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欺负我,不行,欺负我媳妇儿,更是不行,你以后注意讲话的分寸。”言衡头也不抬的说道,口吻似乎有点敌意了。
孔大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吃你媳妇儿”惹到这位爷了,急忙的苦笑说道,“阿衡,你这也想得太多了啊,再说了,你在高家被关着的时候,我可是没有少给你们家出力呢,你瞧,我这晚上都没有晚饭吃,你――”
就在这时候,陶夭夭从小厨房出来了,当然了,陶夭夭是没有听到两个男人之前的那番对话。
陶夭夭见墙壁上趴着个人,差点吓得尖叫,但是很快,她就听到了孔大海的声音,这才算是没有喊出来。
“是孔大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呢?”陶夭夭笑呵呵的说道,语气里尽是温软,和风细雨的。
言衡原本在那里蹲着修理工具好一会儿都没抬头了,可是听到了陶夭夭和孔大海的那句话,他咻的一下就抬起头来盯着陶夭夭看了片刻。
他就纳闷了,那个疯婆娘怎么不会对他这么温柔细声细语的呢?竟然对孔大海――
“媳妇儿,赶紧盛饭,吃完了饭,我们还要办事。”
言衡嚯的一下站起来,朝着陶夭夭喊道,声音听起来很温和,一点都没有往昔他对陶夭夭那种冷淡。
孔大海一听,迅速的瞪大了双眼,咳咳,原来自己这是打扰了人家的夫妻生活了啊,人家晚上吃夜宵,那是为了加把力气造娃娃啊,算了,这样的饭,不蹭也罢。
想到这里,孔大海竟然连招呼都没打,自动的就从墙壁上消失不见了。
陶夭夭站在那里,一脸的懵圈,她就没想明白,办事?办什么事?吃完饭不就该休息了么?还有什么事要办?晚上办事――
就在那一瞬间,陶夭夭突然明白了闷葫芦阿衡的言外之意,这个闷骚爷们儿,竟然――
陶夭夭想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明明说好的,她只是给他做饭洗衣服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侮辱她的人格,这让她以后怎么嫁人?让她怎么在别人的面前抬起脸来?
“我让你乱说话――”陶夭夭举起手里的木勺,就凶狠的朝着言衡所在的方向打过去。
然而,以卵击石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陶夭夭还没有傍身,就被人家轻松的拎起来了。
“怎么?你是想选择现在去办事,还是乖乖回厨房盛饭?”言衡紧紧地盯着陶夭夭那张怒火肆意却又有些畏惧恐慌的小脸说道,那说话的架势,真让陶夭夭气的咬牙切齿的,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狂妄的人!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凭什么人家长相俊朗身材高大又有一身的好功夫,而她陶夭夭出了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却身无长物?总是被人这么欺负,心里极度不平衡,长此以往,人心崩溃,定然是要神经错乱的啊。
“我盛饭。”陶夭夭只能乖乖的低下头,口服心不服的无奈回答。
“识相就好。”言衡说罢,便将陶夭夭放在了地上,不去管陶夭夭脸上的表情,而他去转身朝着水池走去,准备洗手吃饭。
陶夭夭在转身的那一刻,心里真想,看本姑娘怎么惩罚你,给你下点巴豆粉,让你住在茅房里!哼!
“我是叫你媳妇儿,叫你陶夭夭还是叫你夭夭,亦或者,叫你桃子?”
“恩?”
就在陶夭夭走出去两步远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那个闷葫芦平凉带着邪魅的声音,陶夭夭瞬间警惕起来,因为她从哪个家伙的声音和口吻里,就听出来,那个家伙后面要说的话,定然是有大坑的。
“这样,外人面前,叫你媳妇儿,你我之间,叫你夭夭,还有,你不要妄图在饭菜上给我下手脚,否则,后果自负。”言衡说完,便大步的走到了水池旁边,开始有条不紊的洗手。
陶夭夭站在那里,真有点像截木头了,她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眼中尽是绝望,她真是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鬼,居然这么的让人抓心挠肝的崩溃。
可是,倘若离开了这里,哪里又是她陶夭夭一个弱女子的安身之处呢?
