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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

侯爷你咋不上天 寒江雪 6850 2024-06-30 07:54

  顾炤心中对岳烟哪怕还有一分情谊,苏梨都会坚定地打断张枝枝的想法,以免顾炤误了张枝枝一生。

  楚怀安没有回家吃午饭,苏梨和岳烟带着楚瓜吃了饭,又睡了午觉,快傍晚的时候楚怀安才从外面回来。

  他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面色一脸冷肃,远远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要杀人一样,走得近些,苏梨闻到他身上有了熏香的味道。

  他平时是不爱用这个的。

  苏梨吸吸鼻子,有点不开心。

  一看见苏梨,楚怀安的脸色柔和下来,也不管岳烟在场,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今日感觉如何?可还疼?”

  “……”

  苏梨闹了个大红脸,刚涌上来那股子郁气消失无踪,把他的手拍下去:“不疼了。”

  楚怀安把她捞进怀里,细细的问她今天都吃了什么,有没有喝暖宫药,像在照顾一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孩儿,苏梨耐着性子回答,见他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主动开口打断:“我有事要跟你说。”

  楚怀安没了声音,见岳烟还在旁边没走,就知道今日应该发生了什么事,用眼神示意苏梨开口。

  苏梨怕吓到楚怀安,先把熟睡的楚瓜抱到他面前,把楚瓜完好无损的小指头指给他看。

  只一眼,楚怀安的眼神就变得幽深晦暗,苏梨又指指自己的鼻子,故作轻松的笑起:“我的功劳,厉害吧?”

  楚怀安的面色沉沉,半晌抓着苏梨的手仔细看:“你割哪儿了?”

  “……”

  侯爷,你在府里安插了什么眼线?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苏梨想否认,楚怀安直接掀眸看向岳烟:“你说!”

  他的眼神带着杀气,看得人心惊,岳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左手食指割了一下。”

  “不疼?”

  楚怀安瞪着苏梨问,眼神有点责怪的意思,苏梨莫名心虚,老老实实回答:“我就是觉得很神奇,想测验一下。”

  “要是你发现自己的血能让人起死回生,是不是还要往自己胸口捅一刀来测验一下?”楚怀安反问,语气也沉得厉害,让苏梨更心虚了,只能讷讷的认错:“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他哪里是在怪苏梨,分明是担心极了。

  怕两人关心则乱,岳烟连忙出来说正事:“阿梨的血有奇效这件事,一定要好好隐瞒,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有居心不良的人……”

  “已经有人知道了。”

  “什么?”

  岳烟和苏梨都是一脸愕然,楚怀安把楚瓜抱进自己怀里,动作有些粗鲁,把睡得香喷喷的楚瓜扰得直哼哼。

  楚怀安在他脸上捏了一下,随口回答:“之前你用往生花治好阿梨脸上伤疤的消息放出去,这两天就有人在传往生花入药服用以后,用药之人眉心会长出一朵花,其血与往生花相融,有治病的奇效。”

  “是谁在胡乱传谣?”

  岳烟问,一颗心揪起来,因为愤怒声音忍不住拔高。

  这传言分明是冲着苏梨来的,苏梨眉间这朵花是婚后才完全绽开的,婚后这几日她根本没出门,见过她眉心这朵花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谁会往外传这种话?

  “传谣言的人已经开不了口了,谣言过几日就会淡去。”

  楚怀安平静的说,苏梨诧异的看着他,陡然明白过来他身上的熏香是用来掩盖身上的血腥味用的。

  他今天出门把传谣的人杀了!

  可这悠悠众口真的堵得住吗?若有人被逼到绝路上,为了活命,他们真的不会冒险来取苏梨的血吗?

  苏梨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嗅到了一场将要席卷而来的血雨腥风。

  岳烟有着和苏梨同样的担忧。

  一旦这事被天下人知道,苏梨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手紧了紧:“不必担忧,若有不怕死的敢闯逍遥侯府,我定叫他后悔来这人世走一遭!”

  “侯爷你这么凶,我有什么好怕的。”

  苏梨歪着脑袋回应,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和不安。

  晚膳苏梨还是带着楚瓜和楚怀安一起去陪楚刘氏吃的,楚怀安特别吩咐下人多点了许多烛火,将屋里照得很亮,这样苏梨眉心那朵花泛起的荧光就不大明显了。

  楚刘氏很开心,一直帮苏梨夹菜,又不免提起旧话,让楚怀安少折腾苏梨一些,楚怀安认真应下。

  楚怀安太久没有这么‘乖顺’热得楚刘氏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细细的挑出鱼刺,将一块鱼肉夹给苏梨,心中感慨万千。

  得,自己这作天作地的兔崽子,到底是被克得死死的了。

  感慨完楚刘氏又觉得自己也该知足了,和儿子闹到差点断绝母子关系,如今又能和和美美坐到一起吃饭,旁边还有个大孙子陪着,虽然大孙子与旁人不同,那到底也是惹人爱的,等苏梨再生下孩子,她也算是儿孙绕膝可以享天伦之乐了。

  吃完饭,楚怀安一手抱着楚瓜,一手揽着苏梨的腰往回走。

  楚瓜吃饱了就犯困,趴在楚怀安肩膀上一个劲的打哈欠,可爱极了,苏梨看得心软,小声开口:“孩子这名字也取得太随意了,长大以后不好听,不如小名叫他瓜瓜,大名再另起一个吧。”

  苏梨实在是无法想象以后长成七尺男儿的少年被叫‘楚瓜’的情景,太不走心了,身为孩子的母亲,她一定要制止。

  “你想叫他什么?”

