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好说的?”莫问白了诸星元一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提了一句,“那个将灵剑种子带来昆仑的剑修前辈似乎与首座关系有些耐人寻味。”
诸星元面上的表情有片刻的迷茫,而后便是耸肩低笑。
这幅忍俊不禁的模样看的葭葭与莫问面面相觑,到底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你知道?且说来听听呢?”
诸星元待得自己笑够了才对上了葭葭与莫问二人,轻咳了一声,做一脸正经状:“嗯,我知道的。至于秦雅跟那人的关系啊,当真是一言难尽。”
他这幅时不时低头发笑的样子看的葭葭与莫问更是好奇,二人皆睁大了双目向诸星元看了过去。
待得诸星元笑够了,这才看了看四周,朝他二人招了招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执法堂说去。”
想着左右也是无事,葭葭遍没有反对,与莫问提步跟上了诸星元,去了执法堂的后堂。那玄武神龟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行人一眼,见都是熟人。便未出声询问,只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目。
跟着诸星元走入了一间密室,诸星元轻呼了一口气,这才开口了:“秦止。”
他说的十分突然,莫问因着还不曾回神一时便没有说话,而葭葭这几日左思右想,一直在想着化道真人与她说的事,秦止这个名字也在脑袋中过了不知多少遍,是以诸星元口中突然蹦出了这个名字,葭葭便是浑身一惊。也有些发愣。
诸星元说罢“秦止”两个字。见二人还未回神,不免有几分得意,又道:“将灵剑种子带来昆仑的是秦止,也就是秦雅的父亲。连葭葭。论理你当喊他一声师祖才是。”
见葭葭双目动了动。定定的向他望来,那头的莫问也回了神,向他看来。诸星元心中颇有几分得意,又道:“秦雅与秦止两父子关系确实不怎么样。当年灵剑种子是秦止从东海带回来的,听闻是准备自己吸收的,诶,若是当年他能够成功吸收灵剑种子,估摸着也不会那么快就陨落了,实力想必更有不同。只是听闻终究是差了些火候,便一直放着,直到三百年前,灵剑种子被秦雅扔进了饮剑泉的,具体怎么回事,大抵也只有秦雅本人清楚,不过据传当时秦雅将灵剑种子扔进饮剑泉之后,秦止勃然大怒,两人大打出手。哦,对了当时的秦止元婴后期,秦雅金丹初期。听闻秦雅接了秦止盛怒之下的一击,让当时身为执法堂首座的秦止丢尽了面子。”
葭葭与莫问面色古怪的干咳了两声,忽然想到先前在秦雅住处时秦雅说过的话“元婴期败给金丹修士,有什么好学的。”听着诸星元的话,再思及秦雅之前所说,光是听着,他二人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古怪和尴尬了,想来当年那位秦止首座心情定是难以形容的。
秦止是元婴进出窍失败,虽说服了增元丹,增了不少寿元,又闭了死关冲击出窍,但最后还是失败陨落的,说来有些唏嘘,同辈修士中能够担任执法堂首座的,能力自然不同凡响,只是秦止冲击出窍失败,这就未免有些英雄气短了。
葭葭与莫问的思绪有些神游,诸星元只当他二人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想了一想,又说了起来:“秦止首座与秦雅一贯关系尴尬至极。秦雅出身时是破军星转世,当年整个昆仑高层皆惊,秦止身为那时的执法堂首座自然是对秦雅期待非常,务必要将独子好好培养成昆仑一代顶梁柱。然而秦雅是什么人?要他言听计从根本不可能,是故秦雅对秦止一贯是爱理不理的。听闻那时候,秦雅同辈的修士宋无暇、梅七鹤等人在努力练剑的时候,他背着长剑跑到一旁去看神州杂纪录,这让秦止大动肝火。而后内门弟子大比,若非伏青牛执意,秦止根本不会让秦雅去参与,还放言说秦雅过不了三关……”
原本葭葭与莫问并不在意诸星元说了什么,只是诸星元越说倒是越有意思,便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来,听他继续说下去。
“秦止真人说师尊过不了三关,那结果呢?”葭葭好奇不已,难道师尊真的过不了三关?
