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也顾虑不了什么别的了,看着许浓,哭得越来越伤心,“浓浓,妈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这一次好不好?妈妈这两年过得真的不好,我已经山穷水尽了,我……”
许浓淡淡的打断她的话:“我每个月都有往你账户里打赡养费用,一次一万,这个钱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让你用到山穷水尽这个词吧。”
谢女士一听她这话,心里的怨气又涌起来了。
她居然还好意思说!
明明已经成了大导演了,电影又卖得那么好,身后还有周家这么个大家族撑腰,一定是不愁钱的!
结果到头来,每个月就只给她这个亲妈一万块!
一万块能干什么!交了房租水电之后,就只剩下吃外卖的钱了!她没钱买衣服首饰,更没钱雇人伺候自己!
不过这些话谢女士是不敢多说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许浓了,她要伏小认低,先让她那个女儿可怜自己,她顺利到许浓身边生活之后,再多想别的。
“浓浓,你知道妈妈的,那一万块钱……”
许浓懒得听她虚情假意的哭诉,朝监狱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又对谢女士道:“你来找爸爸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他了,想看看他。”谢女士被问到这里,有点心虚的闪烁了下目光。
这话许浓连细想都不用,就知道是假的。
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许浓直接开门见山,言语冰冷的说:“我知道你来找爸爸想干什么,无非是想叫他劝我接纳你。你不用白白浪费时间了,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谁劝都没有用的,我不会再和你一起生活了。
如果你想继续相安无事,继续每个月有一万块打入账户的话,那就请你别现来骚扰爸爸。不然……”
许浓话没说完,但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
谢女士听出了她言语间的威胁,顿时什么伪装都顾不上了。
“许浓!你就是这么当女儿的?!我是你妈妈,你亲妈!你凭什么不管我!”
周起眉头皱得很紧,也懒得再和这个老女人浪费时间,回头朝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赶紧过来将谢女士拉开。
进到监狱院内时,谢女士的骂声还在外面没停,狱警认识许浓和周起,也对这几次过来的谢女士印象挺深。
所以这会儿见到这状况,问了许浓一句:“外面那个女人是你妈妈啊?”
许浓点点头,不想多说,只诚恳的拜托着:“麻烦您,以后她再过来,都不要放她进去看我父亲。”
“这个不用你说啦,你父亲自己已经拒绝和她见面了,是她一直厚着脸皮一趟趟过来的,但一般都只在外面等一等,等得不耐烦就又走了。”
听见狱警的回答后,许浓安心了不少。
等着和许父见面时,周起看她情绪不高,便搂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按。
周起吻了吻她的发顶,说:“媳妇儿,别难过。”
许浓摇摇头,闷声开口:“我不是难过,只是觉得对不起爸爸。”
明明他在牢里已经够辛苦了,谢女士过来闹过一次,他肯定又要为自己操心担忧。
两个人说了没几句,许父就被狱警带出来了。
隔着玻璃,许父看着许浓的脸,很慈爱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家浓浓要结婚的原因,上回来看你还像个小姑娘呢,这次瞧着,却觉得你真的长大了。”
这话听得许浓一瞬间就红了眼眶,“爸……”
“别哭,哭什么,马上就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流眼泪不吉利。”
……
父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许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对许浓说:“浓浓,你先出去等吧,爸爸想和小周单独聊几句。”
许浓知道爸爸是想说点什么宽心,便没多阻止,点点头,没什么犹豫的便先出去了。
许父单独面对周起时,表情稍稍敛了敛。
他欲言又止,好半晌后,才叹了口气,对周起说:“其实我知道,这几年你对浓浓的照顾不亚于我,甚至比我这个做父亲的做的还要好。但是,我还是想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周起对着许父,表情很认真专注。
“爸,您说吧,我都认真听着。”
许父后来交代了很多许浓身上的小毛病,以及不少不易被人发现的喜好。末了,许父又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女儿很好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将她当成真正的家人去对待,爱护,然后和她相互照顾扶持着,过完这一生。”
周起微微抬了抬嘴角,笑了下,“爸,您说的话,别的我都赞同,但只有一点……”
他眼底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对着他家姑娘的父亲,像是在说着承诺一般。
“她绝对不会只是我的家人,她还是我的命。”
――――――――――
婚礼当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因为采纳了周老爷子的建议,所以两个人的婚礼最后用了最简单接地气的中式仪式。
接亲,堵门,找鞋穿鞋,抱新娘上车。
流程看着简单容易,但却没想到,到堵门那个环节,周起这边的接亲队伍就被难住了。
里面堵门的是伴娘有四个,除了表演系那两姑娘池沙沙和刘艾之外,还有许浓的小助理和顾盼。
刁难门外周起和一众伴郎的主意都是顾盼出的,所以这会儿她兴致最高。
“快点儿!用脸吃完桌子上的饼干!每个人都要吃哦!”
