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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家之路[重生] 第114节

养家之路[重生] 闻喵姑娘 6977 2024-06-29 21:35

  他已经很多天没和温睿一起睡了。

  “嗯,洗完澡了吗?”温睿已经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问,“你这几天都睡这么晚?”

  “还没,我现在去,我拿换洗衣服。”江悦庭皱了皱眉,温睿的眼皮有些肿了,“你闭上眼睛休息会。”

  “嗯,好。”

  等人走后卧室又恢复了安静,温睿把书放到桌子上躺了下去,他发了会呆,可突然想起什么,不禁皱了皱眉。

  江悦庭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冰袋。

  温睿赶紧翻了个身,“不敷。”他怕凉,而且他刚酝酿的睡意敷一下不都全没了?

  江悦庭不顾他耍脾气,干脆利落地把人翻了过来,“敷一下,明天还要见张女士,眼睛肿了还怎么见?”

  温睿一听只好忍着凉意让他给自己敷。

  江悦庭伸手拿过他睡衣上粘的一根狗毛,“摸完胖胖不洗洗就上床?”

  “洗了。”温睿眼睛被遮住了,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碰过胖胖,不过这个不要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爷爷说的话你听去了多少?”他话里带着担忧,手也攀上了江悦庭的手臂。

  江悦庭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怎么了?”

  温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好像弟弟突然知道爸爸更喜欢哥哥,这多少让人觉得伤心。

  江悦庭看他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人都是偏心眼,喜欢分多少,爱也分轻重,就算对亲生儿女也没法儿一视同仁,爷爷更喜欢张女士,和我比他更疼你。这么些年我们遇到的人中,如果在我们之间选,毫无疑问他们都会选择你。毕竟我这人话少,又不容易亲近人,是不太讨喜。一个人一辈子要是遇不到一个把他放在首位的人,确实悲哀。可我不是,我有你,你给我的比他们所有人的加起来的都多。更何况爷爷和我一样,都是为了你,我没什么好难受的。”江悦庭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平缓。

  温睿只觉得喉咙里卡了根刺,虽然对方不觉得怎么样,但他还是很心疼,“你没有不讨喜,霍妈妈他们都很喜欢你,还有方华,如果不喜欢你,他怎么可能和你玩。”

  江悦庭没说话,他看着温睿,目光有些复杂。

  在乎一个人才会被那人的喜好牵动情绪,而他绝大多数的在乎全给了温睿,分给别人的自然就少了,即便从那些人那里受了伤也不足以让他身心俱疲。

  他不敢说,他怕他哥认为他是个凉薄的人。

  温睿听他不说话了也不继续问,干脆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你最近很忙吗?”

  “怎么了?”

  “今年都没有出去玩。”温睿想和江悦庭去散散心,“而且你忙也不要总盯着电脑,眼睛会受不了的,你还没大学呢,别那么逼自己,做事要慢慢来,不能把眼睛熬坏了。再说一坐半天,尾巴骨也受不了。”

  江悦庭看他嘴巴一张一合,也不嫌烦,反而乖乖地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想去哪儿玩?什么时候去?”工作确实不着急,可以先放放。

  “去礁山玩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正好在省内,开车六个小时就到了,我们在海边租了房子,去住个七八天,在那边给你办生日会,海鲜宴。”z省有些城市沿海,可淮城靠内陆,周边都是些山河湖泊,海鲜自然没樵山群岛那边的多。

  “你安排,就我们俩?”江悦庭把冰袋拿了起来,“眼睛还疼吗?”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不疼了。”温睿伸手抱住他,“关灯。”

  “嗯。”江悦庭关了灯,反手搂住他也躺了下去。

  “两个人怎么行?叫上霍谦他们吧,你霍叔应该不忙,我到时候问问,不过陈朝估计去不了了,他最近接了个活儿又出差了,完工得要几个月。”

  陈朝包工程,一接新活就得去工地,有时候一走就三四个月,不过他中途会回来小住十天半个月。

  “好。”

  “那你有想请的朋友吗?方华,还有谁?都一起过去。”

  江悦庭:“还有他女朋友,同学就请他们两个。”

  “干嘛说是同学,为什么不说是朋友?人家听见要伤心了。”温睿边说边算究竟要去多少人,可这么一算,给他家悦庭过生日的人好少。

  “没有了?要不要再请点?”

  江悦庭不喜欢热闹,就这些人足够了。

  “好吧。那你快睡,累一天了,眼睛闭着休息休息。”

  江悦庭:“晚安吻。”

  温睿凑到他脸边随便亲了一口,却被对方卡住下巴狠狠地吻住了,不过他没敢亲太深,不然又得折腾一会儿,他哥的眼睛需要休息。

  他放开温睿把人调整了个位置,“晚安。”

  “晚安。”

  第115章

  温睿做了一整夜的梦。

  他梦见两个人互吵厮打,一男一女,看不清样貌,但他知道那是他爸妈,他的视角也很莫名——飘在空中俯视着他们,男人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把推开女人对着站在旁边的小男孩就是一脚,小男孩的身子弹起来又重重落在地上,一瞬间的事,可在梦里却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慢到温睿似乎看清了男孩的脸。

  男孩趴在地上,他木了片刻脸开始扭曲,捂着肚子蜷缩起来,他疼得想哭,可那样使劲又让他更疼了,只能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艰难地开口:“妈妈。”

  他声音里带着求助和期盼,似乎是想让那个女人过来把他抱起来,不,只是拉他一下就够了,不用问他疼不疼,稍微拉他一把就够了,可那个女人站在不远处,冷冰冰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怨怼和快感。

  蓦地,画面一转,男人不见了,只剩一个女人拿手指头狠狠地戳着男孩的额头,面目凶恶地说着什么,间歇甩男孩一个耳光。

  小男孩站在那里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时不时拿手擦擦眼泪,好像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

  他小声说:“妈妈,我没哭。”声音里满满的哭腔,眼泪滑出了眼眶,他拿手背飞快地抹去了,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人。

  那女人仍不满意,还在叫嚣着。

  在梦里明明听不见声音,但温睿觉得很吵,女人叫骂的模样,一张一合的嘴让他觉得很吵,耳朵里嗡嗡响。

  看男孩眼泪流得厉害,女人突然发起疯来,她抬手狠狠给了男孩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叫:“不要哭了!吵死了!”

