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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侯爷你咋不上天 寒江雪 6865 2024-06-30 07:54

  “什么好地方?”

  苏梨有些好奇,楚怀安平日结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这些人大多纨绔,却也最好打探消息。

  知道她在想什么,楚怀安故意卖起关子:“到了便知,先替爷更衣!”

  “是!”

  因着心情高兴,楚怀安选了一身宝蓝色锦衣,衣领有一指宽的红襟,越发衬得他芝兰玉树,俊逸非凡。

  楚怀安很满意这身装扮,对着铜镜转了两圈,见苏梨又穿着思竹之前借给她的那套衣服,微微皱眉:“我不是让你以后都做男子打扮吗?”

  “……”

  苏梨又换了身藏青色男装才跟着楚怀安出门,到了大门口,没瞧见平日出行用的马车,反倒是小厮牵来两匹高高大大的骏马。

  “侯爷要出城?”

  苏梨疑惑,楚怀安并未回答,走到一匹眉心长着一撮白毛的红棕马前,小厮极有眼色的退开,楚怀安抓住马鞍,脚底一蹬,身体凌空,衣摆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动作帅气的上马。

  抓住马缰绳,楚怀安偏头看向苏梨:“离忧贤弟,爷这上马动作如何?”

  “侯爷天人之姿,无人可及!”

  苏梨从善如流的拍马屁,楚怀安刚刚上马的动作却是很漂亮,若是被京都其他女子看见,只怕会失了魂。

  可对于在镇北军中待了五年的苏梨来说,这动作却有些华而不实。

  在战场上,没有人会有心情欣赏这样的动作,也许眨眼间就会有人丧命,再华美的动作,都不及干脆迅速来得有用。

  得了夸奖,楚怀安颇有些得意,却见苏梨走到另一匹黑马前,双手抓着马鞍,一脚踩在马镫子上,借了巧劲轻轻一翻便上了马,几乎是在上马的瞬间,她轻夹了一下马腹,黑马便迈着马蹄咔哒咔哒的跑起来。

  这动作她做得很是流畅,看似简单实则非常需要技巧,既要确保自己在坐上马背的瞬间稳定身形,又要控制好力道驱马前行才能不被摔下来。

  哪怕是京都最好的马夫,恐怕也不能做到像她这样敏捷。

  楚怀安静静地看着苏梨的背影,想起多年前她窝在他怀里初学骑马时的胆怯不安。

  他曾教过她一日骑术,不过还没等她学会,他便扭头去了扬州,花重金寻来十几株极其珍贵的昙花,只因有人随意在他面前提了一句想看昙花一现的奇景。

  他没教会苏梨骑马,那她又是窝在谁的怀里学会了如此精湛的骑术?

  那位赫赫有名的镇边大将军么?

  楚怀安带苏梨去的城郊马场。

  他们到时,马场里已经热闹起来,有一白一灰两位公子在马场赛马,另有好些女子在旁边喝彩呐喊,倒颇有几分春猎的盛况。

  一到马场苏梨就下了马,这里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苏梨如今可不敢就这样骑进去。

  见她下马,侍候在一旁的人立刻上前:“这位公子的良驹可要先存在马厩里?”

  “多谢!来之前刚喂过,不必再喂,长太胖反而影响脚力。”

  苏梨惯性的叮嘱,待人把马牵走才回过神来,这是京都,没有兵荒马乱、刀光剑影,这马就算胖成球,也影响不了什么。

  正有些怅然,手腕忽的一紧,下一刻,身体腾空,人已稳稳落在男人宽厚的怀中。

  身下的马因为这一变故哒哒的小跑起来,楚怀安单手拥着她,腾出一只手抓住马缰绳。

  “侯爷这是做什么?”

  楚怀安答非所问,挑着眉反问:“你是爷的人,来了马场却把马存到马厩是什么道理?”

  “苏梨怕冲撞了贵人给侯爷惹麻烦。”

  苏梨回答,垂眸眼睫微颤,过去五年她没少与人共骑一匹马,可偏偏与这个人靠近的时候,总会轻易乱了她的心绪。

  “怕什么!”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肩膀,将她拎起来翻了个面,变成两人相拥共骑一匹马的状态。

  他抓着马缰绳,修长的双臂将她笼在怀中,轮廓优美的下巴抵在她白莹的耳廓,热气驱走严寒,灼得她耳廓晕出一片绯红。

  “你就是惹出天大的麻烦,爷也能保你性命无忧!”

  楚怀安笃定的在苏梨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一扬马鞭,红棕马便如闪电一般冲入马场。

  “呀,那是谁呀,怎么突然就冲进来了?”

  观赛区的女子发出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红棕马上的两人吸引。

  原本赛况已经胶着,红棕马的加入却打破了平衡,轻易地越过障碍后,一马当先冲到终点。

  耍了一圈风头,楚怀安十分满意,带着苏梨下马,悠然自得的等着两人。

  片刻后,两匹马灰马几乎同时到达,拉了缰绳,一白一灰两人立刻翻身下马跪拜。

  “下官安珏,拜见侯爷!”

  “下官赵启,拜见侯爷!”

  两人都是武官,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倒是让苏梨有种回到镇北军营的错觉。

  “起来吧,我方才看两位大人赛马很是精彩,一时按耐不住冲了进来,两位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楚怀安笑着解释。

  “侯爷言重了,我二人也是闹着玩。”

  安珏主动回话,看得出,他的官阶应该要比赵启高有些。

  两人虽然都穿的骑马装,安珏腰间却还有佩饰,头上束发的玉冠也还有花纹,可见出身不俗。

  京城姓‘安’的家族不多,苏梨印象中唯有当年与苏挽月一同嫁进皇宫的侧妃安若澜的娘家可以算得上是一大家族。

  只是不知这位安珏公子与那位侧妃是否有什么渊源。

  打量完安珏,苏梨的目光落在赵启身上。

  他的腰间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荷包,束发的也只有一根布条,可没了那日在医馆重逢时的慌张,整个人的气度便与五年前那个憨厚的乡野村夫截然不同了。

  若是核儿还在……

  苏梨陷入沉思,目光忘了移开,便引起了安珏的注意。

  “侯爷向来独来独往,怎地今日带了这么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来?”