顾盼故意强调“每个人”,目的就是想让沈慕彦跟着一块出丑。
哼,那个狗男人,前几天一直按着自己呆在他身边,害她错过了好多乐队演出机会,这好不容易逮着报仇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
跟着周起过来的伴郎只有他那几个兄弟和花臂,这会儿听见顾盼的要求都面面相觑了,花臂倒还好,他也不需要什么形象,但另外几位……那身份地位一个比一个强,让他们这种总裁级别的人,挤眉弄眼做这些……
咳,那画面想一想就很美。
霍临听了也微微笑了下,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衬衫衣袖,对着沈慕彦说:“不管管?”
沈慕彦没什么表情,提步上前敲了敲门板。
“这么快就吃完了?”顾盼在里面有点惊讶,“我可说了要录视频的哦,我手机里没看见可不会给你们开门的哦!”
“不想去参加下个月的音乐节了?”
沈慕彦的声音很平静,音量也不算大,但门板那边的顾盼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答应让我去参加?”
“嗯。”沈慕彦声音低沉,带着迷死人的磁性,“乖,把门打开。”
顾盼几乎一瞬间叛变,前几分钟还在和许浓商量着怎么整治门外的几个臭男人呢,这会儿一听沈慕彦的承诺,直接成了叛徒。
打开门前的那刹那,顾盼还在对许浓抱歉:“浓浓,我对不起你,来世我为你做牛做马啊!这次你就当帮帮我吧!”
许浓哭笑不得,其实之前那些难为周起他们的点子,她就有些不同意的,这会儿看顾盼直接把人放进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倒是门外接亲的人都松了口气,周起则带头走了进来,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燕尾服,那张俊脸今天瞧着,比平时还要帅气逼人。
他勾着唇,有些邪气的冲许浓笑着,接着,张开手掌朝她伸了过去。
“走吧媳妇儿,老公带你回家。”
……
后来整体的仪式,是在一艘游轮上完成的。
司仪由周妈妈亲自担任,而证婚人则是周老爷子。
流程进行到一大半,听完周起和许浓各自宣誓后,周妈妈忽然又插了句――
“虽然我今天是以婆家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的,但我还是要说,小周起,你以后如果敢对我儿媳妇不好,那我可就要变成娘家人揍你了啊!你给我小心点!”
周妈妈这话虽然是对着周起说的,但在场人的也都听得出来,她是在为许浓撑腰。
这场婚礼,许浓一个亲人都没来,可以这么说,她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完成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周妈妈知道在场很多人心里会有异样的想法,肯定也会有人看轻许浓,她当众说这些,也是在给那些人提个醒――
许浓虽然没有娘家人,但不代表她没有后盾。
他们周家的儿媳妇,即便没有任何背景,也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轻。
她的想法别人看得出来,台上的周起和许浓当然也看得出来。
已经哭过两次的许浓,这会儿眼眶又热了,她望着周妈妈,心底的情绪一波一波,一直未停歇过。
周起也笑了笑,对自家老妈说:“行,我如果欺负她,一定亲自给你递棍子,让你替她出气。”
……
热热闹闹了一整天,婚礼总算是结束了。
许浓回到游轮上的房间时,已经累到不想说话,身上的敬酒服都来不及换,直接趴在了大床上。
敬酒服是一件红色旗袍,原本就是曲线毕露的款式,这会儿许浓趴在那儿,腰线和臀线更显性感。
周起喝了不少酒,胸膛燥得不行,哪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啊,两步上前,直接压在了他家姑娘身上,呼吸带着酒香,一点一点开始啄吻起她的后颈。
“媳妇儿,你今天好美。”
周起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人翻过来,大掌带着炙热的温度,一路从下到上,在身下的人身上不停点着火。
许浓被他磨得厉害,原本的疲惫此时此刻也都化成了难耐。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在他的指尖燃烧,跟着他的节奏一起,起伏沦陷。
旗袍被他动作急促的解开,解开到一半时,周起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扬手一撕,将原本做工精良的旗袍直接撕成了块破布。
许浓吓了一跳,垂眼看了一下,然后抬手打了他一下。
“你干嘛!”
周起忍不住了,也不想理会别的事,直接以吻封唇,堵住了许浓所有的反抗。
房间内的气氛越来越热,两个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沉重……
就在周起准备结束前奏,进入正题时,他家姑娘忽然猛的推开了他。
周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许浓捂着嘴往洗手间里面跑。
他心头一跳,一种莫名的预感从脑子里划过。
酒这会儿也醒了大半,他动作迅速的跳下床,几步走到了洗手间里面。
许浓还在抱着马桶干呕,他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