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璟猛灌了一口酒,明显不想再问,那双素来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眼睛,也冷漠的望着远处,“公主被徐贼逼.迫,微臣心疼不已,只是那张字条,可是真的?你在酒坊后院可是见了他?孤男寡女,还能有什么干净的事儿!”
甄明玉看他垂着的睫毛,袖子也被烈酒打湿,心里便有些心疼,她坐在圆凳上耐心道:“那时去酒坊,是宜阳县主设计了本宫……”
“哦?那字条,也是宜阳县主设计的?”周璟广袖一挥,满桌的酒壶杯盏全都碎在了地上。
“驸马知道本宫素来与他不和,本宫是不想看他才写的字条……谁知他性子太过古怪……”
“呵~公主真是伶牙俐齿,公主性子冷淡,从来不对臣假以辞色,可是却对徐长缨处处嗔恼,若非在乎怎会又那般情绪?!或者那白狐蛊,真的是公主为了收拢那混账男人,唱的一出苦肉计!”周璟此刻有些醉了,平日里那些心术城府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讲话全凭心里那股子熊熊妒火。
甄明玉倒是不知道周大将军此刻是打翻了醋海,只是觉得他那些话实在过分,再加上一个刚破了身的女儿家,本来就容易多想,她红着莹润的眼儿,直直的看着那个怒气翻腾的男人,“是!我就是喜欢他!我甄明玉这辈子就是为徐家世子才自甘下.贱的吃下了那白狐蛊!你既是信那宜阳县主,你就把本宫流放到兴元府,把她娶到府里,她身子干净的很!”
周大将军虽说战场上骁勇,可是如今吃醉了酒,智商就跟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只觉心里憋闷的疼,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甚至拼了命都要护着的宝儿,竟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徐长缨那个混账!还说为了收拢住那个混账,才吃下的白狐蛊!?!
“好,还真是郎情妾意。我周璟,这次他娘的绿茵照顶!”他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掐碎她,可是就算喝醉了都没舍得用力,“好,你想去兴元府,你想让本将军纳了宜阳县主,好,本将如你所愿!”
第64章
一旁的录册礼官正奋笔疾书的记录着今日发生的事儿, 尤其是跟着三公主这段时间简直可以演绎出一段传奇了,谁知一转头经听到公主府里的争执, 听到那句流放到兴元府,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礼官不由的打量了甄明玉一眼,这个三公主怕是当女帝荡的脑子进水了,周大将军如今可不是能随便招惹的,如今皇帝下个旨意都要看看他的意思, 这三公主却专门在老虎头上拔毛。
若是先前公主配将军也是门当户对, 可是如今朝政颠簸, 甄氏的江山还要依仗周家,不好好的收敛,竟然还任性的抓起桌上的玉杯砸权势滔天的周大将军……简直比街上那些婆娘还要泼辣。
不过泼辣也得看看形势, 宜阳县主那番话简直让周大将军颜面无存, 在徐长缨跟前袒胸露乳?这玩意儿就是搁在西门大官人跟前,也气起的小兄弟竖起来啊。再者, 听周大将军的意思,分明是要她服个软儿就翻篇儿, 这倒好, 上了刁蛮公主脾性了。
不过,嘴里说着流放到兴元府, 那双懒洋洋的眸子却不住的往三公主身上瞄, 那模样倒像是一个冲动的孩子做错了事儿,就拉不下脸来道歉……
自己都看了她不下十几眼了,就是块石头脑袋也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可人家三公主直接从袖里掏出一本女戒,大义凌然的翻开,对着天空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到了兴元府,本宫要彻彻底底的尽欢一番!”
这分明是故意的,周大将军那心肺简直要被这小混蛋气炸了,录册礼官忙清了清嗓子,小步跑过去想提点两句,谁知还没张嘴,人家权臣就心疼了,“滚开,不许说她一句。”
录册礼官咬着下唇,一只快用秃噜毛儿的毛笔在典录上,认认真真写到“主任性骄纵,辅国将军怒而由之。”说到底人家三公主这脾气可是他自个儿惯出来的,以前那叫一个软柿子。
他这个“怒而由之”也倒是入木三分,人家流放都是囚车铁镣铐,三公主此去兴元府,那简直……
一路的香车宝马,数千锦衣卫带剑跟在后面,梧州进贡的鸡卵大的荔枝放在冰鉴里抬着,洞庭的柑橘也一路备着……此去兴元府的官道都有重兵把守,就是一只莽撞的苍蝇也要绕路,生怕冲撞了宝马香车里的公主大人。
录册礼官想记载些恩宠的话儿,却被周大将军一把折断了毛笔,“一个流放的女人,没什么好记载的,到了兴元府务必让金校尉把脏活儿累活全都交给那娇贵的!”
