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碗对于这个计划很是满意,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正对着他的大腿准备下手,突然听到头顶一声阴沉的低喝:“你在干什么?!”
莫小碗一惊,瞪大了眼睛转头一看,又对上了那双寒意凛然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里更多了几分愤怒和羞耻。
莫小碗恍然意识到,从他的角度看,似乎自己是打算……阉了他?
“我没有……”她慌张的扔开了剪刀,“我没有要阉你……我只是想脱了你的裤子……”
莫小碗捂脸,为啥这话越描越黑。她从指缝间偷看那人的脸色,他的脸果然黑的跟墨水一样。
“我不是要非礼你……”她又解释,偏生嘴笨,总也解释不清楚,“我……真的不是要脱你的裤子……”
男人的目光扫到一旁折叠得整齐的干净衣服,眼底的寒光渐渐消散:“你要帮我换件干净衣裳?”
莫小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扶我坐起来。”他向她伸出了手臂。
莫小碗一呆,他的声音似乎没有昨晚那么低哑,显得低沉好听,还带着几分韵味,比村子里那些汉子们的声音顺耳的多。
“快点。”他眼底浮起几分不耐。
“哦。”莫小碗连忙过来扶他坐起来,他喝药之后出了一身汗,现在看起来精神比之前好些,似乎力气有些不济。
他坐稳之后,道:“剪刀拿来,我自己来。”
莫小碗赶紧递上了剪刀,他低头看了一回,若是剪成了一个短裤头,着实难看,下面还得露出半截白汪汪的腿,叫这丫头看去了,到底吃亏。
“算了!”他搁下剪刀,“你出去!我自己换洗!”
莫小碗求之不得,天地良心,她从来都没存着偷看他的心!
她飞也似的逃了出去,顺便给他带上了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求个预收么么哒,动动小手指么么哒!
【他的小皇后】
权势滔天的秉笔大太监死了,林夕的靠山也倒了。她自小在宫里长大,是大太监养出来的小“太监”。她骑过小皇帝的马马,胆大包天的笑话他尿床,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小皇帝祁连玉做梦都想把这家伙碎尸万段。
于是,她被扔到御马监铲马粪。
桀骜的少年天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开始研究怎么折磨这个可恶的家伙!
宫人们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她被折辱被现实暴打,可是等着等着,却等来了她万千集于一身的荣宠……
皇叔:本王府邸还缺个儿媳妇
小郡王:我爹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小媳妇
皇弟:我正好缺个暖床的,夕夕快来!
皇帝:都起开,朕的东西,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
林夕:……。
竹马太多怎么破?她只想安静的做个铲屎官。
【青梅竹马系列,轻松甜文】
第4章 狼狈
莫小碗出来想着这病人倒是好招呼,什么都能自己动手做,她省了不少心。
院子里的鸡见她出来,便都围过来咕咕叫,她去厨房抓了些野菜叶子洒在地上,大鸡小鸡们欢快地吃了起来,突然听到柴房里“咚”的一声响,她吓一跳,到了柴房外头,想从门缝里看看,又觉得不妥,正犹疑,只听到里头人叫了一声:“丫头!”
莫小碗这才推门进去,第一眼,差点没把她笑弯了腰,那人此时滚在地上的稻草上,裤子脱了一半,在绑着木棍处被绊住了,硬是脱不下来了,大约是折腾之下从床上滚下来了。
男人的肤色本来微黄,这下黄里透着红,狼狈不堪。幸亏他外裤下面还有一件里裤,不然真给莫小碗看光了。
看他这样,莫小碗虽忍不住笑,但也有些尴尬。她一个女孩子,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还不快扶我起来!”男人带着几分威胁几分嫌弃。
莫小碗撇撇嘴,这人就是态度不好,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关上了木门,毕竟这情况不能叫娘和奶奶看到了,若是她们看到不知得吓成什么样子。
木门一关,屋子里的光线便黯了下来,莫小碗到了男人身旁,正打算扶他起来,不想却摸到了他胸前。他此时已经脱去了捕快的外袍,里头是一件白色绸缎中衣,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露出劲实的淡红色肌肤。不凑巧,莫小碗一不小心手便摸到了那儿去了。
男人懊恼喝道:“你干什么?”
