团黑影,感叹道:“哎,中看不中用,银样镴枪头。”

  系统:“………………”他读书少但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楚歌大获全胜,心里倒并不是怎么意外。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先声夺人直接砸破了领头人的脑袋,摆明了命都不要的架势,气势上就高了一头。

  系统说:“你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吗,下手都不犹豫一下的。”

  楚歌面无表情道:“大佬都当过了,还差街头斗狠这一点儿?”

  他上个任务世界的身份是个黑道大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握生杀大权无数,早就看惯。就是脱离任务的时候实在是太惨烈,回纯爱总局后,被系统强制性地打了两个月的假条。

  结果假期还没休完,又被局里火烧火燎的找回来,处理棘手情况。

  刚一穿过来又跟一小孩儿被堵在巷子里,要不是他及时应变,估摸着这陆家兄弟都是被乱棍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的。

  “说吧,什么情况。”

  系统沉默了两秒钟,开口:“楚三岁,你做好心理准备啊,咱们是人渣改造中心,不渣的人你都没有穿过来做任务的价值啊……”

  楚歌:“………………”

  这还没开始讲剧情呢,就先给他打预防针了。

  楚歌有种不妙的预感,头跟炸了一样:“你先给我讲讲大体的,脑壳疼。”

  系统就把主要剧情发给他了,等到一幕幕画面从脑海里淡去的时候,楚歌头疼的更加厉害了:“统子,你是想我跟你谈谈人生吗?”

  “谈人生请按1,暴打一顿请按2,抗议局里请按3,当然你什么也按不了,所以我建议你按井号键,结束对话……好好接受现实吧,乖啊,楚三岁。”

  楚歌:“………………”

  这统子中毒了吗,怎么跟他的任务一样操蛋了。

  .

  他的这具身体,陆之北,骗子!无赖!人渣!出身卑微,一贫如洗,却野心勃勃,一门心思往上爬。

  当然,倘若是用正当手段往上爬是没有关系的,谁不想出人头地一展抱负呢?可问题是陆之北不用正常手段啊,他走歪门邪道啊!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陆之北的家庭背景了,早早没了爹,刚刚又没了妈,要亲戚没亲戚要朋友没朋友,只有个小布丁点儿的弟弟,活似个拖油瓶。

  按理说两兄弟相依为命不是过不下去,可陆之北却把陆之南当做是累赘与工具,想方设法要从陆之南身上榨取价值。为了筹措学费,他亲手将陆之南推入了火坑里,找人牵头把弟弟卖去当了雏妓,踩着陆之南的皮肉上位,终于顺利毕业,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荣耀与地位。

  而他的弟弟,陆之南,就很惨了。先是被迫接客,后来又成了权贵豢养的小娈宠,又被陆之北设计揭露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嘲讽,鄙视,唾弃,感叹年少有为的陆之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自甘下贱的弟弟。

  这可以说是人神共愤了,踩着弟弟的身体上位,反过来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表示对弟弟的堕落痛心疾首,楚歌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以前的任务也就算了,陆之南现在只有九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亲弟弟,原主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这人渣程度,在他做过的几个任务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楚歌穿越过来的当口,正是陆之南被陆之北推入火坑的前夕。原剧情线中,陆之北想要自己脱身,就把陆之南给献了出去。只怕楚歌稍稍晚来些时候,陆之南就已经深陷火坑,开始了噩梦一般的生活。

  不过眼下楚歌已经把骷髅头刺青给打了,最糟糕的开头被他干脆利索的掐断。

  这样想着,心情多少能好一些。

  楚歌拖着自己的老残腿儿往巷子口走,紧绷的精神渐渐松缓下来,但脑袋不知怎的了,一扎一扎的疼。

  每一步迈的十分吃力,可分明他并没有受伤。

  楚歌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东西,想要获得一点依靠,他缓慢的走到了巷子口,倚住了墙根。

  “当啷”一声响,打破了夜色的寂静。

  沾血的钢管突兀落地,下一刻,楚歌翻天覆地的吐了起来。

  他吐得搜肠刮肚,脸色煞白,头脑一阵阵晕眩,几乎不知道身处何地。许久后意识终于回炉,踉踉跄跄离开了吐出的那一滩秽物,无力的软倒在路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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