录册礼官也是油滑的,总归这些话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消化一下,待到了兴元府传达意思时,就要揣摩着说:脏活累活儿一律不能送过来,有什么新鲜好玩儿的地界儿通通报过来。
兴元府金城校尉的兵营,每个兵士都魁岸威武,手能挽百斤弓箭,当年兴元府盗匪横行,金城校尉带千余兵花了三月治妥了兴元府。金城带兵那叫一个严苛!
录册礼官是个油滑人,所以跟校尉金城格外不对付。
录册礼官仗着自己的笔杆子,半耷拉着眼皮睨了金城一眼,“金大人在兴元府少说也有十年了,男儿当在边塞兵营建功立业,而不是守着一个破落地方骄傲自满。”
金城是个暴脾气,按照往日的性子,早一弓箭射穿这狗秀才的脑浆子了。只是周大将军来了书信,只有一句话:万事善待吾妻,举兴元府之物力,结吾妻之欢心。
当时,他反反复复的读了好几遍,真不敢相信这是当年带他冲锋陷阵,豪不讲情面的周璟。不过老大这般讲,自己也只能照办,专门在兵营安排了最好的住处,还挖掘开了蟠龙山通兵营的小路。
三公主用完饭,便和唐莲花到蟠龙山看鱼去了,那鱼由四根腿儿,腹部是朱砂红,兵营的将士说这是神鱼,待过个千八百年,指不定就飞升成鱼仙女了。
甄明玉回来后,只见一个身穿着铠甲的女将领冷着脸撩开大帐,粗糙的手里静静的摆着一枚绣花针,“这是今儿个针房的活儿,明儿交回来!”
甄明玉捏起那枚细针,一边穿针一边想起最近的事儿,人生的事儿也是说不准,她原以为这辈子要一个人游历江湖成为民间百晓生的,却不想在紫宸殿的龙榻上被那个坏男人吃干抹净。
以前总是听人说,一次是辣枪两次是生姜,她原本以为会疼的不得了,所以他一进来,她一脚就把男人踹下了床,男人也是个脸皮厚的,坐在地上看着她笑,看着看着就又压了过来,跟个饿鬼似的,怎么也喂不饱。
那时他亲着自己的眉心,说尽了耐心缠绵的情话,可是转眼间就把她流放到了兴元府。甄明玉捏着绣花针,随便连了几针那已经绣好的牡丹,罢了,世上的感情就是如此,总觉得别人不够在乎,这是种病,其实不是别人不在乎,而是自己把那个人看的太重。男人一个皱眉,便将全部的过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其实是多年在宫里被欺负出来的奴性,周璟这个男人平心而论,是个知冷暖的好男人,可是却太过薄情,他疼惜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那没用的身子骨儿,如今尝到了,自然就兴味索然了。
甄明玉微微叹了一口气,当时她还小,听到母妃跟一个刚入宫的小答应说,你要收住一个男人的心最上乘的办法就是让他得不到。当时她觉得母亲可能在套路那个小答应,可是如今想起来,却觉得无比的对。
既是如此,就要及时的收拢住心性,学着那些贞洁烈妇无欲无求,然后重新在回归到外祖父的办案上来。
甄明玉正绣着花暗自作出一番丰功伟绩,锦帐外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嬉笑声。金城治军严谨,决计不会在军营发出怪声,如今这嬉笑声是新来的针娘,对这里一无所知,随便说上一两句,便客套的笑着,生怕一不小心被谁算计了去。
正要收回目光,就见队伍最前面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子紧紧攥着拳,众人纷纷聚在一起嚼她舌根子……她本是冷漠无表情的,可是看到锦帐里那个娇娆的小人儿,脸上却扬起了一抹笑,她猛地一撩头发,转身朝甄明玉道:“报应,真是报应,三公主果报来的这般快,真让人痛快。先是抢了我的世子,随后又抢了冷春的周璟,你看你多可怜,如今他俩谁都不想要你了!”
