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戟,这个时候似乎也有了重新入魔的迹象,直接震断了身上的藤蔓,原本被藤蔓所伤的伤口,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然而,由于现在孟扶歌就在东璃释的手里,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再一次臣服于屠魔剑的掌控。
“不要让这把剑落在东璃释的手里,快走!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软肋,我也不想让你因我而死!如果屠魔剑最终还是落到了东璃释的手里,我们一样都活不了!”
孟扶歌终于冷静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宇文戟,咬着牙的说道。
然而,宇文戟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听孟扶歌的话。
宇文戟沉默着,依然在对抗这屠魔剑的力量,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毅。
他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如现在这般的清醒。
谁说……要得到屠魔剑的力量就一定要被它所控?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来成为掌控屠魔剑的主人!
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变化,东璃释脸色微微一变。
就算一开始的时候胜券在握,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东璃释也难免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有点害怕接下去的局面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于是,他再一次将利刃对准了孟扶歌,警告道:“宇文戟,我劝你现在最好立刻把你手里的屠魔剑交给本尊,否则……反正现在就杀了她!”
之前,东璃释就已经对孟扶歌动过手脚了,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必然不仅仅只是威胁那么的简单,他一定是会说到做到。
宇文戟看着此时紧贴着孟扶歌勃颈处的尖锐藤蔓,自然不敢不把东璃释的威胁当回事,眼神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想要屠魔剑是吗?本尊可以给你,但是,你也得把歌儿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宇文戟缓缓的说道,此刻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冷静。
“不能给他!”孟扶歌却立刻受不了的大吼了起来。
因为一旦宇文戟将屠魔剑给了他,就等于堵死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东璃释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两个人活着?
在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他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然而,面对孟扶歌的反对,宇文戟却依然是无动于衷的状态,仿佛已经对此时的境地产生了绝望,他只想拼了命地救出孟扶歌。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本尊原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她的性命,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本尊的妹妹月儿的女儿,还是东璃世家为数不多的,无比珍贵的纯正血脉!”
东璃释此刻的眼神一直都锁定在了屠魔剑的身上,眼里的贪婪之色,暴露无遗。
就在无数的目光的注视之下,宇文戟似乎终于做出了妥协,将手里的屠魔剑主动的交了出去。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哪怕他死了又有何妨?
看到此刻已经被彻底压制得清除魔气的屠魔剑,东璃释的心里生出了难以掩藏的激动之意,他以最快的速度一把从宇文戟的手中夺过了屠魔剑,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的翻转了剑身,反手就把屠魔剑刺入了宇文戟的胸口。
“嗤──”
屠魔剑直接从宇文戟的后心贯穿而出,一瞬间,风云骤变,天色骤暗!
“不──”
孟扶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极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脸上溅满了宇文戟身上的鲜血。
这一刻,她整个人如坠冰窖,手脚冰凉,天旋地转,仿佛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从今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绝望将她整个人笼罩,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屠魔剑终于是本尊的了!”
而这时,浩瀚长空之中,响起了东璃释狂妄无比的笑声。
东璃释一直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控制不住,仰天长笑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宇文戟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简直是愚蠢至极!他就活该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一般的武器根本就杀不死他这样的人,但是屠魔剑就是不一样的,因为屠魔剑,这是用来杀死强者之物,因为它不仅仅可以重创肉身,还可以重创灵魂。
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在地底下时,孟扶歌杀的,虽然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但由于他留了一部分的灵识在那分身之中,所以,屠魔剑杀了分身,虽然不至于让他身死,但也让他的灵魂之力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不过现在看来,之前的一切损失都是值得的,他终究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圣帝大人威武!”
这时候,在周围旁观的不少人见状,直接都开始欢呼了起来。
“我早就说了,圣帝的实力,便是我们整个域境的第一,原本宇文戟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都已经入了魔了,更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就知道,也就只有圣帝才能够掌控屠魔剑,才能够镇压住这些魔族之辈,从今以后我便跟着天门宗混了,反正我们的宗主也已经不在了……”
原本这些人还十分的忌惮宇文戟的实力,现在一看风向转变了,立刻就开始得意了起来,开始疯狂的拍东璃释的马屁。
殊不知,东璃释也不过就是用了恶心的手段,拿女人来当做筹码威胁,否则他哪里有机会碰得到屠魔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宇文戟与那孟扶歌必死无疑时,东璃释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僵硬的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
东璃释脸色一变,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股十分诡异的力量便顺着屠魔剑,从他的掌心钻入了他的体内。
“砰砰砰……”
下一秒他的体内便传出了一阵碰撞的响声,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从来都淡然凉薄的眼神之中,竟也瞬间充满了痛苦之色。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即便断手断脚都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圣帝东璃释,也忍受不住,流露出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