手下一片滑溜溜的温热,莫小碗赶紧收回了爪子,连声道:“对不住……我……我看岔了……”
真不能怪她,柴房里就一个小窗户,光线朦胧的,她哪里看的那么清楚。方才那种温热光滑又有弹性的手感,着实让她脸上发烧。她第一次接触到一个男人的身体,感觉有些怪异。
她重新将手伸到他胳肢窝下面,帮着他起身坐到床上去,那丝缎摸起来十分凉滑,她心里有些纳闷,捕快的日子这么好吗?都穿起丝绸了?
她正要出去,却听那人说:“你别出去了,进进出出不嫌麻烦?”
莫小碗一怔,呆呆望着他,他啥意思?
“背过去!”他命令。
莫小碗皱了皱鼻子,只得背着身靠墙站着,仿佛被先生罚站面壁思过的学生。
不一会儿,那人似乎换好了衣裳,道:“洗了给我拿回来,一件不能少。”
莫小碗转过身,嘟起嘴,将脏污的衣裳扔进了盆子里,气哼哼道:“说的好像我会将你的衣服拿去当了似的,又不值几个钱。”
男人眯了眯眼,眼底光芒闪过,莫小碗立即识相地闭了嘴巴,她不服气地扬起了下巴:“捕快了不起啊?捕快还不是要我给你洗衣裳?你要是学会好好说话,也许我还考虑让你多住几天。你要是一直这样,少不得给我扫地出门!”说完,不等他瞪眼,她一溜烟的就跑了。
“倒是溜得快!”裴远微微眯了眯眼,这小丫头看着呆呆的,倒是不算笨。
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浑身也舒畅了许多。
他转头望了一眼搁着一旁木凳上的汤药,依稀记得方才他昏沉之间是这丫头一口一口将汤药喂给他喝。
他双后交叠靠在墙边,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很糟糕的空间,墙角堆满了柴草和杂物,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吱吱”的叫声,似有活物在窜动。
他身上盖的薄被上几个补丁和破洞,但却很干净,并不肮脏,带着太阳和青草的气味,也不难闻。
他抹了一把脸上,手里便多了一张薄薄的皮子,这是他易容的人/皮面具。这人皮,是真的人皮,活生生从人的身上剥下来的皮,做面具以假乱真,最好不过。
几点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原本微黄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仿佛璧玉一般透明。
他垂下眼帘,重新将面具戴了回去。他此次被人偷袭滚下了山坡爬进了破庙躲藏,如今断了双腿,倘若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处境会更加危险。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浮出几个疑问,杀手是在夜晚下的手,他易容成捕快的时间很短应该没有人看到过他易容后的样子,那么一定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那个人会是谁?这个陈家村距离他跌落的山坡有多远?那些人会找过来吗?
外面很热闹,不是鸡飞就是狗跳,还有驴子嘶嚎麻雀争吵,同他曾经所在的地方,仿佛两个天地。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常常都是安静的,静的没有人敢咳嗽一声,静的滴漏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北镇抚司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也管不了,如今,他必须在双腿恢复前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外头响起小孩子的哭声,听着也就六七岁的样子。隔着薄薄的木墙,响起他熟悉的声音,是那丫头的。
“小瓢,你怎么回来了?”
莫小碗一脸惊讶地望着抹着眼泪的弟弟,他这个时候应当在学堂上课呢。
莫小瓢哇哇地哭,仿佛委屈极了:“姐,有人打我,我就还了手,先生说我打架,把我撵出来了!”
花大娘和莫奶奶听到哭声都赶了出来,作为家里的小心肝,花大娘和莫奶奶瞧着莫小瓢哭成这样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两个都围过来,一个抚着他的背,一个擦他的眼泪,纷纷替他抱不平。
“先生怎么这样不分是非?你哪里伤着没?让娘看看!”
