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得可以接近水云仙的机会,孟扶歌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一边哭着,一边就在水云仙的胸口位置藏了一枚细细的银针,银针很细,而且非常难以察觉,孟扶歌便可以利用这根银针上遗留的一抹残念,偷听到水云仙的对话,当然,也仅仅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和宇文戟在密室里的这两天两夜,二人不眠不休,自然是把东璃家的人都了解了个通透。
她当然也知道了,水云仙和东璃封其实根本不是她的什么外祖父和外祖母,东璃月也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准确的来说,这两个充其量就是东璃月的二叔和二婶罢了。
也就是说,真正的,纯正的东璃家的那一脉,已经不在天门宗内了,这两个人也并非是真正的东璃家族血脉,否则,他们的实力不会越来越弱。
这两个人对她的态度,和东璃释对她的态度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就是盯着她那一身血脉呢!
所以,孟扶歌早就有所准备,用宇文戟交给她的方法,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留有自己一缕残念的东西藏在对方的身上,那么只要对方不曾察觉,她就可以听见对方短时间的对话。
虽然孟扶歌知道东璃家这些人基本上都没安好心,但是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而她又没有机会在东璃释的身上做手脚,那么便只能选择水云仙了。
听闻水云仙看似优雅年轻又美貌,但实际上手段却极为凶狠,且对于感情十分淡泊,她对东璃封早已经是貌合神离,将他当成傀儡来掌控。
实际上,这个东璃家,真正有掌控力和魄力的人,便是她。
所以从一开始,孟扶歌便是抱着试探她的心思来见她的,发现她果然和东璃释用一样的态度面对她,压根就不和她撕破脸……
如此一来,孟扶歌立刻便懂了。
那么,她就要仗着对方不愿意和她撕破脸,利用对方为了哄骗她而非要表现出来的友善,得寸进尺一些。
毕竟以水云仙这样的人,在遇到她之前,大概率是不会有被人如此对待的经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手足无措,因而忽略了某些细节的观察,就比如说……被孟扶歌有机可乘。
“咳咳……好了好了,不哭了啊,看你委屈的,以后你在天门宗,绝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水云仙轻拍着孟扶歌的肩膀,甚是无奈的安抚道。
一旁的东璃封也是跟着附和道:“丫头,以后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欺负你,就来和老夫说,老夫一定帮你出气!”
孟扶歌哭了一会,抬起脸来,睁着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道:“真的吗?”
“那,那当然了。”
水云仙趁机抽身,连忙甚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果然外面长大的人,就是比从小生长在域境里的人要娇气一些。
于是,孟扶歌直接就开始告状,哭着道:“可是歌儿来到了这里,却被人嘲笑,被人讽刺,被人欺负,甚至还被人用毒蛇来威胁,还说我根本就不配当东璃家的人,要将我赶出去……不然就要打死我呢!”
这一番声情并茂的告状,让水云仙和东璃封直接便被高高架起,几乎下不来台。
无奈,二人只能道:“你说的那个人,是音儿吧?你们的事情,我们在已经听说了,既然她也已经受到了责罚,歌儿你便原谅了她吧,若是她以后再犯,我等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多谢外祖父,外祖母。”
孟扶歌终于收敛了自己的哭戏,很是乖巧的说道。
这时,东璃释也端着一份药膳回来了。
“来,歌儿常常外祖母的手艺,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水云仙堆着满脸的笑意,将药膳送到了孟扶歌的面前。
是一份药香四溢的甜汤,里面有着十几种名贵的药材,还有一只处理干净的乳灵鸽。
这些药材,孟扶歌几乎都能认识,也都能品出气味来,所以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十分高兴道:“多谢外祖母,真是好香的汤。”
说着,孟扶歌便当着几人的面,迫不及待的开始喝了起来。
她这毫无心机,没有半点怀疑的样子,被在场的三人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放松了几分。
如果孟扶歌但凡对他们有一丝丝的怀疑,只怕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喝下这碗汤吧?
没一会,孟扶歌便将这这碗药膳汤一饮而尽,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毕竟她自从来了域境之后,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就算体内有灵力可以支撑,但是她毕竟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吃东西,就算不饿,也会馋,也会想念。
如今这一碗汤,对她来说自然是十分的美味且珍贵了。
至于说,怀疑水云仙在这碗药膳里面动什么手脚?
呵呵,孟扶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东璃家的人若是想杀了她,或者控制她,根本不需要费这种功夫,他们想要的,就是她的信任,以及她非常健康的身体。
否则的话,当初东璃释根本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救她,就更不会在她失踪回来之后,还一如既往的好言相对,各种虚与委蛇。
人家费了这么老大的劲,就是为了得到她的信任,现在这个信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了一些,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它破碎呢?
喝完汤后,孟扶歌止不住地夸赞道:“真的太好喝了,外祖母的手艺真好,不知道歌儿以后还能不能品尝到如此美味,外祖母以后还愿意给歌儿做吗?”
水云仙自然是微笑道:“小歌儿若是喜欢,以后外祖母天天给你做。”
“好!”孟扶歌一把挽住了水云仙的胳膊,很是嘴甜讨好道:“外祖母人可真好,不仅人长得美,厨艺也好,对歌儿也好,以后歌儿可不可以天天都来找外祖母?”
水云仙被她抱得很不自在,但是碍于眼下这情况,并没有推开她,硬着头皮道:“明天可不行,明天可是阿音的婚礼,等以后吧,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本座。”
“好,那歌儿就不打扰外祖父和外祖母了,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