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诚侧头,假意与李一舟说话,却是在回答赵佑的问题:“方才还在厅内,兴许是酒喝多了出去透气,一直未归。”
酒店过三巡,简司率先站起发难。
“我长老院神蛇无故重伤,失去双目,实是平生莫大的耻辱,还请陈公子当众给我等一个解释。”
一干人等眼光如电投射过来,陈奕诚不慌不忙,只轻笑道:“畜牲盗吃婴儿,我不过救人和自卫而已。”
“那不过是数月大的婴儿,吃了便吃了,给些钱财,再生便是,我这神蛇已有百年的修行,怎可相提并论?!”
陈奕诚笑容顿收,肃然道:“畜畜牲与人,的确不该想提并论。”
简司拂袖而怒:“姓陈的,你拒不认错,毫无诚意,这桩婚事,不结也罢!”
“简长老,你对我不敬,我也不屑日后与你为伍!”
此话正合陈奕诚心意,与李一舟对视一饮酒,欣然乐见;反倒是对方几人眼见场上气氛冷凝僵硬,心里着急,纷纷出言劝说。
余下三位长老里,腾别轻言细语,昆仑大为着急,桂离不住赔笑,陈奕诚板起脸孔,一概不理。
见此情形,简司面色愈冷,自顾自喝起闷酒来。
夜宴仍在进行,座上之人却都失了兴致,只是这主持之人不开口,中途出门的兆剑明也没返回,却也不便起身道别。
这个简长老,貌似不太看好陈奕诚呢!
赵佑站在陈奕诚背后,正百般无聊,胡思乱想,忽觉幕窗后方呼吸微微,一道视线投射在自己的后背上。
有人藏在那里,却感觉不到恶意。
那是谁?
赵佑吸了吸鼻子,在满堂男人汗味与气息中,隐约闻得一线淡淡的少女幽香,有别于场下舞着浓郁的脂粉香气。
略一转头,就见幕帘微动,一只小手朝自己方向轻轻挥动,动作瞬间闪过,便是隐在幕后,消失不见,那指尖挂着一溜银光,在半空中掠起涟漪般的浮影,逐渐朝堂外去了。
赵佑心有所悟,找个借口溜出厅外,果然在长廊边上见得那一抹粉色人影。
“你找我?”
“阿丹。”幽朵儿将他拉到暗处,警惕看看四周,低声问道:“你怎么到庄子里来了?”
赵佑随口笑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么?”
幽朵儿一跺脚,急道:“谁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你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摘由闻言一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自然是大事!我也说不清楚,你反正快走,别来掺和!趁现在还没开始发令,我带你出去……”
“慢着!”赵佑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