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

番外(二)

  氤氲的水汽中, 顾昀析长指搭在汤池边的搭手上,温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 纯正浓郁到化不开的灵力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 于此同时,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灼伤和鞭痕也消失无影。

  顾昀析阖上眼,没过多久,又睁了开来。

  余瑶还在外头。

  他突然又生出一种将她牢牢拴在身边, 时时刻刻不离视线的想法。

  说出来顾昀析也觉得好笑,这大概是他生平头一次坦诚正视“怕”这个字眼。

  因为余瑶。

  也只会因为她。

  怕再一睁眼,又回到了神台, 日日与另一个自己生生磨合,陷入深沉的昏睡,与她永生再不复相见。

  想到这, 顾昀析便觉得索然无味,他伸手勾了勾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之后, 绕过一扇木质古韵屏风, 几步走到庭院门口, 听到余瑶和另一男子的说话声。

  他倚在门槛口,挑了挑眉, 倒也没有立刻出声打断两人的交谈。

  院子里, 出现了很重的银龙气息。

  两千年过去, 这龙太子修为长进不少。

  这个院子毗邻几座雪山, 其中有两座, 已经被余瑶渡劫时的雷龙撞得四分五裂, 不复存在, 但冷风与暴雪却还是如约而至,纷纷扬扬撒落的雪花,像是被人撕碎了的白色纸屑,只有拂过面颊的时候,带着一点点濡湿的寒意。

  夏昆给余瑶送上生辰礼,默默陪了一夜之后,就不得不因为自己父王的一封加急密信连夜回了龙宫,他前脚才到,后脚就感受到了至强雷劫的气息,直直悬在余瑶的雪山上,那灭世的威压,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发了疯一样地往这边赶。

  然后一路听到了各种消息。

  都是关于那个消失了两千多年的男人。

  他再次出现了。

  他从雷劫中救下了余瑶。

  夏昆听一次,心就缩紧一下。

  就是那种骤然从空中狠狠摔下的失重感。

  认真一想,又总觉得该替她感到开心与解脱。

  他心心念念的小神女,终究等回了她无可替代的意中人。

  其实夏昆来的时候,是带着七分观望三分不信的,但是这些情绪,在感触到院子里十分浓郁且霸道的威压时,就立刻化为了飞灰。

  余瑶给他泡了一盏茶,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我没事,雷劫也过了。”

  “喝口茶吧。”

  夏昆便在石凳上坐下来,抿了一口茶。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瑶瑶,我听说――帝子他,回来了?”

  余瑶点头:“回来了。”

  夏昆紧握的手掌松了松,面上却没什么表现,他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来:“我什么时候能听到神官公布婚讯?”

  余瑶摇了摇头,在他的对面坐下:“我也不知道。不过,应是快了。”

  “你呢?西海龙王上次还巴巴地跑来我这里,让我给你物色适合的姑娘,你自己可有中意的?”余瑶问他。

  夏昆放下茶盏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一刻,他彻底死心。

  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不是所有的一腔深情,都能等到回应。

  他明明无数次告诫自己,守住朋友的界限。

  但情/爱这回事,又如何能受自己的控制,到头来,还是没忍住有了期许,也因此,又迎来更沉重的失望。

  “父王离宫,云游四海,龙族的事都压在我的头上,每日都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哪里有时间谈这些,还是莫要去祸害人家姑娘了。”夏昆摆了摆手,愣生生压下从胸膛口漫出来的苦意,自我挖苦道。

  夏昆没有多留,走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虚虚抱了余瑶一下,又很快地分开了,他声音温润,道:“瑶瑶,抱一下,把过去不好的事,都忘了吧。”

  那些等待,难熬的日子,都忘了吧。

  她忘了,他也该忘了。

  余瑶愣了一下,旋即莞尔,道:“好。”

  这一幕,恰巧被倚在门框的男人瞧了个清楚,他原本好整以暇的神情,瞬间出现了裂纹。

  余瑶将夏昆送出院子,看着他大步流星远去,头还未侧过来,就被一双手环住了腰,背后男人的气息危险而灼热,声音也透着不虞的哑意:“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未看够?”

  “怎么也不见你多抱抱我?”

  余瑶嗅着他身上甘冽的味道,很轻的嗯了一声,道:“人家问什么时候公布婚讯。”

  顾昀析紧皱的眉松了些,像是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很浓的兴趣,他问:“你怎么回的?”

  余瑶不轻不重地推开了他,坐到石凳上,雪白的大氅垂到地面上,她抿了口方才未动的清茶,方才抬眸,看着随意拉了张椅子凑过来的男人,道:“我同他说还早着,没影的事,不必听人瞎说。”

  她的言语太过认真,顾昀析又实在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意,一时之间,竟辨不出她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

  “怎么就成了没影的事?”顾昀析挑眉,长指勾了她一缕黑发,眼尾狭长,容貌清隽,披着张毯子侧卧在藤椅上,像极了某些世家玩世不恭的贵公子。

  余瑶冷着脸,拍开了他的手掌,语气要多淡就有多淡:“时间总是能改变一些东西。”

  顾昀析:“比如?”

  余瑶摊了摊手,道:“我现在不想嫁给你了。”

  顾昀析长指摩挲着她颈后雪白细腻的肌肤,不气反笑:“什么缘由?”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瑶憋了一会,道:“可能跟你抹除六界记忆有关吧。”

  顾昀析现在算是明白她在耍什么小脾气了。

  余瑶确实,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

  她没有资格说顾昀析什么。

  因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其他的事,她可以自己消化,可以谅解,唯有他出手抹除自己记忆这一件,她真的每次回想起来当时的感受,都莫名想哭。

  他对自己,怎么就能这么狠呢。

  顾昀析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哑笑来,轻轻松松就将身侧的人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问:“怎么气性这么大?”