无奈,先去盛饭吧,怎么样也要把今晚给过去,等明天天亮了在说啊。
为了避免在夜晚跟那个家伙有正面冲突,毕竟这样会很不利,陶夭夭整整一顿饭都是闷不吭声的。
吃完了饭,那个家伙抹了抹嘴巴,抬屁股就进了北屋了,留给陶夭夭一堆空盘子空碗的刷洗。
唉,也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开开眼啊,她陶夭夭现在真就成了个vip佣人了,这样的日子,她还真是有点消受不起了。
当陶夭夭收拾完了一切,回到了北屋的时候,她见阿衡已然躺在了床上,当然,不是正儿八经的躺着,而是背靠床头的坐着,再看一本书,至于那书面上写的字,陶夭夭认不全――都特娘的是繁体字啊。
陶夭夭见阿衡没有抬眼看她,她便十分识趣的坐在了桌旁,然后找了她那紫色的长裙过来,披在身上,准备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过来。”
就在陶夭夭枕着双臂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十分诱人心智却又让陶夭夭畏惧的声音,传进了陶夭夭的耳朵里。
陶夭夭咻的一下坐得笔直,一双翦水秋瞳充满了惊恐和疑惑,当然,她马上让自己的脸上挂上了笑意――虽然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不――不用了――”
“过来。”言衡再次的用他那大手掌在自己的身旁轻轻地拍了一下。
第75章 同床共枕好尴尬
陶夭夭此时此刻的心中,可谓成千上万匹草泥马气势磅礴的奔腾而过,什么情况,这是要洗衣做饭暖床?
“不,不,不用了吧。”陶夭夭尴尬笑着摆了摆手。
言衡原本低垂的眸光,瞬间扫上了陶夭夭。
陶夭夭几乎是浑身瞬间一个激灵,苦笑说道,“床小,两个人睡有点挤。你这些天一直睡高家的牢房,还是你先――”
“要我过去?”言衡不等陶夭夭把话说完,便用那深邃的眸光盯着陶夭夭说道。
陶夭夭听闻急忙摆手,苦笑着,十分不情愿的将她的小屁股从木椅上挪开,又有一种壮士上刑场的悲然,慢吞吞的走到了床边上。
因为陶夭夭心里很清楚,让他过来,和她过去,那结果可能是天壤之别,说不定用凄惨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境况了。
就在陶夭夭站在床边的那一刻,言衡便伸出大手,十分霸道的将陶夭夭拉到了木床上,并且,极其轻而易举的将陶夭夭安放在了床的内侧,而他则睡在了床的外侧。
陶夭夭紧张的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睡吧。”
没想到,陶夭夭紧紧地抓着被角,死死地闭着眼睛,就差说出那句“你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的时候,突然她的耳朵里传来这样一句话。
陶夭夭马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浓密而狭长的睫毛,像是极其丰厚的羽翼,高耸的鼻梁,如同一座山峰,那性感的唇角点缀着一丝禁欲的气息。
他就这么睡了?陶夭夭不禁的有点纳闷,他当真就这么睡了?
“被子不够厚?需要抱着你睡?”