诸星元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头:“何止是过了三关?秦雅最后拿了第一。听闻当时身为执法堂首座的秦止脸色很是难看,说秦雅过不了三关可是他当着群修面说的,结果……”
葭葭与莫问一脸的面色古怪,他们光是听着便能感觉到其中的尴尬了,其他还用说么?一方面执法堂首座被明晃晃的打脸了,另一方面,秦雅说到底都是秦止的独子,如此成就,想来与有荣焉是难免的。这般想想就复杂的说不出的心情,也不知秦止是怎么承受得住的。
“总之,这种事情不是第一回 ,秦雅与秦止这对父子不对盘当年整个昆仑都知道。秦止首座因为秦雅没脸也不是第一回了。”诸星元说着轻叹了一声,“对了,当年以伏青牛为首的门派高层是有意推秦雅为掌门的,是当时秦止一力反对,至于理由么?便是执法堂卷宗里头也没写。”诸星元说着却是带了几分怀疑,“是个秘密。总之最后梅七鹤任了掌门,秦雅执掌斩神刀出任执法堂首座。”
诸星元说罢,便看相葭葭与莫问二人,莫问还好,葭葭神色却又想茫然,似是在想别的什么事情一般,这般一看,诸星元便出手拍了拍葭葭的肩膀:“连葭葭,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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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师徒
葭葭冷不防被他拍了一记,吓了一跳,本能的脱口而出:“秦止。”
“秦止有什么好想的?”诸星元瞟了她一眼,“就算是曾经的执法堂首座,也是陨落的人了。”更何况葭葭可从未见过这个秦止,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他这边方才说罢,莫问便已开始感慨了:“难怪首座与秦止前辈之前关系难以一言道尽,只是到底是父子,首座爱喝饮剑泉水泡的茶想来也是怀念秦止前辈吧!”
莫问的感慨方才说罢,诸星元便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吧!秦止带回灵剑种子试着吸收试了一千多年,就这般被秦雅扔进了饮剑泉里,二人为此大打出手。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怀念的?退一万步讲,就算要怀念,便不能找个别的怀念怀念,要找这等想想便难堪的回忆来怀念?”
“一千多年?”不止是葭葭,便连莫问也惊讶不已,大抵也有些明白秦雅所说的话了,如秦雅这等人,或许是很难想象一千多年都没有吸收灵剑种子这件事情的,难怪让他二人别跟着学了。
“嗯。”诸星元点了点头,支着下巴算了算,“到如今已经大概一千六百多年了吧,总之那灵剑种子很早就被秦止带上昆仑了,那么些年他一直在尝试吸收,却始终徒劳无功。虽说我执法堂的首座绝非庸才,但这件事上来说,秦止确实是不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如今灵剑种子能造福一峰修士,总是秦止前辈的功德一件。”莫问有些唏嘘,还是有些惋惜秦止进阶出窍并未成功的。
一千六百多年?葭葭脸色变幻莫测,总觉得这个时间好生巧合,又是自东海来的灵剑种子。想了想便问诸星元:“一千六百多年,那时候想来秦止师祖也是极为年轻的吧,与秦止师祖一辈的伏青牛等人也是如此吧!”