  男孩被打懵了,痛觉神经好像都不发达了,过了好几秒他大喘了下气像是要放声大哭,可下一秒他就死死咬住了嘴唇,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女人像是不解气,不停抽打着小孩,嘴里骂骂咧咧,好看的脸带着报复的快感。

  男孩身子抖得厉害,可就是没再哭出来。

  温睿心抽痛了下,来不及阻止女人的施暴行为,他震惊地发现自己成了那个男孩。

  他仰视着面前的女人,黑暗做背景,模糊不清的人脸,让他觉得格外恐怖,他仿佛是看着一座大山,他被女人笼罩在阴影中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来,只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是梦,是梦……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挣扎着想醒来,可再努力也没办法逃开。

  他简直要窒息了,他想尖叫,可却像个哑巴,拼尽力气也没法儿出声,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眼睛被人用手捂住了,女人的声音也消失了。

  那手很温暖,贴着他的皮肤给他源源不断的热量,暖意渗透到他四肢之中,汇总涌入心脏。

  “没事了。”那人轻声说道,紧接着就用有力的臂膀将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疼不疼?”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很陌生,但又很熟悉,模糊不清的脸,却让他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他也那么做了。

  男人沉默着拿手揩去他脸上的泪,任由他嚎啕,也不知道哭也多久他都哭累了,不停地打着哭嗝,那个人才无奈地说:“好啦好啦,不哭了。”他说着抹干净了他脸上的泪,“乖,不哭了。”

  温睿醒来时脸上满是眼泪,他平静地伸手抹了抹脸,指尖濡湿黏腻。

  他呆呆地看着手指,他已经很多年没做梦了,更不会在梦里梦到那些事情。

  有些事不一遍遍回想,被黑匣子密封起来,似乎是被淡忘了,可人生中总有触动去唤醒那些恶魔,陈年往事便自行爬了上来。

  这本应是个噩梦,但有人帮他驱散了阴霾,悉心安慰他,让他不受惊扰,那些记忆似乎不那么可怖了。

  夜很静,只有空调轻微的运转声和背后平稳的呼吸。

  他转了个身,江悦庭把他环在怀里,他一动对方在睡梦中不禁皱了皱眉头。

  温睿朝向他,伸手勾住了他脖子贴了过去。

  江悦庭下意识把手搭在了温睿腰上,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他半掀起眼皮看了眼凑在他面前的人,哑声问:“怎么了?”

  “没,换个睡姿。”

  “腿不舒服了?”江悦庭闭上眼睛,还处于半梦半醒间,他躺平了身子,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趴我身上睡会。”

  两人都喜欢右侧卧,这个姿势不易压迫心脏做噩梦,江悦庭小的时候,温睿从后面抱着他,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后来他大点了就喜欢从背后抱着温睿了,不过他侧卧时身子是伸展的,而温睿蜷缩着,将将一米八的大个子却像婴儿一样蜷着,像是在防御着什么。

  江悦庭怕他睡得不舒服说过他很多次,可对方习惯了改不了这个习惯。

  温睿半个身子趴在他怀里,一条腿也半弯着搭在他腿上。

  江悦庭伸手把他腿往上提了提,困倦地说:“麻了吗?”

  温睿不想打扰他睡觉,看了眼自己不雅的睡姿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了?”江悦庭察觉到他的意图,睁开了眼睛。

  温睿不好意思地笑笑:“吵到你了。”

  江悦庭把人拉了回来,“你最近夜里怎么总醒来?心里有事?”

  两人基本都是一觉到天亮,这么多年都如此,可这还不到一个月,他哥都已经在夜里醒两次了。

  温睿:“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江悦庭已经清醒了一半了,“别敷衍我。”

  温睿犹豫了下把梦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江悦庭闻言如鲠在喉,胸口闷闷的。他哥只说过家里人小时候揍过他,但没说细节,这是第一次说。

  温睿觉察到他沉默明白他在想什么,抬头亲了他一下,安慰他:“亲一下就不难受了。”

  江悦庭哭笑不得,明白他哥不想看他难过,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那再给你亲亲。”

  温睿又亲了下他的脸颊,“够了够了,留着明天亲。”

  江悦庭温温地笑,“嗯,来日方长。以后……”他顿了顿,“想哭了就哭出来,不要忍着,对身体不好。哭太凶了我哄着你好不好?不然会伤身。”

  温睿点点头,他突然感觉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自禁开玩笑说:“老男人大半夜又在作了。”

  江悦庭认真地说:“和男朋友撒娇怎么叫作?”

  温睿无奈地笑笑,他想了想开始翻旧账:“上次你还这么说我。”

  江悦庭沉默了会缓缓开口:“那是说我哥,对男朋友我都是哄着。”

  “……你哥心要凉了。”

  江悦庭低头亲了亲温睿的耳垂,“哥哥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

  温睿耳朵一阵酥麻,他捂住耳朵,不好意思地说:“睡觉了,你白天忙了那么久,这会还要被我拉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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