当陶夭夭正在出神的盯着他绝美的俊朗容颜,思考着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的想起在耳边。
“不不不,够够够,我这就睡,这就睡,啊呵,好困啊。”陶夭夭急忙的回答,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并且还补上一个十分考究的哈欠,用来佐证她真的是正准备睡觉。
灯熄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此时此刻已然是三更天,可是陶夭夭竟然精神的出奇,一丁点的困意都没有。
看着自己和那个闷葫芦在床上这么僵硬的躺着,她似乎想起了小时候闯进爸妈的房间的那一幕。
只是,那也只能当做是回忆,因为现在她是回不去了,希望爸爸妈妈在那边的时空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她的偶然消失而伤心。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言衡来说,可谓是享受,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吃饱了睡好了,而对于陶夭夭来说,这一晚上虽然身体上得到了释放,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紧张的要窒息,她生怕自己睡着之后,再发生一些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是的,陶夭夭就是那么想的,比起她自己,她更加的相信阿衡那个闷葫芦,也许阿衡这一晚上都会笔直的躺着,一觉到天明,可是她却不敢保证她也能做到,她非常的害怕她自己半夜会像一只猴子一样攀着人家睡。
毕竟,陶夭夭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让她笔直的躺着睡觉,那滋味,还不如让她熬夜来得爽。
煎熬,煎熬着。
终于,就在陶夭夭已经困成狗,双眼不停打架,身体已经开始不听她的理智,不能笔挺的躺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鸡鸣声。
我的个天啊,陶夭夭要是知道这样,早就该在小院养两只鸡啊,这样,只要鸡叫,她就不用坚持这么久了。
“醒了?”
就在陶夭夭坐在那里,隔着做工精致的窗棂往外看公鸡在哪里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阿衡的声音。
“啊?哦。”陶夭夭迅速的转过身,盯着言衡看了一眼,马上将眼神收回来,然后便低下了头。
言衡看了看陶夭夭的表情,便坐在那里不动了。
陶夭夭感觉出了一丝诧异,就悄悄地抬头,想要看看那个闷葫芦在搞什么鬼?
陶夭夭那熊猫眼中的困乏眼神,与言衡那精力充沛的深邃眸光,相遇的那一刻,陶夭夭马上的再次低下了头。
“你没睡?”言衡十分直接的问道,并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陶夭夭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要是不说实话,恐怕她难逃一劫了,闷葫芦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就是个呆子,可实际上,他就是个精明的恶魔。
“恩,睡不着,所以――”陶夭夭的一双小手,不禁的抓了抓床上的被褥。
“既然不困,那就起床做早饭吧。”言衡说完,便转身下了地,走到了院中,开始洗漱了。
陶夭夭撇了撇嘴,谁说本姑娘不困啊,困的要死了,可是试问,绵羔羊在大灰狼的身边,敢睡么?除非智商有问题。
陶夭夭嘟嘟囔囔的下了床,十分不情愿的将床铺整理好,就去了院子里洗漱,然后准备做早饭了。
咦?那个家伙呢?
陶夭夭照着院子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家伙的身影。
找不到他的身影,陶夭夭的心里还真是有点担心了,因为,那个家伙从高家出来之后,高家势必会对他有所交代,不知道高家是怎么打算的,如果那高如平经过一夜的琢磨,反悔了,陶夭夭便觉得她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
所以,陶夭夭手里拎着木勺就走到了小院的门口。
她站在小院门口朝着外面的远处张望了一下,因为陶夭夭知道,阿衡在浣沙溪的边上有三分肥田,或许他是早上去田里锄草,也说不准。
只是,陶夭夭张望了一下,还是没能看到那个期待中的背影。
然而,当陶夭夭有些失落的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小院门口右侧的一块菜畦里,那个家伙正站在那里盯着她。
陶夭夭吓得浑身一哆嗦,有些心烦的说道,“你出门也不打声招呼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陶夭夭的话里满满的埋怨,但是在言衡听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关心和担忧。
“我刚才就在这里,是你没有看到,怪不得我。”言衡虽然心里有些温暖,可是话一出口,味道却变了。
第76章 要找茬怎么滴
“你在这里?你怎么不钻进土里再跟我说你在这里?你蹲在那,这四周又是篱笆又是草丛又是矮树,我怎么看得到?”陶夭夭说完,便气鼓鼓的转身回到了小厨房。
言衡站在那里,眼神依旧十分平静的盯着陶夭夭那倔强气愤的小身影走开,并见她进了厨房,这才蹲下身子,继续拔草。
这块小菜畦是言衡开春时候种的,为了夏天能吃上些蔬菜,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的银钱,毕竟,现在的他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不用愁的皇子,每天的一日三餐和开销,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了。
“嘿嘿,阿衡啊,你媳妇儿还真是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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