那些人听说里面是三公主,觉得只要求求情就能有一线生机从这污浊的地方逃走……谁料宜阳县主杨嘉洛却笑的张狂,“谁都跑不了,忘了告诉你,那校尉金城是个变态淫.魔,他会在夜里给你灌下情水,让你放浪的自摸……然后你会被三门齐开的被折腾玩弄。”
还未说完,就见金城校尉一鞭子抽过来,将她直接抽晕在了草地上。
一个地儿有一个地儿的规则,兴元府每年不向朝廷要兵银,却每年要女人,说是要女人来军营里做女红,再高价卖给爱好穿中原衣裳的胡商……其实这些都是说辞,金城为了爬的更高,每日都会宴请山南、忠州、沛州的节度使,让那些针娘穿上新衣来伺候。
宜阳县主前日刚被送到了针房,晚上就被四个节度使同时给受用了……腿脚都走不稳,谁料昨晚陆陆续续竟来了十个男人,他们花样百出的折腾她,刚要挣扎反抗,就被那些男人按在墙上一边毒打一边用手指往死里揉捏……
直到后来,听说上都来了贵人,一切都要处理干净,那些刺史才拽起她的肚兜胡乱的擦了擦,还有一个年近六十的,因为纵欲过度直接死在了她的身上,那恶心的脸面,让她此生难忘。
若是没有遇见那个三公主,若是没有可怜她,那么自己就不会落到这等下场,她最初就该狠一些,该早早的设计玩儿死这个小瘸子的。
如今徐世子要做她的皇夫,周大将军又百般怜惜,自己呢,自己一无所有,她以为茂王会救她,可是茂王一连给皇帝上了十封折子,说早就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让皇帝随便处置。
她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向徐世子求救,可是徐世子来了一封信,信上寥寥几句,每句都有甄明玉那个妖妇,他竟然拜托自己护住那个狐狸精!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那般在乎那个妖妇!
她真的是万般绝望,今日下身流了脓,她任由那地方溃烂生疮,她甚至绝望的想跳河,可是苍天见怜,把个狐狸精送到了兴元府,自己该告诉那个妖狐狸,那些来上她的都是些满嘴掉光了牙的老男人,他们满嘴的口臭,下面更是软的像个扇贝……
甄明玉静静的看着她,随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愿世事回到当初,知道会被她这般谋算记恨,她宁愿最初都不相识。
甄明玉觉得心里有些憋闷,便和唐莲花去山池里看鱼了。兴元府的鱼活蹦乱跳的,可是公主府里的鱼可是快被周大将军喂的撑死了。
他把大堆的鱼食倒进了荷花池,皇帝差人催他到兵部商议广德公主下嫁的事,可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永嘉大长公主,那个可恶的小金枝。
他做事素来是一遍过,绝对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可是这次周大将军却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自己拼了老命好不容易得到了小金枝的依赖,好容易夫妻共赴巫山,谁知喝了几坛子烈酒,这脑门子就没个把门的……真他娘的荒唐!
那小混蛋别看一嘴的仁义道德,实际上满肚子都是甄家的薄情。自己他娘的醉了酒,说的那些话,怕是惹起了那小混蛋的薄情,自己不去,过不了三日,她怕是都不记得她夫君叫周璟。
纨绔就是纨绔,最关键的时候讲究的就是个不要脸,左右那是喝醉了说的话,喝醉了周璟不是周璟!
他清了清嗓子,直接纵马去了兴元府……
锦帐内,烛火生辉,那小东西捧着一卷书娇俏的依靠在床栏杆上,一双莹润温顺的眸儿静静的合着,只是一眼只觉得脐下三寸就炙热的涨裂开来,什么白狐蛊,怕是自己才是吃了白狐蛊的那个!
他脱掉长靴,拉开锦被在后面环住了她,正要亲亲,谁料那小手儿却乖顺的伸了过来,软绵绵娇滴滴道:“金大哥你来了?”
这句话可真的一棍子戳了马蜂窝,只见那男人猛地一把将她死压在身下,毫不客气的扯碎了她的罗裙,“金大哥?才不过几日光景,你就金大哥!我若在不来……”
话还未说完,只见身下的那个女子突然阴笑着撒过一把软筋散,紧接着明烛一闪,金城和一对骁勇的猛将直接冲了过去,周大将军可未曾预料到如此,被一下扑倒在了床榻上。
“呵~你个老东西,敢上本宫的凤榻!”甄明玉从内室走出来,抬起团扇敲打着那采花贼的脑袋,说完又扭过头去,叹了一口气道:“本宫是个苦命的,中了白狐蛊,周璟那个臭坏蛋又……”
说了一半儿,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那金城和两个猛将恭顺的跪在地上,看着锦帐外那呼呼大作的狂风,心里不由的一抽,这可坏菜了,把自个儿顶头上司给当成采花贼,还五花大绑的扑了过去。
金城装孙子的给周大将军解绳子,却不料被周大将军一脚踹在了地上,脸色阴沉道:“甄明玉,你给我过来!”周璟紧抿着薄唇,金城和两个跟班儿忙见缝插针的提着裤子跑了、
自家老大在战场是何等的骁勇,在朝堂上更是翻云覆雨,任意所为,千里迢迢的追妻来到兴元府,这倒好直接被当成采花贼给绑了?!
