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碗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里头果然是个卧房,各色陈设精美而华贵。
床上搁着一套素锦绿纱裙,莫小碗拎起了比了比,竟然跟自己身量一般。她挠了挠头,想着,她家送大黄是奶奶的主意,难不成他会未卜先知,知道她会过来,还会落水?不然,这衣服怎么准备的如此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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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皇后】
权势滔天的秉笔大太监死了,林夕的靠山也倒了。她自小在宫里长大,是大太监养出来的小“太监”。她骑过小皇帝的马马,胆大包天的笑话他尿床,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小皇帝祁连玉做梦都想把这家伙碎尸万段。
于是,她被扔到御马监铲马粪。
桀骜的少年天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开始研究怎么折磨这个可恶的家伙!
宫人们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她被折辱被现实暴打,可是等着等着,却等来了她万千集于一身的荣宠……
皇叔:本王府邸还缺个儿媳妇
小郡王:我爹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小媳妇
皇弟:我正好缺个暖床的,夕夕快来!
皇帝:都起开,朕的东西,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
林夕:……。
竹马太多怎么破?她只想安静的做个铲屎官。
【青梅竹马系列,轻松甜文】
第47章 可爱
莫小碗换好了衣服, 因为头发湿答答的,她只好放下辫子, 用桌上的梳子梳直了,披着一头即腰的乌黑长发走了出来。
裴远抬头,不由得一怔。从前都只见她扎着可爱的双髻,穿一件洗的发白的布裙, 却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披着长发, 穿着素锦纱裙,一时看得呆住。
这素锦纱裙虽则看上去朴素,纱料却极为精细, 水碧的纱料上绣着暗银的蝴蝶, 百褶的裙尾仿佛碧色的云雾,走动之时更多了几分飘逸出尘之色, 合体的剪裁、收紧的纤腰,让少女越发显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饱满之处,眼眸微暗,她尚未全然长开,假以时日,必定更加玲珑。
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如今只是披着头发换上一身素锦纱衣便增添了许多颜色,倘若稍作打扮, 必定会更加动人。
“过来。”他唇角微扬,对她伸出手。
莫小碗看着男人,他也换了衣裳, 此时用玉环松松挽着墨发,穿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锦袍,闲适的坐在桌边,便是如此随意的打扮,也难掩他一身贵气。
“你不是说帮你擦了背,就放我出去的?”莫小碗可不听他的。
她瞅了一眼外头,天都快黑了,不由得焦急起来。她娘让她送鸡快去快回,这下倒好,她被这人关在这里出不去了,家里人肯定要等着急了。
“哪里有客人上门,一顿饭都不吃的道理?吃了饭再走。”他拿起了桌上的象牙箸,见女孩站着不动,又说,“不吃饭,还是不许走。”
“你这个人……”莫小碗真被他气死了,“笃笃笃”走到他跟前质问,“可是你方才明明说擦了背让我走的呀?”
男人抬头,幽幽望着她,眼底似乎掠过几丝黯然:“让你陪我吃顿饭就这么难吗?你若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这一大桌子的菜,我怎么吃得完?”
莫小碗素来吃软不吃硬,听着他这么说,心里有点发软,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吃一大桌子菜,也是怪冷清的。
“你这里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她疑惑的问。但凡官宦人家,到哪里不是丫鬟仆从成群的,他倒好,跟孤家寡人似的。
“我不喜欢人近身伺候。”他淡淡道。
她到底还是坐了下来,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警告他:“你可不许再抵赖了,吃了饭一定得让我出去!”
男人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含着笑,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芙蓉鸡片到她的碗里,道:“好,不抵赖了。”
莫小碗看那鸡肉,不由得惊了一下:“我的大黄?!”大黄,你这么快就飞升了么?
男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搁下筷子道:“不是那只鸡。你送的,自然替它养老送终。”
莫小碗一愣,她着实无法想象一只鸡垂垂老矣寿终正寝的样子。
“那也……大可不必。”她确信那不是大黄,安心的咽下了鸡肉。
莫小碗抬眼瞧见他面带笑容望着自己,仿佛春风拂面冬日初阳,小心脏又漏跳了一拍,吓得她赶紧低头,闷头吃饭。
她方才来送鸡的时候,只拿了半个馒头就出来了,这会儿的确饿了,旁边那人时不时夹菜给她,她便一股脑都下了肚子。这里的菜她吃的出,绝对是大厨子做的,色香味俱全十分美味。
她吃的很香,裴远看着她吃,自己骤然胃口也好了许多。
待得吃完,十分饱足。
“还在练字么?”他不经意问了一句。
“嗯。”莫小碗随口答了一声。
“写几个字给我看,看看退步没有。”
“诶……”莫小碗正要抗议,他明明说吃了饭就可以出去的,这会儿又要练什么字啊?
