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使人进步,结婚使人后退。
仅仅保留了一个职务的岳主席却象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当天下午还是与蒋晓云乘机到了法国,开启他们的新婚之旅。
当然,作为一个城市建设者和运营者,岳文对城市有种特殊的情结,他很少到大山大河大山大谷里去,而是对城市情有独钟。
巴黎,保留了18世纪奥斯曼式建筑风格,塞纳河畔的景色依然十分美丽,蒋晓云不知道,身处异国他乡是否会减少撤职给老公带来的压抑。
格拉维耶酒店。
就坐落于塞纳河畔诺让区,岳文之所以选择它,因为它就在公园里,房间里虽然布置得很简单,可是外面却是绿草如茵,植被茂密,鸟语花香。
经过一晚激烈的对抗,蒋晓云仍沉沉睡去,岳文却心满意足地坐在了阳台上,他对时差好象反应不那么敏感。
酒店每天早上都提供自制糕点和果酱,远处就是树林和河流,在这样的露台上用餐,岳文很惬意。
“你这么早就醒了?”蒋晓云也走了出来,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反射出一圈迷人的光晕。
两条胳膊伸了过来,接着,柔软的身子就靠在了岳文身上。
那独特的香味交织着昨晚的梦幻,岳文转过头去,鼻尖轻轻地在蒋晓云的发尖上嗅着,突然,他一用力,蒋晓云轻轻地叫了一声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别――”初为新妇,蒋晓云还是有些害羞。
“别什么,这是在法国,谁认识我们,再说,老外比我们还开放!”岳文吡笑道。
蒋晓云却低下了头,把下巴拄在岳文头上,似在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又象是在体验这难得的一刻。
“回国以后我就要跟老丈人作伴了,晓云…….”
“你不管做什么我都跟着你。”蒋晓云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哪我到哪。”
“那我如果就这么一辈子呢,不再轰轰烈烈,一生平平淡淡,碌碌无为?”
“那我们就一家三口过我们的日子。”蒋晓云话不多,可是神态与语气很坚定,“我,永远是你老婆。”
她主动把唇凑了上来…….
命运坎坷、生活困苦,可能就是生命的常态。
但再苦也不要忘记,总有人深深爱着你。
因为有她,我才敢面对这一世的风雨。
“老婆!”
岳文搂紧了蒋晓云的腰,叫一声老婆容易,喊一声老太婆太难。
愿此生,我能待你如初,疼你入骨,深情不被辜负。
“老大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啊,国际长途,那得多贵!”岳文夸张道。
蒋晓云却收敛笑容,正色道,“你知道老大说什么?”
“嗯?”
“他说,足球就是一项22个人抢一个球,最终总是德国队赢的运动!”
“噢?这与我无关啊?”
“他还说,机关里就是无数人抢一个球,可是最终总是岳文赢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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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婚假蜜月,市委组织部的谈话两个周以后才进行。
到霍达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霍达看样子很高兴,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岳文竟有些感动。
嗯,难道我也是那种外面环境变化内心就变化的人吗?
可是,走到市委大院后面的停车场,他的心还是一动。
闻振宇和郄云伟竟联袂下车,两人正在握手,两人显然也看见了他,那相视一笑的脸上是无尽的意味。
“岳主席,蜜月回来了?”郄云伟很热情,热情地都不象他了。
“老岳,”闻振宇竟改了称呼,“你说你这个人,结婚也不请我们,我们可是刚毕业就认识了,”他还聪明,没有提葛慧娴,“不行,今天中午你得请请我们,让我们把这个红包补上。”
他说着,竟真的拿出钱来,“我车里有红包,老郄,你的与我装一块吗?”
“装一块,装一块。”郄云伟乐了,“赶日不如撞日,中午哪去?岳主席?”
他们俩都是正处,闻振宇安排得不好,可是还是区领导,但是岳文就显得尴尬了。
香江中路,凯悦。
楼台依旧,食客却在变迁。
岳文发现,自己人生中的许多大事,好象都与这里有关。
在这里,陈江平与自己谈话,让自己踏入虎狼之穴的金鸡岭,在这里,蔡永进与自己谈话,自己调往工委办公室,在这里,自己这里结识了孙健一,重新赢得廖湘汀的信任…….
“王总。”不是冤家不聚头,嚯,自己早中晚三期培养出来的三个敌人聚头了,王玉印那象会闻味似的,早早也来了。
难道,这是组团来忽悠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玉印举着酒杯进来,“唉,岳主席,我应该当面负荆请罪啊!”
“爱卿平身,何罪之有?”岳文大气地一挥手,虽然王玉印并没有给他跪下。
“我不知道岳主席大婚,你说我,忙得昏了头了,今天闻区长说起来,我才知道,不行,我得罚酒三杯!”王玉印并不介怀岳文的玩笑,他把红酒当啤酒喝,一口喝下去三杯,二两半的杯子,七两半的红酒几乎一口干掉。
王玉印喝完,朝岳文亮了亮杯子,“听说今天岳主席到组织部谈话了,我得恭喜高升!我再敬三杯。”
他笑得很谦恭,岳文记起来了,当年与王玉印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噢,又提拔了?”闻振宇作惊恐怖状,“岳主席,不会提拔到哪个区任区长,要么提拔到市里,哪个局的一把手?”
闻振宇表演的卖力,但很拙劣,郄云伟的眼光都有不屑。
“没了,专心干一件事了,参政议政,”岳文笑道,“以后两位区长还要接受我的监督。”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王玉印装糊涂,“你说,你说,这不是可惜了吗?”
他脸上很有那种怀才不遇的感觉,可是,这种表情本应出现在岳文的脸上。
“岳主席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郄云伟笑道,“我与岳主席认识较晚,可是一见如故,我的许多工作还是跟岳主席学的,来,我敬你一杯。”
杯子端起来了,门开了,一个人也端着酒杯走进来,他笑得很灿烂,一脸阳光。
嗯,他们想干什么?岳文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