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姜暖@付嫣你们回家了吗,回个话]
[慕歌:念念你现在回家了吗@姜暖]
[慕歌:付嫣你别说气话,嘴甜一点,沈逢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不是喜欢你吗?]
[付嫣:哦,你们知道的挺清楚的。]
姜暖看到这一句突兀的发言,脑中顿时脑补出沈逢挑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的脸。
后面基本上都是慕歌在群里呼叫小姐妹,担心小姐妹缺胳膊少腿。
姜暖慢慢爬完喽,去窗边拉开了窗帘,找了个自然的角度拍了一张,发到群里。
[姜暖:报告组织,一切都好]
[慕歌:念念!你出现了!]
紧接着,慕歌就跟她打了一通视频电话,挂着两个黑眼圈,将姜暖仔细看了遍,“还好,还好顾淮左脾气好。”
姜暖失笑,“想什么呢,难道他还会打我不成?”
“……”慕歌表情一僵,连忙掩饰脸上的情绪,“哈哈,那肯定不会,顾淮左那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天之骄子,温文尔雅,肯定不打你!”
说完,慕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还没醒酒吗?怎么又绕回了‘打’这个字上面,她害怕姜暖回想起那些不好的事,连忙岔开话题。
“你昨天去哪儿了,顾淮左亲自出来找你。”
姜暖心上没由来一晃,阳光落在她脸上。光芒太刺眼而垂下美眸,睫毛的投影落在白皙的肌肤上面,拉长形态。
她缓缓抬起眼皮,朝慕歌笑笑,“顾淮左不一样,他不会打我的,你就别担心了。”
“行,”慕歌连连点头,“我看顾淮左挺紧张你的。”
姜暖没说话,将手伸出窗户,抓不住迎面的风。
“念念,他的紧张是出于担忧,害怕你会出事。”慕歌揉着酸痛的额角,见姜暖靠在窗边自由自在的表情,心中也替她高兴,顾淮左和顾绝大不一样。
姜暖目光停在抓风的手上,掌心看似空落,全是阳光温柔。
“要不忘掉顾绝那个烂人,好好跟顾淮左过日子吧。”慕歌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也许哪天顾淮左顶住了家里压力,娶了你也说不准。”
对比顾绝,慕歌还是更倾向于姜暖和顾淮左在一起。她是不清楚姜暖和顾淮左以前的事情,但顾绝的为人和对姜暖的伤害,是有目共睹的。
小手握拳,掌心暖暖,听着慕歌替自己操心的话,姜暖莞尔一笑,“你呀,好好做设计,以后我应该只能在会场看走秀了。”
“那肯定啊,顾淮左在风海放狠话了,你想去都进不了门。”慕歌道。
姜暖和她说了几句,劝她赶紧去睡觉别再继续瞎担心熬夜了,付嫣那边不需要太过担心。
挂了电话,姜暖倚靠窗口,湖光山色,庭院芳菲。
顾淮左真会选地方,这么安逸。
而她此刻宛如窗口的鸟儿,展翅凌空,饱览风光后,翅膀划过落月湖上的水,鸟喙衔花,纵情遨游天地,心悦神怡。
阳光灿烂。
―
下楼时,姜暖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另一扇门,身体不受控制地朝顾淮左房间走过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过去,但人已经站在他门前了,才意识到平日觉得相隔千里的一左一右,好似也才二十多米的距离,并不远。
细白的手腕从袖子里钻出,握成拳头,轻放在门板上,想扣未扣。
怕门打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怕顾淮左嘲讽。
缓缓落下的拳头舒展开,贴在冰冷的门上,掌下是沉静无言的门,心却截然相反汹涌紧张。
没发出些微声响。
她靠着门站了一会,不知是缅怀过去的温柔,还是单纯的想见他。
始终没有敲门,姜暖去了书房和客厅,没见到顾淮左。
她喊了一声“杨阿姨”,也没得到回应。
厨房里摆着做好的饭菜,菜式与杨阿姨之前准备的都不太一样。
难不成是顾淮左做的?姜暖想都没敢这么想。
估计是杨阿姨换了新的做法。
将饭菜放微波炉里加热,旁边锅里还炖着汤,锅盖揭开白雾扑面,鱼汤香气浓郁鲜美。姜暖美眸亮起,瞬间就饿了。
是她爱喝的汤。
忙完后,美滋滋地将饭菜端到桌上。
两荤一素,菜色亮泽,不油不腻。
“姜暖你可真能干,随手就是三菜一汤!”她忍不住夸了夸自己,仿佛这些都是自己做的。反手拍了个照片,点开微信想发给谁,手指停在了置顶的联系人处。
顿了顿,将手机熄屏,转身跑去楼上喊顾淮左吃饭。
姜暖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试探性地按下把手,没想到他门没有锁,隔绝里外的门板瞬间打开。
姜暖第一次看他的房间,犹如阳光照见了黑天鹅华丽的绒羽。
房间里地板摆设都是以黑色为主,大开的窗口夏风猎猎,卷进了几许阳光,在黑沉的卧室里显得分外昂贵。
姜暖细眉轻蹙,顾淮左不是喜欢天空一般的蔚蓝吗?
