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认命地爬起来,洗漱换了新的衣服,然后兴奋地给祁牧挑新衣服,年前她给祁牧买了好几件羊毛衫,之前定制的大衣也早就送到了度假村。
阿檀给他搭配好衬衣领带、毛衣和大衣,祁牧换上以后看着镜子里稍显陌生的自己,目光微深,说道:“感觉像是去结婚的。”
祁牧嫌少打领带,他原本也可以像霍衍、梁宽等人一样,当个公子哥,靠着祁老留给他的资产也能过的很好,但是他选了另一条路,自此也放弃了世家公子的身份。
“这条领带是我最喜欢的,不准取下来。”阿檀见他的动作就知道这男人在别扭,立马眯着漂亮的大眼睛威胁着。
祁牧觉得这样西装革履的样子,有些难受,更何况这件大衣是高订,在度假村这样的地方穿太奇怪了。
这不是他随意朴实的风格。
“放心吧,你绝对不是最帅的,我敢打赌,梁小宽绝对穿的比你风骚。”阿檀昧着良心安慰道。祁牧最man最帅,不接受反驳。
祁牧觉得这话听着心里堵得慌。
阿檀飞快换了自己毛茸茸的白色兔毛外套,戴上兔毛帽子,也不化妆,清新自然地扮可爱。
又暖和又萌的样子看的男人目光一深,将她捞到怀里低头就是一阵深吻。
大年初一祭祖拜年之后,安平村这边的习俗是吃茶叶蛋和面条,面条寓意长寿,茶叶蛋则意味着生财。水伯的茶叶蛋做得有一手,乡下的土鸡蛋,是昨儿晚上就煮好的,加上各种调料腌制卤好,早上只要热一热就能吃。
因为人多,水伯煮了一百个茶叶蛋,将盛鱼汤的大盆装了一大盆,然后去切了几盘祁牧年前就卤好的牛羊肉、猪蹄等物。
水婶去给大家捞鸡汤面,老母鸡汤也是昨天晚上煮的,煮了两只,用大的瓦罐炖的香气四溢。
梁宽果然穿的骚气十足,换了一套红色的西装,衬的人帅气精致,有点韩娱美男子的味道,闻到一大清早这浓郁的香味,立马狂奔过来吃早饭。
祁牧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
梁宽:“???”
咋回事呢,新年第一天貌似就不得老板喜欢?他已经帅到祁哥这种直男都嫉妒的程度了咩?
大年初一按照当地的风俗是不能出门的,于是吃完早饭之后,梁宽就提议搓麻将。对于这种国民娱乐项目,几乎就没有不会的,除了祁牧。
“祁哥,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搓麻将耶,从帝都到山沟沟里,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会。”梁宽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小时候外公管的严,长大以后要忙着学业,毕竟双硕士学位不考打麻将。”祁牧淡淡地说道。
学渣梁宽瞬间阵亡在高地。
最后是阿檀上场,祁牧当后勤,余下的人为梁宽、卓悦、水伯,正好每个小家庭都出了一人,余下的替补。
每个地方的麻将打法也是不同的,入乡随俗,四人就按照安平村这边的打法打起了麻将,最后手气之王阿檀carry全场,赢的最多。
梁宽打了一天,输的两眼一黑,这麻将是被诅咒过的吧。
祁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虽然我不会打麻将,但是我媳妇会,不用羡慕。”
梁宽:“……”
大年初一几乎就是吃吃玩玩,大年初二,美食争霸赛的最后一期决赛播出,虽然跟一群拜年的新春节目挤在了一起,但是这档国民美食节目早先就有庞大的粉丝,加上题材的缘故,倒也算是应景。
播出的时候,度假村的全体人员都挤在了一起观看,尤其看到最后夺冠祁牧说的话时,所有人都“哇”的一声看向了祁牧,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闷骚的男人一旦明骚起来,是这样的要命!
阿檀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幕,找借口躲到房间里去了,祁牧当时说的时候没觉得,此时被一群人明晃晃地盯着,面上稳如老狗,内心实则慌得一米,耳朵都红了。
梁宽为了报复昨天打麻将的仇,带头起哄。
度假村这边热闹异常,然而滨海这边却是一片寒冬。
严桓脸上冰冷地看着电视上热闹的场面,这档美食节目他之前从未关注过,不过是派人关注帝都那边局势上,下面人过来汇报,严桓才知道之前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的糙汉子,短短数月时间,就在帝都掀起了一股美食狂潮。
自从被谢家逼回滨海以后,严家的日子非常的不好过,滨海这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不说,以前的很多合作商都跟严氏断了合作,严氏的资产缩水了三分之一,损失惨重。
严桓被迫蛰伏,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严家没有任何的威胁性。现在别说跟谢家攀上关系,只要谢家不借故打压他们,他们就万幸了。
严桓看着电视上接受掌声的祁牧,当镜头切换到阿檀的时候,男人瞳孔猛然一缩,五指攥紧,电视上清纯甜美的女子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是祁牧偷走了他的女人。
如今他被迫龟缩在家中,受尽滨海名门圈的嘲笑,而无权无势的祁牧却平步青云,事业爱情双丰收吗?
