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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 第28节

  许是察觉到了cp粉的暴动,江邪眼睛抬了抬,朝着坐在后方的cp粉那里望了一眼,紧接着松了松手,像是要从顾岷身上撤开。然而顾影帝眼疾手快,飞速便把他的手强行按在了自己肩上,手也虚虚揽了一下江邪的腰。

  这一下,cp粉们的尖叫声更大了。“岷江”的呼喊声渐渐蔓延开来,最后变成齐刷刷的满场起哄。

  “岷江!岷江!岷江!岷江……”

  奚含卉站在舞台上无人问津,几乎已经被完全遗忘。

  她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丛争就已经茫然地凑过头来问:“他们这是在喊什么?我们电影不叫这个名字啊?”

  “……”奚含卉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只得强笑道,“是说顾影帝和江天王两个感情好呢。”

  的确是感情好,顾岷一向神色冷清的脸上此刻难得泛上了点笑意,平常这种色如高岭之花的人一旦一笑,便是令人心旌摇曳的,险些晃花了底下粉丝的眼。然而当他们把目光转向江邪时,却不由得心中一惊,猛地一震荡。

  江邪的脸色,根本算不上好看。他蹙着眉,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手也从顾岷身上撤了下来。

  喊得最欢的cp粉也察觉到了江邪此刻不太好的神情,声音渐渐弱下去,一个个心里都敲起了小鼓。

  不会吧?

  江江生气了?

  他们两个之间其实没一腿?

  场馆陷入了难言的寂静之中,起哄的粉丝看着自家正主严肃的脸,不由得心中惴惴。

  就在这样凝滞的气氛里,江邪动了。

  他迈动长腿,一路走到后排,在众粉丝屏住了呼吸的围观中,从一个女生手里拿过了一张写着“岷江”两字的手幅。

  随后,他侧头问后台的场控:“有剪刀吗?”

  场控忙把一把小巧的银剪刀递了过来,江邪拿过剪刀,二话没说,一下子把手幅干脆利落剪成了两半!

  这一下,全场彻底默然,被拿走手幅的妹子看起来差点儿难过的哭了,眼里头都含了泪。

  岷江这是什么状况?

  be了?

  怎么会!之前不还甜甜蜜蜜撒狗粮的么,怎么说be就be?!

  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江邪淡定地把“岷江”两字换了个位置,随后又把手伸向场控,“透明胶。”

  场控哦哦了两声,把胶带也交到他手里。江邪虎牙咬着一端,利索地扯下来一截,然后重新把手幅粘上了。

  此时的岷江二字,已经赫然变成了江岷。

  “成了,”江邪把成果拿在手里头端详了眼,满意地挥了挥,“这才对嘛。”

  众粉丝:???

  “江,岷,”江霸王的手指挨个儿在两个字上点了点,“下次记得,千万别再搞反了。以及,这粉红色太丑了,赶紧换一个。”

  众粉丝:???

  众粉丝:!!!

  这!什么!状况!!!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他们仿佛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的几度转变,个个目瞪口呆,迟迟反应不过来。江邪瞧着他们的傻样,干脆扭过头去问自家小娇妻,“你觉得呢?”

  顾岷墨黑的眸子里带了点笑意,点了点头。

  “都听你的。”

  这下,台下的cp粉是彻底爆血而亡了。

  第31章 雁门关(1)

  都听你的。

  这四个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更像是情人间的切切絮语,里头浓浓的宠溺意味简直要透过这空气发酵开来。岷江cp粉们恍惚着捂住胸膛,几乎能听到里头心脏砰砰砰疯狂跳动的声音。

  ……啊啊。

  齁死了。

  好想出去跑圈啊啊啊啊!