  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苏梨被军情处的主蔚大人赤果果的打量着,黑溜溜的眼珠先怯生生的转了转,忽的后退小半步,躲到锦衣红襟的逍遥侯身后,伸出纤细的指尖揪住了某侯爷的衣袖。

  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得自然极了,像极了不谙世事又胆小无辜的小兔子,不熟悉她的人都被骗了过去。

  然而明知道她是在演戏的楚怀安,还是在衣袖被抓住的瞬间,紧绷了身体。

  这求保护的小动作,像鸟羽一样轻飘飘刷过他的心尖,痒得发颤。

  “咳咳!”

  楚怀安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既然跟着我,便是我的人,安主蔚有意见吗?”

  这都明目张胆的护上了,还有谁敢有意见?

  安珏连忙拱手,行礼道歉:“是下官莽撞,请侯爷息怒!”

  这方安珏刚道了歉,站在他身边的赵启却是一直盯着苏梨,挺直背脊硬邦邦道:“卑职与主蔚大人所见略同,侯爷身边的小公子身形过于娇小,明显是女子,且看相貌,与尚书府五年前走失的三小姐倒是十分相似!”

  赵启的声音不算大,但语气并不是猜测,而是十足的笃定。

  五年前苏梨与他不是很熟,可因为核儿,对彼此的印象都很深刻。

  那日在医馆他来得慌乱,所以不曾注意到苏梨,今日这样打了照面,自然会认出来,只是苏梨没想到赵启会这么直白的挑明自己的身份。

  “哦?副蔚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么一说倒还真的很像。”

  安珏摸着下巴重新打量起苏梨来:“当年尚书府三小姐才华横溢不输男子,艳惊京华,不少画坊都曾临摹过她的画像,下官有幸也得过一幅,今日一见,风采却是远胜画中人呢!”

  苏梨不曾见过安珏,却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画像是什么。

  尚书府家教森严,素日她鲜少出府,即便出去,也会戴上斗笠纱帽,绝不轻易抛头露面。

  唯有当年她被歹人劫走,三日后被人打晕,衣衫不整的丢在尚书府门口,于是满城皆知她失节于土匪窝,沦为笑柄。

  当时她才十五,虽跟着顾远风学了许多知识,心智却尚不成熟,发生这种事后便慌了神,自觉无颜见人,将自己关在房中足不出户。

  过了数日,来给她送饭的下人总是神色诡异的盯着她瞧,她实在受不住了,便尾随那下人一探究竟,发现他们在传阅一本不堪入目的画册。

  画册中的女子放浪形骸,穿着暴露,举止更是令人不耻,竟是有人将她画作春宫图中任意辱弄!

  当时她气昏了头,拔下头上的珠钗就与那些下人扭打成一团。

  后来,府上的书都被搜出来烧毁,可苏梨知道,这样的画册流传于世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本。

  她被毁了个彻底,祖母和父亲也非常清楚这个事实,所以为了不让她再辱没家门,当夜,他们便决定找风水先生看个日子,将她沉塘一了百了!

  五年时间虽然早已过去,可那些肮脏的揣测却并未消退。

  安珏提起这画像也许只是当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话,落在苏梨耳中却像是被无形中捅了一刀,谁也不会发现这伤口有多深,血流得有多欢。

  “安主蔚府中竟留有苏家三小姐的画像?”

  楚怀安微微抬头,眼底有些诧异。

  楚怀安气量小,睚眦必报的性子众人皆知,安珏自然也知晓五年前他被苏梨退了聘礼拂了面子的事,当即笑着道:“除了画像,下官那里还有许多画册,侯爷若是感兴趣,下官稍后就差人给侯爷送到府上!”

  “如此,小爷倒是要谢安大人一番了?”

  楚怀安说着脸上带了笑,似乎被取悦,安珏自以为投其所好,眉梢带了一丝得意:“侯爷喜欢就好,下官不敢承谢……”

  话还没说完,胸口冷不丁被狠狠踹了一脚,楚怀安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成滔天怒吼:“老子谢你祖宗!”

  楚怀安使了全力,安珏被踹倒在地,楚怀安还不解气,冲上去补了两脚。

  变故发生得太快,等赵启反应过来的时候,安珏脸上已多了两团淤青。

  “侯爷请息怒!”

  赵启不敢拉楚怀安,只能半蹲在安珏面前帮他挡了两脚。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全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围观,怕惹出什么大乱,苏梨扑过去抱住楚怀安:“侯爷,冷静!”

  楚怀安还在气头上,哪里是苏梨拦得住的?

  赵启和安珏又挨了好几脚,楚怀安才停下,轻松挣开苏梨,将她拥入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宣告:“五年前爷就说过了,她是爷看上的女人,她被土匪劫了也好,退了爷的聘礼也罢,能欺负她的只有爷,其他人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丝,爷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严肃极了,皇室与生俱来的威压与凌厉从骨子里透出来,叫人丝毫不敢怀疑他说出来的话。

  苏梨被揽着紧贴在他胸膛,明明隔着厚厚的冬衣,却比肌肤相亲更让人脸红心跳。

  许是为了掩饰藏在心尖的那个人做戏做太久,这人的戏便好得足以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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