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的表情看似怔忡。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可能真的就是……把她当成了一只会哭会叫的小奶狗。

　　养着玩玩，那就，养着好了。

　　或许等她长大了，过个三五年，或者再久一点，那时候他觉得不好玩了，没有了新鲜感，就会放了她。

　　可是感情，那就是毒药啊，沾染了，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可惜这时候的他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触过感情这样东西。

　　阿茹的眼泪凝固在眼底，张着嘴，好半天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大少爷，要……养我，为……为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好像染上了烟草味道，刚才，他亲了她！

　　望着她吃惊又害怕的表情，萧郁欺近过来，手撑在她旁边：“是，大少爷养你，以后不准再跑了。”

　　“再跑……就要打屁股了。”

　　“……”阿茹蜷缩着，脑子懵了，支支吾吾开口，“大少爷……是，是喜欢……我吗？”

　　不然，为什么要养她，又为什么要，亲她！

　　萧郁表情怔了一下。

　　喜欢？

　　呵……喜欢，她。

　　凉凉的指尖滑过她颤栗的小脸，他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嗯，喜欢。”

　　那么可爱，那么可怜，他是很喜欢啊，不喜欢干嘛要养着？

　　等他处理完在江城的事情，或许他会带她去东南亚住一段时间，就当作是休息。

　　他在那边有好几个私人岛屿，不夸张的说，他的权力触及到那儿的每个角落，在那边自然要比在江城随心所欲许多。

　　那个时候，小丫头应该也会慢慢习惯待在他身边。

　　他不急，他会耐心地等小丫头长大点，然后再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至于她说以后要嫁人……

　　嫁人啊，他心里笑了，不再去想。

　　“叫什么名字？”他把她抱到了腿上，掌心扣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坐在他怀里，阿茹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有点痛。

　　她目光微垂，眼底涣散：“大少爷问过的，我叫阿茹。”

　　“我是问，你姓什么？”

　　“我姓……我没有姓。”她抬头，很茫然的眼神。

　　姓什么啊，她也不知道。

　　吴妈说她连户口都没有上，那时候之所以能上学，是爸爸求老爷子安排的，只是让她坐在教室里跟着那些孩子一块儿上课，只是这样。

　　再后来她就没念书了，安安分分在萧家做小女佣。

　　萧郁轻轻抚着小丫头的脑袋，看起来小心翼翼的，也是因为有些心疼吧。

　　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以后就跟着我，姓萧。”

　　“大少爷？”阿茹眼里一颤，跟着他，姓萧，姓萧吗？

　　她傻愣愣看着他，那个小眼神，他真的又忍不住了，低头亲了她一下，仍然是浅浅地碰了碰嘴皮子。

　　根本不算是吻。

　　好像再用力一点，他都会怕她疼，怕她受不了。

　　“不愿意吗？不愿意也没办法，我说过会养你，所以你只能听我的。”

　　“乖。”

　　阿茹小脸皱巴巴的，他的手一下一下摸着她脑袋，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

　　咽了口吐沫，她不由得问出口：“大少爷是不是，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小狗？”

　　“……”萧郁眼角微微一抽，然后眼底就漫开笑意。

　　他是将她当做了小狗，可又不是，至少，他不会总忍不住想去亲一只小狗。

　　他捏着她下巴，呼吸落在她脸上，沙沙哑哑的声音，很热：“小狗会听主人的话，那你会不会听话？”

　　“……”阿茹默默低了头，眼底是他看不见的受伤和失落。

　　果然啊，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条可怜兮兮的小狗。

　　高高在上的主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小丫头，她真的很蠢啊，居然还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他的声音又响起，带着几分逼迫：“你还没有回答，会不会听我的话？”

　　阿茹抿着嘴，不想回答。

　　因为回答了，是不是就等同于，承认自己是小狗？

　　看着左手腕上的金属手环，再看看自己这副样子，被一个男人抱在腿上摸着脑袋，在她耳边说些轻佻又邪恶的话语……还亲她的嘴。

　　“大少爷可以让我下来吗，我去把浴室整理干净。”她说话声很低沉。

　　萧郁没有松开手，反而手掌搭在她后腰，缓缓而上抚着：“等我洗完，再收拾吧。”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抱着她去了浴室。

　　他让她坐在盥洗台上，当着她面，他除掉身上的衣服。

　　但是――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身前的疤痕，又看了看她忽红忽白的小脸，他重新把衬衫扣上。

　　淡淡地出声：“出去吧。”

　　对她来说，这些大概很丑陋，也很恐怖，她不会想要看见这些东西。

　　虽然将来……她天天都会看见。

　　不过这会儿，还是算了吧，他不想又把她弄哭。

　　弄哭了……也不大会哄啊。

　　……

　　深夜，阿茹在惊恐之中闭上眼睛。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就算睡着了，心里也不安稳。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碰她，蓦地，她睁开眼……而眼前，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做梦啊。

　　房间的门半开着，她瞧见外面有微弱的亮光，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阿茹掀开被子下床，悄悄走到外面。

　　书房里，萧郁挺拔的身影在站在窗前，手里有烟。

　　身后是他的属下，正是昨天来过的那位年轻男子，叫左一，是他的心腹。

　　“等江城这边的事情解决，我会把她一起带走，你提前安排一下。”

　　“主人……”

　　左一低下头：“对不起，我还是习惯了叫您主人！”

　　“可是主人，您是说，要把那个小女孩带去东南亚？为什么突然间……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和萧家有什么关系？”

　　萧郁就着烟灰缸抖了抖烟，冷漠的脸庞泛出一抹淡笑：“也没什么，就是想留在身边，养一阵子。”

　　养……一阵子？

　　左一咽了咽口水，现在不是养一条狗或是养一只猫，这是活生生的小女孩啊，还是那么点儿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