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程瑶棠立即发怒:“我刚梳好的头发!”
江世子忙不迭快步离去。
咳咳,阿棠在身边的温柔,让他再一次得意忘形情不自禁了……
用过早膳之后,江然便出门前往屯营练兵,程瑶棠随江王妃处理家中事务。
这时,一名婢女端着只食盒走进来。
江王妃道:“今日特意准备了雪蛤汤,最是滋补养身,你喝一些,还有一些给阿然的。”
程瑶棠心中一动,道:“不如,雪蛤汤由我送去给阿然吧。”
江王妃笑着点头:“好呀,想来见到你,阿然定很高兴。”
于是,程瑶棠拎着食盒来到江王府的屯营内。
说起来,似乎还是第一次过来呢。
程瑶棠微微有些好奇,正想拦住路过的小兵询问时,背后有人在叫她。
“哦,这不是明曦县主吗?”
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听着,怎么这么像酒鬼的声音?
程瑶棠回头,看见拎着酒壶,一边饮酒一边走来的五皇子周元锐。
在屯营内大刺刺饮酒,还是在白天,周元锐虽说性子张狂了些,没想到是这么张狂!
程瑶棠皱眉道:“明曦见过五皇子。”
周元锐点点头,道:“这冰天雪地的,明曦县主身子娇弱,怎么过来了呢?要不?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说着,他将酒壶递了过来。
程瑶棠立即后退,“五皇子,现在饮酒,似乎不合规矩吧?”
“规矩?”
周元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我是五皇子。”周元锐昂起下巴,高高在上地说道,“在这里,我便是规矩。”
不过喝了些酒,口气就变得这般狂妄,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程瑶棠在心里摇摇头,懒得和他计较,兀自转过身准备离开。
谁知身后的周元锐快步跟了上来,一靠近,程瑶棠便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元锐不满地囔囔道:“你这是何意?竟胆敢不理我?”
程瑶棠在心里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保持着优雅微笑:“五皇子,您喝多了……后面都是瞎了吗?见五皇子喝这么多也不扶着,万一摔倒可怎么办?”
一听程瑶棠的呵斥,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才敢小跑过来扶住周元锐,然而周元锐是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狠狠甩开他们。
结果因为下雪的缘故,地上难免有些滑,周元锐这么一用力,整个人不禁一个踉跄,往前倾去——正是程瑶棠的位置。
程瑶棠毫不犹豫后退一步,让周元锐摔了个脸朝地。
这一下可不得了,小太监急急忙忙上前去扶,周元锐却是抓狂起来,站定后看着已经打算先行离去的程瑶棠,怒声大骂。
“你,你竟敢不扶我?”
程瑶棠无辜道:“五皇子,男女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亏你也说得出口!”周元锐喝了酒,又摔一跤,心情烦闷到顶点,加上性子本就张狂,竟口无遮拦起来,“你和江然在成亲之前,那般亲密,谁知是不是到了无间的程度?”
程瑶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还请五皇子慎言。”
周元锐大声喊道:“你和江然都是一路货色!怎么?这样看着我,可是不服?哼,就算你们江程两家再荣光,难道还敢比皇室吗?在我面前,还不是同样得乖乖行礼!”
见自家皇子竟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身边的小太监们登时急得不行,上前低声劝着。
结果,反而被周元锐一巴掌扇过去。
顿时,也没人敢再轻易上前劝说了。
程瑶棠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见她又要离开,不做搭理,周元锐却觉得很没面子,生气走过来,指着她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出口。
周元锐虽然性子向来张狂,却也没到今天的程度。
恐怕是这些时日,来这里训练,在江然那里受了不少气,早憋着,今日又喝了酒。
于是,什么话都敢说,说的恐怕正是心中所想的真话。
“站住!本皇子没叫你走,你敢走?”