“顾淮左?”她朝屋中喊了几声,都没回应。
今天周日,他该不会又去上班了吧?想到这个可能性,姜暖心沉了下去,紧绷起来。
昨晚跟siri聊到了四点多,虽然不记得几点到家的,估算着在五六点附近。
从她睡醒来后便没听见开门声,楼下也安安静静的,院子里也没见人走动,也就是说顾淮左在她醒来前就离开了。
姜暖拿着手机,屏幕中映着她细细轻颤的手指,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点开置顶的联系人。
怕打扰他了,万一在忙呢。
周日过半。
姜暖躺在沙发上看书,两个多小时了,还只看了一页,脑子里满是顾淮左,根本没办法吸收字眼传递的信息。
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车窗里看见的画面,顾淮左背影清瘦孤傲,一个人抽烟。
浑身写满了寂寥,沉重的哀伤。
他为什么会露出那么难过的情绪,不管是少年时,还是长大重逢后,她在顾淮左身上见过的表情无非温柔喜悦,冷清嘲弄。
唯独昨晚,他在沉默中消食自己的难过,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独自舔舐伤口。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我们结婚了,我会倾尽所有去照顾深爱了十年的你。
想见他。
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情绪涌上心头。不同的是,昨晚在车里哭的头痛欲裂;现在姜暖十分清醒。
她想见顾淮左。
很想,超级想,巨无敌想!
她想和顾淮左好好过的。
只是太害怕,他在意、他嫌弃、他值得更好的,自己真的配不上他。
不能再继续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下去了!
手里的书朝沈逢送来的茶几上一丢,纤细的身影风风火火的爬上楼,回房换了身方领纯白的连衣裙,说出门就出门。
江叔送她去了致行大厦。
姜暖上车后表情几变,冲动过后,心情复杂。
她一路上数次想喊停,别别扭扭的不像样子。
冒冒失失的跑来这里,万一顾淮左忙呢,又或者他问自己来干嘛,她该说什么!
我来喊你回家吃饭?
回想桌上空盘,剩下漂亮的鱼骨。姜暖揉了揉脑袋,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就因为脑中的画面,心中冲动的想法?将自己至于一种尴尬――
“太太?”江叔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极有礼貌地看向还不下车的女人,“您不是来找先生的吗?”
姜暖不自然地弯弯嘴角,在江叔的注视下,老老实实解开了安全带。
她问,“顾淮左在这?”
江叔点头,“对啊,上午老李送先生来的。”
八月骄阳似火,热浪喧嚣,一阵阵热气从地面扑在她凉爽的小腿上,胳膊和脸都被热气捂的严严实实。
姜暖怕热,快步从阳光下跑进楼里,朝江叔挥了挥手。
江叔点头便驱车离开。
又到了和一楼值班的大堂经理斗智斗勇的时候。姜暖嘴角微扬,表情饱满,提了口气,挺直腰杆进楼里。
哪怕周末,致行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在上班。
值班的经理没把她拦下,相反面带笑容地走向她,礼貌称呼道,“顾太太,这边请。”
“?”他喊我什么。
姜暖白皙的脸颊,红霞遍染。
按照惯例,江叔把姜暖的行踪及时反馈给了顾淮左。
顾淮左早前就听说了自己回顾家的那段时间里,一个自称艺棠编剧的女人天天往致行跑,回回吃闭门羹的事。
所以,在江叔跟他说‘太太来致行找您’的时候,他就跟楼下的人在电话里说清楚了。
关于姜暖的身份,他从来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是顾淮左名正言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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