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下一步做什么,你们想过没有?是去追凤如岳,还是继续寻找秦业的下落?”铁士不耐发问。
见两人都沉着脸不说话,禁不住又自嘲一笑:“算我没问,继续找人吧。”
秦冲抬眸看他,眼中有微微的光芒在闪动,赵佑明白他的心思,尽管不情不愿,还是点头道:“那就继续找吧。”
此次前来宋氏王国,目的不外乎有二,一为秦业,一为凤如岳。
他们已经晚了一步,现在赶去雪山早已来不及,要发生的事情终归已经发生,倒不如留在陵兰等着凤如岳回来,何况,他确实也想知晓秦业的下落。
想了一会,沉吟道:“我要更为详尽的王宫地图,一间屋一间屋地找。”
那受伤侍卫笃定说没人从火场逃出去,而火灾当晚城门紧闭,然后全城戒严,只进不出,王姆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想要出城,那是比登天还难。
她毕竟有些小聪明,也没理由去硬碰硬,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找地方躲起来,躲上一年半载,等事情平息下去。再设法脱身。
那么,最好的躲藏之地,就是宋氏王国王宫。
这座在国人心目中接近于神堂的宫殿,坐北朝南,东西两翼成哑铃样分布,其中宫墙高耸,塔楼无数,房间更是成千上万,根本就是座迷宫,若是熟悉地形之人事前做足准备,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躲起来,那寻找之人花上十天半月也奈何不得。
“你觉得那女人还在王宫当中?”铁士忍不住道,“她明知我们在找她,怎么可能还留在陵兰,而不去雪山找凤如岳寻求庇护?”
“直觉吧。”赵佑揉了揉额头,“我总觉得她跟凤如岳……那个,嗯,不太对劲。”
这场火,不该是出自凤如岳的授意。
独揽大权这么多年,他的政敌应该不在少数,这回他丢下国家大事匆匆奔赴雪山,将病入膏肓的凤如镜以他的名号留在王宫大殿,也许就是树立个靶子,引蛇出洞,一箭双雕,将上下之敌全部铲除。
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刺客,就像那些南越军士一样,斩草除根,不留祸患,而不是这一场莫名而来的野火,引得多方猜疑,不断生出混乱。
王姆躲起来,除了躲他们,会不会也是在躲他?
她跟凤如岳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利害关系?
疑点太多,困惑太多,种种都是猜测,没人能给出最终答案。
解谜的过程可谓艰辛,趁着凤如岳还没回归,接下来的日子,昼伏夜出,全力寻人。
王姆藏匿在王宫只是个猜测,命中率顶多百分之七八十,这漫无目的一间间一处处搜寻,争分夺秒,仔细查检,还要避开宋氏王国王宫侍卫的巡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
一夜一夜过去。
秦冲的脸色也越来越灰暗。
所幸赵佑想来甚准的直觉到底没有退步,到第七天晚上,走在一处曲折迂回的甬道,他突然停下脚步,聆听着那隐约传来的细微之声。
那是人的呼吸声,听着有点耳熟。
循声而去,高墙后方是一道铁门,门上还上了锁,在旁人看来只是座废弃之地,但他确定,那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就在墙内不远。
赵佑凝神倾听了一阵,边听边是轻轻敲击着墙体,一连串有序的声响传出,那呼吸声骤然一顿,继而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