诸星元耷拉着眼皮看了眼葭葭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伏青牛年轻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他与秦止关系想来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一力支持秦雅了。”
“那除了他二人还有谁与他们关系不错呢?譬如蜀山的什么同辈修士?”葭葭试着问诸星元。
诸星元狐疑的看向葭葭:“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葭葭想了想,却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觉得化道真人会修补禁制的事情跟名无宝殿东西失窃有关?化道真人所说的那趟东海行的事情与此有关?无凭无据。乱讲便有些要不得了。
“如今的出尘修士。藏神修士除了秦雅,还有一些出窍修士都是他们同辈的人吧!”诸星元看了葭葭一眼,“执法堂卷宗再万能,也不一定能够事事纪录。便连我也记不住那么多。”诸星元说着摸了摸鼻子。“可以去问魏探。他不是号称活卷宗吗,想来应该知道不少事情的。”
“你闭关之时,他已来了藏剑峰。眼下便藏剑峰与天机殿两处走动。”诸星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魏探去天机殿?葭葭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忽而想起当年在明昭峰九道崖试练之时,他便在场,听闻是他的师尊封了九道崖其中的几道,而封了九道崖的正是燕锦儿。其实细细说来,魏探与燕锦儿可以说是师徒。只是魏探虽与燕锦儿有师徒之名,在魏探结丹之后便去了外峰,甚少回天机殿,展红泪和段玉与他也不怎么熟悉。葭葭入昆仑之时魏探也早已结丹,所见便是魏探时常在外峰的秀园之上养蜂,抑或来执法堂做事,是以若非当年机缘巧合,想来是很少会注意到这层关系,不比段玉和展红泪被燕锦儿带在身边教养,魏探与燕锦儿这层师徒关系时常会被人忘却,但事实上他们是实打实的师徒。
想了想,葭葭轻唤了两声:“玄灵,把如花叫来。”
而后便听到了几声玄灵低低的喝骂声,不多时,如花略有几分不情不愿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事啊?你不是让我给你看护花草么?仔细那些灵植坏了。”
“不过一会儿的事,再精细的灵植也坏不了。”玄灵呛了她一句,而后对葭葭说,“有事你问她吧!你们昆仑的这些事我没兴趣管,也懒得管,你莫勿了修炼就是了。”
“我如今不到两百岁就出窍大圆满,你还不满意么?”葭葭笑道,虽是调笑的意味却也多了几分严肃:“我想我总有一日能飞升的,届时自会让你走出混沌遗世,好好看看这个世间。”
沉默了许久之后,玄灵才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葭葭一笑,也明白了玄灵的意思,便不再多说,只是问如花:“如花,我有事要问你。”
“有话快说。”如花撇了撇嘴,“快一些,别说废话。”
“自然。”葭葭应了下来,倒也不含糊,直奔主题,“说燕真人,说魏探。”
“他二人有什么好说的,师徒呗。”如花答道,“不过魏探在她结婴之前便结了丹,而后便去了外峰替执法堂养蜂,很多人都知道这一茬,没多少好说的。不似展红泪和段玉留在哪个疯女人身边,自是没有那么好的关系。”
葭葭抿了抿唇,却是由几分奇怪:“照说魏探是燕锦儿的大弟子,即便要为执法堂做事也尽可以留在天机殿才是,为什么一定要去外峰?就算要养蜂,太阿峰空旷的很,便是修建一座秀园也不是多大的功夫。”
“可能魏探不得疯女人喜欢吧!”如花轻哼了两声,“疯女人整日里要不是与她那些面首玩玩,便是教导盏红泪和段玉,要么就是替门派行卜算之事,再不然就是得空思念思念那个化的渣渣都不剩的方青竹,反正很少想魏探的事情。除非公事公办,燕锦儿很少会想到魏探。”
葭葭想了想,再思及自己与师尊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这对师徒好生漠然,当真是听着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满满的冷意。)
第七百三十九 办法
“想来如今他们的关系应当有所改进了。”葭葭叹了一声,忽地眼珠一转,“当年燕真人元神分裂,照说那应当是极度危险的,若是,我是说若是燕真人不在了,那天机殿由谁来执掌?”葭葭也知晓自己这话是不能乱说的,是以也只对着如花与玄灵问了一问。展红泪和段玉虽是被燕真人带在身边教导,但是说到底,燕真人的大弟子是魏探,并不是他们。而魏探,葭葭知道他的本命武器是判官笔、擅长养蜂,执法堂那些传讯蜂便是由他养着的,除此之外,还有活卷宗的称号,便是当年在执法堂中排位也是十分靠前的,师尊也对他十分依仗。
葭葭想了想,不管是判官笔还是一手好的养蜂手段或者活卷宗的美誉,这些都足够为魏探添光增彩了,是以她从未往深处想。
若魏探是燕锦儿的弟子,那么卜算之事呢?诡道呢?燕锦儿擅长的阵法呢,他学到了多少。
葭葭突然有些怔然,只觉得这个素日里时常见到的同僚就似是隐在云雾深处的人一般,想看清楚他就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剥了一层还有一层,怎么也看不穿。
她低头想事,那头的诸星元和莫问又说了不少秦雅令得秦止打脸的事,直道在秦止眼里,秦雅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逆子,总叫他打脸。
二人说的正是兴头之上,又一次得了莫问的点头称是,诸星元目光一转。转到了葭葭身上:“也不是不能替你查一下卷宗,只是年代久远,恐怕不好查。而且那时候执法堂的修士可以说几乎与我等毫无交集,说句难听的话,卷宗上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不若寻个当年的修士问上一问的好。”
“伏真人看我都是那样的表情的。”葭葭模仿伏青牛作了个斜眼看天的表情,“他估摸着不会搭理我的。”
诸星元闻言倒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称是:“你倒是模仿的不错。”见葭葭一脸郁闷的样子,诸星元心情不错。便难得得安慰她。“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伏真人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葭葭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诸星元又接着道:“他是觉得所有的女修都不行。就算樊天修到了藏神。伏青牛看她也是这副样子。”
葭葭暂且把心中所想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不无惊奇的问道:“那倒是有意思了。樊天的个性能忍?”