  “楚谦怎么样?字随之,希望他性格谦和,生活随心。”

  苏梨眼睛亮闪闪的问,这是她第一次给小孩子取名,到底有些不一样的期待。

  经历这么多风雨,她的目光还是纯粹如往昔,尽管这是苏挽月留下来的骨肉,她却对这孩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见,反而真心诚意的为这个孩子着想,希望他能过得好。

  她一颗赤诚之心,久经打磨,闪亮如初。

  如此难能可贵,怎叫他不心动珍惜?

  楚怀安倾身吻上她的唇,辗转间溢出一声:“好,依你。”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温柔缱绻,让苏梨一颗心也跟着蜷缩起来,甜得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两人回到房间楚瓜已经睡着了,下人把他之前睡得小床安置到了苏梨他们的床边,两人因为之前那个吻已然情动,正要做点这样那样的事,脚步声匆匆传来,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侯爷,张家少夫人温陵求见!”

  温陵这么晚来做什么?

  苏梨想着眼皮跳了一下,帮楚怀安整理了下衣襟,两人一起去偏厅,刚走进去,温陵就一脸惊慌的跑过来抓住苏梨的手:“阿梨,苏珩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苏梨反握住温陵的手让她冷静下来,又给七宝递了眼色让她奉上热茶。

  温陵喝了一口情绪平复了许多:“今天我回去以后,便出城去了庄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下面的人把苏珩新写的颜料方子拿给我,我觉得有一道原料有些不妥,请人找他来商量一下,下面的人却没找到人,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我又让人去各家分店问了,也还是没人。”

  “他在京中可有朋友?”

  “没有!”温陵摇头:“他平时鲜少与人来往,而且,半个时辰前,有人往府上递了一封他的亲笔信。”

  温陵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苏梨,苏梨打开和楚怀安一起查看,苏珩在信上说他突然想起家中有些事,要去漓州查验一趟,不出十日就会回来。

  他恢复记忆后一直没有回漓州,如今怎么突然想回漓州了?

  苏梨不解,楚怀安看了那信也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派了个人去护城卫那里问苏珩今日有没有出城。

  问话的人很快回来,答案是没有。

  苏梨的眉头顿时拧了拧,隐隐有些不安,今天苏珩离开侯府时说苏梨眉心的图案和漓州那位长老面具上的图案很像,那时他的神情若有所思,像是从这花想到了什么,回去就出了事,苏梨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正思索着,苏旬从外面进来,得了楚怀安默许后高声道:“侯爷,阿姐,那位林小姐这几日被京兆尹禁足了,一直没有出过自己的闺房。”

  苏梨挑了下眉,没想到楚怀安直接派人监视林月霜。

  苏梨没有问楚怀安这样做的用意,思忖片刻问:“林月霜没有出门,那她身边那位奶娘可有出去过?”

  第172章 需要验证一件事

  苏珩失踪的事很快被楚怀安派人告诉了赵寒灼和顾炤。

  顾炤第二天一大早就踩着晨露来了侯府,因为头天夜里楚怀安没闹苏梨,苏梨难得起了个大早,一走进偏厅,就被张枝枝抱了个满怀。

  “阿梨,我好想你啊!”

  张枝枝欢喜的说,近两年没见,她的性子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怎么也来了?”

  苏梨问,轻轻拉开张枝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她瘦了不少,五官也更加长开,皮肤晒成麦色,阳光活泼,眉眼发亮,端的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叫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这样的姑娘,的确叫人无法拒绝呢。

  苏梨在心里叹了口气,张枝枝下意识的看了顾炤一眼,故意挺直背脊,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苏珩是我嫂子铺子里的制香师,他在京中没有亲人,如今失踪了,我自是要来给你们提供情报的!”

  说完话,黑亮的眼珠左右转了转,抓着苏梨的胳膊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想来之前没少被顾炤赶。

  苏梨又看向顾炤,自回京以后,他嫌少露面,似乎连苏梨和楚怀安的喜酒都没来喝。

  他脸上戴着内务府新制的银色面具,因他不想穿内务府做的朝服,宫人便在他面具上刻了图案,以显示他的身份地位。

  那图案是一只狼头,制作工艺精湛,看上去栩栩如生,微微咧嘴露出獠牙,似乎随时都会腾起来咬断什么人的脖子,和顾炤身上那股子狠劲相得益彰。

  真狠。

  苏梨在心里想,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顾炤偏头朝她看过来,目光冷然,淡淡的落在她眉心的花上。

  张枝枝一直注意着顾炤的动向,见状也将目光投向苏梨,后知后觉的发现苏梨眉心的异样:“阿梨,你眉心的是……往生花?”

  这几日往生花的传说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楚怀安昨日还亲自抓了人,张枝枝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

  苏梨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真相,随意解释道:“是铺子里最新做的花钿颜料画的,我觉得颜色好看,就尝个鲜。”

  “画得真好啊。”

  张枝枝不疑有他,一脸惊艳的感叹,顾炤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伸手探向苏梨的眉心,在指尖快要碰到的苏梨的时候被楚怀安一把拍开。

  楚怀安把苏梨带进怀里,一脸不善的瞪着顾炤,顾炤神色未变,定定的看了苏梨一眼然后收手。

  “我去他住的地方看过了,干净整洁且十分简陋,他活得很无趣,不过我在他的书架上发现了这个。”

  顾炤说着从袖袋里拿了一本书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赵寒灼边问边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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