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重生九零之玩转废柴人生

第104节

  “我不允许她现在就离开我。”

  可是,就算重生,就算她已强大到内心无敌,可有些事,又岂是她能把控?当平安看着地上的血污,看着母亲尸首分家,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时,她整个人都晕倒在血泊里。

  为何还是这样,改不过的结局,修不正的无常,重活一次又怎样,她还是在高考前夕,失去了母亲。

  以比前世更惨烈的方式。

  平安在医院里悠悠醒来,有一刹那,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依靠点,像在忘川水上飘着一样,混沌茫然,不知所终。

  连盖子的声音,听起来都像天外,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是医院里那股刺鼻的苏打水味刺激到了她,想到那些尸首和分离,游离的思绪才漫漫聚集,母亲的残肢断臂,满地的血,虫子,苍蝇中,母亲不曾合闭的双眼……

  平安寒噬入骨,痛彻心肺。

  “终于醒过来了。”盖子扶起她,往她嘴里灌水:“平安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再不醒,阿姨的丧事都没法处理。”

  平安好不容易咽到嗓子眼的水,全吐了。

  “妈妈,妈妈――”她的声音,竟似幼儿哭啼,迷失无助。

  “平安你别这样。”盖子抱住她,泪如雨下:“事已至此,你虽难过,但还是要站起来,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你去处理呢,你总不能让阿姨就这么往生吧。”

  “帮我打电话给清辰,盖子。”终于有一点体温了,终于盖子跨过另一个世界,捞到了她。平安流着泪,伏在盖子肩头:“帮我叫他回来。”

  “我打了无数电话,也给他bp机留言,可是找不到他。”盖子摇摇头:“我通知了大勇,现在外面的事,都是他在张罗。”

  平安点点头:“替我谢谢他。”

  她从床上艰难爬起,那口气吊着,整个人都好像用一根竹竿撑着,在风雨中摇摆。

  盖子难过:“找的什么男朋友,需要他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人。”

  平安闭上眼,浑身打颤:“盖子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有更重要的事。”

  叶清辰,不能只守护一个人的生死,他身系万家安全。

  盖子搀着平安回到小区,在王大勇的主事下,李娟尸身的残骇被一一收集,拼凑,大勇又特意从省城请来了最好的入殓师,总算给了老人一个体面的死亡。

  还没火葬,等平安回来发丧。

  平家也没来一个人。盖子问要不要通知,平安摇摇头:“出事后,警察打的第一个电话便是平常春的电话,他如果愿意来早就来了。”

  盖子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平安一个人,穿麻戴孝,不胜唏嘘。

  大勇把平安叫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公安局法医做的死亡鉴定,说你母亲,并非失足,而是有人把她抛下了18楼。”

  平安脸上微微扯动,她当然知道母亲不是自杀,就算母亲一心寻死,也断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自杀,她高考前夕的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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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凶手

  这世上,会有谁,恨她到如此地步,不惜用杀她至亲的方式,来毁灭她?平安心里辗转过无数名字,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浮上的,便是平常春夫妇。

  因为他们把智障儿子的这笔帐,全算在平安头上。

  大勇似看穿了平安心思,说道:“警察第一个怀疑的也是你父亲,无论从作案动机还是受益人来说,你父亲都有充分的理由,杀你母亲,然后是你,然后他便能继承你的一切,包括为他儿子治病的钱。”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警察已经核实过了,他们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事发时,你父亲,还有蒋艳艳,还有他们的儿子,都在省城医院儿科,有无数人可以作证。事实上,他们昨天听到消息才回来x市。”

  平安不语,静静听着,静静过滤过每一个人,宋丽丽那天也在上课,她可以排除,剩下的平家人,好像还没深仇大恨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还有一个人,蒋依依。

  可小区保安送来的签到本里,完全没有蒋依依的名字,学校里也有人证明,事发时,她也在上课。

  会是谁呢?

  吴胜利的手下?平安心里,蓦地闪过一些事情。

  她让大勇去请超度的和尚,自己则打车去了城北曹青园那里。

  “青园,你上次说有个人想找我为胜利哥报仇,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曹青园点点头,带着平安在握手楼间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一户人家。

  “这就是胡子家,胡子跟了吴胜利十年,他母亲的病,都是吴胜利掏钱治的,所以吴胜利出事后,他很是气不过。”曹青园用力捶打那扇破旧的木门:“胡子,胡子。”

  良久,从门里探出一个老人的头:“谁找我家胡子啊。”

  是一个没牙的老太太,皮肤苍老,眼神浑浊含糊。

  “胡子从昨儿起就没回来了,他去南方打工了。”老太太认得曹青园:“你找胡子么子事?”

  曹青园:“把胡子电话给我,我有事找他。”

  老人摇头:“胡子说了,谁找他都不行。”

  “操,跑路了。”曹青园把烟蒂摔在地上,狠狠在脚下踩着:“一定是他,不做亏心事,不怕人找上门,准没错。”

  平安点点头:“我这就去报案。”

  曹青园摇摇头:“没用,这样的人存心躲起来,你找他比大海捞针都难,平安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现身。”

  平安看着眼前斑驳油漆的木门,还有门里那两道畏惧而讨好眼神,长叹口气:“我要找到他,我想问清楚他,为什么是我妈不是我,他也是有母亲的人。”

  平安说不下去,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从干涸的眼睛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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