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星轻笑,右眼尾下的泪痣更显娇媚,“还是哥哥疼我。”
行到前头,不知是在做些什么的,人群围成了一堆,立在小街的中央,这微冷的冬日里,红砖绿瓦下的人群,显得格外的热闹。
“我们过去瞧瞧。”
还不等楚韫应答,赵灵星便拉着他的手过去了。
赵灵星随意拦住了一人,问道,“这儿如此热闹,是在作何?”
那位公子本是拥挤在队伍的前列,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的,就又被挤了出来。他面上的神情本是带了怒气,可等回头,眼里瞧见赵灵星的容貌。
公子下意识感叹,“仙女下凡。”
姑娘的面容娇俏,似把乖与媚融合为了一体,一双桃花眸最是勾人,饶是不言语都能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赵灵星弯唇,她今日出府未待面纱。
平日里都是带着护卫和面纱的,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的夸赞,“公子谬赞。”
楚韫的眸色暗了几分,拉着赵灵星的手腕稍稍用力,把人直接往身后带,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当着他的面还同旁的男人交谈。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分明是在说:安分些。
赵灵星朝着楚韫眨眼,眸里的玩心重的很,一点都未有收敛的意味。
楚韫无奈,捏了捏她的指尖。
赵灵星亦是不甘示弱,轻轻的在他的掌心里挠,笑的似是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聪慧得很,在楚韫面前把握了的度,到了那个点便会自己收敛。
赵灵星把话题带了回来,问那位公子,“这是在作何?”
“回姑娘的话,这是张员外的家的小姐,用绣球在招夫婿。”那位公子说着,还不往打量了一眼楚韫,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赵灵星哦了一声,眼底含着笑,“哥哥,抛绣球呢。”
楚韫听她的声音便知这小姑娘又要闹,“哦?”
“哥哥可对张家小姐有意?”赵灵星掩着笑,把话说完,“若是哥哥喜欢,妾身也不觉着委屈的,毕竟张家小姐容貌听闻也是极好的,家世也为上乘,是与哥哥相配。”
公子闻言疑惑,“二位是……”
“表兄妹。”赵灵星自导自演。
楚韫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知晓这小姑娘又要闹了,他道,“哥哥只钦慕你。”
这突如其来的钦慕,让赵灵星的耳根都攀上了红。
“我知晓哥哥是需要个机会的,这张大小姐是最好的人选。”赵灵星暗道这人不按路子出牌,犟着把戏演完,“哥哥别抛下这等好机会,无须在意我的。”
她三言两语里,那位公子也把大致把情况了解了。
楚韫是有了小,还要找个有权势的正房。
可按照赵灵星的这等容貌,放在寻常人家里,男子岂还会再去看别的女子一样。
她莞尔一笑,世间的繁华都盛放了般。
公子义正言辞,“这位公子,我瞧着这姑娘也是极好的,就莫要打张大小姐的主意了。”
赵灵星轻笑出声,“我觉着也是。”
“家里夫人爱闹了些,多谢公子。”楚韫沉了眸子,把话打了回去。
说完这句,楚韫便把赵灵星带走了。
赵灵星笑意加深,上扬的尾音尽显娇俏,“哥哥,人家的可是说了,让你好好对我。”
楚韫将人带到小巷子里,与方才的招亲之所就隔了几步路的距离,好在光照不进来,若是不仔细看,是瞧不出有人在那。
他步步紧逼,落在脸上的光影逐渐淡下去,眼底的幽暗似是化作了无边深渊,将她掩盖其中。
赵灵星连连后退,背抵到了墙面上,退无可退。
“哥哥。”她如奶猫似的轻唤,小巷子里虽暗,她眼底却如同晕着熠熠星光般明亮。
楚韫手摩/挲着她精致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指腹上传来的触感细腻,似是边角圆润的珠玉。
他的视线越来越暗。
赵灵星对上他的眸子,小手拉着他的衣襟,柔声撒娇,“你不准生气。”
楚韫轻笑,“现在知晓怕了?”
