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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烦忧 第27节

满朝文武皆烦忧 焓淇 7427 2024-06-29 21:36

  夏亦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危险,俞千龄还没说话,他先冲着精武侯道:“去把他给我杀了!”

  “你敢!”俞千龄手一收紧,刀刃入的更深,一条蜿蜒的红河流下,渗进了夏亦忱的衣领里。

  夏亦忱不知死活的一笑:“千龄,你杀了我啊,我不信你真能杀了我。”

  你若不是成了夏国皇帝,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俞千龄咬咬牙:“夏亦忱,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是夏国皇帝,可你真要逼我至此吗?我与他早在你来的那日便已圆房,近日来房事更是频繁,说不定我肚子里都有了他的骨肉,你就这么想看着我当寡妇?让我孩儿生下来就没爹?那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和你这么多年算是白交了!”

  夏亦忱喉间一股腥甜之气,他双拳握紧:“千龄,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俞千龄想也没想就回他道:“一匹白眼狼,我后悔十四年前将你带回俞家。”

  夏亦忱身子微晃,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泪划过脸庞,他莫名笑了几声:“可我……爱了你十多年,将遇到你视为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我曾经觉得自己太过卑微,配不上你,所以不敢表露心意,但即便你身边总会冒出几只扰人的苍蝇,我都没想过放弃……我日复一日的努力,日复一日的煎熬和隐忍,如今我能配上你了,你却从未对我动过心?”

  俞千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流泪,心中没有震撼是不可能的。她还记得年幼的他,和比他更年幼的她,讲述他眼见嫡母害死了他的生母,对他百般虐待和苛责的事情,他那时没哭,只是捏紧了拳头说要变得强大,说将来要报仇,于是从小就很任性的俞千龄顺手救他脱离苦海,从此成了玩伴,相伴左右。

  夏亦忱一直像个影子一般跟着她,她出去玩出去闹,都有夏亦忱和六个哥哥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所以俞千龄很看重他,甚至是把他当亲人,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嫁给他,她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感情。

  俞千龄叹了口气,手中的剑放松了些:“我不想和你闹到这种地步,我对你真的没有过那种心思,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们以后只能针锋相对了,你好好想想吧。”说罢她一掌将夏亦忱劈晕,交到了精武侯手里。

  俞千龄看了时怀今一眼,道:“回去了。”

  时怀今忙跑到她身边去,看她胳膊上被刺伤的伤口,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绑在她的胳膊上:“先把血止住,伤到骨头了吗?”

  俞千龄情绪有些低落,摇头道:“没事,一点皮外伤,走吧。”而后先一步上了自己的马,谁也没有管,径自离去了,并不是回营帐的方向。

  时怀今上马想跟上她,陈谦和陈让拦他道:“驸马,您还是先回营帐吧,大将军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他们都是俞千龄身边的老人,知道俞千龄心情不好,肯定要独自去发泄一阵,这时候身边不能有人跟着。

  时怀今有些担心她:“可她还受着伤呢……”

  陈谦和陈让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那点伤对大将军来说不算什么,驸马还是回营帐里,免得大将军知道了担心。”

  现下再看俞千龄早就不见踪影了,时怀今追过去也找不到人,便点了点头,随陈谦和陈让回去。

  精武侯到他面前,道了一声:“驸马,今日得罪了。我能看出驸马是个聪明人,公主殿下欣赏你是应该的。只是我们六爷为情所困,心有不甘,这才失了理智,险些伤了驸马,请驸马不要怪罪。”

  时怀今心里念着俞千龄,并无心和他周旋:“精武侯多虑了,六爷痴心一片,一时间无法释怀迁怒于我,也能理解,我不会放在心上。”

  精武侯感激道:“那就好……还望驸马以后能在公主面前帮着说几句话,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便真的断了,这对两国的邦交也极为不利。”

  时怀今宽容大度道:“我明白,国事重要,精武侯放心吧。”

  精武侯行了一礼:“先谢过驸马了。”

  时怀今点头:“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是正常的女主,估计和夏白花是对良缘,可我们直男龄就是这么直男,兄弟不能变情人,驸马还是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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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第三十九章

  俞千龄没那么多工夫缅怀过去,伤怀悲秋,她独自转了一圈,猎到一只白狐便调转马头回营地。

  “公主殿下!”

  后面突地有人唤她,俞千龄拉住缰绳回头,便见三、四个青年男子骑着马向她而来。

  为首之人到她面前施了一礼,有些讶然的看向她马上挂的白狐:“公主殿下真是好身手,竟猎到一只白狐。”他抬眸对她笑,容貌上乘的脸上隐有几分清高。

  俞千龄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挑挑眉头问道:“有事?”

  俞千龄如此冷淡的口气,使得那人微微一愣,唇边的笑意都僵了一些,但片刻他又笑得更深,道:“只是看到公主殿下独行,想冒昧与公主殿下结伴同行。”

  方才许多人都瞧见驸马被公主的两个副将押回了营地,行容有些狼狈,明眼人一瞧便知道他是触怒了公主,被公主赶回去了。反正他们就是不信那样的驸马能得看重,无非是以色令人,以色令人安能长久?

  俞千龄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实在没想起来在哪见过,眉心蹙了起来:“我要回营地了。”说完夹了下马肚,欲要离去。

  那人这才注意到她受伤的手臂,跟上去挡住了她的前路,惊呼道:“公主怎么受伤了?”

  俞千龄看向他,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不耐烦道:“你是太医?”

  那人一愣,道:“不是……公主不记得我了吗?”

