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定城,葭葭早已是熟门熟路了,寻了几人问了问,却是不知道此事。记得那执事与她说的是炼宝阁、百草堂要举办拍卖大会。
不过略一思索,算了算路程,百草堂似乎更近一些,葭葭便向着百草堂的方向而去。暗用踏雪羽飞鸿的步法,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葭葭人便已停在百草堂之外了,看了看周围,与平日并无二致,葭葭想了一想,还是走了进去。
虽说百草堂的分店遍布神州,不过进入这间百草堂,葭葭向四周望去,里头的伙计似乎少了点。
进来不过才一会儿,账房那里便突地冒出个胖胖的修士,笑呵呵的迎了上来:“道友好,鄙人姓佟,是明定城百草堂分号的掌柜,想买点什么吗?”
葭葭一笑:“听说你百草堂与炼宝阁今日要举办个拍卖大会,却也不知是在nǎ里?”
那胖掌柜呵呵一笑:“哟,道友倒是消息灵通的很,不过这要参加拍卖大会可是要牌子的,您有么?”
葭葭微有些惊讶,而后便摇了摇头:“原来还有这等规矩啊,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却也不知这牌子如何才能得到?”
掌柜面上的笑容愈发和善,只是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牌子已经发完了,所以您看,这……”
不消他把话说完,葭葭就明白了,也不强求,颔了颔首:“也罢,倒是不巧了。告辞。”
眼看她转身欲走,佟掌柜面上仍带着笑。却忽地感觉身后一凉。趁着那女修转身的功夫。清楚的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一位黑衣学徒朝他比了个手势,只扫了一眼,佟掌柜连忙上前喊住正要跨出百草堂的葭葭:“道友请留步。”
葭葭脚下的动作一顿,转过身去正好碰上了急急迎上来的佟掌柜,却见他一脸笑意:“道友且慢,老头儿这里还有一块牌子。”
葭葭的动作一顿,狐疑的对上那胖掌柜:“你有牌子?”见他点了点头,抬眼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方才问出口,“那请问我要如何来换你这牌子呢?”
胖掌柜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昆仑内门弟子服饰,笑道:“这牌子对老头儿也无用,不过听说你昆仑秀阳峰上炼丹一途颇为鼎盛,不如就换一瓶补灵丹如何?”
“你要补灵丹?”葭葭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瓶补灵丹在胖掌柜面前晃了一晃,“用我的补灵丹来换你这仅剩的牌子,你这笔交易合算么?”
胖掌柜腆着肚子笑的双眼快只剩一条缝了,在葭葭面前摇头晃脑的说了起来:“这拍卖会对老头儿来说半点涌出都没有,所以这牌子于我不过是个废牌,倒不如一瓶补灵丹来的合算。老头儿是生yi人。然在这明定城里头呆了那么多年,却也不敢漫天要价。否则,当真会呆不下的。您说呢?”
话音刚落,那白色瓷瓶便递到了葭葭面前,胖掌柜笑着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铁犁木牌递了上去,见那女修扫了一眼才接过,复又指向右侧,道:“明定城正中天元广场,凭牌入内,只消说是百草堂佟掌柜给您的就行,里头啊,当真是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葭葭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铁犁木牌,朝佟掌柜拱了一拱手:“多谢。”
佟掌柜的回笑还在面上,下一刻,就见眼前的女修不见了踪影,探出门看了看,目之所及,根本找不到。
“好快啊!”佟掌柜叹了一声,转身走入铺子里,对上了几个小学徒好奇的目光,不禁冷下脸来呵斥了一声:“干活去,看什么看?”
被佟掌柜这一哄,小学徒浑身一抖,很快收回了目光,佟掌柜叹了口气,向后院走去,行至一个面生的学徒身边时,抬起一脚,骂道:“怎么做事的?跟我进来!”