“当然不能。”诸星元笑了出来,“她与伏真人互相看不顺眼,听闻一贯如此。倒是秒真人。大抵是功法属性几近于佛修,倒是更偏好静坐,没有与谁走的特别近,但也不得罪人。”
不过也因此,妙无花所了解的事情大抵不多,不然,葭葭若是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倒是可以去寻妙无花,总比寻伏青牛要好得多了。
不等葭葭说话,诸星元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倒是樊天,这些年除了出任务,倒是安安静静的很,性子变了不少。大抵也是明白了,如今她在昆仑到底是师祖级的人物了,可不是当年肆意妄为的时候了。如今昆仑在她头上的秒真人懒得多管她,若非有些事不得已要他出手,他大抵只会管管云开书院的事情。伏青牛与她不对付,至于陈华轩和庞宁与她关系也不过点头之交,比他小一辈的秦雅、宋无暇两个剑修不耐烦搭理她,至于卫东么?呵呵,卫东管门派的事情还来不及,哪里来的工夫管她?当年任着她肆意妄为的那批修士也陨落的差不多了,自是不能让她随意撒野了。”
“如这般封闭昆仑也不知道要封闭到什么时候?”葭葭看了一眼诸星元,皱眉,“还有两个月就要到诛仙大比了吧,我之前是答应了子桥的,如今看情况是要食言了,子桥前些日子还特意来寻我,只要我安全为重,他自会好好努力,叫我等他的好消息。”不管怎么说,食言总是葭葭不愿意看到的事。
诸星元看了葭葭一眼,却有几分不以为然:“庄子桥虽是小辈,却稳重的很,你当年参加诛仙大比还不到百岁,他如今可比你当年大了不少,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你当年参加时不过刚进元婴,他如今已是元婴后期,便是你不去,伏青牛也会去的。秦雅、顾朗这一行人,除了你之外,他个个都紧张的紧。所以你完全没有紧张的必要。”
葭葭一时语塞,只愣愣的看着诸星元,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不一样,子桥希望我去,大抵也是希望得到我们的承认,如今,因为仕魔剑的事情,我们无法离开昆仑,总是有些遗憾的。”
诸星元看了葭葭一眼么,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其实仕魔剑的事情也并非毫无办法。”
葭葭闻言,双目一亮,她倒是忘了这位昆仑首席智囊了,论理诸星元早该有了应对之法才是。
诸星元“嘿嘿”笑了两声,不知怎么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猥琐的意味:“弄把假的仕魔剑呗,若是那把剑出来了,自然就能引走他人的注意,我们自也可以出入昆仑了。”
葭葭还当诸星元想了什么好主意呢!听他这么一说,却是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追寻仕魔剑的修士修为非比寻常,眼力也非常人可比。要瞒过他们,一把假的仕魔剑怎么可能骗得过?”
若是随意寻把假剑就成,他们怎么会被禁足这么久?更是连明定城都不能去。
诸星元不以为意:“只要做到以假乱真就成。而所谓以假乱真,首先仕魔剑出世引动雷劫,自要非一般的神兵利刃,其次这神兵利刃定要剑势不凡,带几分煞气。要做到这一点虽说有些难度,却也并非不可能,一个铸造宗师给他些时间未必不能铸成。所以这也并非一个必死之局。”)
第七百四十章 破局
葭葭看了诸星元一眼:“如你所说,这样的剑就算不是仕魔剑,也是难得的神兵利刃。更何况要满足这样的条件,便是铸造宗师短时间之内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吧!”