  唯独江邪的粉丝心情复杂,望着自家正主手里挥舞着的江岷手幅和旁边比他高了小半头的顾影帝,瞧着顾影帝那一副标准的宠妻架势,难得地陷入了沉默。

  这一天后,江邪身上很快便多了一个未解之谜,堪与悬棺、水怪、离山野人、埃及金字塔等等并列。

  那便是: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是攻?

  话题在几分钟后被引回了正轨。丛争接过话筒站在台上,简单地介绍了下电影的拍摄情况,并随口说了几件拍摄中的趣事,给了台下的粉丝提问的时间。

  除却江邪又被问道“什么时候出专辑”这种常规催曲问题外,更多的大多是与岷江二人相关的。奚含卉全程站在一旁充当了背景板,笑容几乎都要僵在脸上,险些挂不住。

  她虽然算是当红一线小花,可人气与江邪、顾岷这种顶级流量相比,到底是相差甚远。再加上有之前恶意利用江邪炒作的前科在,她到场的为数不多的粉丝几乎都被江邪的粉压了一头,理直不起来,气也壮不起来,更别说在这种时候为她救场了。

  只有台上的主持人察觉到她的尴尬,时不时还将问题抛向她,在台下的观众问到“初次拍摄这种题材的感受”时,他干脆直接越过几人,将话筒递到了奚含卉手里,笑道:“这个问题,让我们台上唯一的女生来答吧。”

  奚含卉接过话筒,另一个想法转眼间就在脑海里成了形。

  “拍摄比想象中要难得多,”她轻声笑道,“每天要穿着厚厚的服装,还得戴上沉甸甸的发片,远比大家看到的要辛苦。尤其是顾影帝和江天王,几乎要一直穿着盔甲来来去去,真的非常累。”

  江邪侧过身子,不可思议地打量她。

  这女人为自己说话?

  她脑子抽风了?瓦特了??还是进水了???

  “只是组中的人都非常照顾我,”奚含卉殷红的唇抿了抿,把手里的话筒握得紧了点,言笑晏晏,“尤其是顾哥,真的在这方面给了我很多的指导,私下传授了很多经验,让我受益匪浅。”

  私下两字,一下子便引申出了别意。

  江邪瞬间了然。

  他就说,这人怎么突然间良心发现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这种手段在从小于娱乐圈耳濡目染的江邪眼里,实在是太浅显了。他拽了拽身旁顾影帝的衣袖,冲男人飞了个眼神。

  听见没?人家跟你有私下呢!

  顾岷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袖子,面上不动声色,却在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问他奚含卉在对手戏中表现如何时,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不太清楚奚小姐演的如何,但小邪的表现非常好,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这个角色。”

  主持人一怔,随后脸上的笑不由得就尴尬了起来。他讪讪地缩回手,为了缓解场上凝滞的气氛,马上提问了下一位举手的观众。

  在那之后,粉丝们都亲眼见证了顾岷的夸妻功力。

  问他平时剧组休息的时候做什么,他说陪江邪打游戏,并顺带夸奖了下江邪超凡脱俗的学习能力;

  问他觉得谁表现最好,他说江邪超越了自己,表现的让他无比惊喜;

  甚至连问他剧组盒饭好不好吃时,他都能硬生生拐到江邪记得他的饮食喜好上,并略带自豪地说自己的饭大多都是由江邪的助理解决的。

  问答活动才进行到一半,粉丝却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塞了个饱。在首映礼结束后,顾岷很快便多了一个异常拉风的称号:炫妻狂魔。

  最后一个问题问到了丛争。

  提问的观众看起来约有三十上下,他拿着话筒,认真地问:“丛导,为什么您拍的电影里,十部有九部都和军队有关呢?您是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军人情怀吗?”

