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思提醒张府尹:“府尹大人,为免凶手察觉后逃跑,现在可以着手派人盯梢,一旦人有异动,可直接抓捕。”
案子马上告破,张府尹很高兴,面露红光,转身就往外走:“本官先去忙,温通判你就在这里,帮忙料理后面的事!”
温元思:“是。大人慢走。”
二人说话间,宋采唐直接回归停尸台,仔细察看死者身体内部,没有遗漏后,将肺部剖口缝合,放回死者身体……
站在原地的祁言:……
没人理他!
为什么不说凶手名字!
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宋采唐开始收拾整理尸体,温元思也把刚刚的验尸记录整理核对,时不时问宋采唐两句,确认无误。
“接下来,就剩下寻找凶手了……”
温元思话刚刚说出,外面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必找了,凶手不在家。”
祁言愣了一愣,疯狂的扑过来:“挚哥你也知道凶手是谁了是不是!凶手用浸过酒液的木菊花把卢光宗迷晕,用一泡尿溺死了他!”
他这时嘴特别快,积极的把刚刚剖尸检验结果说了一遍,殷切的看向赵挚:“挚哥,你快说,凶手是谁!”
赵挚却没理他,目光落在了正在工作的宋采唐的身上:“看来昨日你我的推断,半点没有错。”
宋采唐微笑:“是。之前只是推测,现在是连证据都有了,只要找到那酒液浸过的木菊花,就可以直接拿人问话了。”
“如果证据是这个――”赵挚低眉一笑,“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儿。”
宋采唐难得顿了一顿:“你知道?”
“我去看了凶手家,卧房角落柜子里有一个小瓶子,揭开是扑鼻酒香,液体粘稠,酒味大,香味更大。”
祁言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那你没晕?”
“当时刚好有一只蝴蝶飞了进来,瓶子打开蝴蝶就直线落地,我感觉不对,快速后退飞走,做好措施才又接近的。”
赵挚想着,剑眉突然敛起,神色也变的凝重了:“东西大剌剌摆着,凶手好像没有藏起来的意思。”
“或许他觉得不用藏。”温元思收拾好书案,走了过来,微微笑着,眉目间一片优雅疏朗:“木菊花知道的人不多,现场也全无痕迹,不能举证,若非宋姑娘会剖尸检验,在肺部发现酒味花瓣,谁能想到呢?”
宋采唐更关注另一点,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赵挚:“其它的呢?可有发现?”
别人可能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挚却明白。
他微微挑唇,笑了一下。
眸底墨色流转,隐藏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与默契。
“你猜的没错,凶手的确很会装。”
“他看似游荡,不爱干净,酗酒,鲁莽,实则并非如此。”
赵挚微微眯眼,一根根伸出手指,眸底笑意流淌:“他的院子和房间很乱,床底和衣柜却很整齐。”
“他只在该撒酒疯的时候撒酒疯,酒铺里老板想坑他的钱,永远坑不到,他记的很清楚,少付可以,多要不行。”
“他看似脾气大,鲁莽,实则真正招惹的,只有卢光宗,并没与别人真正结怨。”
……
一一将疑点理清说完,赵挚目光微垂,眸底似映着星空沧海,沉声总结:“宋采唐,你真的很聪明。”
宋采唐眼眸微弯:“我其实……只是有位特别好的外祖母。”
二人对视,眸底似有脉脉温情流动,一分一点,都是别人插不进脚的地方。
温元思似乎没察觉到这氛围,继续温声说话:“张府尹刚刚已派人出去,既然观察使大人去看过,凶手不在家,那边想必不会有好消息传来,不若我们分头行动。”
祁言当即一愣:“分,分头行动?”
他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往哪去找人!
“我刚刚回来时,已经找了几个方向,”赵挚道,“凶手家里,上工之所,平日喜欢去的地方,甚至家人坟前,都没有。”
都没有……
宋采唐低眉思考:“假设凶手预测到案子即将破解,会想干什么,往哪里走呢?”想来想去,“此人在乎的似乎只有――”
赵挚眯眼:“卢家。”
凶手对卢光宗非常憎恨,但他要报复的显然不只卢光宗一人,不然为什么不断扩大事件影响,扯下卢光宗真面目,让其家人跟着倒霉?
卢光宗是大罪,这些人就是帮凶。
凶手可能不会杀光卢家全家,但对卢家人肯定是没好感的。
卢家如今的掌家人,卢光宗之子卢慎,现在还在牢里。
温元思沉吟片刻,道:“我去牢里看看。”
如果凶手去过,肯定会有线索,如果现在还在……那更好了,直接抓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