周元锐大声喝道,程瑶棠只得忍住,停住脚步。
见此,周元锐得意笑起来:“我说嘛,你还是得乖乖听我的。说起来,你的确姿容很好,那魏姝仪和你比又算得了什么,怪不得江然迫不及待要娶你回去。”
“其实我原本还以为,是暗结珠胎了呢。”
说着,他目光恶意,停在程瑶棠的腹部上。
“那霍彰不也痴迷于你的容貌吗?听说差点得手了……”
这回,程瑶棠总算忍不了了。
正要开口时,一道身影从眼前掠过。
下一刻,周元锐被一拳击飞,摔在地上摔得头晕目眩。
在还没人反应过来时,江然已经冲上前,将周元锐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砸下去,毫不留情。
周元锐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江然冰冷地神色,猩红的双眸,毫不留情,那一拳一拳的,似乎要将他打死才算完。
被这样的神色惊住,周元锐慌忙挣扎起来,大喊:“放肆!放肆!江然!你反了是不是!”
江然不予理会,手中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迟疑。
周元锐自小养尊处优,根本承受不住,慌忙求饶起来:“我错了,我口不择言,住手!住手啊!”
程瑶棠也被这骤然的变故惊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扯江然,保持平和声音:“阿然哥哥,别将人打死了,不好交代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才慢慢将江然的理智拉回,眸中的猩红也逐渐淡去。
他停住动作,一把将周元锐扔远,转身看向程瑶棠。
程瑶棠拉住他的手,目露担忧:“打的手疼吗?”
丹华:“……”
大飞:“……”
他们两个人魂都要吓飞出来了,结果这对夫妇还像没事人一般?
现在的重点是手疼吗?难道不应该是五皇子没被打死吧?
周元锐倒在雪地中,一动不动,小太监颤抖着一拥而上,试了试鼻息后长松一口气。
万幸,万幸,还活着。
他们看向江然的眼中充满忌惮和难以置信。
任谁也没想到,江世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五皇子动手!
他是不要命了吗?
当事人云淡风轻道:“我应当尊重五皇子,只可惜五皇子竟借酒发疯,对我家阿棠胡言乱语,口不择言,终于惹恼上天,这就是报应。”
“……”
居然还想睁眼说瞎话。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小太监们怕晚一会儿自家五皇子就一命归西。急忙将人抬起来,呼啦啦跑了出去,钻进马车内,直奔皇宫。
想来用不了多久,江然就要被“请”进宫里了。
反正事情已做,再担心也是不必要的。
程瑶棠将手中的食盒抬起,弯起眼睛道:“喝碗雪蛤汤吧,晚些恐怕要忙得连口汤都喝不了。”
坐在桌边,江然慢悠悠喝着雪蛤汤,完全看不出半点紧张。
反倒是底下正训练的将士们,一个个魂不守舍,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担忧。
五皇子说得那么大声,他们跟着江然上前时,都听见了,实在可气。
他们也恨不得冲上去一人给他一拳头,但理智还是拉住了每个人,唯独没拉住江世子。
五皇子的生母乃是宠冠六宫的刘贵妃,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连皇后都要礼让三分。
见自己的儿子被打晕过去,哪里能忍得了这口气。
江世子,恐怕要被严厉惩处吧?
这可怎么办?
江然喝着雪蛤汤,淡淡地道:“周元锐以为来我这边,我多少得敬着他,只可惜,我不会如他所愿。这是在军中,不是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如此一来,他就记恨上了,偏偏之前和永晋帝说得好好的,他也不敢直接说不来,便开始惹是生非。”
江然目光冰冷:“所以,他白日饮酒,故意借着醉意耍酒疯,要给你难堪。我哪里忍得了。”
如果周元锐要给他难堪,他可以忍住,但要给程瑶棠难堪,他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
程瑶棠叹了口气,道:“其实方才我也想动手了,只是思量着不给你惹麻烦,谁知你反而要自惹麻烦。”
“唔,那你应该动手的。不过阿棠打人也不怎么疼,最后我还得多补几下。”江然轻轻松松说着,除了满目冷意,仍旧自在。
他们的预料没有错。
很快,永晋帝就派人来请江然入宫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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