严桓冷笑了一声,给阿檀的姑姑打了一个电话。
“沉女士,我在电视上看到阿檀了。”
沉檀姑姑接到电话时,有些懵,严家攀高枝没成功,反而遭到谢家的退婚,已经成为整个滨海的笑话了,大过年的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严少,那丫头不是跟人私奔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沉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她哥死了以后,沉家的家产都被瓜分了,要是那死丫头回来跟他们闹也很烦,严桓提到阿檀,沉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阿檀结婚了,对方在帝都有价值过亿的四合院,据说还有一家日进斗金的高级餐厅,阿檀父亲病逝以后,亲人不多,沉女士要是有时间,不如去看看她。”严桓居心叵测地说道。
沉芝和沉岩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沉父病逝之后,沉家的资产,严家占了大头,余下的都被这两家吃下去了,一夜暴富是什么感觉?他不过是稍使手段,这两兄妹就沉迷赌博,将资产挥霍了七七八八,现在外面还欠下了赌债,要不是沉家的房产名字写的是沉檀,沉家的别墅都要被抵押出去了。
沉芝闻言大吃一惊,说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丫头真的发财了?”
资产过亿的四合院是什么概念?那一套房子卖了,不仅能还债,还剩下几千万可以挥霍。沉女士大喜,自动将房子当做是自己的东西了。
“嗯,四合院自然值钱,不过最值钱的还是天天赚钱的餐厅,阿檀有了钱,沉家的那些债务就有能力还清了。”严桓淡淡地说道。
沉芝眯眼,严家人是什么嘴脸她一清二楚,当初要不是有严家插手,她们怎么敢动她哥的资产。
“你想要什么?”
严桓目光极冷,淡淡地说道:“我跟阿檀有婚约,如今阿檀悔婚在先,另嫁在后,我们严家自然是要赔偿金的,这事就需要姑姑来做证了。”
沉芝这一听,反而放下心来,只要这小子不站在沉檀那一边,一切就好说。
“要我作证也容易,封口费总要给的吧。”沉芝狮子大开口,“我也不要多,给我一千万就行。”
“事情办好了,自然有你们的好处。”严桓挂了电话,心里的一口恶气这才稍稍顺了点,只要沉芝沉岩去闹事,这个年他们别想好过了,至于沉芝要的一千万,呵呵,这老女人真的以为他严家是开善堂的吗?
沉女士挂了电话,立马给自己的二哥打了电话,沉岩又惊又喜,两人去看了美食争霸赛的节目,果真发现了阿檀坐在嘉宾席,再去搜了一下香榭园,发现情况跟严桓说的一清二楚。
只要作证就能拿一千万,而且还能让沉檀帮他们还债务,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兄妹两一合计,就收拾东西,带人火速赶往度假村。
滨海到苏城不远,飞机2个小时,到了苏城,沉家一行七八个人按照严桓给的地址,打了车,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度假村。
安平村只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沉家人又是飞机又是打车的,到度假村的时候都累得半死,找村民问清楚了沉檀住哪里,然后就摸到了度假村的庄子上。
结果不凑巧的是,今儿是大年初二,水伯一家去走亲戚了,卓父卓母接了所有人去苏城吃饭。
沉家人到的时候,阿檀等人还在苏城没回来,沉芝兄妹两脸色铁青,见庄子门没锁,就一窝蜂地进去,找地方休息的休息,去厨房吃饭的吃饭。
晚上八点多,祁牧等人开车回度假村的时候,远远的就有村民上前来说道:“祁牧,有一伙外地人来找你媳妇,那家人看着不善,把你们的屋子占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祁牧闻言脸色一冷,而阿檀脸色也骤变,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1626章 钱财真是害命
祁牧跟阿檀回到庄子上,就见里面灯火通明,门是大开的,几个村民守在门口,看见祁牧回来,立马上前来气愤地说道:“祁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来了一伙人,一声不吭地就闯你们家了,还说是你媳妇的亲戚。”
沉家人来的时候,村民见形势不对,也跟着进来,硬是将人盯住了。村里没有锁门的习惯,尤其是水伯家常年不锁门,村民平日里受惠太多,不自觉地就帮农庄看家。
沉芝和沉岩这一次带的都是自己的儿女,还带着2岁大的小奶娃,原本就打算在阿檀这蹭吃蹭住做长久战,所以带了不少行李过来,结果一进村子,还没来得及四处查看,就被村民给堵住了。
沉芝兄妹两气的脸色都变了,远远地看见阿檀,连忙哭喊道:“阿檀,姑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被这些乡下人赶出去了。”
沉芝跟沉岩热情地上前来,硬是将祁牧等人挤到了一边,围住了阿檀。
阿檀的表姐一见这架势,偷偷掐了一下熟睡中的女儿,小奶娃瞬间就哭了起来。
“妈,音儿又哭了,一定是饿的。这一路没吃的没喝的,我们都受不住,何况是孩子。”阿檀的表姐叫道。
水伯等人从后面进来,一听小奶娃哭了,不明情况,连忙说道:“这么小的娃怎么能饿?”