“是啊。”诸星元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若是此法可行我早做了,怎会被禁足如此之久?”
“那你说来作甚?”葭葭看了他一眼,一个用不了的主意有什么用。
诸星元不屑的撇了撇嘴:“也并非全然无用,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只是真正做起来有些难而已。”
那日,她、诸星元与莫问在密室了说了许久,却尽是些没什么实用性的办法,最后葭葭还是无奈离开了。
第二日葭葭照旧去寻化道真人,这日化道真人心情倒是不错,只再三叮嘱葭葭莫要弄坏了那些书,葭葭连连点头称是。
可化道真人还是不怎么放心,只将那些古篆文的书册小心翼翼的堆在一旁,让她好生小心。
葭葭对古篆文并不陌生,也并非看不懂,也并非故意,只是修补之时,难免会扫到一些书册内容。倒也有意思,是不知哪些古修士的见闻实录,其中不免有夸张的见闻,更多的还有关于门派之间,尤其男女修士之间千回百转的关系的描绘,所以细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画本子。
葭葭只觉得好笑,这些高阶修士怎的好像都喜欢看画本子似得玩意儿,化道真人如此。卫东如此,萧白夜更是个中翘楚,难不成是打发时间?葭葭觉得好笑,便连她自己当年也有幸做过一回画本子的主角,对于画本子中所描绘的场景自然是知道其中真假的,恕她愚钝,活了快两百年,还当真没有看出来画本子的用途。偏偏化道真人宝贝似得看顾着那些古篆文的书册,葭葭也不好太过,只匆匆扫了一扫。便不再多看了。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一个炸裂似的消息传遍了神州:仕魔剑出现了,于外荒附近出现的。据说当时感应到仕魔剑的有七位藏神期的大修士,俱是魔修以及散修,合欢宗有名的双修道侣陆舟虚、甄亦柔不过才进藏神。甚至境界未稳便赶了过去;修罗派一派天生六指的宁无缺;生死门大名鼎鼎的体修老祖宗。还有三位正邪不辨的散修。七位藏神期的大修士为了一柄仕魔剑大打出手。葭葭光是听,便能想象到当时混战之下的可怕。藏神期的修士有搬山填海之能,如此七位修士的混战。估摸着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这七位的目的倒也是出奇的相似,要么便是自己夺得仕魔剑,要么便毁了这把传闻能斩人气运的神兵利刃,没有谁希望有朝一日仕魔剑的锋刃对上自己。
那一战的惨绝人寰暂且不提,听闻最后一位藏神期的散修拼了个重伤夺走了仕魔剑向神州逃窜了。
这消息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陆舟虚、甄亦柔、宁无缺等人的承认几乎可以断定那把是仕魔剑无疑了。
葭葭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找上了诸星元:“不会当真是你弄了把假剑吧!”着实不怪葭葭怀疑,他们这边才说完可以弄把假剑散走注意力之时,这边便传来了七位藏神大宗师为仕魔剑混斗的消息,时间委实太过凑巧了。
诸星元看了葭葭一眼,也是一脸无奈:“先前莫问就来问过我了,不是,当时我不过与你们说说罢了,谁料到那么快便出了这等事。”
“所以那把仕魔剑是真的了?”葭葭也是讶异,如今这时候出现,她大抵能赶上今年的诛仙大比了,当真是要感谢仕魔剑出现的如此凑巧了。
诸星元摸了摸鼻子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能说有很大可能是真的吧,当然说不定也有如诸某一般聪明的人寻了把假剑来,不过这可能性委实极小。”
其实葭葭等人都明白这仕魔剑八成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个消息甫才传出,第二日妙无花便解了几人的禁足,葭葭想了想,便去了秦雅那里,她赶到之际,秦雅正提笔写着不知什么东西。
葭葭扫了一眼,却见“神州游历录”五个大字赫然书于纸上,葭葭一时有些说不清的感慨。
说起来师尊这一生也算精彩,出生便是破军星转世,少年成名,手执斩神刀,执掌执法堂,手握实权的背后还有世人传遍天下的美名。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中,要赢得一身“君子”美名绝非易事,声名如日中天之际急流勇退,昆仑上下的尊崇绝非虚言,可以说他登高一呼,绝对能一呼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