  余瑶斜瞥他一眼,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了?”顾昀析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问。

  “嗯。”余瑶垂下眼睫,缓声道:“梦见六千年之后,你回来了,而我已经忘记你了,你就站在这个院子的篱笆门外,日头落下,天边染了层金,我牵着小孩的手,问你是谁。”

  “你眼睛很红,没有回答我,转身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我情愿上去陪你,也不要你我之间,落到这个田地。”

  余瑶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涌动着许多探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顾昀析与她对视不过两眼,便率先败下阵来。

  “这样的事,仅此一次。”顾昀析怜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心里涌动的情绪,一点也不比她的少。

  当时,他是真的看不见回归的希望。

  一丝一毫也看不见。

  他知道他的姑娘过得难。

  所以,不想让她更难。

  ――――

  一个下午的时间,顾昀析把余瑶的这个院子,从里到外都嫌弃了一遍。

  他挑剔的性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蒲叶看着余瑶一边摁着眉心一边将东西收进空间戒,一副俨然要搬家的样子,酸得牙根都要软倒,他没忍住背着手啧了两声,压低声音道:“瑶瑶,你就这么惯着他啊?”

  余瑶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雪山,道:“他畏寒,不喜欢雪山这样的环境,我就想搬去暖和一些的地方,也好。”

  “准备搬到哪?”蒲叶问:“要不要去我们那住着?”

  余瑶摇了摇头,道:“先去神宫,他回来的事,得告知六界一声,我也能卸下身上的担子了。”

  蒲叶见她已有了主意,便没有再多说。

  夜里,神宫外,星河流转,如梦如幻,一轮弯月悬挂,清冷的银辉撒落在蜷缩的嫩芽上,也给飞檐翘角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处政殿,三位神官并列站着,将手中摞了一堆的公文送到桌案头。

  余瑶才沐浴过,青丝尚未干透,有的还在往下一颗一颗滴着水,她恍若未觉,执笔在公文上批批改改,在神官将要退出处政殿的时候,她搁了笔,道:“明日一早,昭告六界,帝子回归,百族来贺。与此同时,我将卸下神宫宫主的身份,百族事宜,交由鲲鹏洞负责。”

  三位神官脸上,皆洋溢出喜色来。

  他们本就是在鲲鹏洞为顾昀析操持六道事宜的神官,跟在余瑶身边,也不过是因为顾昀析的那道法旨。

  现在帝子回归,神女退位,是理所应当的事。

  “遵神女法旨。”

  顾昀析在后边的榻上眯了一会,长臂往身边一伸,啪嗒一声落了空,他便彻底清醒了。

  他起身下地,绕过长长的山水屏风,闻到一股不浓不淡的檀香,小姑娘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提着笔,在折子上一笔一笔地落下字迹,批完一本,又换下一本,相比起他,耐心简直像是没有穷尽一样。

  顾昀析走过去,声音还带着些未睡醒的沙哑:“怎么大半夜的还得批这些东西?”

  余瑶头也不回,她落笔的字迹娟秀小巧,笔锋却带着些凌厉的意味。

  顾昀析身子倾覆上去,温热的大掌覆在她握着笔的手上,带着些凉意的唇瓣贴在她的后颈,慢慢地衔起一块细嫩的肌肤,箍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感受到她身子的细细颤/栗,男人的声音在此时,染上了浓深的欲/念,带着很强的暗示意味:“先陪陪我,嗯?”

  余瑶很低很轻地哼了一声,奶猫似的叫唤,像是一道钩子,将顾昀析眼里深邃的黑,尽数勾了出来。

  顾昀析的唇,移到了小姑娘白玉一样的耳垂上。

  余瑶手中的笔,在公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痕。

  她诶了一声,手里的笔却被抽走了,再一看,就连堆得高高的折子也被衣袖拂到了地面上。

  “瑶瑶。”男人异常兴奋,眼神十分危险,带着那种恨不得将她拆成骨嵌入身体的疯狂意味。

  余瑶居然出离的并没有感到惧怕。

  她没有骨头一样地往他身上缠,学着他的模样,有些笨拙而生涩地抿了抿他的耳垂,他箍着她腰身的力道瞬间大得令她喘不过气来,余瑶趴在他耳边,很小声地哼了一声,道:“去……去榻上。”

  顾昀析啧了一声,目光扫了扫小姑娘羞红的眼尾,很遗憾地将人打横抱起,等穿过轻纱罗帐,将人放到绵软的被褥上时,余瑶身上的薄纱裙,已经松松地从肩上滑了下来。

  顾昀析的呼吸难得乱了。

  余瑶的手被他握着,小小的一只,肤色白得刺目,等停顿在男人系着的衣带结上时,又开始细细地抖了起来,头一次打起了退堂鼓,她睫毛浓密,上下颤动几下,声音虚得要命:“要不,等大婚……”

  话还未说完,她的下巴便被男人勾了起来,摇曳的烛火下,他容貌清隽,懒散的调子里掺杂着化不开的哑意:“等不了。”

  “余瑶,跟谁学的,这么会折磨人,嗯?”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恰巧将她羞怯的身子尽扫眼底,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彻彻底底的沉了下来,他问:“会解吗?”

  余瑶的目光,便蓦地落在他的衣裳领口。

  事实证明,男人问这句话,只是走个过场。

  因为他很快就捉着余瑶的手,不紧不慢地扯下了自己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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