那学徒“恩恩”了几声就跟着佟掌柜去了后院,只一旁的小学徒满面不解:旁边那个新来的被踢了一脚怎的衣服上一片干净,连半点污迹都看不到,真是奇怪。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嘟囔了两声,便低头分拣起药草来。
却说那佟掌柜与那黑衣学徒进了后院右手第三间堆放杂草的小屋,一进门,那方才还背负着手,一脸趾高气昂的佟掌柜却立刻转身向那“小学徒”一礼:“主上。”
那方才还低着头,一句话没有的“小学徒”这厢却十分的自然的走到了佟掌柜面前,坦然的受了他这一礼,悠悠的开口道:“你定然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让你破例给她一块牌子。”
佟掌柜笑了一笑,摇头:“属下不知。”
“她就是那位很有名的新进金丹连真人。”那“小学徒”越过佟掌柜踱了两步,停了下来。
“连真人?”佟掌柜扬眉,“哦”了一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属下并不觉得此人有什么特殊的。”
“纵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可也总有七八分的实力。方才你将牌子递给她之时,她用神识扫了一下才接过的,你难倒没发觉她行事很谨慎?”那“小学徒”瞟了佟掌柜一眼,“还有你没看到她的速度么?那踏雪羽飞鸿可不是谁人都能使得这般好的。更何况她到底师承昆仑前一辈最强的秦雅,秦雅毕竟是个以身修剑的剑修,这样的修士,一个出窍初期绝对抵得上多个,叫本座很是忌惮。更何况今日本座心情不错,便暂且卖秦雅这个面子。”
佟掌柜对主上的喜怒无常虽说有一瞬间的发愣,可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
“我查看过她的资料,撇开那些虚的,确实当得‘不错’二字,只是在那本天花乱坠、闲时用来解闷的话本子之前,她似乎总是轻易被人遗忘。”那“小学徒”眯了眯眼。眼神一瞬间变的危险了起来。“我可不想昆仑再出一个林谨然。”
“林谨然”三个字一出,佟掌柜先是一愣,而后额上不由冒了些许冷汗,若当真说起来,林谨然的际遇某些方面真的很像这个女修呢!金丹以前,也得过门派魁首,但那一次却不过一个记录而已,众人当时的目光都放在诛仙台上横扫四方的秦雅身上。金丹过后。也立过好几次功,可也不知是机遇还是其他,往往能被他人抢了风头,譬如燕锦儿跻身七品阵法师之类的。然而便是这样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到最后选取斩神刀新主之时,却叫人不得不承认,他的履历,足可担任斩神刀的新主。
在二十多年前的妖兽动乱之中,林谨然起初亦是声名大显,可奈何阴差阳错。就在那场妖兽动乱中陨落了,一众人虽说唏嘘了一阵。可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却鲜少再有人提起了。
不成想,主上居然还记得那个半步元婴的修士。佟掌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主上,却见他眯起了双眼,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声:“可惜啊,他不肯为我所用,本座实在是起了惜才之心,当真是不忍心啊!”
佟掌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那“小学徒”,又应了一声:“是,属下定会找人看着她的。”
谁想沉默了半天的主上竟然抬手制止了他:“不用找人了,秦雅精明的很,更何况伏青牛现在就在藏剑峰,萧白夜与妙无花都在昆仑,就怕让这三人看出点门道来,恐怕到时也只是白白折损你的人。左右以她现在的状况,一举一动,那帮昆仑的低阶修士定会传扬,是真是假,你总该分得清,不用本座来教你。”说到这里,那主上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多心了,比起林谨然,她还是要逊上一筹,本座总觉得她与林谨然虽然际遇有些相似,却是不同的。她应当对本座还构不成威胁,平时注意一二便是。”
佟掌柜再次应了一声,二人沉默了半晌,佟掌柜只觉如坐针毡,便复又开口问道:“主上可要去那拍卖会瞧上一瞧?或许……”
这建议却换得那主上两声轻笑:“那些东西本座还不看在眼里,你自去做你的掌柜就是,本座想安静一会儿。”
佟掌柜复又欠身一礼,转身出了房门。离开之时,只隐约听到里头的轻叹声“本座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佟掌柜胖胖的身子不过僵了一僵,便复又恢复成那满面笑容的模样来到了前院。对上了一众学徒好奇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将那几个骂了一顿,这才跑到账房打起瞌睡来。
却说葭葭行步来到天元广场,只见原本空旷,只有三三两两修士比试的广场之上不知何时却搭了个台子,倒也有模有样。
底下放置了一些桌椅,看来是供有牌子的人进场入座的了,而往常四通八达的天元广场此时却被一道透明的防护罩护了起来,只开着一个小门,。几位金丹修士满脸肃然的站在门前检查众人的牌子,只有凭着牌子才能够进入其中。
没有牌子的,虽说不能参与拍卖,可那防护罩既然设成了透明,管得住人可管不住眼,一众喜好看热闹的修士便在广场外头看着热闹,得不到,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葭葭看了看手里的牌子,走上前去,那金丹真人摊了摊手,葭葭拿出牌子放了上去,只是却不似一般人那样一扫便过,而是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这位道友,您这牌子是从何处而来?”
