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来之后,他几乎每日都来月清宫报道,陪他吃饭聊天,饭后散步,院子里那一片草地,已经被两人踩得来年长不出芽来。
“我走累了。”
“那就坐下歇会吧。”
赵佑应着,找了块干净台阶坐下,陈奕诚挨着他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太闷了,我想出宫去走走。”
“蓝先生说了,再坚持几日,等最后一段疗程结束,你身体大好,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到时候我先教你练武,修习剑术。”
“那好吧,到时候别嫌我笨。”赵佑想想觉得不对,又问道:“这里事情也差不多了,你怎么还不回军营去?”
陈奕诚眸光一闪,笑答:“陛下另有安排,我无限期休假。”
无限期休假,有这样好的事?
赵佑显然不信,见他笑得灿烂,目光往后一扫,又问:“对了,最近怎么没见着李一舟,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吗?”
“他呀,在良医所忙着呢,无暇过来。”
陈奕诚正打着哈哈,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冷笑,有人悻悻道:“要不是你给我安插这样多的事务,我会忙得无暇过来?”
赵佑随口道:“李一舟你来得正好,正说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忙的事情多了,看病治伤,训练士兵,打扫营帐,缝补衣物——”
赵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是当上副将了吗,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李一舟满目幽怨,眼神像是钢刀一般,狠狠朝陈奕诚剜过来:“我交友不慎,有什么办法?”
陈奕诚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淡淡:“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当初在那城墙下发过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更何况是……”
李一舟气呼呼打断他:“你那是阴我,我宁愿两肋插刀,也好过现在这样……”
“现在怎样?”赵佑好奇地问。
“没怎样。”李一舟撇嘴,暗骂他的没心没肺,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不过没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见得就看出别人的来,想到那三年之期,心里又好受许多,不到最后,指不定是谁笑谁哭。
“好了一舟,说吧,你进宫来可是找我有事?”
听得他问,李一舟面色一整,肃然道:“据可靠情报,南越边境军队后撤了。”
“知道什么原因吗?”
“听说是南越四皇子秦冲出了事,秦业忙着安抚家人,无心恋战。”
两人边说边看他,眼神有丝怪异,赵佑被看得不明所以,摸着脸道:“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