水婶说着去给小奶娃冲奶粉,弄吃的。
“阿檀,我们都还没吃饭呢,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吧。”阿檀的姑姑沉芝说着就拽着阿檀进屋,坐在了厅子的餐桌上,等着吃饭。
阿檀见一年多没见的姑姑、二叔带着不成器的表姐和堂哥都过来了,就连小奶娃都带来了,坐着等吃的样子,顿时气的浑身都发抖起来。
此时也顾不上村民们都在,冷冷说道:“姑姑,你们大过年的,全家都来我家,是我爸给的那些钱被你们挥霍光了,还是沉家的家产被你们赌没了?”
“你怎么说话的?”沉芝见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正要骂她,被沉岩一把拉住了。
“阿檀,你跟人私奔跑了就算了,你气死了你爸你知道吗?你爸一死,留下几个亿的债务,我跟你姑姑砸锅卖铁还了几千万,余下的实在是没有钱还了,这才找到你这里来,你这孩子怎么是非不分呢。”阿檀的姑姑沉岩悲痛地说道。
沉岩这话一出来,众人就惊呆了。
阿檀脸色发白,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趁着她失踪,趁着爸爸病重,侵占了家产,气死了爸爸,现在还泼脏水给她?
水伯水婶闻言,拿吃的动作一顿,将吃的又塞回了冰箱里。这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亲戚,大过年的跑人家里就算了,居然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脏自己家的侄女。
祁牧伸手握住了阿檀的手,将她发抖的身子稳稳地揽住,脸色难看地说道:“沉家的事情,我找了律师团,原本就计划年后跟阿檀回滨海处理,到底是你们侵占了阿檀的家产,还是沉家负债,口说无凭,一切靠实证说话,至于我岳父的死,我也会找人一并调查。”
沉芝沉岩闻言双双变色,见祁牧身材高大,气势凌厉,穿的跟这些乡下人完全不同,又请了律师团,还要查大哥的死,顿时都有些慌神。
那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岂不是都要被查出来了?
事实上从进了度假村开始,沉家兄妹就觉得事事不顺,这些乡下人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村民们各个彪悍,一点乡土气息都没有,还同仇敌忾,硬是没让他们占到半点便宜。
至于阿檀嫁的这个男人,更是比他们想象的要强硬,不是好骗的。
“你就是拐着阿檀私奔的那小子吧,你们气死了大哥,现在想把事情赖我们身上?要不是你们私奔,我大哥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沉芝倒打一耙,哭道,“我苦命的大哥啊。”
“哭个屁啊。再哭,老子绑了你丢山里喂狼。”在后面停车的梁宽回了一趟住的院子,回来就听到这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在污蔑祁哥跟阿檀,顿时火冒三丈,上前来,捞起一边的凳子就砸在了沉家兄妹的脚边。
凳子立马就被砸烂了,不仅沉家人吓了一跳,村民们也吓了一跳,这小梁同志原来是这样的火爆脾气。
沉芝被梁宽这野蛮的一手给镇住了,立马就止住了哭嚎声,脸色发白地往后站了站,看着一屋子的人,算了算,他们的人少,打起架来吃亏。
大人们不闹了,小奶娃反而吓得哭的更大声。
阿檀看着这乱哄哄的场景,冷冷地说道:“姑姑,二叔,我们沉家的事情回滨海解决,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人多势众,不怕你闹事,这乡下地方后面就是一片深山树林,经常有野狼出没,就算不小心咬死了几个人,警察来了也只会说是意外。”
沉家人闻言都抖了一下。
“我可不是我爸,你们现在出去,今儿我就当你们没来过,要是不出去,也别怪我心狠。”阿檀说完,气都不带喘的,冷若冰霜的样子看的祁牧微微侧目。
原来小阿檀也有这样酷的一面,男人握住她的手,无声地支持她。
“好。”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好,村民们都围在一边,卷起了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这些亲戚明显就是不怀好意,哪有人大过年的走亲戚,一副蹭吃蹭喝当大爷的样子,还泼人脏水?当他们是死人吗?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摸过来的,既然找的过来,也该知道我是谁,爷在帝都家大业大,要弄死几个臭虫不费吹灰之力,识相的,赶紧滚。”梁宽在一边找着擀面棍,要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