葭葭先是一愣,而后如实回答:“是百草堂的佟掌柜给的,可是这牌子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那金丹修士重新将牌子还给了葭葭,“只是之前我等置在里头的椅子是按牌子多少放置的,一张不多,一张不少,而且那些发出去的牌子还被标了号,你这牌子没问题,只是现下要多添一张位子罢了。”
那修士言及此,寻了个里头的修士招了招手,指向葭葭:“给这位道友多添一张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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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当年故人
坐在天元广场里头,许是因为还没开始的缘故,广场里还有不少位子空着,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牌子,察觉到有不少神识在打探着自己,葭葭亦趁着这功夫放出了自己的神识,向周围扫去,却发现这天元广场之中,凡是在座的约有一半以上修为达到了金丹。这在明定城的拍卖会中也算少见,葭葭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期待:看这场拍卖会接到牌子的修士的修为,想来也会有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待到天元广场之中座无虚座之时,广场外头也围满了人,有结丹的,有筑基的,有练气的,甚至还有凡人,都巴巴的向里头看来。葭葭不由皱起了眉,若是这炼宝阁与百草堂两家真拿出了什么惹眼的东西,那可当真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得了东西的修士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
她是因着自己身着内门弟子服,怎么说这里也是昆仑脚下,对于她昆仑修士,鲜少有人敢放肆,才放心的坐在了这里,可在场的,着门派服饰的昆仑修士并不多,多数是散修,不如他们有昆仑那棵大树,就不怕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么简单的事情,连她都晓得,也不知这炼宝阁与百草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葭葭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那铁犁木牌之上,巴掌大小的木牌,看似平淡无奇却是一牌难求,把玩了一会儿,葭葭才放眼看向那托着托盘走向正中的貌美女修。
那女修不过筑基初期的修为,可穿着用雍容华贵来描述却是再适合不过了。长裙拖地,头上输了个复杂至极的倾髻。发上插着几支鎏金凤钗。额间还点了一朵粉莲。这打扮当真是绝类人间皇妃一般。
那女修走至正中,将手里的托盘放了下来,笑眯眯的看向群修:“诸位道友,今日我炼宝阁与百草堂共同在咱们明定城里头举办拍卖大会。此次我拍卖大会对外开放的在座各位皆是修士中的翘楚,炼宝阁与百草堂若还是如寻常那般定然是镇不住场子的。是以这次,定会让大家大开眼界。”
话音刚落,坐在最前头一位修为叫葭葭看不透的修士便开口了,却见他吊儿郎当的往嘴里头丢着花生米。笑嘻嘻的叫道:“哦?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啊,一会儿若是不能叫我等大开眼界,我改日就上炼宝阁和百草堂砸门去!”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当下便有修士跟着起哄:“是啊,是啊,诸位同道可都听到了,若是不能叫我等大开眼界,就上炼宝阁和百草堂砸门去。”
女修面上笑容未减半分,待得周围笑声低下来。才悠悠开口:“好。若是叫大家不满,明儿只要不是蓄意闹事的。尽管来炼宝阁和百草堂砸便是。”
这行为委实硬气,倒叫众人渐渐的不再笑了,只有一两个修士伸长脖子想看看那托盘之中被红布遮着的到底是何事物。