  俞千龄不答,瞥了他一眼:“不是太医,我受伤干你什么事?躲开!”说罢一鞭子抽在他的马上,马受了惊往前奔去,马上的人被颠的摇来晃去狼狈不堪。俞千龄不屑的哼了一声,打马离去。

  俞千龄一走,后面三人讥笑道:“瞧他方才那副得意的样子,这回自打脸面了吧?还说公主当初去青岸斋是为了他,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他那样子连驸马都赶不上,如何能入公主的眼?”

  青岸斋是京中有名的书斋,文人雅客都喜欢到那里切磋学文,时怀恩京城新三杰的名号最早便是从那里传出的。

  俞千龄曾女扮男装去过三日,她是个生面孔,去了以后又不与旁人交涉,难免引人注意,当初众人不知她的身份,如今得见真人便都回过味来。

  “话说时怀恩已许久不去青岸斋,那几日并不在,这公主到底到青岸斋是看谁的?”

  “还能是谁,京城新三杰都有谁,想想不就知道了。”

  京城新三杰,时怀恩排最末,第二的是如今已在工部任职的容峥,容峥从不去青岸斋,那头名便是文太师的嫡孙文修远了,他是青岸斋的常客,若论姿容他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当初公主选驸马,他可是众人心中备选的第一名,只是结果出人意料,公主选了时怀恩,又改成了时怀今。

  几人正说着,前面一队人经过,其中一骑着白马的男子众星捧月一般行在中间,远远一看便是皎月一般耀眼的人物。

  “瞧瞧,说着人就到了。”

  有人却很看不过眼,嗤道:“那又如何,还不是没被看上?”

  “啧,瞧你这酸的,他是公主想选就选的人吗?以文太师的身份地位,他的嫡孙如何能如后宫佳丽一般随随便便被公主甄选?”

  那队人中有人看到了离开的俞千龄,转头对文修远道:“咦?那是公主吧,竟也猎了一只白狐,可真是巧了。”

  文修远马上也挂了一白狐,四只脚被绑,还是活的。

  他低头将马上的白狐解下,唤来护卫:“将白狐送去公主的营帐,我曾欠公主一份人情,算是还礼了。”

  有人听了问他:“文公子还与公主有交情?”

  文修远没答,调转了方向去向别处,众人又一呼啦跟了过去。

  *

  俞千龄刚回到营帐,后面便有人马追了上来:“公主殿下请留步!”

  俞千龄回过头,有点不耐烦:又是谁啊?

  来的是两个护卫打扮的人,到她面前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这是我们公子送给公主的还礼。”

  俞千龄看向他手中拿的,是只白狐,射伤了脚还活着,皮包保存十分完好,比她手里这只还显得大一些,她挑眉:“你们公子谁啊?”

  两人回道:“我们公子是太师府上的,姓文。”

  太师府?俞千龄一时间没想起来,时怀今从后面营帐走出来,道:“是文太师嫡孙文修远吧。”

  俞千龄一听这名字想了起来,恍然大悟道:“是他啊。”然后冲陈谦招招手,“收下吧,这个也拿去,关进笼子里。”

  陈谦上前接过,俞千龄带着时怀今回到营帐里,时怀今已经将换洗的衣物备好,又从随行太医那里取来了伤药,他将手巾用温水弄湿:“先把伤口清洗了吧。”

  俞千龄应了一声,利落的将衣服脱下,只余一件米白的肚兜,女子的身线更显,细白的手臂上一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时怀今有些不自在的拿起她的外袍给她披上:“披上一些,别着凉了。”

  俞千龄嫌麻烦,抖落下去道:“我没那么容易病,上药吧。”说完躺倒在塌上,露出一截纤细紧实的腰。

  时怀今默默叹了口气,给她清理伤口,过了会儿道:“千龄,以后你晨起练武,也叫着我吧?”

  俞千龄扭过头来看他,他低垂着眉眼,眸子遮挡在长而密的睫毛下,让人辨不清情绪,她问:“怎么了?”

  时怀今回道:“我不能总让你因我而涉险啊……”

  俞千龄听了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涉险?我经过的事比这险多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还是我牵连了你,没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

  外面的男人欺负她房里的男人,欺负到了头上来,还真是奇耻大辱。方才才减轻了一些对夏亦忱的恨意,现下又开始牙痒了。

  时怀今拧开药瓶,问:“我要撒药了?”

  俞千龄点头,时怀今将伤药散在她伤口上,她眉头都没皱一个,半点没有女子的较弱。

  他继续道:“总不能我以后都躲在你身后,帮不上你什么吧?六爷曾与你同生死、共进退,我想以后这个人是我……”

  俞千龄听了哈哈一笑,揶揄他道:“他是我兄弟,你也想当我兄弟?”

  时怀今闻言微愣:“自然不是,可是……”

  俞千龄伸手搂过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没什么可是,我身边不乏武功高强能保护我之人,你于我而言不是这样的人,是我男人,要好好护着的。”说完人又不正经了,摸进他的衣服里道,“反正衣服都脱了,也不能白脱……”

  时怀今撑着双臂不敢乱动,趁她松了唇瓣的空隙道:“你受伤了。”

  俞千龄翻身一压,已经解开了他的上衣,玉白的胸膛袒|露在她眼前,她舔了舔唇:“伤的又不是下边。”

  时怀今按住她又要去解他腰带的手:“可这是在外面。”

  俞千龄挑眉道:“你管这叫外面?外面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可比这刺激多了,要不干脆出去?”说着人就要起身。

  时怀今怕她真犯浑,伸手揽住她的腰阻挡她出去,妥协了。

  这回俞千龄满意了,别看她手臂受伤,却跟没事人似的,压着时怀今大干特干,比在府中的精气神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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