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阿月……”
阿娜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准备靠着野猪睡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睁眼,目光惊恐的看向了那框就放在自己边上的引蛇草。
再看框子四周,已经有了四五条蛇,还有正往这边爬的。
“啊啊啊啊……”
阿娜吓得面无人色,惊恐的大叫,不管不顾的就跑。
可却因为太过慌乱,踩到了一条蛇的蛇尾,蛇猛地掉头,朝着她的腿就是一口。
“啊――”
阿娜惨叫一声直接跌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再次压到了一条。
她的胳膊也中招了。
“啊啊啊啊……”
阿娜疼的惨叫不止。
远处正采果子的其中一人忽然怔了下,说道:“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的叫声?”
“嗯,我也听到了,好像是阿娜。”
“阿银,是不是出事了!”
“来几个人跟我我走,其他人继续。”阿鲁吩咐着就带着人连忙回去了。
阿桑担心阿娜,也担心阿月,也挎着篮子跟着走了。
几人回来,就看到阿娜的小腿已经黑了,胳膊也黑了一半。
“阿娜被蛇咬了。”阿桑焦急道。
阿银立马就安排:“快,背阿娜回部族找祭祀,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蛇。”
另一边,韩小山也听到了阿娜的惨叫。
可因为他刚才采药采的入迷就走的远了一些,回来的就有些晚了,正好就碰到阿鲁背着阿娜就要走,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
“阿娜被蛇咬了。”阿桑回答道。
阿银也发现了背篓里的引蛇草,皱眉:“谁采的引蛇草从!”
阿娜迷迷糊糊的道:“是阿月。”
只有背着她的阿鲁听到了。
阿鲁皱眉,狠狠的瞪了眼韩小山:
“你个凶手,你让开。”
韩小山皱眉看着阿娜被蛇咬了,已经发黑了的腿,道:
“你先放她下来,你这样带她回去,坚持不到部族她就没命了。”
阿娜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已经晕了过去。
阿鲁有些犹豫。
他太知道被蛇咬了的后果了。
不落山就有好几个是被蛇咬了,没等到祭祀给治疗就死了的。
他怕阿娜死了。
阿银也害怕,他连忙道:“阿月,你有办法?”
“嗯,先放她下来。”
阿桑着急道:“阿鲁,你快放阿娜下来,阿月说他有办法。”
阿鲁犹豫了下,想到不落山上那些被蛇咬后死去的人们,最终还是把阿娜放了下来,低下头:
“拜托了,阿月。”
韩小山没有说话,先看了阿娜的伤口,就道:“有绳子吗?给我绳子。”
他们没有绳子,阿银想了下,直接把自己的弓箭拿了下来,问:“这可以吗?”
他指的是箭弦。
那是用族长奖励给他的一根虎筋做成的,他一直非常的宝贝。
韩小山看了一眼,点头道:“可以,解下来。”
阿银二话不说就拆下了箭弦,递给了韩小山。
韩小山接过,勒住了阿娜的腿,同时说道:
“还需要一根。”
另一人咬了咬牙,也拆下了自己的箭弦递给了他。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韩小山动作麻利的勒住了阿娜的胳膊,然后就开始往外挤毒素。
阿桑道:“阿月,是不是要把黑色的都挤出来?”
“嗯,你们谁帮她挤胳膊。”
“我来。”阿桑连忙说着,就蹲下开始学着韩小山的样子,帮阿娜去挤胳膊上的毒素。
两人都神色专注认真。
阿鲁和阿银等人都紧张的看着。
终于,小腿上的黑色渐渐褪去。
众人都松了口气。
等到退的差不多了,韩小山就起身,去找了自己刚才采来的一捧药,那些药里正好就有可以解蛇毒的。
他把药材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就给阿娜覆在了伤口上。
阿桑也学着他的样子,嚼了韩小山递给她的药材,敷在了阿娜胳膊的伤口上。
找了个大叶子把药包在伤口上,韩小山就道:“去砍树弄个担架抬吧,这样背着很容易吧药蹭掉。”
于是,阿银带着人去砍了木头,找了藤条绑了个担架把阿娜给放了上去。
阿鲁和另外一个人抬着回部族。
正好其他人也采完果子回来了,就一起抬了三头野猪往回赶。
路上,阿娜一直没醒,脸颊红红的,韩小山摸了下她额头,道:“起热了,回去烧开水给她擦一擦会好些。”
一行人回了部落,祭祀远远的看到他们回来,前面还抬着担架,吓得立马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出事了?”
每一次出去狩猎都是一次冒险,时不时的就有人受伤,甚至有时候出去的是活蹦乱跳的族人,回来的就只剩下一具尸体,有时候可能连尸体都没有。
阿银连忙道:“祭祀爷爷别担心,是阿娜,她被蛇咬了,阿月已经给她处理过了,看着问题不大。”
“被蛇咬了?处理过了?”
祭祀说着,就连忙给阿娜检查伤口。
这一检查,就激动的道:“阿月,你也是祭祀?”
韩小山怔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认真说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祭祀,只是刚才上山,阿娜给我一个装着引蛇草的框子,我就知道那框子里的是引蛇草,我就想我可能认识一些药草之类的,就自己去林子里转了一下,发现我真的认识很多药草。”
说着就把自己猜到的认识的药草都拿了出来,一一介绍道:
“我看到这个,就知道是菊苣,这个是荠草,这个是老鹳草、条苓、旋复花……”
韩小山一连介绍了好几种药材,末了说道:“刚才给阿娜用的是万年青,可以解蛇毒。”
祭祀听的入神,接过韩小山手里的药材一一辨认,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再看韩小山,就忍不住的道:
“你肯定也是祭祀,不然不会认识这么多药材。“
韩小山想,祭祀可能就是大夫吧。
正想着,忽然就怔住了。
大夫……
醒来后,他并没有接触过这个词,却直接冒了出来。
韩小山觉得,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和这里很不一样。
这里把会治病的人叫祭祀,可他却觉得应该叫大夫。
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这里的人穿着的兽皮,会觉得很不自在,可在梦里,看到那个自称自己妹妹的姑娘穿着的衣服,却觉得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