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又进去了,而且这次连家都抄了,反贪局和纪委的同事们,分头行动,调查贺东的个人财产,贺老连长家、贺东在鲁州的房子都嗖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却弄的人心惶惶。
贺老连长叫几个老战友一起帮忙打听贺东的情况,也通知了张玉洁,张玉洁问自己的父亲,张忠正对这件事也不清楚,又询问反贪局和纪委的人,才知道贺东涉嫌一起贪污毒资案件,数目挺大,三十万!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到处奔走打听消息,找人帮忙。关红音乐了,拉着张玉洁说闺女啊,你看你找的这人不靠谱,别在民政局混了,没啥前途,跟妈回帝都吧,给你一个大公司干,里面的男神随你挑!明星也不是问题,咱们公司常年和一些大明星有合作。
张玉洁心烦意乱,气呼呼的说要去你去吧,别烦我。
贺东被关押在一个郊区的小旅馆,这里比较偏僻没人找到,已经过去两天了,熬鹰战术用在了贺东身上。
“东昌县陆圈派出所所长王忠祥从张阔那里缴获了三十万的毒资和大量毒品,毒品的数量不差,但是唯独三十万毒资不见了,发现毒品和毒资的应该是你和肖杨,钱到底那里去了?”
东哥搓搓脸,“给根烟。”
询问人员给贺东一根烟给他点上,“你竹筒子倒豆子,干净利索点。你不说,肖杨也会说,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贺东哈哈一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你!”询问人员气的脸都绿了。
贺东抽着烟,道:“你别急,急啥,有啥事不能说,我回忆回忆啊,嘶……哎呀,这个事吧,过去好几天了,对了,有几个月吧。我都忘了,这样,我吃点东西,睡一觉,然后回忆,想起来立马告诉你中不?”
两个询问人员摇摇头,熬鹰战术不管用,贺东毕竟是正儿八经公务员,除了这三十万的毒资,并没有其他不良记录,最多是滥用职权,不过那也都是小问题,基本上没啥妨碍,而且上面的压力很大,一方面市委要求重办,另外一方面市政府希望能够让一步,贺东可是副市长未来女婿啊,这事……不好弄。
贺东躺在小床上不由得想起了老炮,三十万是给嫂子做手术的,如果现在做了手术也无所谓了,就怕是没做,反贪局把钱给归公了,就麻烦了。
……
老炮被连夜带回了鲁州,安排在贺东旁边的一个房间,老炮干净利索,一切都说了。
“没错,是有三十万的毒资,钱是我黑的,贺东一分钱没拿,他对这件事根本不知道!那啥,三十万的毒资得十年以上吧?恐怕这辈子我出不来了,能让我知道你们怎么查出来的吗?”
唐正叹息一声,暂时合上询问笔录,“你们缉毒大队有人举报你们。”
“啊?是吗?”老炮难以置信。
“一个叫吴冲的,写了举报信,还有你跟贺东的录音!嘶……老肖,这事你不该这么做呀。”唐正无奈的说,想起还在泉城躺在病床上的肖杨老婆,唐正忍不住一阵心酸。肖杨这样的铁汉,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走上贪污毒资这条路呢。
法律无情啊。犯法就是犯法,动机很重要,但有的时候又不重要。
“哦,原来是他。”老炮搓搓脸,吸了口气,“无所谓了,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做了十次八次都没有被发现,我只做一回,就被人举报了,这就是命啊!我认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们放了贺东吧,这事我一个人扛,钱都给我老婆花了,还剩下几千块,要拿你们去医院拿!”
话是这么说,但谁会去做那种缺德事。
唐正挠挠头,“老肖,哎……”
……
贺东被两个纪委的人推醒了。
揉揉眼睛,贺东看看两人,“我还没睡好呢,睡不好脑子就晕,怎么想东西。”
其中一个纪委的人笑了,“行了哥们,别玩这套了,你走吧。”
“嗯?走?”贺东一骨碌坐了起来,“你们不查了?”
“查,肖杨招了。”
贺东头皮一阵发麻,“招了?他老婆怎么样?”
“我听说已经醒了,医生很照顾她,据说能恢复好。”
贺东心头发酸,“他还有一对儿女,谁照顾?”
两人直挠头。
贺东叹了口气,“你们干什么吃的!那么多贪官不去查,揪住我们就他妈不放了,真牛比啊。这事怎么处理?”
“估计最少十年。”
“十年?你不如直接枪毙他啊!草。”贺东火气很大。
其中一个纪委的人道:“有种的你扛啊。”
“我扛,草!钱是我吞的,买车了,咋地吧?草。”贺东气呼呼的说。
两人都不语了,另外一人道:“算了吧,你扛不了,这事板上钉钉,你走吧,对了,还要我送你不?”
“送你妹啊!”贺东整理夹克,推门出去了。他不知道,肖杨就在他旁边的房间,如果知道了,他极有可能铤而走险,将门踹开,和老炮一走了之。
提着二斤富士苹果,贺东急忙忙来的张玉洁家中,先是被张玉洁一顿数落,等待张忠正来了,贺东挠着头,“叔叔,您看这事,能不能帮肖杨一把?我承认他错了,不该拿那个钱,但是……哎,他老婆的身体,他没办法呀。”
张忠正道:“这事组织会查清楚,肯定会从轻处理,你顾好你自己吧。”
关于贺东的处分也下来了,三十万的毒资虽然没他的份,但滥用职权、非法拘禁却是板上钉钉,黄波十几个律师一致要求重罚贺东,市局决定开除贺东的警察身份,这次是真的,批文、文件都下来了。
缉毒大队,张家辉狠狠的捶了贺东一拳,“小子,我没看错你,是我缉毒大队的人。”
席大力惋惜的道:“大东哥,我会想你的。”
四眼道:“东哥呀,不说了,都是眼泪。”
贺东抱着自己的东西,“哭啥呀,一个个没出息的。行了,我走了,以后好好干,记住,要相信组织!任何事,不要擅自行动。”贺东抱着箱子走了。
就算被开除,东哥走的也洒脱,吴冲一直躲在厕所没出来,通过窗户他看到了贺东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和痛苦,贺东可以说是他半个启蒙老师,射击、搏击都是跟东哥学的,现在竟然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