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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这火葬场说跳就跳 而征鸽鸽 6732 2024-06-30 07:16

  没有扇巴掌那般响亮的动静,该有的声响全被羽绒吸收了,打到人脸上也不疼。

  危玩偏了下深色的瞳孔,眼尾克制地压着沉甸甸的目光,双手倒是依然没松。

  符我栀缩着胳膊不让他有可乘之机,不满地骂道:“你趁人之危,你个混蛋,我还以为我哥突然良心发现对我好了呢……”

  美梦破碎的打击令她完全提不起神,然而一抬头瞧见眼前这张脸她突然就很有精神——很想往他脸上多扇几巴掌。

  危玩咬了咬舌尖,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再被她刺激得口不择言了,于是冷默半拍,压着嗓音说:“你要是这次感冒了,回去之后,你那位哥哥怕不是会当场训哭你。”

  他看得出来,符我栀平时是只胆大包天的小刺猬,到了她哥和那位冯叔面前,瞬间就能变成柔顺乖巧的小白兔。

  符我栀缩胳膊的动作迟疑地一顿。

  危玩凉凉地继续刺激她:“我记得你走之前,那位长辈还提醒过你伦敦冷,让你多穿点?”

  符我栀:“……”

  糟糕,一想到冯叔那张老马一样的脸,她就莫名心虚。

  她扁扁嘴,望着他手里那件多出来的羽绒服,蔫不拉几地问:“你什么毛病,出门还要多带一件衣服?”

  该不会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候吧?

  符我栀自己吐槽自己一句有病,然而下一刻,就听见他音色极低地“嗯”了声。

  她猛地抬头,神色莫名:“……?”

  其实她刚才也就是习惯性地吐槽而已,就像看古装剧时突然看见一个穿帮镜头,她当然也会顺口提两句笑一笑。

  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谁知道他居然还嗯了?

  “那只手。”危玩说。

  符我栀蒙蒙地望着他,毫无知觉地张开手,两只胳膊都被套进了羽绒袄里,拉链拉紧,帽子戴上,厚厚一坨。

  他嗯了?

  他真嗯了?

  神思恍惚的符我栀被他推着下了台阶,外面刚好停下一辆车,是他和郁却提前叫来的。

  “你们先坐车回去,我和郁却等会儿再回去。”

  危玩转头,朝郁却递了个眼神。

  郁却冷漠脸:“其实可以坐四个人,你一个人回去不好吗?”

  他想和媳妇儿一起走。

  危玩一只手按着迟芒肩膀,桃花眼落在茫茫一片雪花里,淡淡瞥他,还没说什么,对面楼里也出来一个女生,朝这边小跑而来。

  “等等,这边也有人……”

  符我栀站在拉开的车门边上,闻言,抬头朝对面看去。

  小跑来的女生穿着白色羽绒袄,褐色长卷发,鹅蛋脸,肤色白皙,个子很高。

  有一点眼熟。

  符我栀多看了她几眼。

  女生微喘着气,看也没看车子另一边的符我栀和危玩,弯腰敲了敲车窗,用英文说:“我们这边有四个人,正好可以坐下,可以先载我们吗?”

  司机表示拒绝。

  女生遗憾地抬起了头,目光隔着大片的雪花,不经意落到符我栀脸上,愣了一下。

  符我栀仍旧觉得那女生有些眼熟,皱着眉,没动。

  危玩抬手轻拍了下她戴着帽子的后脑勺,低斥:“符我栀,你发什么呆?不嫌冷了?”

  符我栀回过神,眉心皱得愈发紧,她忘了外面还套着他的羽绒袄,袖子过长,遮住她的手,抬胳膊揉后脑勺时才想起身上多了件衣服。

  “我什么时候穿上的???”她大惊,理智终于飞了回来,赶紧拉开拉链要脱了外面这件。

  危玩伸手按住她,不容置喙:“别乱动,先上车。”

  吕如临和迟芒从车门那边已经上了车,这会儿正十分有默契地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瞅着他们俩。

  符我栀:“……”

  她磨了磨牙,闷头坐进车里。

  危玩替她们关上车门,直起身,和司机报了地点。

  车子启动那一瞬间,车窗被摇下,里面“咻”地飞出一件黑色的还带着女生体温的羽绒袄。

  大概是看准了目标,那件羽绒袄稳稳当当地,毫不留情地,迎头盖到危玩脸上。

  视野一片黑的危玩脸色僵硬地站在原地。

  符我栀的声音从驶出一截距离的车里飘出来:“我不吃你这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抽卡沉船了,有点悲伤,提不起精神码字,嗐感谢在2019-12-29 21:36:52~2019-12-30 22:0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绿毛鸭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都怪我

  吕如临从校园便利店搜刮了一大包零食带进符我栀房间, 三个女人一台戏,八卦起来简直不要太嚣张。

  聊到当初为什么会学现在的专业时,吕如临率先发表的想法。

  “不是我自信, 我就天生应该吃这碗饭, 我十岁的时候用电脑远程盗窃了我爹电脑里的小/黄/片, 我妈揍了我爹一顿,十三岁我又从我爹的网上信息扒出来他搞外遇, 我妈又揍了他一顿, 十五岁……”

  符我栀嗑着瓜子, 一脸震惊, 下意识问:“十五岁你怎么了?”