  丛导的笑慢慢僵在了脸上。

  这是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问题。他站在台上沉默了很久,一直到主持人也察觉到了不对,想要上前救场时,他才微微地苦笑起来,捏在一起的手指更加用力。

  “我年轻的时候,也当了好几年兵,”他简略地说,喉头却不知为何有了点莫名的哽咽,“要再往回倒退三十年,我说不定就不会做导演了,而选择在军队里头,和那些可爱的人耗完一辈子啊。”

  要是再往回倒退三十年——

  他一定会鼓起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抛弃掉一切、为这个缘故坐牢也无所畏惧。他不需要一日复一日地自我欺骗,也不需要把那些没来得及喷薄而出的感情,全都苦苦地按捺着塞回心里。

  可是人生只能往前走,永远不存在这样的如果。

  提问的观众在问完这一句后坐了下来。他拉了拉身边老人的手臂,低声问:“爸,你让我问这个干什么?——爸?爸,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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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互动活动结束之后,《雁门关》电影正式开始首映。江邪坐在底下,也是第一次看到成片里的自己。

  屏幕里的阿雁拉住缰绳,长矛一下子便刺穿了敌人的胸膛。他的眉眼锋利如刀,英气十足,血花猛地喷溅出来,洒上了他的侧脸,他的眼睛里都燃着火。

  一行血色的大字猛地出现在了屏幕左端:阿雁,江邪饰。

  这种感觉对于江邪而言,是极其新鲜而陌生的。他习惯了看自己在舞台上掌控全场的样子,却从未看见过自己去饰演某个角色,正支着头看得津津有味,身边便有另一颗脑袋凑了过来,小娇妻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很迷人。”

  那是当然!江邪颔首。

  银屏上的江邪与舞台上相比,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魅力。他分明是在演别人,却又像是在演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发着光。

  剧情进展的很快,顾岷所饰演的将军江城被当朝皇帝所忌惮,远远被派至雁门关抵御匈奴。雁门关兵力不足,却屡次击退强敌外侵,江城带了自己亲信的兵将远赴边疆,也着实对这个城池屡战屡胜的缘故充满好奇。

  然而直到到达之后,江城才知道雁门关的特殊之处。

  城中儿童都会唱《出塞曲》,家家准备的都有锋利的钢刀,每隔几日便会进行城中演练,不仅有兵士参与,全城百姓几乎都会跟着一同排演队形,甚至连弱不禁风的女子也会来跟着练上几招。

  而雁门关最特殊的地方,却不是这些,而是在于一个人——一个尚未及冠、父母生地不详、生的俊秀挺拔的少年。

  阿雁。

  “你跟着我干嘛?”

  他不耐烦地扭头,眉头蹙起来,瞪着不紧不慢骑马跟在自己身后的江城。

  江将军正气凛然,道:“这城里的路很宽。”

  言下之意是,谁都能走,怎么我走便是跟着你?

  少年无语凝噎半晌,干脆扭头,“罢了,你愿跟就跟。还能怎么着不成?”

  于是江城跟着他走街串巷,在城东买了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在城西吃了个热腾腾的馒头。城里的百姓都认识少年,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拍着他肩膀说上几句,甚至连垂髫的小儿也凑上前来,拉着他的衣襟久久不放。阿雁熟练地把其中一个孩子举到肩膀上,小孩儿笑嘻嘻地拽住他的头发,亲近地摸了又摸,许是因为又长又顺太好摸了,干脆上手薅了一把。

  “啊,”少年一下子皱成了苦瓜脸,“等等等等,别薅我头发……”

  江城不禁以拳掩唇,低低地笑了声。他下马上前,帮着少年从熊孩子的手里头逃脱了。即使这样,那些小孩也不怕阿雁,甚至仍旧抱着他,走哪儿跟哪儿,就像后头一长串跌跌撞撞的小萝卜头。他们的母亲含笑在后头看着,谁也没有上前阻止。

  阿雁和这雁门关,就像是一滴水落进水潭里,轻而易举便被所有人接纳了。

  直到有一骑绝尘而来,硬生生将原本宁静的空气撕破。

  “报!”他大汗淋漓地止住马,“报将军——西北面三十里外有匈奴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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