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已经拉着她到了隔壁的书房。书房之中书香氤氲,书架上搁着各色书籍,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俱全。
莫小碗被他按在椅子上,手里又被塞了毛笔,只得认真写了几个字,打算写完几个字立马走人。
她倒也没想写什么,随手便写出了“良辰美景奈何天”的字样,这是当初他读《丽娘传》给她听里头的词句,她觉得好听记得牢固。
而他吹的那首曲子“良辰”就是出自这句话。当初他吹箫之时,她便觉得那时便是良辰美景,因此才起了这个名字。
裴远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微微扬起了唇角,除了差些力道,一如自己的字一般。
莫小碗握着毛笔,呆呆看着这几个字,在柴房中他手把手教她字的情形仿佛浮现在眼前,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正怔怔想着,却觉得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几分青檀一般的清雅气息,她蓦地转头,便对上了他白皙的侧脸。
他握着她的右手,顺势捏着她手中的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重新写了“良辰”二字,低声道:“这两个字,你还差些火候,应该要这样写……”
莫小碗的脸渐渐红了,低头不敢看他,只随着他的手握着毛笔在纸面上游走……
他的确骗了她很多,但是现在的他,同当初在柴房中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虽然是人称凶神再世的锦衣卫裴大人,似乎他也从未真的对她凶过……
世人都怕他,但是打心底,她是不怕的。别人不敢瞪他、不敢骂他、不敢打他,她都做了,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写下“良辰”二字,他松开了她。外头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很快,沙沙声音渐大,变成嘀嗒嘀嗒的声音。
莫小碗怔然回神如梦初醒一般,倏然站起来惊道:“哎呀,下雨了呀!”因为下雨,天色也黑沉沉的,她来的时候又没带伞,这下怎么回去?
“我送你回去。”
侍卫送来了雨伞,却只有一把。
裴远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琉璃风灯,立在灯笼下,回头看她,道:“过来。”
莫小碗抬头,见淡黄的灯光洒在他月白的长袍上,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墨发垂肩,配上他那张明月般皎洁的俊容,真如神祗下凡一般。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愣着做什么?”
她晃过神来,连忙走了过去。她得赶紧回家,家里人八成急坏了。
雨水嘀嗒下着,不大也不小,如断线的珠帘般不停落下。
他伸出手揽着莫小碗的肩头,替她遮挡肩头的雨水。
莫小碗转头看着搭在肩头修长的五指,心中微微一震。从来没有人,在下雨的时候这样护着她。
她偷偷看他,见他平视着前方,神色平静。雨伞向她这边倾斜,嘀嗒的雨滴打湿了他右边的肩头。
走在湿漉漉的长街上,街上已然没有什么行人。这样的天气、这样黑暗潮湿的街头,莫小碗的心头并不害怕,大约是因为有这个人在她身旁。
莫小碗心里想着,他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在这样的天气本可以不出门,也可以不淋雨的。
他教她写字、替她念书、为她遮风挡雨,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他一次?
“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人垂眸看她,唇角微扬,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宠物。”
莫小碗气的瞪他:“我又不是猫儿狗儿!”
裴远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安心,我从不养猫儿狗儿,你是我唯一的宠物。”
莫小碗翻了个白眼:“你说要跟我娘提亲,那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长得都没你好看……”说这话,她委屈巴巴的。她是没他长得好看,但是又不服气的想着,要找出比他长得好看的姑娘,恐怕也很难吧。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脸,带着几许笑意:“要好看做什么?可爱就好。”
莫小碗心中一动,偷眼睨他,见他垂眼看自己,不由得又低下了头。他说她可爱,心底,竟浮起一丝窃喜。
到了莫家门口,花大娘已经在准备雨伞打算亲自去看一看,她打开院子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分英俊清贵青年,青年的一只手还揽在小碗的肩头。
莫小碗瞧见她娘,吓得立马将裴远的手拍下去。
“娘,下雨了,所以裴大人送我回来。”莫小碗抱着自己换下来的旧衣裳飞快的躲到了她娘的身后。
“裴……裴大人?”花大娘一脸震惊,她记得小碗说过裴大人就是柴房里的花捕快,怎的两个人还长得不一样?面前这个也长得太好看了些吧?
裴远微微点头,朗声道:“今日天晚,改日登门拜访。”说罢,转身离去。
莫小碗探了头望了望,见他真的走了,月白色的锦袍消失在雨幕之中。
花大娘一把拽着莫小碗进了堂屋,见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不由得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你你你……你和他……”
莫小碗知道她娘在瞎想,慌忙摆手:“我和他没什么的,清清白白。我就是给他送鸡,然后不小心掉到池子里了,大人就找了一件衣裳给我换。”
花大娘半信半疑,瞪着她看了良久,确信她没有说谎,这才安下心。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可是他原来的样子……”花大娘百思不解。
小碗忘了跟她娘提易容这一茬,忙道:“面具,□□!”
花大娘吓得一抖,拍着心口叹道:“我的个娘诶!不愧是锦衣卫啊!”
她蓦地想起那人搭在小碗肩头的手,又想起从前都是小碗照顾的他,如今……
她惊骇的望着女儿:“他……对你……该不会对你……”
莫小碗知道裴远既然说了要提亲,肯定是要上门的,这会儿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家里人。
“他说要上门提亲。”
花大娘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时,屋里头蹦出来一个人,正是一脸激动的莫小瓢:“什么!有人要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