  莫非十五岁的吕如临, 竟干过比盗窃他爹私藏的小/黄/片,以及扒出他爹搞外遇还要恐怖的事?

  吕如临面无表情咬下一口苏打饼干:“十五岁我就被我爹扔到英国自生自灭了。”

  符我栀:“……”

  原来这其中的故事竟是如此的曲折离奇。

  吕如临厌烦地说:“但是我爹也太小看我了, 玩计算机的还分国界么?他难道以为我到了国外就扒不出来他背着我妈做的那些事了吗?隔着一条太平洋我也能把他扒得只剩一条裤子!”

  “……”亲女儿。

  符我栀想了想,吐了瓜子壳,小心翼翼问:“那你爹现在?”

  看小/黄/片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出轨这种事, 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轻易善终的啊。

  吕如临不以为意说:“哦,我妈把他腿打断了,让他以后再也出不了轨。”

  符我栀两粒瓜子卡在喉咙里,眼角憋出两滴生理泪水。

  吃瓜看戏的迟芒吓得一口水喷了出来。

  吕如临摆摆手:“放心放心, 不是那条腿,是真的两条腿。”

  符我栀:“……”

  迟芒:“……”

  不是,真把人双腿打断这种事, 也不算正常的好吧?

  轮到迟芒,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编剧专业吗……大概是因为我心里有个热血梦,想要亲手写出一个关于羁绊和信任的年少轻狂的故事吧,少年意气风发,仗剑行走江湖,我小时候喜欢看武侠剧,大概就是受了那种影响。”

  看不出来迟芒小小一个姑娘,竟然有这等热情狂气的梦想?

  “你呢,me,你学计算机的契机是什么?”

  吕如临倒是真的蛮好奇,因为她和符我栀网上认识那么久,从没听她聊起过关于梦想与爱好的事情。

  符我栀捧着瓜子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开始回忆往事:“老实说,我自己都记不大清为什么要学这让人头秃的玩意了……唔,我想想……好像和一个人有关系吧?”

  是八卦的味道。

  吕如临瞬间兴奋起来。

  “是个女生啦,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符我栀按着吕如临的脸,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我小时候数学不太好,脑子转的没有别人快,小学还好,东西都不难,多下点功夫总能跟上进度,但是到了初中就不行了。”

  符我栀算算时间,说:“应该是初一下学期吧,我们班转来一个长得特别漂亮成绩也特别好的女孩子,放到古代,那种女生应该就是闻名一方的大才女,现在呢就是女神吧。”

  “人家会跳芭蕾,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还会三国语言,而且她数学特别好,每次都是满分,我当时很羡慕她。”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喜欢针对我,每次考完试她都要提前从办公室拿我不及格的数学试卷,然后进班当着全班的面嘲讽我不用功,考了那么低的分,拉低班级的平均分,说班级没有拿到第一都怪我……我真的就是数学不太好,但是语文英语什么的差不多能考满分,我拉低平均分这个吧,应该也不至于?”

  “确实不至于,你其他科目分数高点肯定能把总平均分拉满。”吕如临中肯地评价。

  “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总针对我,班里比我考的少的她都不说,单单揪着我不放,我要是个男生,真的,我可以合理怀疑她暗恋我,那么做其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符我栀深深叹气,低头看看自己挺翘的小胸脯,感到忧伤。

  “但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我喜欢男人,她也喜欢男人。初三的时候她谈了恋爱,然后和她男朋友一起出国深造去了,之后几年我再也没见过她。”

  吕如临对此曲折离奇的过程表示叹为观止:“厉害,厉害。”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她当初那么针对我的理由是什么。”符我栀思索着,依旧想不通,只好摇摇头说,“算了,反正就是这事儿吧,让我憋了一口气,特别不甘心,想着一定要学好数学。中考之前我下载了一大堆数学app,藏在家里天天刷数学题,差点没给我刷吐。”

  “然后你数学就这么好了?”吕如临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符我栀自己都想吐槽,“不过说起来也很神奇,当时我下了个什么app,那个app有竞赛模式,可以观看比赛选手直播刷题,我全程关注了一个乱码名的大神,亲眼看着他从倒数一路刷到全服第一,他太强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要他!”

  “你要他???”吕如临捂嘴。

  符我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要他当我师父!我要拜他为师!之后我缠了他一整天,终于缠到他松了口。”

  吕如临:“然后大神亲自上手教你数学,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

  “……并没有。”符我栀想到当初那段黑暗的时光,心情实在是一言难尽,“他没教我数学,就教我打牌,斗地主,推牌九,下围棋,打桥牌,只要是和赌有关的,他全带我网上玩了一遍。”

  吕如临:“……”

  符我栀叹气:“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的任督二脉居然真这么被打通了?中考数学破天荒考了一百三十八分,我哥差点被我吓死,问我是不是作弊了。”

  吕如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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