甄明玉僵直着身子转头,看到眸底怒气翻沉的周大将军,不由的抿了抿唇,本来她就是个善于办案的,整人的法子自然不在话下,听到宜阳县主说的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的,发誓法办了那帮老混蛋……
谁料……谁料……这老混蛋……竟是自家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周璟:举兴元府之物力,结吾妻之欢心
金城校尉:将军,公主让小人送来了芦荟胶,您看先涂哪儿?
周璟(黑脸):滚!
第65章
甄明玉提前给金城打了招呼, 这次是专门要狠狠收拾那些欺负人的老混蛋的,可是谁知夜踏香闺, 钻床入被的竟然是周大将军。
看着他俊脸满是阴沉,手腕子上还缠着一根手腕粗的麻绳,心里顿时间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待想起那日他醉酒说扣过来的那些帽子,甄明玉便绷起了小脸儿, 温婉清媚的眸儿高高的挑着, “周大将军不去迎娶宜阳县主, 专门找我这个红杏出墙的作甚!”
这是那日周大将军一字一顿说出来,如今人家小金枝原封不动的换回来了,周大将军听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随后却故作疲惫无力的躺在地上, 幽幽道:“你们甄家也倒是做皇室的,一个个的用完了, 便弃之如敝履。哎~我抛头颅洒热血的收复了河北,回来又不眠不休的忙活着耕公主这块肥田……公主如今舒爽了, 就一脚把臣踢开, 真是玩儿的一手好权术吆~”
甄明玉听他那张破嘴又开始孟浪无边儿了,帐外还有守着的锦衣卫, 忙小布走过来, 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个混球!整日里没个正经的,外面还有人呢。”
周大将军薄唇呀一勾, 直接不要脸的一口咬住了小金枝的耳垂儿,低低道:“臣本来就没脸,公主若是继续冷着脸,臣就把公主脱光了绑在床上,发挥一头猛牛的功力,把公主身下的肥田耕的匀匀乎乎的,再撒上一层细细密密的种子,来年丰收一堆小周璟!”
看到自家小金枝那羞红的脸,气恼的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一时间那半扬的炙热一下又威风凛凛起来,也不顾外面的锦衣卫,直接将小金枝箍在身上。
甄明玉感受到那抵过来的炙热,又看到周大将军紧抿的唇角,感觉自己像只被猛兽压在爪子下的小兔儿,但凡一点儿挣扎就被吃干抹净了,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儿看着周大将军,细细的手指轻抚着他的下巴,“驸马身体要和合五行,要知节制,不可纵欲否则身子就会中空垮散。”
周大将军咬住她的手指,另一只大手顺着她的细颈一路不安分的揉捏下去,“为夫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书生,身子好的很,便是夜御七次也不是问题,公主且放心。”嘴里孟浪的不着边,手下的动作却火辣辣的赤诚,像是要把这小兔儿揉成团儿塞进身体里似的。
甄明玉被他撩拨的有些气息不稳,嗓子也有些哑,“驸马,外面有人呢,你莫要……”
周大将军狠吻住她的小舌,看小兔儿还要推拒不从,便上了不要脸的纨绔习气,一双大长腿重重的压在小金枝身上,小金枝吃重,一张小嘴儿微微张着,眼睛里水盈盈的,惹得人不由的想伸手狠狠掬上一把,不顾一切的喝上一口……
这是他周璟的妻,清媚低调的像是高山峻岭里的兰,香馥美艳,只有他这登上高山,耐心采撷的男人才知道。懒洋洋的眸子微微的眯着,眸底都是眷恋的宠溺,只是那张欠撕的薄唇却高高一挑,“瞧着也是个不听话的野马,整日都是女戒,瞧瞧这小嘴儿哪天是乖顺的?当着录册礼官的面儿,毫不给情面的朝为夫摔杯子,看为夫不钻天入地的整治你这小刁妇儿一番。”
甄明玉被压得七晕八素的,整个身子像是放在暗沉无边的大海里一般,只觉得要紧紧抓着这个男人,随他高高低低的起伏,身子才舒服些……
周大将军见到佳人回应,一时间更是卖力了些,汗珠子像是断线了一般噼噼啪啪的落,身下那小人儿全无端庄模样,只是急急促促的呜咽嘤咛着。待高高的扑下来却觉得有什么猛地倾泻出来,床榻上一瞬就被浸湿了……