现下十个修士里头有九个都在放出神识打探四周,或打探那女修,或打探那托盘里的事物,抑或打探周围修士的,应有尽有。
在如此神识密布的情况之下,放出神识再正常不过了。葭葭亦放出了神识去打探那托盘中的事物,只是可惜,那盖着的红谷似乎有阻隔神识查探的能力,再如何打探却也是石沉大海,什么都打探不到。葭葭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心中暗叹:我若是如师尊与师兄那样有瞳术就好了。
她这感叹被玄灵听在耳中,立时便忘记了自己正与她置气,开口训道:“哪有这样的好事?你虽说历经了不少危险才得到了补天劫手,又开启了空间灵根,可比起寻常修士已然好上太多,若是在此基础上又有了瞳术,那你这人的存在便隐隐影响到天道平衡了,恐怕又要被劈一回了。可不是每次天劫,你都有上回那样的好运的。”
他方才说完,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丹湖里头浮沉的小丹,一时间却又想起自己正在跟葭葭闹脾气,怎么反而先忍不住了呢?但是覆水难收,说都说了,又怎么能收回呢?是以盘腿坐着,鼻中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葭葭闻言却是微微颔首,回道:“也是,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便在这时,那笑吟吟的女修一手搭上了那红布,眉眼微扬:“旁的就不多说了,拍卖自然是价高者得,下面来看今日拍卖的第一样物品――梦魇兽!”
“梦魇兽”三字一出,不止葭葭便是玄灵亦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梦魇兽?难道万兽平原之上,那只曾给你们下过套的梦魇兽被抓了?”
葭葭自然无法回答他,只抬头看向了那女修徐徐拉开的红布,一只棕色表皮,皮上斑驳,圆滚滚的身子跟奶猪似的妖兽妖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趴在托盘里。因它没有动静,是以方才那女修呈上来之时,众人都以为那是个法宝之流,却没成想是个妖兽。
众人惊诧了一会儿,待得惊异劲儿过去之后,见那传说中上古即有,五感超常,探人心思,擅长幻化异境,控人心惑的梦魇兽一动不动,便有人挑起刺来:“你这梦魇兽看上去是与上描述的一样,只是动都没见它动一下,莫不是死了?”
“是啊,”有修士哈哈大笑,应和道,“你说它是梦魇兽就是梦魇兽?就算外形相似,神州妖兽何止千万种,有一两个一样的也不足为奇嘛!”
被修士这般质疑,那女修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似乎早已料到,只伸手向众人示意:“既然大家质疑它是不是梦魇兽,不拿出些实质的证据自是不成的,”那女修说着笑吟吟的取出一瓶补灵丹,伸手捏住那动都不动的妖兽的下颚,将那瓶补灵丹尽数倒了进去,众人只见那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妖兽,慢慢睁开了双眼,竟是一双极少见的重瞳。
重瞳难得一见,群修一时兴起,便都伸长脖子看向那妖兽的瞳孔。
葭葭自也不例外,不过因着已经中过那梦魇兽的招,对梦魇兽也没有那般好奇了,只看了一会儿,耳边便相继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放眼看向四周,却见方才还兴趣盎然的群修已然相继瘫倒在桌上了。
“怎么回事?”不待葭葭说话,玄灵已然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半晌之后,才听得葭葭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大家都睡了。我记得之前,我中了那梦魇兽的梦魇之后亦是如此,想必这只应当是真的了,梦魇兽如此稀少,不定就是上回那只暗算我们的也说不定好”
周围修士趴到了一片,葭葭向四处望去,想之前那回,赵哲那个元婴老道都能中招,想必一般修士是很难躲过梦魇兽的梦魇的了。
正中的女修扫了一眼全场,很快便将目光放到了里头唯一坐着的葭葭身上:“这位道友没有中那梦魇?”
