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大堂,人群中的气氛很好,主持人也开始宣布环节,来到每个人发言的时刻。
这是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由于这次的晚会不是所有学生都可以参加,人数都集中在有钱有资格的人上面,所以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可以上台说些话。
好处在于,这并不打扰别人玩乐,也并不打扰说话者对周围人的倾诉,而想听发言的人,或者是说话者的朋友们则会聚集在台前,围成一个圆。
“开始发言了哎,这次你最期待谁啊,还是校花温乐乐吗?”
“她都订婚了,老女人了,婚前还传出脚踏两条船,啧啧,我看她好日子到头了,不过她妹妹温汀我倒是有兴趣,据还拿了设计奖的桂冠。”
“我听说过温汀,可你没注意到人家的戒指吗,我都听说了,那是和司南聿的情侣戒指,司少爷的女人你也敢抢吗?”
“那谁敢啊,我对温汀那是崇拜,不是男女之间,温汀征服我的是她的才华好吗,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唐雪骄傲的将今天听到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骄傲的样子好像被夸的是她自己一样高兴。
“接下来,下一位发言者――温汀。”
温汀无奈的看着身边的朋友,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们一个个高兴得不成样子。
演讲台前已经围绕了很多人,每年大家都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俗,观察谁演讲时的人更多,也就是谁演讲时台下的圆更大,温汀还没上台,已经感觉到台下乌压压都站满了。
事后有人评价起今天,说是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这么大的圆。
可就在温汀迈步上台时,只听刺啦一声。
温汀瞳孔放大,连忙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礼服,乳白色的长裙上赫然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温汀连忙抬头想发现犯案人员,而始作俑者似乎是早有准备,一溜烟没影了。
距离温汀近的人已经发现这件事,惊讶且担心的看着温汀,而距离远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群中发出嘈杂的声音,主持人不得不一边维护秩序,一边上不停的寻找温汀的身影。
万幸的是,温汀这次选择的是比较保守的长裙,而且是比较坚固的材质,虽然是撕裂有失体统,却没有走光。
看着人们期待的眼神,温汀脸色一沉,伸出右手握住裙子撕裂的位置,一个用力。
随着哗啦一声,原本的长裙瞬间变成短裙,而不规则的裙角竟然显得更加俏皮。
周围人惊讶的看着温汀这一举动,温汀却没有慌张,反而展示出自信的微笑,缓缓走上台,距离较近的人看到了全程的经过,连忙因为温汀的聪明和反应迅速而热烈鼓掌,距离较远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在看到温汀后,跟着一起喝彩。
看着众人,温汀一时百感交集:“大家好,我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我的名字叫做温汀,这一年是我变化最大的一年,我很感谢身边人给予我的鼓励,当然,也感谢那些质疑我的人,他们曾经或许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但现在什么都不是。”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说给台下的温乐乐听。
温汀已经明白,怪不得温乐乐会在洗手间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么震惊,当时的她正在密谋现在的事情,所以温汀假借演讲,将对她的最后通牒宣传出去。
众人看着台上无比耀眼的温汀,崇拜疫情溢于言表。
人群中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温汀,那就是陶沛然。
颁奖典礼过后,因为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这给他的生活造成很大的不便,就连家人也因此受到影响,这让陶沛然深受打击,在此之下,陶沛然重新开始思考起自己和温汀的这段关系。
和温汀闹僵,是他做出最蠢的事情,当他看到今天演讲这一幕时,不由得产生一丝别样的情绪。
那个温乐乐,没什么好的。
温汀下台之后,立刻有人上前,为了逃避众人温汀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发呆,没成想陶沛然也出现在这里,温汀有些惊讶的看着陶沛然在自己身边坐下。
“汀汀,你过得还好吗?”陶沛然不知道怎么,说话比平时柔声细语多了,温汀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头发上多了几根白发。
“无可奉告。”
陶沛然着急的说道:“汀汀,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这些日子里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没想到温乐乐是那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哦?”温汀毫不在意陶沛然此刻的可怜:“温乐乐怎么样心肠歹毒啊?”
“你不知道她在背后怎么说你,水性杨花,无恶不作。”
“那现在呢?”温汀冷笑一声。
“这就是用来形容她自己的!”陶沛然神情坚定的看着温汀,大声说道:“汀汀,请你原谅我,我们能不能还做朋友,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一直平和的温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倏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陶沛然,不屑的说道:“现在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你,你就只能自己承担后果,自己难过。”
说完温汀转身就要离去,哪成想陶沛然突然一把抱住温汀的小腿,哭喊着说道:“不要啊汀汀,我知道错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谁能想象的到,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在学校中也算是风云人物,谁都想和他有关系,现在却抱着一个女人的腿痛哭出声,那模样好不滑稽。
温汀只觉得厌恶,想也没想狠狠地用空出来的那只脚,踩向陶沛然的手,陶沛然吃痛大喊一声,手一松,温汀果断的离开,没有一丝的犹豫。
陶沛然绝望的看着温汀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恨意从未如此强烈。
他将自己最宝贵的尊严拿出来,却没想到被按在地上摩擦,只是他忘记了一点,当一个人不在乎自己尊严的时刻,他的尊严就不再值钱了。
天色已经一片漆黑,陶沛然自己一个人在亭子上孤零零的呆了两个小时,哪怕什么都没想,心里依旧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