“才不怕。”赵灵星扬起了下巴,手却是轻轻发颤。
楚韫靠近她,呼吸交/融,温度都似在上升,“不闹了?”
赵灵星偏头躲开,周围全都是他的气息,时无需言语便能瞧出来的侵/略性,她耳尖的红愈加的明显。
“不闹了不闹了。”
楚韫轻转过了她的面颊,似动了一下,都能吻上美人娇艳欲滴的樱唇,“表兄妹?”
“不是不是。”赵灵星被闹得有了哭腔,这儿可不是王府,“哥哥先放开,会被人看见的。”
“被人看见――”
楚韫微哑的笑声近在耳畔,似醇厚的陈年老酒,晕人而不自知,“不刺激吗?”
“……?”
t222.x000zl:小七:我总感觉你在骗我.jpg
第97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南境。
赵夜辞眸光被遮挡在酒樽下, 酒意晕染熏上了些深意, 他肤色冷白是类似常年无血色的病态白皙, 在这昏暗的烛光下,只增添了难以言喻的阴冷。
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宛若进入到了骨缝里,让人不寒而栗。
屋内燃着炭火, 比起室外的冰天雪地,温度不知高了几许。何深进来时,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参见殿下。”何深道。
赵夜辞神色恹恹,饮了一口清酒,话在舌尖过了一圈,都似是带着凉意的,“如何?”
“回殿下的话, 一切准备就绪。”何深报备,“京都内已打入了不少南境的难民, 也有我们的人接应,皆是将外围的南境难民接入, 便可顺利进行。”
赵夜辞就不回话,眸里似无一丝的光点,只是冷着的神色未变。
他指尖捏着酒樽,抬首将清酒一饮而尽。
“楚韫。”
“呵。”赵夜辞冷笑了一声, 这笑声似比外面的天寒,更要来的冻人,“你能如何?”
何深垂首, 默不作声。
南境这一次的雪灾,一半的缘由是天灾,另一半是人祸。
京都里大半的军权,是握在楚家手中的。赵夜辞若想叛乱,他唯有这一条路能走,让赵帝松了兵权。
南境的君王和赵夜辞答成了合作,助赵夜辞拿下赵国君王之位,赵夜辞让出赵国边境的城池,作为答礼。
赵夜辞借着雪灾,让南境的兵马入到京都。他来这南境,也不过是为了避避风头。
毕竟在京都有赵帝和楚韫的眼线,他无法完整的开展计划。
年月夜,灯火时。
兵戎相见。
“殿下。”何深沉沉开口,声音里满是犹豫,“臣有一惑,望殿下解答。”
赵夜辞眸光阴郁,一眼看穿何深的想法,“想问我,为何做到如此地步?”
何深顶着赵夜辞探视的目光,颔首。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赵夜辞弯了眼,眼底的阴鸷却不见半分,“你觉着小七如何?”
“安……安乐公主?”何深瞳孔猛地收缩。
这事和赵灵星有关?
何深突然想到那日,赵夜辞不顾一切将赵灵星堵在门口时的场景,那眼里的占有、掠夺、执念无一样是应着对待妹妹时会有的神情。
那是――
看女人的眸光。
赵夜辞钦慕赵灵星!
可他们是亲兄妹……
何深明白了,明白为何赵夜辞已是太子之位,还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缘由。
只要有赵帝在的一日,赵夜辞断是不会与赵灵星有任何的可能。
他需要到一个无人能束缚的高点。
那个高点,必不能有赵帝的存在。
赵夜辞触到何深满是恐慌的神色,他蓦然扯开了笑容,低冷的笑声似在雪地里行走时落下的水珠,刺骨冰凉。
“是。”他大方承认。
赵夜辞随意的捏着酒樽,杯口朝下,啪的一声酒樽落地,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他那忽明忽暗的阴鸷眸光,终是显露了出来,“无论是谁,阻了路――”
他即便他的爱,前路阻挡千万。
那又如何。
“都该死。”
――
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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