葭葭看向托盘内中双眼莹莹闪光的梦魇兽,却是精神极佳,根本连一点睡意都没有,闻言莞尔一笑:“我先是曾中过梦魇兽的梦魇,这次却没有什么感觉,想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那女修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不过目光在触及到托盘中那只梦魇兽之时,却是滞了一滞:一只梦魇兽对同一位人类修士只第一次有用,看那女修精神矍铄的样子,当真是巧了,手里头这只居然对那女修使过招。
全场只她一人醒着,一时间倒也算是特别。就在这时,一位金丹真人身后跟着两个提着茶壶的筑基修士进了天元广场。
女修看了眼他几人,略有不满:“你等做什么呢?”
那金丹真人却是呵呵一笑:“一会儿待得群修醒了,保不准有脾气爆的当场闹将起来,且给他们先上杯茶降降火。”
女修一时无言,也便随了他们去。金丹真人见她允了,一挥手,呵斥那两个筑基:“还不赶紧给客人倒茶!”
见那二人手忙脚乱的在那添茶,唏嘘了几声“笨手笨脚”,便走至了一边。
葭葭正无聊间,一杯茶已然递至了面前,葭葭接过茶盏,道了声谢,却并未饮入腹中,而是随手将它放到了一旁,可刚放下去,手便一顿。轻“咦”了一声,玄灵耳朵竖起,半点也不落下周围的动静。
而此时,葭葭已然将目光放到了那被茶盏之上,扫了一圈,见那茶盏微微倾斜着,便干脆伸手复又拿起那茶盏,手指伸到茶盏底部一摸,果不其然,里头有货。
漫不经心的取了下来,却是不知谁给她的纸条。葭葭看了看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到了方才给自己斟茶的筑基修士身上,奈何那修士斟完茶之后便退了出去,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将纸条偷偷打开,两行漂亮的楷书跃然于纸上:“有东海极品避水珠一枚,望葭人此会结束之后于城东百年榉树下一会――紫川秘境一别已有经年,还记否当年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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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泄露
反复看了两遍,确信再无遗漏之后,葭葭抬手一个引火术,就将那纸条销毁了。
东海极品避水珠。诚然,对葭葭来说,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广袤东海自有神州不一样的壮观,可亦有不一样的危险,对她这等神州修士,习惯了在陆上捕捉妖兽,亦习惯了陆地上的打斗方式,甫一去东海,想必排在头等的困难便是水的问题。
她并不通水性,但这水性一途绝非一日之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纵使学会了,那也不过是个生手,想必交手起来会大打折扣,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早听人说东海有种东西叫做避水珠,带在身上即便是在海中也恍若陆地一般自在。
然避水珠虽好,可却极为难得。葭葭搭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天道平衡果然无处不在。纵使是掺和杂质最多的下品避水珠在外头也是有价无市,更别说传说中的极品避水珠了。
可说避水珠这样东西,对他们这等要去东海的神州修士来说绝对算得上纵耗尽灵石也想得到的东西。
诱惑极大确实不假,可她要去东海的消息也不过是师尊的决定,门派想必没几人知道,那人为何会清楚此事,葭葭暂且将疑惑压在了心底,看向周围徐徐转醒的修士。果然叫方才那金丹修士给说准了,一众修士皆是面色不虞,有见到那仍在沉睡的修士,心情本就不好的修士转身就给了那修士一耳光,被扇醒的修士虽说摆脱了梦魇。不过面色更是难看。对峙了片刻。最后竟打了起来。
站在一旁看着的金丹修士朝那正中的貌美女修瞥了一眼,吩咐人将那扭打起来的修士送了出去。可怜拍卖会第一样物品还未拍卖,这二位便被扔了出去,在外头无法进入的围观修士本就心里酸得很,眼下更是不遗余力的嘲笑了起来。那满面赤红的两位修士怒目瞪向对方,一时间只觉自己现下如此,实是对方造成的,是以更用力的扭打在了一起。
而天元广场里头。那茶水倒真派上了用场,面色不虞,紧紧盯着那只梦魇兽的一众修士沉默了半晌,拍卖终于开始了。经了这一出,倒是无人再质疑这拍卖会场东西的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