小人儿眼神迷离,整个身子颤颤抖抖的,周大将军忙收兵罢戟,渡了一口气儿给身下的小人儿,惹得小人儿流泪儿的捶着他。
周大将军紧紧抱着小人儿耐心的哄着,身子也被小人儿扭的红彤彤的,看佳人儿脾气散了,便一路宝马香车的,带佳人从荒僻的兴元府赶回了繁华的上都。
公主府里上了新鲜的雪藕和鲜嫩的冰雪梨水,三公主意兴阑珊的抬筷子吃了几口。兴元府这边儿倒是夜里来了数千人,从蟠龙山的小路一路逼来,到了兴元府直奔粮仓,一刀砍断那铜制的大锁,新鲜的粮食从粮仓奔涌出来,数万百姓拿着破碗疯狂激动的抢粮。
金城校尉和几个将领忙整兵到粮仓,谁知粮仓那边儿竟生了一场大火,他们提水救火,阵营这边儿却被数千人重重包围了。帐内的金器珠宝全被洗劫一空,针房里的针娘也被砍断了头……
“世子,针房全是些脏婆娘……最华丽的那个锦帐里面,一个老的掉了牙的男人压着一个俏娘们……该不会那就是三……三公主?”一个兵士恭敬的跪在地上。
刚说完,只见生的一双狠戾凤眼的男子猛地一掌拍裂了桌子,“把那老东西绑回去,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剪下来!”他本来怒气滔天的想一剑戳死那个好色的老混账,可是看到身下的女人是宜阳县主后,心里那怒火便散去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要做做面子,要利用宜阳县主,就要把这老东西作饵,狠狠的收拾一番。
他睨了一眼被做的有些口眼歪斜的宜阳县主,嫌恶的骑马走了。
粮仓的火灾灭了,可是回来后却发现营帐的金器珠宝全都被洗劫一空,那些针娘也全都被杀光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震惊了上都的的朝堂……甄明玉看着碟子内盐渍的鲜美的鲜菱、芡实,倒是应下了同父皇去祭祀谷神天帝的事。
礼官走在前面,念完了祭祀的告文,皇帝擒着长香往香鼎里插香祈祷,一众朝臣看了皇帝一眼,一双双昏花的老眼却朝着周大将军的手腕子瞄去,啧啧……真是百年不见的盛景,那粗粗的红痕,像是被麻绳捆绑过一般。
那些诰命夫人也顺着朝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三公主,脖间红痕点点,行为举止似是乏累酸痛,一时间几个长舌对视一眼:真是小年轻的,三公主倒也真是个角儿竟敢用麻绳子绑住周大将军,难怪那侧室韩冷春失宠了,感情人家三公主是个会御夫的。
周大将军虽说是个不要脸的,可是无奈却天生一副观六路的眸,敬香的手似是被气的太过,青筋暴起恨不得将香炉子捏碎了一般。
周璟紧紧抿着薄唇,他甚至都以为那些狗贼是冲着粮仓去的,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若不是为了报复自己,何至于要屠了针房的女子……今日他突兀的收到了一封书信,上面是散漫又阴气横生的草书:周璟,游戏开始了,奖品是鲜嫩嫩的甄明玉!
那是个性子不正常的,上次被宜阳县主相助逃出了上都,可是这次却任由宜阳县主被那老混账受用……究竟为何会这般对宜阳县主,他隐隐觉得是为了自家的小金枝。
这字张牙舞爪的,本就瞧着讨厌,尤其是看到那句猎物是甄明玉时,心头火简直从脚后跟儿直冲到了后脑勺,什么混账游戏,一个拿着女人作饵的男人只让人恶心。这小金枝是自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他把她看的比命还重,那个混账竟然说把他的心尖宝儿当成奖品猎物,简直该死一千次!
如今,虽说三公主被封了永嘉大长公主,可是民间的流言还在满天飞,三公主是做过女帝的,那徐贼还明目张胆的发誓坐她的皇夫,如今虽说被周璟力挽狂澜,可是这其中的道道却也被着实演绎了一番,有的甚至传出三公主夜御两夫的难听话……
周大将军当下就捉住了那个长舌头,甩着鞭子,狠狠的抽着,薄唇还不忘强调,“自始至终,甄明玉都是我周璟十里红妆娶回来的,去他娘的夜御两夫,只本将一个人都喂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