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少主只想种田_62
泽漆抹了抹眼睛,走过去打开房门,勉强挂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去吧。”
武炼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泽漆看出他的想法,扯着嘴角挂着笑,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道:“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反正之前我也说过等崽崽长大了就放它回归山林的,现在它自己有这个想法,能自食其力了,我们该替它高兴才是。你说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一分,等他说完,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了,耷拉着嘴角,眼眶红红的,一副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武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沉默的站在一旁把自己当成了柱子。他绞尽脑汁的想着,眼角瞥到焦急的冲着他打手势的武杳,心领神会,阻止泽漆要关上门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磕磕巴巴:“公、公子,小杳说崽崽有可能不是自己跑掉的。”
泽漆的手一顿,猛地抬头。武炼忙接着道:“早起时暗卫大哥曾说,崽崽是往仙门的方向去的。还有夜半时,公子房里曾有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
“没错,一定是这样!”泽漆不等他说完,自己先一口打断了。他脑子里快速转动,道,“之前百里承千方百计的要带崽崽走,崽崽都不肯跟他去,这回竟然自己乖乖的跑回去,肯定是百里承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背地里对崽崽下了什么手段,逼得崽崽不得不回去。这个百里承――”
再次提起这个人,泽漆恨的咬牙切齿,“不管他是什么仙尊的儿子,既然惹到了我的头上,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泽漆重新燃起斗志,气哼哼的甩上门,开始换衣服。他准备去魔宫找魔君,告诉魔君,他要亲自去仙门百里家,把幼崽要回来。
*
“胡闹!”
泽漆刚把来意说明,就被他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就为了一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就要陷自己于如此险境中去?”魔君气的胡子乱翘,“你一个魔族少主,又没有一丝法力,还想去仙门闹事……”
苍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我命长?你只要走出这澜沧山,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泽漆被骂的灰头土脸,缩缩脖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梗着脖子嘟哝道:“那我来找你干嘛?不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避人耳目的法子,送我去仙门?”
苍辛狠狠点着他的脑门:“你这个……”
他话没说完,泽漆就在他眼前两眼一闭,软软倒了下去。
苍辛愕然片刻,把儿子放到床上安顿好,等待医修前来的时候,暗暗思忖:莫非自己最近修为又精进了?怎么一根手指头就把人戳倒了?
完了又嫌弃的看了看自家昏过去的儿子,这小崽子整日里也不着急修练,就知道跟那个小畜生闹着玩儿,看这小身板都瘦弱成什么样了?弱不禁风的,连个魔族的大姑娘都不如。
若是泽漆醒着,肯定要反驳,他才不瘦弱!他对自己的体格满意的很,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则太瘦,现在正正好。跟魔族的女人比?魔族的女人个个都人高马大,力大无穷,像花铃和魔后那样秀气娇小的少之又少,实属罕见。就算是武炼那样的魁梧汉子,随便拉出一个魔族女人来跟他比,都能硬生生把他衬托的跟棵麻秆似的,纤弱又瘦小。
泽漆起初疑惑了许久,为什么魔族会这样。后来武炼无意中跟他说起仙魔大战,他才隐约摸到点儿头绪,也许是魔族争强好胜的氛围,连女子也不甘落于人后,不仅自身以强壮为美,就连魔族男子择偶,也是以对方实力为标准。这么一来,泽漆就觉得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白发医修匆匆赶来,正是之前给泽漆看过病的那个。
“七长老。”苍辛冲来人微微一颔首,起身让到一旁。
七长老捻着胡须坐下来给泽漆把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念叨着:“奇怪。”说完放下泽漆的手,起身扒开他的领口仔细察看了一番,有所了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如何了?”苍辛见他起身,问了一句。
七长老摇摇头,道:“不好说。”
苍辛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个不好说。”
七长老摸着胡须,沉吟了片刻,道:“昨日少主也是突然晕倒,我给他把脉之时,脉象尚为平稳,除了气弱体虚之症,并无任何不妥。今日一看,却与昨日的脉象大不相同。”
苍辛是个急性子,听他说话不慌不忙,自己已经急的要跳脚了:“到底怎么回事?”
七长老瞅了他一眼,语气略带责备道:“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他小孩子心性喜欢玩闹,你也跟着胡闹,放任儿子在山脚自生自灭不闻不问不说,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好。堂堂一个魔族的少主,竟被人不声不响的下了血契。”说到后面,语气不由严厉起来。
苍辛听到“血契”时惊了一惊,随即矢口否认:“不可能!他那地方看似松散,实则安全的很。前前后后我布了不少阵法,暗卫我也派去了不少,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更别提在他身上……”
说到这里,他忽的闭了嘴,突然想起来,他忽略了一个人。立时气的牙痒,那个小畜生,他怎么敢!
七长老瞪了他一眼:“看来你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苍辛烦躁的在原地踱步:“可有什么法子能解除?”血契一旦结成,就会将结契双方紧紧牵扯到一起。
他抱着一丝侥幸,试图从七长老那里得到肯定,毕竟七长老是魔族修为最高深的医修,如果连他都无能无力的话,放眼整个魔族,就更没有人能知道该如何解除了。
七长老的眉头皱成一道深深的沟壑,摇摇头道:“若是一般的血契,兴许还有法子。只是泽漆小子身上的这个血契,极为霸道又极为罕见,待我想想……”
他捋着胡子沉思半晌,终于还是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种血契,若不是它还有一丝血契的特征,我甚至都不能肯定它是血契。我记得你曾说过,跟仙门的仙尊百里岑关系尚可,不若派人去找他问问?或者仙门那边会有线索。”
苍辛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对泽漆可有什么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