“这不是欺负我孙子嘛!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莫小碗听得一头雾水,问:“你打你同学了?他伤的如何?”眼前的莫小瓢瞧着上下白白净净,倒是一点伤都没瞧出来。
“他……”莫小瓢有点心虚,瞅了他姐一眼,抽了抽鼻子说:“他……他没啥,就是下巴……下巴脱了……”
莫小碗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气道:“你把人家下巴给打脱了,怪不得先生赶你出来!莫小瓢啊莫小瓢,你倒是下手轻点啊!”
莫小瓢气恼地昂起小下巴,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道:“谁让他说我爹是贼!我爹不是贼!我也不是贼儿子!”说罢,拨开他奶奶和娘,一甩小书包,气哼哼的跺着脚进了屋。
莫小碗懊恼地道:“年纪小小,气性倒是挺大!”
莫奶奶嚷着跟进了屋:“我的宝贝,让奶奶看看,有没有哪里被人打到的?”
花大娘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咋办?你弟弟都成贼儿子了,你爹在县衙大牢关了这么些时候,若是再不从牢里弄出来,咱们一家都要成贼窝了。”
隔着木墙,外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柴房里,男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地敲在腿上,觉得有几分意思。他十几岁开始做锦衣卫,多年侦破各种案件,但凡案子到了他的手里没有不迎刃而解的。如今这家人,看起来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花大娘拉着莫小碗到了墙根,瞅了柴房一眼,低声问:“你……三舅怎么样了?能去衙门说句话吗?”
“娘,你别急,他腿还没好呢。”莫小碗知道娘心焦,但这件事急也急不来,那家伙脾气大性子冷,她不能惹毛了他,得一步一步来。
“你先问问,有没有门路,也叫娘放心啊。”
莫小碗只得点头:“行,我今晚给您答复。”花大娘吁了一口气,赞了一句:“好孩子。”
柴房门口,女孩看了一眼手中的两个鸡蛋,这是从鸡窝里刚捡的,家里的鸡蛋除了留给莫小瓢和奶奶补身体,其他的都是用来卖钱买粮食的,现在她舍了几个鸡蛋,成败在此一举。
玉米窝头和鸡蛋搁到了床边的木墩上,居然还有一碗野菜蛋花汤,裴远瞟了一眼,挑了挑眉。比起昨晚的两个白薯,这伙食显然改善许多。
他看了莫小碗一眼,她虽然是个村姑,倒是难得的眉目清秀,一身水绿色的衫子,身材不胖不瘦。十几岁的少女,扎着乌黑的双髻,脸庞还是肉嘟嘟的奶圆,乌黑清透的大眼睛眨起来忽闪忽闪,鼻子上几点小雀斑,显得有点可爱。
见他看过来,她脸上立即挤出笑容:“这是今儿的中饭,你应该饿了吧?”
裴远自然不能承认他饿了,只不过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他看似淡定地伸手拿起了窝头。
“说吧,有什么事求我?”咬了一口窝头,他的态度依旧傲慢。
莫小碗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他看穿了心思。他看起来很平静,既吃了她的窝窝头,也许会帮忙的吧。
她忐忑地握着双手道:“其实我想问问你,你是邻县的捕快,认不认识凤头县的捕快呢?”
看着她满眼的期盼,裴远啃着窝窝头,毫不犹豫极为冷酷地迅速打破了她眼底的那一丝期待。
“不认识!”
果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那一丝希望的火花生生破灭。
裴远看的清楚,饶有兴味地弯起了唇角。
“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也许有案子来往,也许曾经打过交道呢……”
“没交情!”他慢悠悠地剥着鸡蛋斩钉截铁地说。剥去了鸡蛋壳,他咬了一口,发觉味道竟然十分不错。这农家新鲜的鸡蛋,比起他从前吃过的所有鸡蛋都味美,又或者,只是因为现在他饿极了。
这人如此傲慢和冷酷,莫小碗生气地拿走了另外一个鸡蛋,说:“我弟弟还没吃鸡蛋呢,这个留着给他吃。”
裴远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鸡蛋,冷笑道:“你不就是想救你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